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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千年前,主配就是棋子了!

第二百零七章 神秘人出現(xiàn)

  天上的陽光不知是被滿天的邪靈遮住了,還是被嚇得躲了起來,整片天空開始變得渾濁昏暗,烏云全都席卷在一處,似是擠在一起的伴食宰相,而春風(fēng)也借此停歇,無了蹤影。

  患靈抬頭看了一眼,大聲喝道:“殺無赦!”

  有些等不及的邪靈似乎還未等患靈說完,就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朝他們沖去,只是卻被患靈認(rèn)為是以下犯上,不顧軍令的叛逆者給當(dāng)場擊殺了。

  他曾是一方霸主,帶過千殺營斬殺過往生靈,也正因那場獵殺讓他名聲赫赫,威風(fēng)了幾百年。只可惜,在那場戰(zhàn)爭中,只有他一人逃了出來,其他人則全部殞命。而自在那場全軍覆沒的戰(zhàn)役中后,只要是在他管轄內(nèi),決不允許有一人違令,否則由他親自誅殺,絕無投胎再次生還的可能。

  患靈身后的萬千邪靈開始有些猶豫,但是隨著他的再次嘶吼,邪靈們像亡命徒一樣爭先恐后的朝淮桑他們襲去。

  邪靈趕到的時候,眾人早已合力筑起一道防護(hù)結(jié)界,只是結(jié)界沒撐多久,就被數(shù)之不盡、滅之不絕的邪靈給慢慢啃噬了,啃噬了結(jié)界靈氣的邪靈雖然化為飛灰,但是此后的邪靈卻更加狠辣果決的朝著眾人就開始撕咬。

  淮桑他們幾人早已做好了隨時戰(zhàn)斗的準(zhǔn)備,但這些邪靈明顯是被人下了命令,而下命令的人絕不是患靈,因為這些邪靈除了不攻擊茹煙和李獻(xiàn)君等五位藥引外,對其他人則是視如殺親叛國的仇敵般陰狠覺厲。

  而另一方,患靈則帶著云瑤以及數(shù)百邪靈將茹煙他們五人團(tuán)團(tuán)圍住。

  歡余上前將他們四人護(hù)在身后,并對他們道:“我且先去引開患靈,茹煙你帶著他們?nèi)送粐鋈ィ刃须x開。”

  茹煙自然是沒有答應(yīng),李獻(xiàn)君也上前阻道:“前輩,我們五人之中,屬你靈力最高,所以由你帶著他們?nèi)穗x開最為合適。我身有引魂相助,定能拖住患靈三刻,屆時你將他們帶到安全之地后,在回來尋我們也不遲?!?p>  “閉嘴,你以為你還能使喚得動我,五百年前,我就已經(jīng)上過你跟那個負(fù)心人的當(dāng)了,如今你還視我為稚子一般單純善騙嗎?!睔g余說完,不等李獻(xiàn)君說話,就騰空朝患靈飛去,不一會兒他們就糾打到了一起。

  李獻(xiàn)君看向茹煙,茹煙只道了一句:“那個女子靈力頗高,你根本不是她的對手,我有百紙畫卷在身,她定不會輕易傷我,否則她無法交代?!比銦熡执蛄苛艘幌吕瞰I(xiàn)君,隨后順勢一掌將他們?nèi)松砗蟮男办`擊滅,又道了句:“快帶他倆走?!?p>  李獻(xiàn)君雖萬般不愿,但是袁逸軒和苼煙是無辜的,他是萬萬不能看著他倆出事。他沒有矯揉造作的心,也沒有扭捏猶豫的性子,事已至此,他絲毫不敢耽誤,就在茹煙回頭奔向云瑤的時候,他也同時轉(zhuǎn)身,拉著袁逸軒和苼煙就往后山跑。

  引魂開路,一切還算順利,只是他們才跑到山腳,袁逸軒突然不走了,并且開始往回跑,李獻(xiàn)君輕身一躍,一把抓住了他,只是他仍然一直停不下來的繼續(xù)掙扎著,也不說話。

  此時李獻(xiàn)君和苼煙才意識到,是患靈在控制著他。

  “李哥哥,如今整個無名山莊早已陷入了一片混戰(zhàn)之中,可這一切皆因我們五人。而今歡余前輩和茹煙姐姐更是為了我們,選擇留下與魔族對抗,就算我們逃出去了,可是他們呢,他們會活下來嗎?那個人神通廣大,無所不為,這世間真的有他尋不到的安全之地嗎?既然天注定有此命劫,那不如讓我們各自為自己的命劫做出選擇。我愿意與李哥哥回去與之一爭,即使沒有一絲勝算,但是最后一刻若能與茹煙姐姐和淮桑哥哥他們站在一起,我們也算是無憾無悔了?!?p>  這時李獻(xiàn)君也早已控制不住袁逸軒的掙扎了,他看著苼煙,慢慢松懈了雙手,他剛一松手,袁逸軒便又朝莊內(nèi)跑去。

