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人界劍胎
“新娘上轎……!”
一聲陰冷的大喊,足有數(shù)百名妖物,敲鑼打鼓,抬著一輛白色花轎,就這么迎了上來。
嫁衣女子冰冷的眼神注視著這一切,身上的鮮紅嫁衣無風(fēng)自動,有縱橫的尸氣開始凝聚,已在暴怒的邊緣。
“娘子為夫來接你了!”
煙霧中傳出魑妖的聲音,他虛無定式,一而眾化,煙霧中出現(xiàn)數(shù)百名妖物,個個猙獰可怖。一會兒大如象,一會兒小如蟻,端是好生詭異。
虛無間又匯聚為一。
從始至終都只是一個人間煙火之氣成精的惡妖。
“你算何物?妖嗎?也配稱我的丈夫?”嫁衣女子渾身充滿了森寒的殺機,一身鮮紅的嫁衣鼓蕩著,濃郁的尸氣駭人,周圍的一切全部枯萎,大地干涸,水源枯竭,盡展霸道姿態(tài)。
她已在處在爆怒的邊緣,若不是這只魑妖算計了她父母,她也不會變成這種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若不是這只魑妖無形無相,難以殺死,她便要當(dāng)場將其鎮(zhèn)殺。
“娘……子……”魑妖正準(zhǔn)備說什么,便感覺一股濃郁的尸氣噴發(fā)而出,尸王冰冷的殺機浮現(xiàn)讓他把后面的話全部咽了下去。
“你這是要與我作對?”煙霧中探出一張慘白的人臉,白的嚇人,魑妖吼道,那些煙霧劇烈的抖動,像是要沸騰一般。
“得了吧,不就是想借由一口極盛的元陰成妖嗎,搞這些花里胡哨的東西干啥?”抬棺人撐著一根漆黑的木棍冷笑道。
“看來你還死的不夠徹底,那就再讓你死一次!”魑妖怒極出手,聚集大量的煙霧,匯成一數(shù)十丈的龐然巨掌,猛然拍落。
“看不起誰呢!”
抬棺人手中黑棍往地上一砸,無形的波動擴散而出,將頭頂?shù)臒熿F震散。
他是十二司職之中的抬棺人,學(xué)的就是一手殯葬之術(shù),對于捉妖也是一知半解。
季無常已經(jīng)在他的黑棍上刻下了不少的鎮(zhèn)妖符文,他可不管什么捉妖的法子,本就是一個蠻里蠻橫的人,也就舉起棍子往煙霧中砸去。
而且他早就死了,充其量也就是一個厲詭,無痛無感,自身的軀體都只是一副皮囊,也沒有任何的顧忌,招行起落間就是剛猛無比。
“廢招!”
那些被打散的煙霧中傳出魑妖的譏諷,重新匯聚一團,直接繞過抬棺人,飽含著森寒的殺機朝著正在閉目煉劍的季無常沖去。
他感覺到了最大的威脅,眼前打坐的少年,身上散發(fā)出一股讓他心悸的劍氣。
若只是一些抬棺人與尸王,他可沒有半點在意,縱使比他實力再強上三分,若沒有徹底鎮(zhèn)殺他的手段,他也絲毫不懼。
仗著一副虛無定式的妖體,可謂是肆無忌憚,作惡三百年之久。
今日居然碰到了一個對他極為克制的人,一手霸道劍氣,一口度人經(jīng),縱使是儒門正氣,他也沒有如今忌憚過。
眼前這個人類必須死。
驚人的殺機,伴隨而下的是無形的霧氣,那些霧氣成了一柄天刀,懸在季無常脖子上,下一刻就是人首分離。
嫁衣女子守在季無常的身邊,天刀甫現(xiàn),便被其一拳震散。
“死來!”魑妖大吼著,從那些煙霧之中走出一個模模糊糊的男子,這有點驚人了,他只差一步便可突破,凝而為實,散而為虛,成為一方妖王。
從煙霧之中走出一個模糊的男子,掌心有恐怖的力量,又是一掌對著季無常的天靈蓋下。
但剛接近,一切所有的霧氣都被尸王震散。
