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鎮(zhèn)壓,宣戰(zhàn)
“攢簇五行顛倒用,功完隨作佛和仙?!?p> 反復(fù)數(shù)次,藥香燃盡,洛姜吟了一句西游中的句子,將一腔濁氣吐盡,清干凈五臟雜氣。
他一揮手,氣血涌動,鼓蕩氣流作罡氣,卷了一地香灰在掌中,然后攥緊。
他這手一攥緊,罡氣猛然收縮,那香灰在罡氣的作用下互相擠壓,最后硬生生擠成一根香,一根由香灰構(gòu)成的香。
這一炷香的四周,是凝固的罡氣,整個就仿佛是一塊晶瑩剔透的琥珀。
化氣作晶,聚土成石,這等對于先天罡氣的操縱,不僅僅是體力上的大消耗,更是對于技巧的挑戰(zhàn)。
能做到這一點,足以說明洛姜的技巧與體力達到了一個極為驚人的地步。
五臟凝氣小先天,調(diào)和胸中五氣,凝練強壯,從而使氣息悠長,氣力大增。雖然沒有凝練徹底,但此刻的洛姜深吸一口氣,入水沒頭兩小時無礙,依舊血液鮮紅,不缺氧氣。
洛姜雙眸開闔,有精光閃過,抬手給自己身上清理干凈后,內(nèi)心思躇。
‘如此算來,我的第一目的基本完成,倒是可以修行一段時日了?!?p> ……
時間流轉(zhuǎn),不計日子。
這在山中住了有十來天,每日里整理典籍,講講課,生活好不恰意。
洪易并沒練武,也沒修行道術(shù)神魂,這是洛姜的意思。這些天,他聽洛姜講了不少課,內(nèi)容上與當今學派具是不同,卻發(fā)人深省,其中也有修行的道理,還有不少待人接物、做人的道理,洪易倒是聽得津津有味,也沒想著修行。
洪易知道,等該修行的時候他便教了。
與自己那位父親相比,洪易更親近這位新認的舅舅,他是的確對自己好,也不拿大道理、家法壓人。
洪玄機是讓他半點武術(shù)、道術(shù)都不接觸,強身健體都不成,碰了那便是忤逆,家法伺候的。
這位舅舅現(xiàn)在沒讓他修行,但是卻讓他接觸知識,等時候到了,便能上手修行。
一相對比,瞬間高下立判。
“下雪了?!?p> 洛姜結(jié)束了這一天的吐納修行,看著天落鵝毛,抬手間扯動軌跡,將天空落雪與地面雪扯飛成雪龍卷,最后濃縮成雪球。
罡氣分流收縮,上百枚雪球被壓縮凝實,化作手指長短的小劍,硬如寒冰。
這上百枚小劍起起伏伏,上下飛舞,排列一座座劍陣,卻是洛姜一心百用,調(diào)控百種軌跡,精神之上的修行也是大幅度進步。
“舅舅的功夫是越來越厲害了。”洪易鼓了鼓掌,道,“這一手,怕是能敵千軍萬馬。”
洛姜搖了搖頭:“你說的什么軍隊?起義的流民軍?新兵軍?精兵軍?亦或者當今圣上的護衛(wèi)軍?”
“武學之道,前幾層的功夫其實都很淺顯,掌握了竅門,有足夠的資源培養(yǎng),想要多少其實就能有多少。你當那軍隊里都是不通武學的凡夫俗子?旁人不說,就你父親當年的陌刀衛(wèi),一水的武師,披掛在身,一個個以一敵百都不為過?!?p> “那等軍隊,不是我這小手段能抵的?!?p> 小劍落,刺穿凍土,在這山谷地面上留下了一副陰陽圖,可能也會是未來的一大奇景。
洛姜說的并沒錯。
這方世界的武道太易,正確來講,是前幾層境界太易,懂得關(guān)竅,會些武術(shù),有足夠的吃食藥物,那想練成實在是簡單。
這樣一支個個練武的軍隊,那血氣沖天,陽氣旺盛,還有戰(zhàn)場殺伐煞氣,沒渡過劫的鬼仙是萬萬不敢接近的,尤其是有一個好將率領(lǐng)的情況下。
汪、汪、汪汪……
“嗯?有獵人進山了?”
