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鄰居,也是親戚,許淮書從小與許運(yùn)良玩到大,對二娘家不說了如指掌,也是一清二楚。
進(jìn)了房子,許淮書東拐西拐,步子不停的來到了后院二娘的房間。
推開門,果然空無一人。
被褥疊的整整齊齊,擺在床邊,許淮書手指在上面劃過,竟沾了一指的灰塵,這張床至少有一個月沒有人睡過了。
但房間其它的地方并沒有那么多灰塵,尤其是桌椅上面,很干凈,證明經(jīng)常有人出入這里。
許淮書現(xiàn)在基本確定了,二娘絕對有問題,正常人不會一個月不上床睡覺。
房間內(nèi)的擺設(shè)很簡單,一張床,一個梳妝臺,一張桌子,一個書架。
環(huán)視一圈,許淮書除了桌子外,房間里最干凈的地方就是書架。
這很不正常,一個女子的房間,最干凈的應(yīng)該是梳妝臺才對,因為女子愛美,天天化妝,會用到梳妝臺。
許淮書走到書架邊,觀察一遍后,徑直伸手觸摸書架上的一個花瓶擺件。
“嗯?。俊?p> 花瓶像是生了根,沾在了書架上,拿不下來,許淮書便試著旋轉(zhuǎn)花瓶。
‘咯吱’一聲,書架橫移,一扇暗門出現(xiàn)在眼前。
猶豫片刻,許淮書放出幾只蟑螂向屋外爬去后,這才推開暗門進(jìn)去。
“你不是應(yīng)該向里面放出蟑螂探路嗎?怎么反向外面放出蟑螂?”本體不解。
許淮書平靜道:“下面的情況我早已讓之前的蟑螂打探清楚了,沒有必要探路,至于向外面釋放蟑螂,是為了把風(fēng),如果二娘回來了,我也可以提前知道?!?p> 本體默默無語,到了這一刻,他也知道二娘有問題,沒辦法為她辯解。
暗門后,是一步步階梯,向下延展,深入地底。
許淮書并不著急,一步一穩(wěn),不緊不慢的走著。
暗道并不是新建的,兩壁的磚石都有些年頭了,隱隱發(fā)黑,這條暗道至少修了二十年。
許淮書如今才十九歲而已,也就是說,早在他出生之前,這條暗道就已經(jīng)存在了,并不是為了針對他挖出來的。
“到底是誰挖了這條暗道?他們挖這條暗道的目的又是什么?”
許淮書想不通,但他有一點可以確定,二娘一家人絕對早就知道這條暗道的存在,甚至他的父母也可能知道這條暗道。
無論是誰,哪怕是修行者親自動手,也不可能在房屋主人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在房屋下面挖出這樣一條暗道,多多少少都會露出一點破綻的。
走了三百步階梯,終于到底了。
許淮書算著步伐距離,這一路下來,約有四十米,而且是垂直向下的,這絕對是不小的工程量,需要耗費大量的時間人力。
見底的同時,道路分岔,一分為三,出現(xiàn)了三條不同的路。
看著三條岔路,許淮書似乎有點明白了……
他朝地面看了看,直接選擇了最右邊的那條路。
“你不多想想,不怕走錯了?”本體提醒。
許淮書從容笑道:“看看腳下,三條路,只有這條路最干凈,明顯就是經(jīng)常有人出入的路。”
本體一愣,發(fā)現(xiàn)自己還是太年輕了,經(jīng)驗閱歷都嚴(yán)重不足,跟許淮書一比,簡直天壤之別。
一路走來,小岔路不少,但許淮書每次都能找到準(zhǔn)確的線路,有驚無險的走過了這條迷宮。
時間慢慢過來,許淮書走了好一會,終于在一個轉(zhuǎn)彎后,視野豁然開朗,來到了一個十余米寬的大廳內(nèi)。
這里應(yīng)該就是最中心的地帶了,大廳四周還有三條通道,呈對角之勢,分別通往不同的方向。
大廳正上方,懸掛著一盞水晶燈,光芒熾盛,將這里照的一片明亮。
大廳的擺設(shè)也很簡單,一張桌子,四張椅子,四張床,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許淮書看著這些桌椅床愣愣出神,陷入了沉思之中。
為什么?