  “李哥哥,我們在不追,可就追不上了逸軒哥哥了?!逼仧熣f完,將懷里的阿煙放下,然后撩起裙擺就跑,動作像極了阿煙。

  阿煙抬頭看著李獻(xiàn)君,對著他叫了幾聲后,順著苼煙的方向就快步追了過去。

  在李獻(xiàn)君的印象里,這是苼煙第一次沒有顧忌阿煙的安危,獨自離去,而阿煙竟也變得乖巧懂事,即使苼煙沒有抱它,也沒有喚它,但是它仍舊選擇追隨主人。

  跑到分歧的山角拐處的時候,阿煙再一次停下來看著李獻(xiàn)君,又連連叫了好幾聲,直到李獻(xiàn)君往它跑來,它那矮小肥碩卻靈活千動的小身體才消失在了拐角處。

  李獻(xiàn)君嘴帶笑意,眼含星辰的朝無名山莊跑去。

  他很快就追上了苼煙,但是袁逸軒已經(jīng)站在了患靈身后,正兇神惡煞的看著歡余,也正是因為看到了袁逸軒,歡余才在發(fā)出最后一掌的時候又將掌中靈力收了回來,一不小心中了患靈一掌。

  患靈微微側(cè)頭對著袁逸軒道:“哈哈哈,這次你比往日跑的要快些了。還不快去看看你的朋友們。”

  袁逸軒并沒有說話,也沒有看患靈,只是面無表情死死地盯著歡余流血的手臂,緊接著就看見他彎腰從小腿取出一把匕首,這把匕首比之前他用的任何一個匕首都要長上許多。他緊握匕首,朝歡余走去,患靈這才滿意的回頭看著歡余他們,又是仰天一笑。

  只是這個笑聲并沒有維持太久,就傳來一個悶聲,隨后便是歇斯底里的嘶吼,這種嘶吼聲似乎要將整個人間都要摧毀。

  患靈將刺傷了他的袁逸軒狠狠的拽在手中,掐著他的脖子,袁逸軒憋得滿臉通紅,筋脈突起,可是他的眼睛依然帶有笑意寒氣的盯著患靈。

  患靈的另一只受傷的手,早已變成了枯木,而匕首還插在上面。他不用看就知道,這把匕首上沾有離山箭的竹屑,幾月前在青田玄玉畫中,他就領(lǐng)教過離山箭的威力,致使現(xiàn)在他肩頭上的那塊肌肉也如枯老的樹木一般,目不忍睹。

  他氣憤之下,一手將袁逸軒狠狠地摔在地上,另一只插有匕首的手,則對著袁逸軒的胸口刺去。

  李獻(xiàn)君和鳳裘還未趕上前,就被濺起的血水拉住了腳步。

  此時的患靈失了理智,看著他的右手至此廢了,就更加憤恨,他也已經(jīng)完全顧不得其他,乃至那個神秘人的掌控命令,他對著李獻(xiàn)君就是一擊,而這一掌幾乎差點要了李獻(xiàn)君的命。

  就當(dāng)患靈正欲要在繼續(xù)動手時,有人來了,只是這個人遮面戴笠,根本看不清臉,只能從他的身形和聲音上來判斷。

  此人還未出手,就輕易的將患靈困住,顯然靈力已達(dá)到登峰造極、無人匹敵的地步。只是他的背影稍躬,看起來年歲應(yīng)該很大,是個老者。

  “你若因一己之私而壞了老夫的計劃,那你可就是這三界的罪人,到時就休怪老夫不顧忌千年的主仆情意了。”

  是個陌生的聲音,歡余靜靜地打量著眼前這個神老者,而老者似乎發(fā)現(xiàn)了她,回頭看了她一眼,只是歡余不知的是,他只是將目光落在了她身后的李獻(xiàn)君身上。

  老者伸手向歡余扔出一個藥瓶,隨即說道:“他現(xiàn)在還不能死?!敝皇呛芷婀?,他的聲音似乎帶有隱欠的關(guān)懷之意。

  歡余和茹煙本還在猶豫要不要將這顆來歷不明的丹藥給李獻(xiàn)君喂下去時,只聽見旁邊傳來一聲:“你為什么要這樣做,為什么要擋這一刀?!?p>  “你不能死,我不想欠你的?!?p>  “......”

