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咔嚓!”
一聲鏡子破碎的聲音響起,整個別墅區(qū)的空間扭曲了一下。
短短一瞬間的扭曲讓原本想進(jìn)去看看什么情況的范赦連連后退。
青芒隨著別墅地底直通天際,這是七星的劍氣封印。
“金锏前輩,七星前輩好像比以前強(qiáng)了不少呀?”
七星的劍氣完全變了,范赦差一點就沒認(rèn)出來,若不是這獨特的青鋒劍氣,他都不敢說這是七星的劍陣封印。
“大成級別的劍形魂寶當(dāng)是如此!”金锏說道。
浮在空中的范赦眼睛動了動,他有些不敢置信。
“七星前輩不是半年前才突破造化上品嗎?”
魂寶不同修士,修士修煉速度就算再怎么慢,那也比魂寶快千倍萬倍。半年時間造化上品破桎梏于大成,這簡直不敢相信。
身處青鋒劍氣的外圈,金锏意味深長的說道:“修行到了一定的程度就不取決于一些外在的東西,那個時候,選擇往往大于一切!”
如今的七星寶劍經(jīng)過鐘馗的回爐重鑄已然蛻變,七星斬鬼劍由此誕生。
往后退了退,金锏的話讓他有所領(lǐng)悟,他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劍陣中的畫面。
兩只女厲鬼和諸多盜魂賊被當(dāng)場誅焚,感悟到一絲法則的通鏡則是被斬成粉埃塵末,晶瑩剔透的銀點在空中飛舞。
“劉楚玉,老子不玩了?!?p> 此時的通鏡顯然想走,可懸在頭頂上的七星斬鬼劍釋放出來的劍陣使他寸步難行。
把昏厥的王總安置好,鐘馗的臉色越發(fā)的陰沉了。原本就是豹頭環(huán)眼,鐵面虬鬢的相貌,此刻更顯兇戾。
“山陰公主可是要本判官掘地三丈才肯出來?”
躲在地下室里面的劉楚玉已然慌了神。
“鐘馗怎么會來這里?他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沒道理??!”
出去偷男人的陽氣,劉楚玉捫心自問這些時間里,她所有的行動都是小心謹(jǐn)慎,就連厲鬼化后的貪欲她都給克制住了,一個目標(biāo)從來都不多吸陽。
“鐵血判官,我認(rèn)罰,我伏法……”躺在劉楚玉身邊的男厲鬼歇斯底里的喊道。
“給本公主閉嘴?!?p> 劉楚玉雙手掐著男厲鬼的脖子,原本姣好的面容變的極其猙獰。
在給一天時間,她確信自己可以和榕樹王的本源完全融合,當(dāng)下正是關(guān)鍵時刻,鐘馗的突然到來無疑是斬斷了她踏入八境的可能。
藏在這座城里將近一年的時間,這期間她沒日沒夜的偷陽氣,累積色欲之氣,然終究是沒能逃過地府的追查。
“七星,毀了這里?!?p> 鐘馗淡淡的嘆了口氣,地府四大判官各司其職,察查司陸之判的重傷使得人間紕漏頻出。
現(xiàn)在代掌察查司的丁一人終究不比陸之判,過于年輕,過于小心,過于措手,這些都是沒有經(jīng)過主判官交接經(jīng)驗傳授所滋生出來的缺陷。
“好!”
天空之上的北斗七星突然間變的明亮,星光璀璨的北斗七星對應(yīng)著七星斬鬼劍劍身上的七道紋路。
這一刻,青鋒劍陣?yán)锩娴目諝馑查g凝住,處于銀色粉末狀態(tài)下的通鏡眼神忽然間變的呆滯,可他內(nèi)心是狂躁無比的。
如果知道會有面對鐘馗的這么一天,他必定會不顧一切逃出東方地界。如今即將隕身,他呆呆的望著天空中的星光。
腦中記憶倒轉(zhuǎn),當(dāng)年為何做拘魂使者,后來又為何當(dāng)了察查司判官,最后因何進(jìn)了罰地,這一切的光景似乎就在昨天。
窮奇一切的原因無非就是因為對輪回道的好奇……
七星斬鬼劍宛若一顆流星那般直墜別墅中,劍陣中的土地被炸出一個深不見底的坑。
“今天這塊區(qū)域需要用法術(shù)修護(hù),這是避免不了的?!?p> 鐘馗望著洞底的劉楚玉,眼神直逼心神。
此刻,只剩半邊身子的劉楚玉思緒有些混亂,爐鼎死了,她和榕樹王本源之間的融合被七星斬鬼劍強(qiáng)行一分為二。
下半身身子緩緩長出,劉楚玉雙手捂著胸脯,眼睛通紅無比。
“鐘馗啊鐘馗,我是劉宋的山陰公主,一國的公主,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公主,父母疼惜,胞弟更是愛護(hù)有加。當(dāng)年我下地府時受盡屈辱,在陰暗角落處蟄伏千年……”
說道這里,劉楚玉自顧自笑了,她昂視著鐘馗。
“我是山陰公主,天下何人不敢直視!”
鐘馗此刻的心情沒有一絲波瀾,望著癲狂的劉楚玉,他用著冷漠的語氣說道。
“誅鬼!”
