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陽洗漱一番走出房間,外面已是日上三竿。昨夜漫步幾個時辰,躲避著巡防士兵走回了城南,隨便找了家客棧住了下來。修煉一夜,此時才出門,找了家早點(diǎn)鋪?zhàn)勇月猿粤诵〇|西,在客棧周邊溜達(dá)起來。
午間漸至,白陽踱步至福源茶館,待他到時,發(fā)現(xiàn)趙洪波已經(jīng)坐在里面等著了。見到白陽進(jìn)來,趙洪波起身示意,面帶笑意,富家公子的修養(yǎng)使得其表現(xiàn)得體而自然,白陽拱手行了個楚國武士禮,對方連忙還禮。待到白陽落座,旁邊茶侍洗杯斟茶,趙洪波笑著開口:“昨日醉仙居,觀少俠氣度不凡,文采更是過人,拒絕美人相邀更是令人欽佩不已啊。”
白陽擺手道:“趙公子謬贊了,在下不過是初出茅廬,年少輕狂了點(diǎn)?!?p> “哈哈,還未知少俠姓名?”
“在下白陽,白云的白,太陽的陽?!?p> “白陽白少俠,幸會幸會!呵呵,我虛長白少俠幾歲,厚臉稱一聲白兄弟吧?!壁w洪波笑道。
白陽拱了拱手:“趙兄!”
趙洪波套完近乎,開口問道:“昨日白兄弟詩中提到出荊門,卻又說‘來從楚國游’不知兄弟是來自京都?還是……”
“噢~小弟既不是京都人,也不是來自他國,不過是邊境鄉(xiāng)野小鎮(zhèn)之人出來見見世面,走親訪友罷了,那詩不過是聽別人講的用來解圍而已?!卑钻柼拐\答道。
趙洪波自是不信白陽這番說辭,卻也不多追問,只當(dāng)對方不愿暴露自身背景,內(nèi)心默默思索哪里有白姓的名門望族。嘴上卻是笑著說:“哦,白兄弟切不可妄自菲薄,以兄弟昨日的氣度表現(xiàn)來看,日后必定能立下一番功業(yè)出來?!鳖D了頓,又隨口問道,“白兄弟說走親訪友,不知親友可是這凌江城人士?”
“哎,不瞞趙兄,小弟偶然結(jié)識了一位友人,名叫王連,他自稱是凌江城王家人士,邀我有時間來凌江城逛逛?!卑钻栯S口說道,端著茶杯小嘬一口,漫不經(jīng)心的繼續(xù)說道:“只是看來小弟是被那家伙騙了,昨日進(jìn)城,逛了一大圈,哪有什么王家,怕不是是被人耍了一道。”
趙洪波不漏聲色的皺了皺眉,隨即恢復(fù)如常,只是那一瞬的表情變化并未逃過白陽眼睛。說完這些,默默喝著茶,趙洪波輕咳一聲,試探到:“以前倒是有戶王家,只是后來沒了,不知道小兄弟接下來有何打算?”
“既然凌江城沒有王家,那就四處逛逛,然后大概去其他城市見見世面吧?!?p> “哦,白兄弟還真是令人羨慕啊,為兄至今都未曾遠(yuǎn)離過這凌江城呢。”說到這,趙洪波語氣頗有些抑郁。
“哎!小弟瞎轉(zhuǎn)背井離鄉(xiāng),哪比得過趙兄在家里舒服?!卑钻柊参康馈?p> ……兩人閑談一整個下午,最終白陽婉拒了趙洪波邀請共進(jìn)晚餐的提議,回到了客棧。試探已經(jīng)做出,接下來就看對方會有什么動作了。讓小二送了些飯菜,吃過以后白陽盤腿坐在床上,手掌摩挲著誅仙劍鞘,默默等待著。
夜半時分,白陽靜靜睜開眼睛,手握在了劍柄之上。陡然間,屋頂碎裂,人影襲來。
唰!劍出如光,劃破夜色,襲來的人影一分為二,散落一地血雨。白陽不曾停歇,因?yàn)閬碇姸嗖⒎侵淮艘蝗?。白陽斬落此人之時,門窗同時破碎,道道人影同時沖殺過來,一人出劍刺來,白陽誅仙劍一劃,出手的人和劍皆成了兩段。側(cè)身避過一刀,白陽回手一削,刀客捂著脖子后退幾步跪倒在地。身旁幾人相繼遞出殺招,白陽踏著靈巧的步伐抽身而退,一式橫掃斬斷幾件兵器,平靜的說道:“趙公子白天與夜里做人的方式還真是大相徑庭啊。”
“死到臨頭,說什么胡話!”一名蒙面人斥道。
“呵呵!”白陽使出梯云縱,閃電般貼近了那人,不待其反應(yīng)過來,劍尖已經(jīng)刺破了他的咽喉?!耙彩?,這種事誰會承認(rèn)呢,是吧趙兄?”