  “......”

  鳳裘一臉血漬,滿目疑惑的看著地上的袁逸軒,還有他懷中的女子。鳳裘曾見過這女子一面,她是向如海的孫女向雨彤,只是她不應(yīng)該在皇宮嗎,怎會來到無名山莊呢。

  患靈這一刀不偏不倚的直擊她的心臟,鳳裘已經(jīng)為她把過脈了,他是無力回天了,但是若為她療傷續(xù)脈,或許還能殘喘幾載,只是她的體內(nèi)殘有患靈之氣,而且患靈是動了殺念的,所以即便有靈力相渡,恐怕她這幾載也不好過。

  向雨彤并不為此而難過,更沒有因傷了性命而后悔,此刻的她笑的無比甜蜜,比任何時候的她都要開心,也都要好看。

  出了皇宮后,她便不在是高貴尊榮的娘娘,也不再是向府的千金小姐,她身著布衣,未施粉黛,頭上也只梳帶了一枚白羊田玉精打細(xì)琢的素簪,這是她最后的倔強(qiáng)和驕傲。

  看到袁逸軒為了他著急上火,嘴里雖說著不愿欠她,但是她知道從她跑出去為他擋刀的那一刻開始,這輩子,他是欠定了她的。

  可她不需要他還。

  從始至終,她喜歡的就只是他這個人,而她以前說的那些要報復(fù)他的話,只有她知道,她哪會真的傷害他半分,她不忍也不舍。

  “袁公子,我終于又見到你了,沒想到竟是在這樣的狀況下,但我還是很高興能在見你一面?!?p>  “你別說話,他們會救你的,他們都會法術(shù),你一定不會有事的。”

  向雨彤笑著沒說話,只是抿了抿慘白的嘴唇,她將死死攥在手中的兩幅畫拿給了他。袁逸軒看到她手中的畫軸,責(zé)備道:“這畫就這么重要嗎,你明明,明明可以用手擋開的,為何不檔?”

  向雨彤依然看著他,笑著,無力道:“你可以當(dāng)著我的面打開看看嗎?”她先是指了指左邊的畫卷。

  看到這幅畫卷后,袁逸軒微愣,向雨彤眼中的笑意更深了,她道:“還好,你還記得這幅畫,我以為,你連它也忘了?!?p>  袁逸軒身子顫了顫,只是向雨彤傷口太痛,根本就沒感受到,她只是嘴角寒笑,白齒外露的笑的格外開心。但只有袁逸軒知道,他在見到這幅畫的時候,只覺得此畫并沒有獨特之處,除了那遠(yuǎn)景的文峰落筆要婉轉(zhuǎn)些,其他的也只能算是一般而已,對于這樣大街上隨處可見的平庸之畫,他根本就記不住。唯一能記住的就是,這種畫他見得太多了,以至于他很好奇這幅畫,向雨彤竟會瞧得上,又為何要將這畫送給他。

  但向雨彤最后一句話一出,他便想大大的賞自己一個耳光,這幅畫是當(dāng)初為了應(yīng)付他爺爺安排與向家應(yīng)酬的時候,在街上一家小鋪所買,只為作為禮物送給向雨彤的。

  沒想到,這幅畫,她還保存著,可她是京城出了名的才女,琴棋書畫無不精通,如此尋常畫作,她不應(yīng)該看不出來才是。

  想到此,袁逸軒知道這一切皆是源于向雨彤對自己的喜歡,否則以她的脾性,是絕不可能留著這幅畫的。

  向雨彤又示意他將第二幅畫打開,這幅畫一打開,茹煙就注意到了,這是掛在御書房中那幅百紙畫卷,只是卻是被她掉了包的那幅。

  茹煙見李獻(xiàn)君吃了那老者的丹藥后,果然好了很多,見他在調(diào)息,茹煙索性來到了袁逸軒這里,先是讓向雨彤吃下了一顆她們畫仙族的靈藥,又為她渡了靈力后,她才終于好了些,說話也有力了,只是她依然靠在袁逸軒的懷里,袁逸軒雖意識到了什么,但是也不愿與她計較。

  “向姑娘,這畫是?”

  袁逸軒問完后,向雨彤喘了幾口氣,從他的懷中出來后,強(qiáng)忍著劇痛坐直了身子看著他,非常誠懇的說道:“這幅畫是我從御書房里偷出來的,我聽皇上提及過幾次,皇上及其喜愛這幅畫,而且它還有一個名字,叫百紙畫卷?!?p>  “什么!”

  向雨彤看著袁逸軒一臉的驚異,滿意的笑著道:“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喜歡這兩幅畫的?!?p>  “向姑娘,你可知這畫......”

