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食堂大媽你怕不怕
林凡扯了一件晾曬在住地外的衣服穿上。
外門住地的飯?zhí)脙?nèi)，人流擁擠。
沒有貢獻(xiàn)點，林帆只能眼巴巴的望著別人吃，吞咽唾沫。
盡管這些食物看起來十分普通，但對于一整天沒有進(jìn)食的他來說，都稱得上是珍饈美食。
他只能多灌幾碗水下去，可憐的望向?qū)γ?，吃得正香的紅臉壯漢。
吃著食物的胡三注意到垂涎的目光，得意的晃著腿，瞪大眼睛望向林凡，一拍筷子，非但沒有同情，反而嘲諷的將碗再度端起來，舔得干干凈凈，才肯放下，露出一臉憨笑。
“草，連剩飯都沒得吃！”
此刻的林凡內(nèi)心崩潰，心中已然徹底絕望。
他也終于明白了，這些食物在外門是極為珍貴的，要用貢獻(xiàn)點兌換不說，而且價格不菲，正常人可是丁點都不會浪費的。
飯?zhí)么蝻埖氖莻€小姑娘，長得十分水靈，一身素白的衣衫，一邊抹著額角的汗，一邊收拾著剩余不多的食物。
她看了一眼，趴坐著桌子上，直勾勾盯著她的少年，不由俏臉微紅，低下了頭。
就在林凡翹首以盼，望梅止渴時，一個偌大的身影擋住了他的視線。
那人身寬體擴(kuò)，如同一堵墻，將小姑娘遮得嚴(yán)嚴(yán)實實。
林凡瞪大了雙眼，口中的水嗆了出來，不是因為別的，而是那人掏出的一把貢獻(xiàn)票，足足十張，遞給了小姑娘。
小姑娘微微一愣，隨即推了回去，搖了搖頭。
“一張夠啦！”
雄壯中年擺了擺粗壯的手指，壓低聲音。
“都是你的，今晚你到西樹林?！?p> 臥槽。
林凡要不是隔得近，還聽不到，不由震驚，自己這還吃不上飯呢，這人還飽暖思銀欲上了，簡直不要太過分。
小姑娘一臉驚慌，連連搖頭。
“付老大吃閉門羹了！”
眼看四周有人嘲笑起哄，中年表情略微僵硬，目光充滿威脅凝視著她，收回了多余的貢獻(xiàn)票，只留下一張。
“呵呵，來碗粥！”
小姑娘極為害怕，點了點頭，小心翼翼的收了貢獻(xiàn)票，將一碗粥遞到雄壯中年手中。
中年冷冷看著她，抓住碗的手指都伸進(jìn)了粥里。
小姑娘怯生生的，不敢和他對視。
“不識抬舉?！?p> 中年人一字一頓，聲音低沉，一翻手，粘稠的粥被灑在了桌案上。
小姑娘驚慌失措，幾乎要哭了出來，看著滿桌橫流的粥，抓起抹布不知如何是好。
“慢慢……收拾！”
付老大一臉玩味，嘲諷道，將碗倒扣在桌子上，轉(zhuǎn)身揚(yáng)長而去。
臥槽，這畜生！好浪費?。〔怀越o我吃！
林凡咬牙切齒，可惜付老大看起來實在不好惹，以前他還敢出頭，但今天剛剛被魁梧青年暗害了一次，他整個人都虛弱不堪，現(xiàn)在在摸清對手虛實之前，他也不敢貿(mào)然出手了。
被欺負(fù)的小姑娘泫然欲泣，卻又無可奈何，慌忙收拾著桌子上的粥。
“我來我來，我?guī)湍?！?p> 小姑娘一驚，一抬頭，不知何時那個少年進(jìn)來了，奪過抹布，將桌子上的粥全部掃向邊緣。
林凡另一只手，捏著大碗，不經(jīng)意的放在桌板下，就當(dāng)他要照善全收，一只大手將他打斷。
飯?zhí)么髬屢话褜⒘址舱麄€人扯了出去，撕拉一聲衣服都爛了。
“滾出去，沒錢沒得吃?。 ?p> 大媽一臉鄙夷。
林凡整個人跌坐在地，露出一邊肩膀，樣子十分狼狽。
小姑娘則是復(fù)雜望向他，目中充滿歉意。