“你這口陰元我可以放棄,條件是讓我殺了此子!”魑妖眼見擺脫不了,對著嫁衣女子說道。
抬棺人一驚,這尸王本就不是什么善茬,能跟他們站在一條線上都是為了誅殺這只魑妖,現(xiàn)在看來卻是有了變故。
他有點擔(dān)心這尸王倒戈相向。
“任你百般說辭,也改變不了你今日的敗亡!”嫁衣女子恨意滔天,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她心中的怨氣更甚了。
無論這魑妖說什么,都是空話,只有將這只妖徹底宰了,方能一解心頭之恨。
主動出手,一拳一掌盡顯霸道,將面前的所有霧氣全部震散。
而且她出招極為狠辣,每一招皆往這魑妖的死穴上攻去。
魑妖凝聚一次,尸王便出招一次,徹底將其震散。
可惜他們二人不懂什么法術(shù)變化,只懂得一些剛猛的出招方式,一掌一拳,將面前的一切全部轟散。
“我到要看看,你們撐的到何時!”魑妖冷笑道,一個厲詭,一個尸王,能攔得住一時,攔不住一世。
而且馬上午時三刻將至,此消彼長,是攔不住他的。
仗著特殊功體,魑妖如入無人之境,猶如不死之身,著為難纏。
他一時化為一頭巨象,厚掌將抬棺人碾進(jìn)地底數(shù)丈,知曉抬棺人不過是一具厲詭死尸,纏斗無益,化出部分力量,將其短暫封入地底。
同時大部分力量轟向嫁衣女子,這是一尊極陰尸王,尋常的力道奈何不了她。
散成一團煙霧,霧氣之中奔涌出數(shù)頭驚異妖獸,有龐大如象者,有三頭六臂者,有蜿蜒巨蛇者,有小如螻蟻者,千姿百態(tài),一齊攻向尸王。
仗的就是靈巧多變,詭異莫測。
“轟!”
抬棺人花費了不少的時間才從地底掙脫而出,舉起手中的黑棍,施展一種頗為陰森的殯葬之術(shù),砸向正在于尸王纏斗的魑妖。
“你當(dāng)真像是一條蛆蟲一樣惡心。”抬棺人朝著地上啐了一口,吐出來的卻是一團有些凝固的黑血塊。
這是正常的,因為他早就死了,現(xiàn)在活動的都只是一具尸體,鮮血早就干涸了。
從初時的交手到現(xiàn)在,他們已經(jīng)交手不下于數(shù)百招,每一次都將這魑妖碾為齏粉,徹底打散,但下一刻這東西又匯聚成一團霧氣,宛如新生。
真如附骨之疽一樣惡心。
抬棺人與嫁衣女子生出一種絕望之感,時至午時三刻,他們的力量銳減,不足三成,頭頂?shù)牧谊栒赵谌馍砩嫌腥绶袤w之痛。
而這只魑妖卻不受束縛,那種詭異的攻擊手段將他們二人此地困鎖。
“口舌之快無用矣!”魑妖冷笑,趁著抬棺人與尸王虛弱之時,幾乎全部的力量將二人徹底禁錮。
同時分化出一部分力量,一步挪出數(shù)百米,瞬間來到了季無常的面前,霧氣聚而成刀,對著季無常的頭顱斬下。而嫁衣女子甫驚覺,已是慢了一步,只能眼睜睜看著那把大刀對著季無常的頭顱落下。
“不……不可啊!”
抬棺人驚道,他身子踉蹌著撐著手中的黑棍,想要攔住魑妖,但已經(jīng)晚了,只能目眥欲裂的看著大刀落下。
“轟……!”
一聲轟霆巨響。
大刀未落,只見一只拳頭轟來,將大刀震散,將所有的攻擊盡數(shù)掃滅。
“滾!”
季無常眸乍金光,張口大喝,出口即成劍,自口中迸射出一道凜然劍光。
將面前的魑妖斬為齏粉。
同時自眉心垂落一縷威光。
一把奇劍落在面前,驚人的劍氣掃蕩而出,一切邪祟莫不敢侵。
在場眾人無不驚駭,眼前是霸道驚人的恢宏劍光,發(fā)出一陣驚懼:
“人界劍胎?。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