  “袁公子不用擔(dān)心我,宮里的一切我都已安排妥當(dāng),皇上不會問罪向家的,也不會找我的麻煩。早在我出來之前,就已經(jīng)將一幅足以以假亂真的百紙畫卷掛在了御書房,皇上斷然是不會發(fā)現(xiàn)的,時間長了,他或許就會以為求得長生,不過是癡人說夢,而他一直也只是做了一場虛無縹緲的長生夢而已?!?p>  袁逸軒抬頭看了看鳳裘和茹煙,見他二人眼神溫爍,又垂眸沉思,他只好帶著微微柔意對向雨彤道:“向姑娘今日的這份恩情,我定當(dāng)不會忘記,而這兩幅畫,我也會好好保管?!彼f著就將畫卷了起來,而正當(dāng)他拿起百紙畫卷的時候,突然這幅畫騰空而起,朝遠(yuǎn)處飛去。

  “既是百紙畫卷,那便先由老夫來替你辨別真假?!?p>  眾人見那老者又來了,全都圍了過來,而一直被他控制住的患靈,也獲得了解脫,再次站在袁逸軒的面前,狠厲的盯著他,又看到他身邊受傷的向雨彤后,患靈則邪惡的笑了笑,臭味隨之席卷而來。

  “區(qū)區(qū)凡人,膽敢拿一幅假的來誆騙老夫,你們當(dāng)真以為老夫一而再再而三的對你們?nèi)套?,就真的不會殺了你們嗎??p>  聞言后的向雨彤是第一個不相信的,她捂著疼痛的傷口,掙扎著向前走出幾步,對盤旋在空中的老者道:“你不要血口噴人,這百紙畫卷是真的,皇上與我爺爺曾親眼看見這畫中景象如同海市蜃樓一般在畫面之上漂浮游離,而且還散發(fā)著微微金光,所以這幅畫絕對是真的。袁公子,我不遠(yuǎn)千里趕來,就是為了給你送這幅畫的,你一定要相信我袁公子,我絕不會騙你?!?p>  袁逸軒見她剛剛好一些,怕她太激動,身體會受不住,當(dāng)下只能安慰道:“向姑娘,你別激動,我相信你?!?p>  “愚,愚不可及,既然你們說它是真的,那老夫便證明給你們看看,免得你們死不瞑目,說我冤枉你們?!崩险哒f完看著站在一旁的笛桓,冷厲的問道:“你說,這幅畫到底是不是百紙畫卷。”

  笛桓只是冷冷的掃了他一眼,輕哼了一聲,回道:“前輩就是這樣證明的?那我若說此畫確實是真的,前輩可愿拱手相讓。”

  老者看著他,也冷哼的笑了笑,又指著茹煙道:“小姑娘,你來說說看,此畫是真還是假?”

  茹煙與笛桓不同,從老者出現(xiàn)的那一刻開始,她就一直盯著他,生怕錯過一眼,雖然他的這身裝扮讓人一點也看不出來他是誰,聲音也十分陌生,但是茹煙還是覺得這老者對他們都十分的了解。這種了解并不是簡易的一些核心了解,而是一種對他們以往的點點滴滴都十分清楚的感覺,就好像是參與過一樣。

  甚至于茹煙能感覺到,老者在跟笛桓說話的時候,口氣竟沒有她想象中那么冷淡,相反來說,還有一種及其微妙的責(zé)怪,但是老者在跟她說話的時候,很明顯換了個腔調(diào),她能肯定老者應(yīng)該很討厭她,甚至說想殺了她,因為他的語氣里充滿了殺寒之氣。

  茹煙毫無畏懼的看著眼前的老者,十分從容淡定,不卑不亢的說道:“前輩既知是假的,又何故在這里玩這種小孩子才會玩兒的游戲呢。你早知我和笛桓是畫仙一族,百紙畫卷也在我的身上,又何故費盡心思,拖延時間至今,難道前輩還在等什么重要的人嗎?”

  “小小女子,口齒倒是挺伶俐,我真是好奇,靈須子會不會經(jīng)常會為此而煩惱?如今他還真能沉得住氣,依然躲在畫中不愿出來。”

  “家?guī)熤?,就不牢前輩掛懷。至于前輩,還是快些實施您的計劃吧,否則晚輩會認(rèn)為,您是怕了我們幾人不成?!比銦熥旖且恢睊熘σ?,冷冷的看著他。

  “哈哈哈,狂妄,簡直是狂妄?!?p>  老者盯著茹煙,茹煙也看著老者,雖然看不到老者的面目神情,但是她能感覺到一股強(qiáng)烈的寒意正慢慢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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