第37章 吃膩的
她渾身的怒意都被冷意取代。
就算是沒瞧見,光聽聲音也忘不了。
“楚,同,澤!”
楚同澤臉色陰郁,他狠狠地瞪著謝荏染,眼神中除了憤怒,更是讓旁人看不懂的隱欲。
“謝荏染,你就這么賤么?和我那個(gè)皇叔當(dāng)眾打情罵俏?你要不要點(diǎn)兒臉了!”
謝荏染冷笑一聲。
上輩子楚同澤一直維持高冷形象,到她死之前都不肯多說一句話。
如今卻這么竹筒倒豆子的,是為了什么?
“呵,寧王,請(qǐng)放開我。”
楚同澤狠狠地捏著她的手腕,眼底都是憤怒。
他捏住謝荏染的下巴,狠狠地朝著她堵了過去。
“謝荏染,你不就是想這個(gè)嗎?本王給你,你不要再惡心我了!”
謝荏染奮力轉(zhuǎn)過臉,楚同澤的嘴唇擦過她的臉頰。
和楚同澤過度親密的接觸,讓謝荏染背后的汗毛都跟著豎了起來。
她惡心的想吐。
“楚同澤,你相死嗎?我是你的嬸子,你放開我!”
楚同澤沒親到她,眼神更加嗜血,他松開她的下巴,就去扯謝荏染的衣襟。
“本王的東西,不要了也不會(huì)便宜外頭的貓貓狗狗!你不是和他好么?本王今日就毀了你,看你這副殘花敗柳的樣子,還怎么和他好!”
謝荏染雙手被他禁錮在頭頂,奮力掙扎,卻因?yàn)閮?nèi)力盡失,根本搏斗不過一個(gè)成年男人。
眼看著楚同澤的手已經(jīng)伸到她的衣襟上了,謝荏染忽然笑了起來。
她的嘴唇被咬破,鮮血洇在唇上,笑起來像是一朵嗜血的花兒。
“楚同澤,你這是在后悔嗎?”
楚同澤愣住了,抬起眼睛和她對(duì)視。
卻被謝荏染眼中的厭惡和冷漠刺傷。
“你以前分明那么喜歡本王,為什么一夕之間就變得這么絕情絕性?謝荏染,難道是本王看錯(cuò)了你嗎?”
謝荏染很想扇他一個(gè)耳光。
可是她不能,她得忍。
楚同澤養(yǎng)了多少兵馬,背后做了多少事情,聯(lián)系了多少官員,她都不是太清楚。
只是知道上輩子死前,這廝就是靠著這些,已經(jīng)將整個(gè)珛都,乃至整個(gè)北齊大部分的權(quán)利都扣在了自己手上。
如果此刻揭穿楚同澤,讓他知道了自己已經(jīng)知曉了他的秘密,楚同澤會(huì)怎么做?
謝荏染深吸了幾口氣。
“寧王,那些都是過去的事兒了。我說過,當(dāng)時(shí)我年歲尚淺,不知道輕重,讓寧王您產(chǎn)生了困擾。如今我已經(jīng)羅敷有夫,還請(qǐng)寧王自重才是?!?p> 楚同澤的近衛(wèi)郎若風(fēng)守在巷子口,不會(huì)有人闖進(jìn)來。
這里頭,除了呼嘯的冷風(fēng),就是楚同澤和謝荏染的呼吸聲。
謝荏染通過他更加深沉的呼吸,知道自己又將楚同澤激怒了。
可是她控制不住自己。
楚同澤,你憑什么在害死過我一次以后,又來和我談感情?
天下人誰都配,只有你不配!
楚同澤猛地將臉埋到謝荏染的頸窩里,深深的嗅了一下。
“染染,你不要和我鬧了好不好?本王知道你心里還有我。你和皇叔說,要和他和離。本王知道,你們肯定還沒圓房,你身上還是我熟悉的味道?!?p> 謝荏染抬起腳就要踢他,卻被楚同澤早就算計(jì)好了一般,將她的腿按了下去。
“本王沒有和你開玩笑。你現(xiàn)在和他和離,我明日就娶你。染染,你回來好不好?”
聞言,謝荏染只覺得二十分的諷刺。
“那么,寧王是想要我將那本《北齊要略》帶去你府上,做嫁妝么?”
楚同澤猛地抬起頭。
“你在說什么?”
眼神中的溫柔和渴求都被戒備所取代,他看向謝荏染的眼神,讓謝荏染感覺自己像是被一只餓狼盯住了。
謝荏染笑的嘲諷。
“我說什么?王爺,您聽到了什么?”
不等楚同澤說話,耳邊忽然想起了風(fēng)聲。
楚同澤下意識(shí)的松開了謝荏染,往后退了一步。
只見一把香木小扇從他耳邊劃過,掉在了地上,摔的四分五裂。
楚矜臉色陰沉的站在巷子口。
一把推開郎若風(fēng),闊步走了進(jìn)來。
他瞪了一眼楚同澤,撐開大氅,將謝荏染包在了自己懷里。
“同澤,你這是在做什么?”
楚同澤滿不在乎的看了一眼楚矜,在他眼底,楚矜雖然頂著攝政王的名分,雖然是他的皇叔。
可是說到底,不過是他靴底下的一坨爛泥。
以前楚同澤對(duì)楚矜并沒有多少感覺,只是覺得這樣一個(gè)紈绔,就算他登基以后也不會(huì)威脅到他分毫。
像是養(yǎng)豬一樣養(yǎng)著就是。
可如今瞧見他抱著謝荏染的樣子,楚同澤就覺得分外刺眼。
恨不得將楚矜現(xiàn)在就千刀萬剮了去。
“皇叔倒是來的及時(shí)?!?p> 楚矜打量了一眼謝荏染,確定她沒受傷以后,才道。
“是啊,總是這么巧。若不是來的及時(shí),你嬸子該怪罪本王了。你說我們這新婚燕爾的,怎么能忍受得了片刻的分離?”
楚同澤銀牙緊咬,氣笑了。
“皇叔真是憐香惜玉的緊。你這么一成親,以后天香樓里頭那么多姑娘可怎么辦?沒了金主,日子該難過了?!?p> 楚矜皮笑肉不笑。
“她們有的是青春姿色,才藝卓絕,少了本王還有其他的公子,自然是不會(huì)餓死。今日還有事情,就不和同澤多說了,過陣子等本王有空,在府上設(shè)宴招待?!?p> “說到底,若不是同澤這些年一直……染染也不會(huì)這么輕易地就讓本王娶進(jìn)門兒了。還是得謝謝你。”
楚同澤的拳頭在袖中捏緊,看著楚矜那副小人得志的樣子,恨不得上去咬他兩口。
“皇叔真是好興致,就喜歡旁人吃膩的東西,口味獨(dú)特?!?p> 楚矜卻不再理會(huì)他,摟著謝荏染轉(zhuǎn)身就走。
“吃膩的東西?也要看看是什么。有的東西,那人根本沒吃上嘴,就被本王吃了,心里頭保不齊抓心撓肝的厲害呢。同澤,你喜歡在巷子里頭吹風(fēng),本王和王妃就不陪你了。你自己好生吹吹吧?!?p> 說著,身形消失在巷子口。
楚同澤松開拳頭,手心里是一方手帕,從謝荏染身上取下來的。
他將帕子放在鼻尖兒聞了聞。
“謝荏染,楚矜,呵,好樣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