林凡滿臉沮喪的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在周圍人的哄笑聲中狼狽離去。
“餓餓餓！曲項向天歌，白毛浮綠水，紅掌撥清波?！?p> 林凡望著天上的月亮，肚子咕嚕嚕作響。
他想吃燒鵝，南城的昌記燒鵝，皮酥肉嫩，肥得流油，以往覺得膩，現(xiàn)在卻無比向往。
飯?zhí)么髬屖帐爸酪?，看了看還剩不多的粥，呼喊著。
“白靈，拿出去倒掉！”
小姑娘連忙點頭，吃力的搬起大鐵鍋，走到外面一處，正要向下倒時，驚呼一聲。
一張大嘴張開，正好接在下面。
白靈啼笑皆非，小心翼翼的回頭看了一眼，大媽并沒有注意這邊，這才放下鐵鍋，輕聲細(xì)語。
“你很餓嗎？”
林凡連連點頭，身體受傷恢復(fù)，此刻的他幾乎餓昏了頭，眼巴巴望著鍋底那點白粥。
“那你快點吃！”
白靈坐在一旁，看向四周，已經(jīng)沒有人。
林凡感激的點了點頭，傾斜大鐵鍋，張開嘴，將白粥隔空倒進(jìn)嘴中，感到熱淚盈眶。
胡肖要是知道他堂堂漢城林大佬混到今天這個模樣，估計在他心目中老大的地位要完全崩塌掉吧！
“你這么小，為什么要來宗門呀？”
白靈溫聲細(xì)語開口，溫柔的撫摸林凡的腦袋。
“和我弟弟差不多大?！?p> 林凡微微一僵，欲哭無淚，看這鍋中的粥，放棄抵抗，含糊道。
“我要修仙！很厲害的那種！”
白靈輕笑，目光有些迷離。
“你呢？”
林凡回過頭，只見白靈目中充滿悲傷。
“我弟體弱多病，大夫也看不好，現(xiàn)在已經(jīng)臥榻在床，希望他能撐住，等我貢獻(xiàn)點夠了，我就兌換一顆培元丹，給弟弟治病。”
“丹藥啊……那一定要很多貢獻(xiàn)點吧！”
林凡望著天空一輪明月說道，想到付老大被拒絕的十張貢獻(xiàn)票，再看少女失落的神色，連忙搖頭。
“對不起！”
白靈苦澀搖頭，聲音卻是堅定道：“不管如何我一定要湊到！”
白靈握了握小拳頭，林凡也點了點頭。
“加油！”
“一千貢獻(xiàn)點啊……”
林凡想不到身軀單薄的少女，竟有著如此面額龐大的貢獻(xiàn)點目標(biāo)。
要是能去宗門外門殺一頭妖怪估計足夠了吧。
可惜妖獸強(qiáng)大，一口就能將他吃了。
他連區(qū)區(qū)一個魁梧壯漢都打不過，更何況妖怪，想到這里林凡心中充滿十分悲傷。
再難，日子還是要過??！
林凡回到住地房間，已是深夜，漆黑一片，房間內(nèi)傳來此起彼伏的呼吸聲。
屋內(nèi)十分簡陋，幾張木板床鋪著稻草，橫七豎八的躺著很多壯漢。
林凡心中一動，想找出白天暗害他的魁梧壯漢，但是黑燈瞎火，住地上千人，他還是放棄了打算，找了一個沒人的破床躺下。
才睡兩個時辰，他就驚醒，身邊很多人都已經(jīng)整裝待發(fā)，提前準(zhǔn)備去挖礦。
林凡一翻身從床上起來，跟隨著老人走出屋。
出到屋外，天色還是昏暗，黃燦帶領(lǐng)著老礦工門離開住地，前往礦洞。
到達(dá)深玄巖礦洞時，天還沒亮。
“丟的工具算你欠我的十點貢獻(xiàn)，這一套工具你可別弄丟了。”
說著黃燦將一個竹簍遞給了他。
“誰的？”
林凡若有所思。
“哎，別說了，那許寶財昨天回去就跑了?！秉S燦擺了擺手。
“哦?！绷址擦巳?，點了點頭。
“不過他這一走，崇山峻嶺的，野獸橫行，也很難走出去?！秉S燦似乎一點也不看好許寶才。
