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紅眼

　　殺死倫格城的憲兵隊長？那不就殺死那個所謂的惡魔薩拉尼堪？這現(xiàn)實嗎？這簡直是根本不能完成的事情。還說恢復(fù)昔日的帝國？那不是扯淡嗎？

　　如果艾文說的不是這些，而是其他的，山姆大叔或許還會認(rèn)為他是正常的的，可此時的山姆大叔對坐在自己面前的艾文已然不是擔(dān)憂，而是覺得他徹底瘋了....

　　“我的孩子，你是不是病了？你怎么會有這樣的想法，是不是最近經(jīng)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來，說出來給老爺子我聽聽，不要憋在心里，若是你沒病的話，那就拋棄掉你所說的話吧，那在我看來簡直是做夢，是癡心妄想！”

　　山姆大叔目光垂憐的看著眼前的艾文，心里覺得這個孩子一定是最近經(jīng)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否則怎么會誕生出如此荒謬的想法？

　　要知道，若是他今日的這番話流傳出去，估計會死無全尸，薩拉尼堪不會容忍任何一個潛在的威脅，這一點，他很清楚，要是被他聽到了，估摸著這個可憐的孩子就得死的連渣滓都不剩了。

　　“我沒?。∥艺f的都是認(rèn)真的，請告訴我，山姆大叔，你究竟認(rèn)不認(rèn)識反抗者那幫人？若是認(rèn)識的話，能不能幫我引薦一下，我想見他們，我說的是真的，請你相信我！”

　　艾文看著眼前的老人，知道自己的話是多么的荒謬不可談，可是他自己卻并不這么認(rèn)為，他今日必須得到自己想要的情報，為此，就是被當(dāng)作瘋子無妨。

　　“孩子，聽我說，你所想的我都知道，可那是不可能的，薩拉尼堪的可怕是你所不知道的，要是今日你我這番話被其他人聽到了，你知道你我會是什么樣的下場嗎？所以，我勸你不要再繼續(xù)過多追問了！否則就算是神來了，也是保不了你的！”

　　老人失望的看著艾文，他苦頭婆心的說了這么多，無非是希望他能夠打消心里的想法，可看著對方堅定的眼神，他明白，自己的話是無法消除他心中的執(zhí)念的。

　　“我當(dāng)然知道，可我并不怕他，所以，拜托了，山姆大叔，告訴我你是否認(rèn)識反抗者組織的人？我真的很需要和他們搭上線！”

　　艾文急切的將自己的話說出來，他實在是不想放棄這個機會，若是連山姆大叔都不知道的話，那么他也不知道該去找誰詢問，那么他唯一的路徑就斷了。

　　“我...罷了，既然你執(zhí)意找死，那我也不攔著你，可你若是心有反悔之心，就把我接下來的話忘記，明白了嗎？”

　　山姆大叔扶著自己的額頭，莫名的覺得腦子有些眩暈，他的確不想將自己所知道的告訴眼前的艾文，可若是不告訴他，怕是今日他是不會回去的，那樣他會更加的危險。

　　“放心吧，只要您說出來，我就不會再來打擾你，今日的話也只會有你我聽見，再無旁人，哦，對了還有她，我的妹妹妮蘿，我以神的名義起誓，我們絕不會往外面透露半個字，否則死無全尸！”

　　說罷，艾文看了看一旁靜坐許久的妮蘿，卻是發(fā)現(xiàn)后者已經(jīng)睡著了，此時正靠著他的肩膀，口水留在她的嘴角，顯得無比天真美好。

　　“記住你說的，那么現(xiàn)在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艾文，你我其實都是反抗者，我們整個‘白花鼠’都是反抗者下轄的組織，這樣的答案你滿意了嗎？”

　　山姆大叔依舊是捧著自己的杯子，此時的熱水已經(jīng)變得有些冰涼，他的話使得面前正迫不及待想要得到答案的艾文瞬間猶如被潑了一盆冷水一般，感到心底發(fā)涼。

　　“什么？按山姆大叔你這么說，我豈不是在玩燈下黑的游戲？自找沒趣？！”

　　艾文聞言，頓時緊皺起了眉頭，他是怎么也沒想到，他所想要得到的答案竟然會是這個。

　　“感覺很驚訝？的確，我從來沒有和你說過我們就是反抗者，所以你也從來都不知道。”

　　老人依舊是那副樂呵呵的樣子，他緩緩將自己手中的杯子放下，里面的水早就如此時艾文的內(nèi)心一般涼透了。

　　“知道我為什么說我們就是反抗者嗎？其實答案很簡單，‘白花鼠’的涵義不只是老鼠，它代表的更是隱藏在黑暗中的潛行者，我們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反抗，薩拉尼堪一直在找我們，但是殊不知我們就在它的眼皮子底下，呵呵！”

　　說罷，老人輕蔑的看著窗外的大雪，發(fā)出尖銳的冷笑，他是第一次對艾文說出自己的身份，更是第一次將‘白花鼠’這個名字的涵義透露給他。

　　豐衣足食的太平歲月是不需要‘白花鼠’的，只要掏掏爐灰、倒倒溲水，窮家門人不難在富貴人家的伙房混口飯吃，甚至將廚余打包帶走。遇到喜宴節(jié)慶，說唱逗笑逢迎些吉利的順口溜，更能討得酒食或賞錢，樂上好一陣子。

　　可是在現(xiàn)在這個世道兒，當(dāng)‘白花鼠’也得走流程，組織的高層權(quán)威無限，負(fù)責(zé)地盤分配，小乞兒若是不能按時孝敬頭兒，挨頓打罵事小，被趕出地盤成為流丐是常有的事，甚至遭受組織的私刑丟了性命，所以沿門乞食的叫化兒乞丐。

　　不論男女老少、瘸瞎聾啞都是如假包換的窮家門人。組織門戶森嚴(yán)且分行分類，他們的確是窮人，可不代表他們什么都不會。

　　倫格城的一切，作為‘白花鼠’的老大，山姆大叔總能第一時間知道，他有無數(shù)雙在黑暗中的眼睛，舉個例子，就算是外面死了只鳥，他也能在幾息之間知道。

　　倫格城的乞丐，不能說是完全的乞丐，他們在白天是乞丐，在黑夜里卻是探查的好手兒，他們其實從很早以前就將自己所知道的，所看到的都告訴了反抗者們，在他們的幫助下，薩拉尼堪什么也找不到，他以為的乞丐，其實才是他最大的敵人。

　　“那么請你告訴我，孩子，你找我們到底有什么事？我們很好奇呢！”

　　隨即，山姆大叔笑著將指頭指向了窗外，此時天已然漆黑，只見外面黑壓壓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見，能看見的，只有數(shù)不盡的紅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