甩了甩雙袖,鐘馗轉(zhuǎn)身后大手一揮,地底下榕樹王遺留下來的本源便飛到了他的手中。
“鐘馗,你不得好死,你將來必定同我如今一樣閉死洞中,你以為你的手是干凈的嗎?千萬條鬼魂的命且因你而亡,你此生注定沒有善終!”
“山陰公主,走好!”
劍吟聲直沖天際,其中還夾雜著女人的凄厲慘叫聲……
“因果道,因起,果結(jié),緣落。世事無常,人間無對錯,地府無對錯,世間無對錯,命兮,福兮,禍兮?!?p> 鐘馗昂首挺胸,目光堅毅。劉楚玉的遺言并不能擊垮他的道心。
“水逆退散,盡數(shù)歸樣!”
東甌王朝著地面施法,被損壞的建筑物緩緩回歸原樣。
地底的七星一個閃身便到了鐘馗的身后懸浮著。
“山陰公主以伏誅!”
“辛苦了!”
把七星斬鬼劍收回空間,鐘馗站了在原地看著天空。
“金锏前輩,謝謝!”
范赦雙手捧著黃金锏將器靈金锏從身體里面放了出來。
附身這么久金锏沒有自己跳出來,那只能是說明有難言之語,金锏不提,他自然也不可能多問。
“今日這事你有大功,還不快快過去領(lǐng)賞?!?p> 器靈附身沒有絲毫控制權(quán),這事太稀罕,金锏怕范赦自己猜出來,索性范赦沒問,他便借坡下驢。
“算了吧…我還是和大家一起領(lǐng)吧!”
獨自過去找鐘馗討賞,范赦可沒有過這種念頭,鐘馗前不久替言希墨還債,小金庫已經(jīng)被掏空,如今的七星寶劍回爐重鑄成七星斬鬼劍,為此,他可以段定,鐘馗現(xiàn)在也就只剩這身裝扮值點雪花銀了。
“小范!”
不等東甌王開口,鐘馗閃身到了范赦的跟前。
“今日之事你的消息為頭功,出門倉促,師爺身上也沒帶什么好物件,這剩下的榕樹王本源,師爺就替東甌王閣下獎勵給你了?!?p> 鐘馗連忙用榕樹王的本源在范赦手里換回了黃金锏,正如范赦所想那般,他如今也就只剩下這身衣服體面些了。
上人間正法,當(dāng)?shù)氐臉渫蹼E身后的本源鐘馗這個身份確實不好昧下,然又不想還給東歐王,當(dāng)做為獎勵送給范赦,似乎是一個讓人無法反駁的決策。
所謂肥水不流外人田,當(dāng)時如此。
東甌王伸出去的手默默縮了回來,鐘馗表情豪無波瀾,他不知道對方是不是故意的,但能肯定對方一定是有意的。
諸多言語止于喉……
捧著籃球大小的榕樹王本源,范赦眉毛跳了跳,這玩意似乎有那么點燙手??!
“小范,你就勿需推辭了,本地城隍送的東西你收下即可!”
鐘馗按著范赦想扔?xùn)|西的手,音落后,嘴角蠕動了一會。
這大浮動的嘴角蠕動像是在說,小子,你不要老子要,別不知好歹?。?p> “謝過東甌王冕下的饋贈,小子感激不盡。”
在黑白無常以及修真者聯(lián)盟趕來的時刻,范赦捧著榕樹王的本源對著東甌王躬腰行大禮。
今天差點丟命,這綠綠的東西是什么范赦并不知情,目前雖然不知道這股綠團(tuán)有什么作用,但鐘馗都想要的東西,那自然不會差。
“東甌王慷慨??!鐘某佩服不已!”
鐘馗朝著攆上的東甌王拱了拱手,他平常講話一般都是有什么說什么,做什么。
當(dāng)下學(xué)崔玨文縐縐的講話終究是有些不適宜。但,這種時候不幫范赦一把,東甌王是有可能不顧老臉豁出去的……
上官清的眼睛眨了一下,她全程站在東甌王身后,期間的過程自然看的清楚,鐘馗這個行為完全就是無中生有,昧下良心啊……
東甌王懸在范赦身前的手?jǐn)[了擺。
“劉楚玉這半年不知道折了多少人的壽,這東西的歸去,理應(yīng)如此?!?p> 經(jīng)此一戰(zhàn),東部地區(qū)的盜魂者定然會急驟減少。
榕樹王的本源雖然珍貴無比,可作為一城之主,東甌王自然不可能不在厲鬼手里奪東西,反而在自家小鬼身上奪東西,如若真的去做了,那這段時間世間關(guān)于這件事情的言論必定會壓過所有謠言。
捧了一會,范赦把榕樹王本源給直接放進(jìn)了納物袋里,隨即緩步退到了鐘馗的身后。
“師爺,我還年輕,當(dāng)?shù)驼{(diào)做鬼!”
“黑大哥,你沒死啊!”
看見躲在鐘馗身后的范赦,魏無極擦了擦發(fā)酸的鼻子,隨即快跑了過去,來這里的一路上,他簡歷都已經(jīng)想好了。
現(xiàn)在看見活生生的范赦,魏無極控制不住的抱住了范赦的大腿,他狠狠的擦著鼻涕和眼淚……
“魏胖子,注意場合,STOP,注意場合啊!”
范赦用手強(qiáng)行把魏無極的頭掰開,魏無極的舉動讓他覺得自己沒有白帶魏無極這么久,他感覺心里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