“記住了，每年不合格的，不想繼續(xù)的，會有內(nèi)門弟子帶你們到凡人地界，雖然要等到明年，但千萬不要自己逃跑，在宗門地界外，乃是與世隔絕的荒山野嶺，更是可能存在妖獸，逃出去的，生機(jī)渺茫，十不存一?！?p> 黃燦的話語，也蘊(yùn)含警告，他和許寶才乃是隊伍中挖礦最差的，許寶才好歹挖了一塊礦石，林凡一塊礦石都沒挖到，甚至還弄丟了工具，要是他跑了黃燦可就虧大了。
林凡有些憋悶，覺得自己被小瞧了，他的真實實力并不止那么多，沒挖到礦石也只是因為遭遇生死戰(zhàn)斗，不可能成為常態(tài)。
現(xiàn)在最為關(guān)鍵，還是那魁梧壯漢，林凡打聽了一下，那青年名為葉彪，據(jù)說是戰(zhàn)場的逃兵。
林凡也明白了，這種人，經(jīng)歷過真正的生死搏殺，心狠手辣，先前太過大意，才著了他的道。
現(xiàn)在的他，心中已經(jīng)有了警惕，不會輕易被打敗了。
林凡信誓旦旦。
并且能夠主動的運用狂飆之力，加持速度與力量，他都戰(zhàn)斗力更強(qiáng)。
現(xiàn)在生活窘迫，還是先賺到貢獻(xiàn)點為好。
不然就算不被魁梧的葉彪弄死，也要活活給餓死。
好在狂飆之力，拿來挖礦，簡直絕配，持久高效，賺足貢獻(xiàn)點是遲早的事。
等到天邊有一絲魚肚白，黃燦這才解開封鎖，進(jìn)入洞口，一眾礦工魚貫而入。
林凡跟著大隊伍往里走，很快，黃燦便止步，前方是昨天老跛子丟下的礦石和工具，閃耀著藍(lán)色光澤的礦石散落在四處。
胡山雙目放光，彎腰撿起一塊礦石，散發(fā)著誘人藍(lán)色光澤。
“我的，都是我的！”
老跛子沖了出去，奪過胡山手中的礦石，慌忙將地上礦石撿起來。
其余人雖然有些眼熱，但執(zhí)事看著，并沒有輕舉妄動。
“大家散了吧?！?p> 黃燦擺了擺頭，其余人也都忙著自己去挖礦。
“沒事嗎？”老跛子仍然驚疑不定，雖然只是輕傷，但想到那鬼魅般的身影，仍會感到驚悚莫名。
“沒事的?！秉S燦拍了拍老跛子肩膀?qū)捨康馈?p> “只要不入第三層，天黑前出來，就不會有事?！?p> 黃燦再次提醒，有些人總喜歡玩極限，不出事才怪。
老跛子點了點頭，傳聞他也清楚。
這種事情在礦洞也不是第一次發(fā)生了，可以說十分正常。
只不過在第一層發(fā)生這種事情，以往也是從未有過。
昨天他可能出來得太晚，天色都黑了。
黃燦只能囑咐老跛子不要宣揚(yáng)出去，影響挖礦的進(jìn)度。
作為當(dāng)事鬼，林凡一聲不吭的走向礦洞深處。
他認(rèn)為，比起鬼更應(yīng)該懼怕的是人，每年死在同伴手中的礦工不計其數(shù)，都被推到了鬼身上。
鬼只是背鍋。
許寶財也出事了……
林凡隱隱覺得不安，就許寶才那德行，可能是被葉彪葉彪暗中解決了也不一定。
想到這里林凡內(nèi)心生起十分警惕，并沒急著進(jìn)入礦洞，而是熄滅了火把，整個人隱藏在陰暗的角落，死死盯著洞口。
他想看看，葉彪什么時候來。
過了很長時間，可以說是日上三竿，一個魁梧的身影這才走入山洞，遮住了照射進(jìn)來的光線。
葉彪！
他的猜測，葉彪現(xiàn)在才來，如果不是睡懶覺，就是利用晚上的時間去干掉了許寶財。
葉彪背著一筐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臇|西，步履穩(wěn)健走進(jìn)山洞深處。
林凡瞳孔微微收縮，在葉彪走過時，渾身汗毛炸起，如臨大敵。
