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冰霧彌漫之地,巨大冰鏡林立。
一聲不似人聲的巨大吼聲從冰霧中傳穿出。
三個和尚與三個異能者全部停手,齊齊看向冰霧。
冰霧開始涌動,變色。
紅色,血紅之色涌動,最終化為黑色。
砰~
砰~
如地震般的震動。
“吼~”
砰~
隨著最后一聲巨響,場中終于安靜了。
咔~咔咔~
一條條裂紋出現(xiàn)在冰鏡上。
砰~
一聲冰塊爆炸的聲音傳出,隨后像是引發(fā)了連鎖反應(yīng)一般,其余立于冰霧之中的冰鏡盡皆爆碎。
隨著冰鏡的爆碎,濃濃的冰霧也似乎是沒有了寒氣支撐,開始漸漸的消散開去。
呼呼~
還好壓制住了。
冰霧散去,露出里面的兩人。
只見鐘靈此時大口的喘著粗氣跪伏在地上。
一只手死命的掐著冰王的脖子。
被掐著脖子的冰王沒有動彈。
是死了么?
并沒有。
就在他以為要被面前這個‘怪物’生生錘爆的時候,這個怪物卻突然停下了。
然后身上紋路褪去,身上爆炸的肌肉也開始回縮。
鐘靈也開始劇烈的喘著粗氣。
當勝利的天平好像朝著冰王傾斜的時候,冰王發(fā)現(xiàn)那都是他的錯覺。
被鐘靈緊緊掐住的脖子根本就不聽使喚,身體也一動不動。
明明能感覺到身體的任何部位,明明大腦異常的清醒。
可就是在鐘靈的大手之中,連異能冰元素化都做不到。
就好像靈魂,思維都被釘死在了大腦中,大腦的指令根本就傳遞不出去。
身體可以將感受到的一切傳遞給大腦,大腦卻不能對身體做出任何指令。
臉上還保持著最后差點被鐘靈一拳打到臉上時,面對‘怪物’的恐懼。
呼~
鐘靈緩緩的吐出一口濁氣,松開了掐著冰王的左手。
環(huán)顧著四周兩方的六個人。
鐘靈嘴角浮現(xiàn)出一絲笑容,對著老和尚普智說道:“老禿驢,我的活干完了,東西什么時候給我?”
“死了?”
“還是沒死?”老和尚普智對于冰王此時的狀態(tài)滿是疑惑。
其他眾人也有此疑惑。
明明還有呼吸,明明看著也就受了點傷,然而冰王臉上卻瞪大著眼睛,露出極度恐懼的表情一動不動。
“沒死,咱這不是不能主動殺人嘛!”鐘靈指了指自己胸口,本想指一下胸口的‘日達’兩字的,結(jié)果最后指了個寂寞,戰(zhàn)斗之初衣服早就脫了。
好在老和尚看出來了他是什么意思。
“阿彌陀佛,施主辛苦了,一葉障目放在天龍寺,老衲不曾帶在身上?!崩虾蜕衅罩请p手合十,朝鐘靈施了一禮。
“老禿驢,這可和說好的不一樣?。 辩婌`一臉不愉。
“施主放心,老衲答應(yīng)的事情不會反悔,施主可以隨時來取?!崩虾蜕星溉坏?。
鐘靈無奈,只得答應(yīng)下來了。
“你們慢慢打,打完叫我!”鐘靈擺了擺手,就朝著小院子與明覺處走去。
“院長!”小院子眼角掛著一絲淚水叫了鐘靈一聲。
“沒事,哭什么?我這不是贏了么?”
鐘靈摸了摸小院子的頭,安慰著說道。
“可是……”
“好啦,我先睡會。”沒等小院子說完,鐘靈就打斷了他。
他知道小院子想說什么,沒人比鐘靈更清楚他此時狀態(tài)。
虛弱,疲憊,無力感。
就連剛才走過來,腳都跟踩在棉花上一般。
明覺見鐘靈倒頭就睡著了,便問道:“小施主,這位施主這是?”
“沒事,院長有點累了,休息一會就好?!毙≡鹤悠届o的說道。
剛進六月的太陽光照在身上,已經(jīng)開始出現(xiàn)熱意了,夏天就快要來了。
“院長,結(jié)束了,我們該走了!”
“院長,結(jié)束了,我們該走了!”
小院子連續(xù)叫了兩聲才將鐘靈叫醒。
“哈~??!”鐘靈伸著懶腰,這會舒服多了,力量感稍微回來點。
“結(jié)束了么?”鐘靈問道。
“結(jié)束了,施主?!崩虾蜕袀冞€沒走,說道:“惠爾斯跑了,留不住,其他的都已經(jīng)去見我佛了。”
“別,我不關(guān)心這個,你把一葉障目準備好就行,過幾天我就去取?!辩婌`抬手止住了老和尚還想繼續(xù)說下去的念頭。
“走了,走了,你們隨意!”鐘靈擺了擺手,拉起小院子的手就走。
不待見,就是不待見,看著老禿驢就煩。
“院長,你怎么樣?”
剛離開不久的鐘靈一個踉蹌就坐倒在地了。
好在已經(jīng)走到公路邊了。
“沒事,我坐一會就打個車回賓館。”鐘靈故作輕松的說道。
聽著鐘靈的話語,看著鐘靈那搖曳不止的靈魂火焰,小院子心里說不出的難受。
“院長,其實我的眼睛晚幾年我自己都能好的,沒必要……”
小院子還沒說完,鐘靈就打斷了他的話,“有必要,多好的青春,多好的風景,能早點看到,早點享受,那為什么不呢?”
鐘靈是怕,怕自己有一天突然就沒了。
沒有靈石供給小院子修煉的話,小院子起碼還要幾十年才能到筑基期,人生一共才幾個幾十年?
即使到了筑基期,也才120歲左右的壽命而已。
老院子托付給鐘靈的三個弟弟妹妹,他想好好的照顧好,將來有一天上地府報道的時候,能向在地府享福的老院長有個交代。
很快,一輛空車的士經(jīng)過。
兩人搭乘的士找了個就近的賓館,辦理了入住手續(xù)。
就近在賓館附近吃了個午飯,鐘靈再次趴在床上進入的熟睡狀態(tài)。
嘩啦啦~
一片白色的廢墟,四處都是殘垣斷壁。
嘩啦啦~
不知從哪里傳來鐵鏈拖動的聲音。
一面巨大的斷山山腳。
一個高大的身影背對斷山跪在地上。
四肢都綁著粗壯的鐵鏈。
雙臂被鐵鏈吊著。
從特征上來看,這起碼是個男人。
發(fā)紅的身軀,身上遍布黑色的魔紋,頭生雙角,雙角猶如頭環(huán)一般,從額頭兩側(cè)經(jīng)過雙耳之上,一直延伸至腦后。
鐘靈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又一次做這個夢。
從小到大都已經(jīng)做過不知道多少次這個夢了。
相同的場景,相同的地方,相同的男人。
這一切都那么大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