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出病房的門,就有一個電話打過來了,看見顯示屏上的那個備注,星楠想都沒有想就掛斷了。
然后又打了過來。猶豫了一下星楠還是接了。
喂,有什么事就說,沒事我就掛了。
阿楠,我們回來了,想見你一面。
叫我名字就好了,這么親密我不喜歡。
好,星楠就來見我們一面吧,我們也沒有別的要求,就見我們一面就好了。
你們在哪里?
對面好像是沒有想到她,這么快就同意了,一時激動得說話都結(jié)巴了。
我,我們就在一個叫做清風(fēng)堂的甜品店。
你們在那?
你媽她喜歡吃甜食,所以就在這里了,要是不喜歡我們再換。
不用了,我馬上過去。
這從江依成植物人以來,星楠還沒一次有去過甜品店,那里關(guān)于江依的回憶太多了……
沒有多久,星楠就到了,看見坐在櫥窗邊的那兩個人,差一點忍不住直接回頭就走了。
櫥窗內(nèi)的兩個人顯然也看見了星楠,就趕緊出來。
星楠,來都來了就進去坐坐吧,白沫懇求道。
星楠只好進去了,并說有什么事就說了。
而白沫并沒有繼續(xù)說,而是叫來了服務(wù)員,我請你吃甜品吧,星楠。
星楠也沒有打斷她,而是自己點了一份抹茶蛋糕,再要了一杯百香果汽水。
好的,老板,您稍等一會兒。
聽到這白沫才知道,自己要請女兒吃東西,卻在女兒的店里,想到這里自己苦笑了一下,但是轉(zhuǎn)頭一想,星楠又不喜歡吃甜食,卻開了一個甜品店,是不是代表兩人的關(guān)系緩和了?
星楠看著白沫,臉上一下悲一下喜的,就知道她想多了,隨后才開口解釋:我開著甜品店可不是為了你,要不是依依喜歡,我連著這甜品碰都不會碰。
聽到這話余禾生氣的說:怎么跟你媽說話?
可是星楠并不買他的賬,隨后開口說道:你們回來到底是要干什么?我可不相信你們是回來看我的。
白沫無奈的說:星楠你一定要這樣想嗎?
星楠說:你們要是認(rèn)我就不會把我一個人扔在家里,在我局需要簽字的時候也不會趕不到,而是叫管家去簽的,從小到大的家長會有多少次是管家去開的?哪怕是我被綁架了,你們也能忙到三個月以后才去接我……還需要我的舉例嗎?
是我們對不起你,但我們是為了你以后的生活才去打拼的,余禾說道。
那你們看見甜品店最遠處的那個公司了嗎?那是我自己開的,在沒有你們的幫助下慢慢起步,到達現(xiàn)在這種局面,沒有你們我照樣能行。
沒有告訴你們一件事,我有女朋友了。
什么你找了一個女孩子?余禾震驚的說道。
不行,我不同意,白沫反對說道。
我現(xiàn)在是來通知你們,而不是在征求你們的意見,你們除了生下我,其他一點責(zé)任也沒盡到,我現(xiàn)在肯來見你們,是因為我們血緣關(guān)系。
我不管你們同不同意,反正我是要和她在一起的,要不是不能領(lǐng)證,恐怕今天你們來到這里,整座城都在傳著婚禮,如此的壯觀了。
你是要氣死我們嗎?余禾生氣的說道。
算了,孩子長大了,我們也沒盡到父母的責(zé)任,但我只知道醒來,你確定嗎?白沫溫和的問道。
我用了6年的時間來思考,你說我想好沒有?星楠不耐煩的說。
只要你想好了,媽是祝福你們的,只要你過得開心。白沫說道。
余禾還想再說些什么?但被白沫的一個眼神制止了。
隨后白沫說道:可以帶我們?nèi)ヒ娨娝龁??看一下我未來的?yīng)該可以算是女婿吧。
好吧,但是你們千萬別吵到她,星楠說道。
放心吧,媽和爸只是去看一下她,不會吵著她的,白沫說道。
你們先在這里等著,我去把車開過來。
唉,我們終究是虧欠她太多,現(xiàn)在都和我們不親。余禾無奈的說道。
你就知足吧,現(xiàn)在她還能接受我們自稱他的爸媽,要換做以前肯定又要吵起來了,只有提到一個叫依依的那個人,她的目光溫柔下來,連帶著說話的小心翼翼,看樣子應(yīng)該是喜歡極了,白沫分析道。
余禾接上她的話說:應(yīng)該是的,要不然怎么會花了6年去想。
你們在說什么?怎么還不過來?不是說要去看她嗎?星楠問道。
等一下,來了,說了白沫和余禾才慢慢走向車子,上了車之后就開始詢問星楠這幾年的生活。
這幾年過得還好吧?跟公司的時候沒有什么困難吧?
