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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我販賣修為的那些事

第三十六章:一束海棠壓梨花

關于我販賣修為的那些事 何不哀 1003 2021-10-26 23:14:58

  “我回來了。”

  這是一句很讓人暖心的話,有時它能讓對方瞬間淚滿盈眶。

  而說這話的人,往往能從中得到一種難以形容的歸屬感。

  李笑手上提著劍,雙目緊緊落在蘇海棠身上,似乎要將這個人從外到內(nèi)看個通透。

  其實,他對蘇海棠的了解少得可憐,他只知道他的名字,對方身份尊貴,可能就是在劍南道謫居五十年的魔宗的少主。

  而蘇海棠對自己呢?

  知道的更少吧。

  他只知道自己叫李笑,其余的幾乎一無所知。

  可就是這樣兩個人幾乎可以說不熟的兩個人,竟似成了兄弟。

  兩個人深情款款地看著對方。

  他們都從對方的眼里看見了自己。

  房間內(nèi)沉默了很久。

  很安靜,靜到他們都能聽見彼此的心跳。

  不知道是誰說了句:“聊聊?”

  另一人沉吟片刻,接著抬頭欣然道:“好哇,去哪?”

  前一個人想了想,道:“望江樓怎么樣?秋露白我到現(xiàn)在還沒嘗過呢?!?p>  雖然,李笑現(xiàn)在富裕了,也已不再像以前開李氏雜貨鋪那般清閑,每天不僅要看店,還要練劍。

  他的身影在東城變得很少見。

 ?。ㄟ@,就是單押????)

  老地方,是一個很神奇的地方。

  一旦有人嘴里冒出這三個字,他就會變得充滿故事,充滿神秘而有魅力。

  東城,對李笑來說就是這樣一個老地方。

  他從小在這里長大,而且與其他小孩不一樣,他無痛穿越、生而知之,別人本該忘卻了的孩提和童年,他記得很清晰。

  李笑和蘇海棠并肩走在東城的街道上,路面是古老且布滿舊苔青石板,給人一種恍若隔世的錯覺。

  李笑指了指街邊一家云吞攤,笑道:“很小的時候家里窮,爹娘每次發(fā)了工錢,就會帶我來吃一頓?!?p>  他也不知道為什么會說起這些煽情得有些矯情的過去,或許是因為蘇海棠給自己一種很親近的感覺。

  這樣的感覺自從父母去世后,他再也沒有過了。

  前世他就是孤兒,自己把自己拉扯大,然后穿越好不容易有了父母,卻雙雙逝世。

  他真的不想念他們嗎?

  不,并不是。

  只是因為他心性成熟,知道將那些傷痛藏進更深處,知道怎樣去強顏歡笑,表現(xiàn)得不為所動。

  其實啊,成人對痛苦的感知要比小孩子大得多!

  只是我們越長大,越會裝。

  蘇海棠只是靜靜地聽著李笑說話,沒有插嘴,也沒有安慰。

  他知道李笑只是想說,想要自己當個聽眾。

  李笑又轉向一家裁縫鋪,聲音已有些嗚咽,道:“我娘當初就是在這家店幫忙織布,每個月工錢還不到五兩?!?p>  “這家蓮湖糕團店,爹和娘總會想盡辦法每個月帶我來吃一次,因為它很貴,一塊小小的桂花酥就要一兩銀子。”

  “其實我根本不喜歡吃,我給他們說他們還不信,還總是自責沒有給我更好的生活?!?p>  “他們哪里知道,他們早就將最好的給了我呀!”

  ……

  ……

  李笑從未與人說過這些,即使是總角之交、青梅竹馬的柳花明也沒有。

  并非是他關系不夠親近,而是兩人年紀相近,甚至李笑還比他年長。

  他自然不能和柳花明傾述這些事情,但蘇海棠不一樣,不僅是年齡上的區(qū)別,而是蘇海棠給了李笑一種很安心很可靠的感覺。

  就像是父親,就像是長兄。

  “懷緊貼背的擁抱,難離難舍想抱緊些,茫茫人生好像荒野,如孩兒能伏于爸爸的肩膀,誰要下車?”

  李笑哼著小曲,情不自禁地笑了。

  蘇海棠不知道他哼了什么曲,但覺得很好聽,也跟著哼了起來。

  胭脂河畔。

  梨花抓住最后的時機盡情綻放著,滿樹飛白,盡顯姿態(tài)。

  再過幾天就是冬至。

  冬至一過,再見已是來年。

  蘇海棠勾了勾手指,一朵零落的梨花飛舞到他掌心,他輕輕握住了那片花瓣,就像握緊了某個人的手。

  他說道:“我娘在我很小的時候過世了,當時的我比你要小得多的多,因為我對她一點印象也沒有?!?p>  李笑心想,這有什么攀比的?

  蘇海棠繼續(xù)說:“我現(xiàn)在已記不清她的樣貌了,我只記得她很美很溫柔,是世界上最好的母親?!?p>  再度沉默。

  兩人不知沉默了多久。

  最后,蘇海棠將手中的花瓣揮手拋進了胭脂河,花隨水流走。

  不知不覺間。

  他們已來到望江樓下。

  李笑揩了揩眼角若有若無的淚痕,推搡了蘇海棠一下,道:“好了好了,煽情的話到這里就打住,不然讀者看多了會膩的?!?p>  蘇海棠笑了,雖然他嘴角總是含笑,但現(xiàn)在卻是由衷的笑了,因為李笑每次說話實在有趣極了。

  他縱聲道:“好,上次我請了你喝了一碗大夢清秋,今天你起碼得請我喝十壺秋露白才行?!?p>  李笑道:“好,上樓,喝酒。”

  他們卻沒能上樓。

  望江樓的老板不是修行中人,自然不認識樓外樓的金陵笑笑生,但他認識李笑身上衣料的金陵云錦。

  而蘇海棠身上的紫衣也是名貴的月華蜀錦。

  見衣識人,這是一個生意人基本的自我修養(yǎng)。

  老板諂笑著道:“兩位貴客,萬分抱歉,小店今日被人包了,兩位不如擇日?”

  李笑眉頭微鎖,仰頭望了一樣裝修得富麗堂皇的大樓。

  哦?

  哪里來的敗家子?

  金陵城當?shù)氐母嗔蛔拥茈m然個個揮金如土,但也不至于敗家到包下整座望江樓。

  蘇海棠看了看李笑,問道:“接下來怎么辦?”

  李笑擺了擺手,道:“算了,可能是我無緣秋露白,還是去喝隔壁小攤的老糟燒好了。”

  蘇海棠也不介意,欣然應道:“也好也好,喝什么酒都一樣……”

  他還未說完,望江樓上有一個人接道:“更重要的是和誰喝酒,是吧?”

  那人已走了下來。

  同樣是一襲紫衣,老板一見到他,立即躬身上前請禮。

  當初他可是一眼就認出了,這身紫衣可是長安,乃至整個大唐最大的衣莊「云想衣裳花想容」定制的。

  光是一匹袖子,就足夠望江樓一年的營收了。

  那人緩緩開口,聲若春風拂柳:“蘇海棠,好久不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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