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了出租車后本來是打算回家去的,但是她一發(fā)小給她打電話,問她要不要出來喝兩杯。
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反正,徐未晞是答應了。
徐未晞那發(fā)小在地鐵上上班,不是穿藍色小馬甲的站務,是穿黑色制服的安檢人員。
穿藍色小馬甲的上二休二,穿黑色制服的安檢人員上二休一,都是外包的,但是穿藍色小馬甲的站務的待遇比安檢的不知道要好多少倍。
這年頭,新聞上總說,地鐵的工作人員怎么怎么輕松,工資怎么怎么高,其實也是分人的,正陽城安檢人員的待遇并不好。
下班晚,離職率高,流動性也很大,一般都是過度,長期待下去的人很少很少。
徐未晞的那發(fā)小叫姜善,善不善良是一說,但那才二十來歲出頭的姑娘很喪,用徐未晞的說法來說,就是憂傷文學里的女主角。
三天兩頭總能嘣出兩句消極的話語,在消極的生活里熱情的工作逃不過有一個經(jīng)常打擊人的母親。
姜善不喜歡自己的名字,就像她不喜歡她媽媽嘴里常說出來的話,傷人卻不自知,也不承認。
徐未晞到地方的時候姜善正一個人坐在吧臺邊和悶酒,清吧,環(huán)境清幽且沒那么吵鬧,那聽不懂的外文曲子更是應景。
徐未晞拉了椅子坐在姜善身邊,要了和她一樣的酒,輕抿了口。
“來了?!?p> “嗯?!?p> “我還以為你不會來呢?!?p> 徐未晞沒吭聲,她早不是十來年前對父母唯命是從的乖乖女,她上中學的時候沒有叛逆過,不是因為父母多理解她,只是來的晚了點罷了。
她的叛逆,在大學,不對父母,對老師。
偶爾頂嘴,是在稀松平常的事了,可即便如此,在家,她還是個對父母唯命是從的乖乖女。
哦,不對,她早沒了父親,只是母親。
姜善喝的酒沒什么度數(shù),她就是心情不好,下了班出來消愁的。
地鐵站安檢人員下班很晚,早點的八點四十五,晚點的都要九點半了。
兩個人喝著酒,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近況,生活似乎都不太如意,酒吧里的歌換了一首又一首,徐未晞外套里的手機響了。
是邢俞舟。
以往,她定會很高興,然后滿心歡喜的去接他的電話,但那畢竟也只是以往。
徐未晞沒有接,也沒有掛,把手里放在一旁,然后,任由它響了十幾下后自己掛掉,中途,吧臺后站著的,眉清目秀的調(diào)酒師還提醒了句。
小姐,您手機在響。
姜善偏頭,帶著微微的詫異:“怎么不接?”
徐未晞覺得姜善這問題問的很無聊,都那么明顯了,那她不接肯定是不想接了:“為了聽歌?!?p> 姜善:“……”
真不友好呀。
姜善端過乘酒的杯子,跟徐未晞的杯子碰了下,玻璃碰撞的聲音很是清脆。
她說:“通宵愉快?”
徐未晞:“明天還要上班?!?p> 還是有理智的,姜善晃著酒杯:“十二點?”
徐未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