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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娘養(yǎng)的,敢啃老子的肋骨,老子讓你們嘗嘗什么叫做尖牙利嘴?!?p> 這茹毛飲血的一幕魏無極看愣住了,他剛才居然睡了這么一只怪物的棺材?
想想都后背發(fā)涼。
狠狠地擦了擦嘴唇,程公道:“就算是這樣,你也睡了老夫的棺材,這事怎么算嗎?”
白色的日暈懸浮在天空之上,萬里皆被太陽籠罩。
才稍微緩解了緊張情緒的魏無極又感受到了疲倦,身上的汗滴滴落個不停。
“魏胖子,你還好吧?”
范赦上前拍了拍魏無極的肩膀,沒有達到六境神游的鬼魂都怕陽光,只不過低階修為的鬼修更怕而已。
“黑小子,你竟不怕這里的太陽?”
站了這么久程公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了范赦的與眾不同,通幽中期的小鬼不懼陽光,這可是聞所未聞。
“前輩,晚輩能否再借用一下您的棺材嗎?”
附近的墳包有很多,但范赦不敢去了,現(xiàn)如今程公他本尊就在這里,有話講話,這樣多好。
“唔!”魏無極抓著范赦的手瘋狂使眼色,他不想去,不想去??!
現(xiàn)在的魏無極寧愿被曬成魚干也不想再進程公的棺材。
“黑小子,老夫和你們之間的賬還沒有算清楚,你竟還想得寸進尺?”程公說道。
“好,那您說怎么算,程前輩?”
就不應該來這里,躲在鎮(zhèn)子里也要比在這種地方好千倍萬倍,程公若是干脆點,范赦寧愿花錢消災。
雪花銀不是問題,畢竟是魏無極自己出!
“老夫要……”
程公頓住了,吃了兩只老鼠他肋骨不癢了,因此,對魏無極的恨意也就淡了不少。
卡了一會,魏無極直接躺在地上打起了盹,曬了這么久的太陽,此刻的魏無極只想睡覺,體內的魂力消耗的太多,他需要恢復。
“程前輩,您現(xiàn)在竟然想不出來,那不如以后再議?”
程公現(xiàn)在很明顯是不知道自己該要點什么做補償了,恨已消,怨已無??煞渡夂臀簾o極要上班啊,小鎮(zhèn)里面現(xiàn)在要是出現(xiàn)了目標,那他們不能及時過去,后果可是很嚴重的。
“不行,鬼話豈能有真?”程公直接反駁道。
范赦也知道遇上了犟老頭,為了能夠快點脫身,范赦正色道:“我是隸屬罰惡司的黑無常,真名叫做范赦,師承乃是鐵血判官一脈,程前輩,現(xiàn)在可以了嗎?”
說出真名,那就是意味著程公以后隨時都可以去酆都城里面找他,把時間線延展,范赦是真的不想和程公做爭執(zhí)了,畢竟對方是一名敢生吞活嚼兩只老鼠的狠鬼。
“你是鐵血判官一脈?可是言判官嫡出?”
程公眼睛瞬間瞪大,眼中盡是不敢置信。
提到言字,那只能是惡貫滿盈言希墨了,范赦怎么可能承認自己是言希墨的嫡出呢?債主還差不多。
在范赦看來,鐘馗一脈的第三代只要行走在外,那就萬萬不能承認自己和言希墨熟悉,更不能承認與其見過面。
否則師伯欠的雪花銀,債主逮住你還。
“程前輩您說的可是斬女判官言希墨?”范赦裝作糊涂的問道。
“對,就是斬女判官言希墨?!?p> 程公臉色逐漸轉善,他要是知道范赦是言希墨的弟子,那他的棺材就算是送給范赦都可以,更不要說魏無極這件小事了。
程公的表情范赦捉摸不透,為此,范赦不敢承認。
“我是鐵血判官座下二弟子周寅,周判官的大弟子!”
“周寅?愣頭青周寅?”程公一臉所以然,他笑著搖了搖頭。
“程前輩認識我?guī)???p> “認識,當年被言希墨拘下地獄的那個愣頭青嘛,老夫怎么可能不會認識?!?p> 說著,說著,程公臉上掛滿了姨母笑。
范赦問道:“程前輩和我?guī)煵苁靻幔俊?p> 程公的笑很爽朗,是發(fā)自內心的,所以范赦可以斷定其是言希墨那極其稀少的好朋友之一。
“很熟,非常熟!”程公有些許感慨。
“當年我就是那黑無常!”
“啥?”
范赦不由得把耳朵湊了過去,陳公這一身的白毛,怎么看都不像是黑無常吧!
感受到范赦那下意識的目光,程公補充道:“老夫以前不是這般的,只不過是去了一次無盡深淵后才變成這般的?!?p> “哎,說了你小子也不懂。”
程公擺了擺手,示意范赦可以帶魏無極走了。
“無盡深淵?天齊仁宗去的地方?”
“你居然知道?”程公下意識回頭看了范赦一眼。
范赦聳了聳肩膀,隨即說道:“剝奪一切的古老時間力量,程前輩,您能說說下面是怎樣的吧?”