他從未有如此刻一般緊張，葉彪可以說已經(jīng)將他殺死過一次，真正接近死亡的經(jīng)歷，他永遠(yuǎn)也不會忘記，也永遠(yuǎn)都不想再嘗試。
誰知道下次，他還能不能活，當(dāng)初葉彪要是將他頭擰下，就算天賦恢復(fù)能力再逆天也活不過來了。
況且天賦的反噬比死亡更可怕，死亡只是一瞬間，而眼睜睜看赤色火焰反噬將自己的生命抽空，那種無力才是最可怕的。
林凡握緊鐵鎬，內(nèi)心憤怒讓他他真想沖上去，一鐵鎬報仇雪恨，可是理智又告訴自己，正面不一定葉彪的對手。
況且這里在礦洞主干道，實在人多眼雜。
林凡咬牙切齒，卻是生生將這種沖動憋了回去。
他現(xiàn)在處于暗中，而葉彪在明處，逮著機(jī)會，自己絕對要報仇。
撿了小半框碎石子，在一條偏僻的甬道布置警報，他比昨天更加謹(jǐn)慎，只要落腳的地方都布置，反正山洞里最不缺的就是碎石。
只要有人踏入他這條甬道，摸黑的情況下必然會發(fā)出動靜。
當(dāng)然如果是點著火把來，林凡一眼也能看到。
林凡也不再四處探索，而是選定了一條偏遠(yuǎn)甬道，開始挖掘。
這條通道被挖掘過，表面上都看不到礦石，不過林凡也不在意了，沿著挖掘過的礦洞繼續(xù)挖掘，增加礦洞深度。
林凡決定開辟獨立的通道，對于別人來說，不太現(xiàn)實，需要耗費的時間和精力太大，但擁有狂飆加持的他未必不可。
一改以往只往一個方向延伸分叉的單向通道，他決定將通道挖得四通八達(dá)，這樣不管遭遇強(qiáng)敵，他都有逃跑的余地。
只不過這樣的通道，太容易迷路，正常人既不會挖這樣的通道，也不喜歡進(jìn)入這樣的通道。
主要是實在是太缺德。
比起普通的單行礦洞，在回行礦洞中，即使熟悉礦洞，也要消耗更多的時間和火把，不熟悉的人消耗的時間和火把只會更多。
況且萬一迷路情況將會更糟，天黑之前出不去，甚至?xí)猩ｋU。
一天下來，即使是在挖石頭，林凡收獲的礦石也不少，足足有半框。
別人是在一下下敲擊，他卻是如同啄木鳥般瘋狂連擊，狂飆加持下，不但速度連貫，而且每一擊都用盡全力的暴擊。
直到火苗熄滅，林凡這才起身，在出口周圍的陰影里駐足了很久，直到?jīng)]有人，也沒有看到葉彪，可能已經(jīng)在前面走了，他才走出山洞。
正準(zhǔn)備封鎖山洞的黃燦微感訝異，看到林凡手中的礦石，臉色和緩了許多。
“四十三斤！”
黃燦放下大木桿稱，掏出四張價值一貢獻(xiàn)點的票，遞給林凡兩張。
“還欠我八貢獻(xiàn)點！”
林凡點了點頭，伸出紅腫的手，接過貢獻(xiàn)票。
黃燦還算有點人性，沒有將他的貢獻(xiàn)點全部克扣，留了兩張，好歹可以吃上飯了。
林凡興奮的想著。
從小衣食無憂的他，也沒有想到會有這么一天，自己會因為能夠吃上一頓普通的飯而高興。
這個時間點，飯?zhí)靡呀?jīng)沒什么人了。
林凡看到白靈埋頭，神情有些低落。
他上去，遞上兩張貢獻(xiàn)票。
白靈臉色一變，似乎受到驚嚇，抬起頭，臉色不算太好，看到林凡，微感訝異。
“給，這是昨天的?！?p> 白靈表情緩和了不少，望著貢獻(xiàn)票，目光有些走神。
“還有啥吃的？”
林凡伸長了脖子，四處打量。
“哎呀！”
白靈從走神中恢復(fù)，有些歉意，訕笑：“沒啦！”
靠！
林凡整個臉都垮了下來，愁眉苦臉的。