周圍眾人攝于其威勢,一時不敢上前。白陽持劍而立環(huán)顧四周,“不愿出來一見嗎,那他們就要死了?!闭f罷,白陽再次動了起來,周圍這些最高不過練氣修為的家伙,在白陽手中連逃跑的資格都不曾擁有,很快便被屠戮一空。
白陽并未放松警惕,而是繼續(xù)開口撩撥:“現(xiàn)在還不出來嗎,趙兄?我覺得現(xiàn)在很安靜了,可以聊聊白天沒說的一些事了。”
啪~啪~啪……一陣鼓掌聲從對面房間穿出,隨后幾道人影緩步而出,為首的正是趙洪波。見白陽武功如此了得,趙洪波贊道:“白兄弟身手果然不同凡響啊,幾十個二階高手轉(zhuǎn)瞬之間盡亡于手,真是令為兄十分驚訝。”趙洪波在離白陽還有十?dāng)?shù)米的地方停下了腳步,身旁兩名持劍男子往前半步,擋在了趙洪波身前。趙洪波繼續(xù)道:“白天白兄弟提起王家,還真是讓人掃興,白兄弟,那王家大少爺與你交情能有多深呢?一個被滅了族的王家,白兄弟何至于探究因果呢。不如白兄弟就此離開凌江城,這件事就這么結(jié)束了如何?”
“好啊,那我現(xiàn)在走?”白陽爽快的答應(yīng)下來。趙洪波腦子一時間轉(zhuǎn)不過來,愣在當(dāng)場:“白兄弟這么爽快,還真讓人難以相信??!”
白陽呵呵一笑:“你看,我答應(yīng)你你又不信,既然不信,何必要說嘛!”
趙洪波訥訥無語,黑著臉揮手示意身邊高手動手。但凌江城一個少爺身邊又能有什么高手,走出來六人,觀其氣息也不過二階練氣境巔峰,不過幾人行走之間,氣息步伐皆有玄妙節(jié)奏,顯然幾人之間配合精妙,練過不少合擊之術(shù)。而白陽后天巔峰的修為,雖然肉身基礎(chǔ)較差,戰(zhàn)力經(jīng)過磨礪與感悟卻也早已穩(wěn)穩(wěn)站在了承啟境巔峰。若非肉體跟不上境界,此時早已是罕見的后天巔峰高手了。這六人見白陽年紀(jì)輕輕,雖有前車之鑒未曾托大。但實(shí)力終究相差甚遠(yuǎn),況且?guī)兹艘矝]有太過高看白陽,想著這么年輕的少年能有承啟境的實(shí)力已經(jīng)很是高看了。結(jié)果顯而易見,不過是多堅持了幾招,六人便被白陽以壓倒性的速度和身法一一擊破。
當(dāng)白陽將最后一人斬于劍下,趙洪波已經(jīng)再也笑不出來了。
“想不到白少俠年紀(jì)輕輕,竟然有如此修為,為兄真是佩服啊。”
趙洪波也是一身黑色武士打扮,明顯不會束手就擒,此時一臉凝重的抽出了隨身寶劍。
“過獎了趙公子,您今夜前來殺人滅口,可是完全不出所料啊。”
白陽不咸不淡的回應(yīng),低垂的誅仙劍滴血不沾,寒光冽冽。
短短兩三次見面的兩人,此時儼然已經(jīng)確認(rèn)了互為死敵的事實(shí),場面沉默下來,兩人手中積蓄的力量洶涌起來。
趙洪波提劍沖上,白陽舉劍相迎,劍鋒交錯,刺耳的金鐵聲響起,殺意隨之彌散開來。白陽蕩開趙洪波長劍,回手劃向其脖頸,趙洪波后仰躲過,抬腳踹向白陽腰腹,白陽閃身躲過。如此這般,兩人互拼數(shù)十招,一時看來竟不分伯仲。
隨著又一式互換,兩人身影分開。趙洪波額頭見汗,面色頗為凝重。
“十幾歲的承啟境,呵呵!如此天賦還真是讓人嫉妒啊!”
白陽面不改色,呼吸平穩(wěn),輕笑一聲:“趙兄也不錯嘛,能與我五成功力不相上下,小小的凌江城也是臥虎藏龍啊?!?p> 趙洪波聞言面色劇變:“什么!”
“在殺了趙兄之前,我有些事想問問趙兄。如果趙兄如實(shí)相告,或許我能留趙兄一命?!?p> “開什么玩笑,憑你?”
回應(yīng)他的是快絕的一劍,趙洪波眼神劇震,只來得及舉劍擋在身前,白陽身影便已來到其身后。
“現(xiàn)在趙兄覺得夠不夠?”
趙洪波干凈利落的扔掉手中斷劍,當(dāng)啷一聲落在地上。
“你想知道什么?”
白陽對趙洪波的果斷一時有些詫異,反應(yīng)過來才開口問道:“王家滅門可是你們趙家所為?”
“不是,同為凌江城四大家族,我趙家與王家底蘊(yùn)不過伯仲之間,并無將其滅門之力?!?p> “那總有參與吧,畢竟王家產(chǎn)業(yè)如今基本都?xì)w了你們趙家??峙履銈冓w家與幕后之人也是牽扯頗深,那人是誰?”
“參與是有,不過我趙家只是將王家得到一天材地寶的消息傳給了那人,并未參與那晚的事?!壁w洪波解釋兩句,皺眉頓了頓才繼續(xù)開口,“至于那人……我并不確定他的信息,只通過我父親言語得知那人屬于煉妖門,姓白?!?p> “還有別的嗎?”
“我知道的,就這些了!”
“那就請趙兄上路吧?!?p> “什么??。。 壁w洪波有一瞬間的疑惑,隨之而來的是頭皮發(fā)麻,難以抑制的恐懼感襲來。可惜已經(jīng)遲了,一道銀光劃過了他的喉嚨,血線顯露出來,隨后漫延。趙洪波倒地,意識沉了下去。
“哦,對了,認(rèn)識你很高興?!卑钻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