言希墨是通冥圣體如今才七境凝神初期,反觀和言希墨同一批次的程公,如今已經(jīng)是八境練虛中期的鬼君大佬了。
言希墨的圣體修煉速度都比不過程公普通體質的修煉速度,這太匪夷所思了。
程公自嘲的笑了笑,隨即正色道:“黑小子,有些東西切勿打聽,知道的多了,對如今的你并沒有什么好處?!?p> 范赦還想追問,可看到程公那適可而止的眼神,他又沉默了。
有些東西,地府把消息將其封鎖就是不想讓其他鬼魂知道。如果那個鬼魂憑借著自己的渠道知道了那秘辛,哪那個鬼魂最好就守口如瓶,否者極有可能消失在這世間。
這是范赦來地府鐘馗師爺交給他的第一個道理,感觸頗深。
“程前輩,是晚輩唐如了!”范赦連忙作揖道。
程公和范赦攀談這么多都只是因為觸情生景,再多的范赦要問,他也不會答。
“你竟是言希墨的師侄那便是我的師侄,老夫現(xiàn)在乃是天山的山神,你有道法不懂的可以來天山找老夫論道。”
一個邁步,天涯咫尺,程公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范赦拍了拍魏無極,鼾聲震天,背上有背著斬鬼劍不好背魏無極,范赦便直接拽著其領子拉著其走動。
程公的身體有問題,其修為雖是八境鬼君,可他的魂軀卻是暮遲之軀,在程公情緒激動時,范赦可以能清楚的感覺到其不穩(wěn)定的魂力波動。
那波動很細微,細微到只有一絲,但,范赦的神魔體卻依舊能準確的將其捕捉。
如程公所言他以前和言希墨做過搭檔,那么就是說他的年齡和言希墨應該是相差無幾的。
程公的墓地怎么看都是近代墓,里面的棺木以及陪葬物件有著濃濃的清代風格。
由此便可以證明程公的真實年紀不會超過三百歲,而言希墨當下也就堪堪兩百歲出頭,所以程公在這一點上說的應該是真的。
可,如今的程公活脫脫的暮遲之齡,壽盡的感覺在他身上若隱若現(xiàn)還有點頻繁不止。
“無盡深淵嗎?”
拖著魏無極,范赦思考著無盡深淵的怪異之處。
“小子,千萬不要好奇??!”
程公站在遠處眺望著范赦,遇見昔日好友的弟子,程公不知是好是壞,他現(xiàn)在所能做的便是祈禱。
他不能去見言細墨,更不能去見周寅,如今成了這副樣子,終究是咎由自取。
守著天山便是他余生的歸宿。
……
想了一路,拖著魏無極走了一路。
程公的不想說的秘辛,范赦并沒有推敲出來,拉了一路的魏無極更沒有醒。
范赦握著尋魂盤四處看了又看,廣袤的地區(qū)被名山包圍,地廣人稀,盜魂的死神若是涉入這里,迎接他們的便只有死亡。
和拘魂所里說的那般無二,是個混日子的好地方!
…………
枕在魏無極的肚皮上休息,尋魂盤的震動把閉目養(yǎng)神的范赦給弄醒了。
“黑大哥,下班了嗎?”
魏無極懷里尋魂盤一直震動不止,他被震醒了。
范赦惆悵的望了一眼天空,依舊是晴空萬里。
“快了,已經(jīng)20點了!”
瞄著街邊飯館里面掛著的鬧鐘,范赦快步起身拘魂盤的指針走去。
坐在地上的魏無極懵的很……
為什么天還是亮的?
靠在一樓小洋樓前,范赦自顧自打了幾個哈欠。
在這地方上了大半天的班,鬼都給上賴了,看樣子以后不你那個來了。
待哭聲響起,魏無極也姍姍來遲。
“你進去作業(yè),我在這里等你!”
范赦擺了擺搭在門框上的手,他可沒忘來這里的初衷,本著鍛煉魏無極的想法來,如今倒好,魏無忌躺在地上躺了一天,他也跟著躺了小半天。
“嗯……”魏無極站在門前晃了晃身體,待神情清爽準備好后,他兩袖中的拘魂鎖鏈同時落了出來。
“黑大哥,待我神威…”
“哎!”
范赦嚇的連忙跳起踹了魏無極一腳。
“去就趕緊去,不要搞什么前綴,花里胡哨的。前兩天梁思琪才在你屁股上咬了一塊肉,這事你是不是忘記了?!?p> 范赦怕了,他真怕魏無極給他拎一只三害出來……
“哦哦哦,黑大哥,你提到我傷口了!”
魏無極摸著屁股朝著目標方向跳著前進。
…………
范赦和魏無極拉著病死的老爺爺過了來到奈何橋前。
范赦余光在忘川河邊四處打量,孟婆湯工作的小孟婆范若雪還在崗位上,郭敏和黃中信,蘇格力依舊在候著魚竿。
范赦沒有向往常那般朝兩邊打招呼,他徑直走進了十殿廣場。
得不到郭敏的回應,范赦已經(jīng)不敢在繼續(xù)試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