老天在和自己作對是吧？好不容易有錢了，吃的卻賣完了，簡直喪盡天良，自己只想吃上一口飯就這么難嗎？
“明天給你留?！卑嘴`滿臉無辜，拿了林凡的貢獻(xiàn)票，可沒打算還回去，全部塞進(jìn)了衣領(lǐng)內(nèi)襯里。
“天要絕我啊！”
林凡內(nèi)心悲愴，抬頭望著缺了一塊的月餅，不，是月亮，肚子咕嚕嚕作響。
“你很餓嗎？”白靈聽到了，大眼睛瞥向林凡，有些于心不忍。
“餓?。 绷址捕鬃厣?，兩天才吃一頓粥，換做正常人早就渾身無力了，哪還有力氣叫喚。
“那……這個，給你吃吧！”
白靈嘴唇有些白，面色不算好看，從衣內(nèi)取出一個白布包。
“嗯？”
林凡錯愕，但還是接過，入手溫?zé)?，還帶著些許體溫，打開是一個饅頭。
“那我就不客氣了！”
林凡一點也不見外，大口吞吃起來。
他也全然沒有注意到，少女頭埋在膝蓋間，肩膀微微顫栗。
“怎……怎么了？”
吃完饅頭，林凡才注意到白靈抽鼻子的聲音。
沒有吭聲，白靈微微抬頭，凌亂的發(fā)絲粘在臉上，眼邊有些紅。
從來沒面對這種情況，林凡有些手足無措。
這是怎么了？我是不是不小心把她的晚餐給吃了？早知道……應(yīng)該留一點給她的！
林凡急的抓耳撓腮。
少女抽噎著，又埋下頭，發(fā)出嗚嗚的哭聲。
林凡徹底慌了，遲疑的伸出手，落在白靈的肩膀。
手中那瘦骨如柴的身軀，讓林凡身體微微一震，目光復(fù)雜，內(nèi)心充滿憐惜。
“你也很餓吧！”
林凡咀嚼著口中最后的饅頭，前一刻還香甜的饅頭，此刻卻如鯁在喉，難以下咽。
在外門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世界里，白靈的善良，讓他內(nèi)心五味雜陳，胸中有些發(fā)堵，說不出的滋味。
感受到少年手掌的溫度，白靈也徹底崩潰，黑夜里發(fā)出嚶嚶哭泣聲。
清冷月光下，寒冷的晚風(fēng)襲來，不知過了多久，兩人依偎在一起，少女驚慌起身，也忘記了哭泣。
“大夫說，我弟弟撐不過今年冬天！”
白靈咬著下唇，雙眼通紅，目中充滿擔(dān)憂。
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了中秋，感受到天氣的轉(zhuǎn)涼，距離冬天也不再遙遠(yuǎn)，一直擠壓在心底的情緒也爆發(fā)出來。
培元丹，修士筑基用的，固本培元，也能徹底改善一些體弱多病的癥狀，價格，那可是天文數(shù)字，足足一千貢獻(xiàn)！
林凡以為自己吃掉的是白靈今天的晚餐，卻不知道，那是白靈幾天的口糧。
白靈開年入宗，即使省吃儉用，每個月六十貢獻(xiàn)點，到現(xiàn)在也才勉強(qiáng)攢夠一半。
這還是建立在有的食堂大媽對她百般照顧的情況下。
不然她早就餓死了。
白靈年紀(jì)比看上去要成熟的，只是因為大半年下來，吃了太多苦，身體太瘦弱導(dǎo)致。
“冬天，不遠(yuǎn)了??！”
白靈滿目凄清，聲音滿是惆悵，還有些許無奈。
林凡目光一滯，突然感到有些凄涼。
想到昨天付老大要用十張貢獻(xiàn)點和白靈交換時，不知為何，他焦急起來。
白靈，你可千萬別犯傻呀！
“我會幫你的?！?p> 林凡堅定的握住白靈的小手，在她表情嬌羞滿臉通紅中，這才慌忙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