為什么是四張椅子,四張床?而不是五張椅子?或者六張床?為什么會是四?
“嗯?誰?”
許淮書心頭一驚,目光所至,他竟然在一張床的后面看到了一雙腳。
沒有動!
那雙腳的主人就躺在地上,身子被床遮擋,只露出一雙腳在外面,一動不動。
“這是一個死人。”許淮書仔細(xì)一感應(yīng),發(fā)現(xiàn)對方早就沒了氣息,是一具尸體。
心頭稍寬,許淮書稍微放下戒備,慢慢走了過去。
究竟是誰?他又怎么會死在這不見天日的密室里?
“這……這……怎么可能?”
當(dāng)許淮書看到尸體,看清楚尸體容貌的那一刻,雙眼圓瞪,徹底被震驚到了。
這個人他熟悉,因為他是許淮書曾經(jīng)嚴(yán)重懷疑的人。
這個人本體跟熟悉,因為他是和本體從小一起玩大的兄弟。
這個人就是……許運(yùn)良。
許運(yùn)良倒在就那樣倒在床上,他的身體冰冷,沒有一點溫度,他的皮膚已經(jīng)發(fā)黑,一塊塊尸斑不均勻的分布著,眼耳口鼻都有血跡,七竅流血,模樣凄慘而驚悚。
“他死了至少一個月了?!?p> 許淮書檢查一番后,確定這個人就是許運(yùn)良,而且對方死了很久了,只不過對方是中了一種奇怪的毒死的,這種毒能夠保持他的尸體長時間不潰爛、不發(fā)臭。
“這不可能,你不是前幾天才看見過堂哥嗎?”本體困惑不解。
沒錯,許淮書前幾天還見過許運(yùn)良,他當(dāng)時還懷疑對方就是毒害本體的兇手。
“眼前未必為真?!?p> 許淮書不假思索道:“這世上奇術(shù)千萬,能夠讓人改頭換面并不是什么難事,我就知道數(shù)十種易容術(shù)能夠改變?nèi)菝玻踔吝€可以改變身材,讓人根本無從察覺?!?p> “易容術(shù)!?”本體也曾聽過這種秘書,但他從未見過,沒想到竟真的讓自己遇見了。
“到底是誰殺了堂哥?”本體心中悲痛,他與許運(yùn)良感情要好,對方就這么突然死了,讓他有些難以接受。
“原來是這樣?!痹S淮書突然笑了起來,突然想通了很多事情。
“你是不是想明白了什么?”本體追問道。
“沒錯,我終于明白了那個神秘人對我說的話了?!痹S淮書笑道:“監(jiān)視我的就是二娘,不對,她不是二娘,二娘很可能也已經(jīng)遇害了?!?p> 本體恍然大悟,“你是說有人殺了二娘,殺了堂哥,然后假扮他們,潛伏在我們身邊,暗中監(jiān)視我?”
“沒錯?!痹S淮書言辭鑿鑿,雖然沒有看到二娘的尸體,但他確信,這些日子看到的二娘絕對不是真的。
知子莫如母。
對方如果只是殺了許運(yùn)良,并假扮許運(yùn)良潛伏在二娘身邊,一定瞞不過真正的二娘,因為最了解孩子的一定是父母,無論對方假扮的如何逼真,總會有些細(xì)小的差距,而這些細(xì)小的差距是瞞不過心細(xì)的母親的。
因此,對方只有一種可能,連同二娘一起除掉了,母子一起假扮。
“噗通!”
許淮書正要繼續(xù)檢查許運(yùn)良的尸體,希望能有所發(fā)現(xiàn)的時候,忽然全身一軟,跪倒在地。
“你怎么了?”本體詫異道。
“我……中毒了?!痹S淮書咬著牙,翻開雙手,但見掌心一片漆黑,毒氣噴薄欲出。
“怎么會中毒?”本體不解,許淮書一路走來很謹(jǐn)慎,步步為營,怎么還是中毒了?
許淮書想了想,忽然抬頭望向許運(yùn)良的尸體,“是尸體上的毒……”
話音未落,在他震驚的目光之中,許運(yùn)良的尸體忽然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