過得很好,沒有什么困難,星楠敷衍的說道。
聽見星楠得愿意敷衍自己,說明星楠的心里還是有我們的,這樣想著白沫也沒有管她到底是真的是在敷衍還是假的?
沒過一會就到醫(yī)院,帶著他們兩個走到病房。病房里只有一個江槿,一個人在那里照看著江依。
隔得老遠就開始喊哥。
江槿頭也沒回的就說道:不是叫你先好好休息嗎?這么不聽話,都說了依依這里我照顧的,你不用擔(dān)心。
白沫,聽到那個人這么的說,心里還是有一點好受的,畢竟自己女兒都不需要自己關(guān)心,有別人關(guān)心就行好了,想必應(yīng)該是那女孩的哥哥吧。
哥,我沒事了,我給你介紹幾個人。
聽到星楠說這話,江槿才把頭轉(zhuǎn)回來,就看見了站在星楠身旁的兩個人。
哥,這是我爸媽。
叔叔,阿姨好,我是江依的哥哥江槿。
你好,依依這是怎么了?白沫轉(zhuǎn)頭看向躺在病床上的江依。
星楠你有沒有跟叔叔,阿姨他們就說依依的情況嗎?
嗯,他們只說來看一下,依依他們沒問我也沒說。
阿姨也是這樣的,依依在幾個月前意外從樓上跌落下來,成了植物人,現(xiàn)在還沒有蘇醒。
白沫沒想到是這種情況,抱歉,我并不知道,又讓你們想起傷心的事了。
好了,看也看過了,可以走了嗎?別在這里耽誤依依治療。
那好吧,我和你爸就先走了。白沫說道。
叔叔阿姨我送你們,江槿說道。
不用了,你還是在這里照顧你妹妹吧,不用管我們了,說完兩人就走了出去。
星楠,我并不知道你們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但是能緩和就緩和吧,看你父母也是挺在意你的。江槿勸說道。
知道了,哥,盡量不會讓這個關(guān)系這么僵的,但是有一道坎我就是過不去,不知道怎么面對他們,我也想和他們好好相處,但是我一想到小時候,我被綁架的那段時間,在你家住了三個月,他們才來接的我,我就難受。星楠無奈的說道。
那行吧,我也不多勸你啊,那道坎還是得你自己跨過去,說完之后又繼續(xù)去給江依別按摩了,就沒再管星楠他們了。
等一下,星楠喊道。
白沫聽見自己女兒的聲音馬上就停下了,急忙問道:星楠怎么了?是有什么事情嗎?
沒有,就想問一下,你們有地方住嗎?星楠問道。
白沫說:我和你爸住酒店,怎么了?有什么問題嗎?
沒有問題,既然我在這里,讓你們?nèi)プ【频?,不是太浪費了嗎?家里還有幾個房間,你們可以去住。星楠說道。
聽見這話,白沫的眼淚都差一點要流下來了,激動的說好,那我和你爸就不去住酒店了。
你們在這里等著,等一下我的助理會接你們回去的。說完又繼續(xù)往醫(yī)院的方向走了。
余禾,你說咱們女兒是不是打算接受我們了?
這個還說不準(zhǔn)啊,可能是心里那道坎有點松動了吧,余禾高興的說道。
多少年了?我的多少年沒有和我女兒在一起住了,都怪你,要不是當(dāng)年你一定要堅持完成工作再去接她,何至于鬧成了心病了。白沫抱怨說道。
是是是,都是我的錯,就應(yīng)該在聽到她出事的那一刻,就應(yīng)該放下工作去找她的,都怪我太在乎工作了,才寒了她的心,導(dǎo)致我們和她都不親近了。
不過她現(xiàn)在愿意讓我們?nèi)ツ抢镒。驼f明她已經(jīng)在慢慢開始接受我們了。白沫激動的說道。
那個女孩也是有一點可憐的,有寵愛自己的哥哥,還有一個女朋友,就偏偏出了這樣的事。白沫嘆息道。
喂,老板,你的父母都送回去了,并且問你要不要回家,吃飯。
告訴他們,我在醫(yī)院,就不回去了,他們要是出去玩,你就帶他們?nèi)?,費用我承擔(dān)。
好的,老板。
在醫(yī)院里的星楠,仿佛找不到方向似的,到處走著,想著:依依,你快醒吧,我爸媽都已經(jīng)認(rèn)同我們了,所以我們在一起是有父母的祝福的。
收拾了一下,就沖忙的去和江槿換班了,哥,你去休息吧,我來看著依依。
不用了,這里不是有護工看著的嗎?兩個一起去休息吧。
不用了,反正我也睡不著,就在這看著依依,我不是擔(dān)心那個護工照顧不好,只是覺得自己看著依依要安心一些,哥,你不用管我了。
哎,那隨你吧,明天我下班了就來換你。
看著江槿的背影,星楠說道:哥,你也不放心吧,要不然就不會來了。
聽到星楠問題,江槿只是笑了笑,并沒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