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從我們共同知道的信息說起如何?”福爾摩斯身體坐正,從大衣的袖口處,拿出一本米黃的舊手記翻看起來。
“可以啊,不過你得先回答我,為什么你是福爾摩斯,而不是飲茶哥?”方臨有些好奇的笑著問道。
“唉,邏輯上給你慢慢解釋吧?!?p> “首先我并不了解你口中的飲茶哥,但是可以從你的語氣和表情了解到,我和他的外形無限的相似。”
“其實你表面這么說,只是為了調(diào)侃我,你的手指動作和嬉笑的表情,都已經(jīng)暴露你知道我不是飲茶哥的事實?!?p> “其次我之所以是福爾摩斯,是因為在我自己的軀體里,所有的偵探靈魂里,他是最巔峰也是最知名的存在。”
“我不否認我不是他,但是我也不肯定我完全不是他,你可以理解所謂的福爾摩斯,就是偵探之神里一眾偵探魂魄的領(lǐng)袖?!?p> “為了方便解釋我也只能這么說了,至于你能不能理解其實并不特別重要,你只要知道我是偵探與推理之神就行了。”
“最后我想說的,也是跟前兩條同等重要的嚴謹告誡?!?p> “請認真回答我的每一個問題,就像剛才的我一樣。”
“畢竟現(xiàn)在的我,可是代表著最高眾神的意志,來向你詢問的?!备柲λ股斐鍪种敢粋€個說道,在說到最后一句話的時候,墨綠的眼睛透露出一絲恐怖的壓迫感。
微風從旁側(cè)吹起白色的窗紗,即使病房的溫度并不是很低,但是方臨還是感覺到身體微微發(fā)冷。他聽到福爾摩斯的告誡,表情變得認真起來。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那么開始吧。”
“很好,三天前的下午一點多,你和米可露露從上層的自然公園來到神職所?!?p> “進入到神職所的目的是,你身為擺渡人需要注冊神格?!备柲λ鼓托牡姆粗钟浬厦苊苈槁榈淖址?,簡明扼要的描述道。
“沒錯。”方臨點頭表示贊同,并沒有打斷他的敘述。
“然后就在你按照流程排隊等待注冊神格時,格林尼治出現(xiàn)在你的身旁,向你提出了轉(zhuǎn)移神格的提議。”
“現(xiàn)在我想知道,你從他那里獲得了什么?”
“十萬天神幣,還有他愿意幫忙支付兩次注冊神格的費用。”
“原來如此,那么繼續(xù)之后,你確實的轉(zhuǎn)移神格給他,并且引發(fā)沙地星盤變化,至高神級別的神格也就此出現(xiàn)。”
“但是···這個神格覺醒后,出來的召喚神獸失去了控制?!?p> “首先吃掉了格林尼治,還陸續(xù)的吃掉了五個神明,引發(fā)了恐怖的危機?!?p> “現(xiàn)在我想知道,它失控展開的結(jié)界內(nèi),死掉的神明們?yōu)槭裁礋o法復活?”福爾摩斯將筆頭敲在膝蓋,顯得對這個問題非常在意。
“抱歉,有關(guān)這個我真不知道,他們會突然死亡,我也非常驚訝?!?p> “呼~這個問題無法解決嗎?真讓人頭大?!?p> “在他的結(jié)界里死亡不是很正常嗎?”方臨有些感到疑惑的問道。
“才不正常呢,你要知道這里可是神界,最強的眾神們將神力庇護于此。”
“而結(jié)界里會有神死掉,意味著讓眾神的庇護失掉,這個家伙至少是超越眾神的存在。”
“??!那怎么可能有?!”