聽到這犬吠,洪易立馬明白是什么情況,身邊幾只小白狐唧唧亂叫,上躥下跳的,十分慌亂。
“無妨,雖然已經(jīng)講課還了情,不過你的情還沒有還?!甭褰粩[手,說著洪易還聽不懂的話,走出山谷,向那犬吠聲傳來的地方而去。
洪易裹了裹衣服,便跟了上去。
洛姜從不是個遮掩的人,他就那么走了出去,向著那幾個高頭大馬的少年少女走去,十幾頭獒犬開始還齜牙咧嘴,待他近些便嗚嗚低吟,趴伏在地。
很明顯,這些目視鬼神,能見邪祟的獒犬被嚇到,被嚇怕了。
前面些,那名叫景雨行的少年喝了一聲:“你是什么人?”
“姓洛,你們稱我一聲洛道人便好?!甭褰蛄藗€稽首,“上天有好生之德,這些白狐生存不易,你們便不要打攪了,也是對自己的性命有好處。”
“不然,我便將你們打個半死,再勸你們走便好?!?p> 打個半死?
那簇擁這些顯貴的護衛(wèi)們見幾人眉頭一皺,便心領(lǐng)神會,呵斥怒罵:“你個野道士,凈說些癡語!知道這是誰嗎?不閃開,賞你十鞭子!”
啪!
說話間,這護衛(wèi)揮舞著手里的長鞭,鞭梢破空放出一聲脆響,抽人身上,那就是皮開肉綻的結(jié)果,絕無幸免。
“真是自取滅亡。”
洛姜嘆了口氣,腳步一踏,大地震顫,只見一道道裂痕從足底蔓延開來,地面都塌陷進去一寸。
他化作一道凜厲的身影竄進人群之中,行動間勾動氣流,化作罡氣,不過幾個呼吸的功夫便回到了原位。
“啊!”“啊!”“??!”
刺耳的慘叫聲響起,有人聲,有犬聲,有馬聲。
人倒在地,犬斃當場,馬腿折斷,幾個呼吸間洛姜行錯骨法,將幾個護衛(wèi)的筋骨錯位,扭了獒犬的頭顱,駿馬的前腿,以罡氣作大手印同時印在了幾個顯貴的胸口上,肉沉一毫,傷皮肉而不傷骨骼內(nèi)臟。
這一番手段,未死一人,但比死人卻更有震懾力。
“你是成親王的世子,這我知道?!甭褰獙χ且粋€身高極高的男子,道,“不過你覺得我在乎嗎?”
“此時退去,還能避免殺孽業(yè)力,承負日深?!?p> 武者,還是極強的武者。
楊桐看著這少年道人,內(nèi)心驚恐,那幾個呼吸便做出這些手段,自己完全反應(yīng)不過來,那自然是能在幾個呼吸內(nèi)摘了自己一顆項上人頭。
這等手段,已經(jīng)不是尋常武者能做到的。
這人莫非是個大宗師不成?
練髓大宗師,武圣之下最高級的武者。要知道,整個大乾王朝也不過兩位武圣,一個神威王楊拓,一個武溫侯洪玄機。
這等大宗師,咫尺間殺伐果斷,無不可殺,任何一個親王見了,那都是要奉若上賓,參軍入伍能當一個將軍率十萬大軍的主。
若是在玉京城里,楊桐自然是不怎么怕的。
可現(xiàn)在并不是。
西山獵狐,旁無高手,這道人又是純粹的方外人,目無王法,殺便殺了的心性,自己這個地位是一點用處都沒有。
“既然洛道長如此相勸,那我等便離去為好。”
楊桐服了個軟,右手捂著胸口,示意一個雙手還算完好的護衛(wèi)去給其余護衛(wèi)正筋骨,馬犬具數(shù)棄了,便帶人打算離了這西山。
“等一下?!?p> 幾人止住腳步,扭頭看向洛姜,不知這人又有什么說頭。
“你們幾個里,是不是有一個叫洪雪嬌的,洪玄機那家伙的女兒?”
一年歲要小一些的英武女子開口道:“我便是?!?p> “我要你替我傳個話,不日,小道便要登門拜訪,論武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