“所以才說頭大啊,算了接著繼續(xù)?!备柲λ股钗豢跉猓又^續(xù)對方臨進行仔細的詢問。
接下來就是有關(guān)方臨為了救米可露露,而急忙二次覺醒神格的事情了。方臨仔細的把他如何戰(zhàn)斗的細節(jié),以及血色烏鴉前后形態(tài)的變化,仔細的告訴福爾摩斯,福爾摩斯聽到后將一切都用筆記錄下來。
“沒有了吧,看來還是一團迷霧啊。”福爾摩斯嘆著氣說道。
“抱歉,沒幫上什么忙,只是補全了一點信息?!?p> “沒有沒有,事件已經(jīng)很清晰了,只是那個怪物····唉。”
“等等····我突然想到一些很小卻又奇怪的事情。”
“我在格林尼治死亡的瞬間,發(fā)覺他突然僵住身體,并且腦袋看著的并非是血色烏鴉的方向?!?p> “那雙眼睛是····充滿恐懼的,然后他就被吃掉了?!?p> “什么?!你不早說,這算是很重要的信息??!”福爾摩斯聽到站起身,抓住他的肩膀興奮的說道。
方臨看到他突然站起身抓住自己的肩膀,嚇的往后靠在床后沿。他沒想到自己注意的小細節(jié),能夠引起福爾摩斯這么大的興趣。
“那還有一個····我不是之前對你說了,我聽到血色烏鴉在沙地反擊我時,突然說了一句話嗎?”
“我覺得或許·····那句話不是它說的,因為很像從遠方傳來的一樣?!?p> “嗯····我覺得我們可以假設第三者在操控著這一切?!?p> “這個怪物出現(xiàn)、失控,然后吃掉召喚出它的神。”
“都是由那個人指示,只是因為你與格林尼治的交易,神格異變的怪物吃掉了格林尼治而沒吃掉你?!?p> “其實你是要被吃掉的,或者說他們的目標是你。”
“所以你的意思是,雖然計劃和目標是我,但是神格異變的怪物是不可控的?”
“沒錯!所以這一切就說的通了,那個家伙·····不,那個比至高之神還要強的神明,是這次事件的始作俑者。”
“·······”方臨被震驚的說不出話來,一直以來他都只是對此進行猜想。
但當福爾摩斯的推理擺在他面前時,他感覺瞬間茅塞頓開,仿佛所有感到迷惑的問題,都有了一個線索的指引。
“當然畢竟只是假設,我和你都沒有證據(jù),但是不失為一個線索?!?p> “我會告訴眾神們,讓他們暗中保護你的?!?p> “而有關(guān)于這個幕后黑手是誰,只能等血色烏鴉的成分解刨后,我才能有一定的定論?!?p> 兩人聊完有關(guān)于神職所發(fā)生的意外,方臨想到了米可露露,于是向福爾摩斯問道:“偵探先生,你知道米可露露嗎?”
“知道,當然知道,她和那些躲過一劫的神明,向我們提供了神職所里發(fā)生異變的大部分信息。”
“那你知道她現(xiàn)在怎么樣了嗎?”
“她好像沒什么事情吧,你還昏迷的時候她就一直在你旁邊,只是今天一大早,好像死神那邊的工作要她回去做就離開了?!?p> “哦,對了,我都差點忘了?!备柲λ鼓贸鲆环獍咨男偶f給方臨。
“這是她托我?guī)Ыo你的,說是讓你離開神界再拆開。”
福爾摩斯跟方臨聊到此處結(jié)束,禮貌的摘下帽子和方臨道別,輕輕的走出了病房。
方臨看著手中的這封來自米可露露的信,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他轉(zhuǎn)身走下床沿,拖著一瘸一拐纏滿繃帶的右腳,左手扶靠在打開的窗邊望向窗外。
微風徐徐吹起黑色的劉海,黑色的眼睛看著窗外碧綠的原野上,晴朗蔚藍的天空平靜的飄過幾片云朵。
“有關(guān)這件事情終于告一段落了,雖然····”
“或許僅僅只是一個開始,有關(guān)于那個紅色的爪子,和爸媽乘坐的飛機肯定有巨大的關(guān)聯(lián)。”方臨心里如此想道。他自知不能將父母的秘密告訴福爾摩斯,那會讓他知道自己是人類,而這也是賽諾爾給自己契約里重點標注禁止的。
“但是這是個機會,只要我作為擺渡人,總有機會去撥開迷霧找到真相?!狈脚R堅定的看向天空的遠方握緊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