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陽忍受著因為時間空間靜止帶來的巨大負荷,他的力量正在延伸。
9s,他已然邁出一步。
8s,他的力量開始延伸,木削這一禁忌物開始大放光彩。
7s,周陽已靠近氣象大師。
6s,劍鋒直指心臟。
5s,劍尖與心臟的碰撞。
緊接著,長劍穿過氣象大師的心臟,像是破洞的氣球一樣,他的生命開始漏氣,從而走向死亡。
鮮血緩慢的噴涌而出,氣象大師眼神渙散,一股災變的力量從他的身體之中向外噴涌,污染出現(xiàn)了。
污染超越了周陽對于時間和空間的靜止,一瞬間在眼前彌漫。
而下一刻,他的身體達到了極限,于是,時間開始流淌,空間恢復正常。
污染爆發(fā)。
而爆發(fā)的不止是一處污染。
身后也有污染的出現(xiàn)。
張悅解決掉了流浪詩人。
兩個污染接壤在一起,天災本質(zhì)相互吞噬。然而下一刻,一只大手突然出現(xiàn)在這污染源上,他左右一抓,從中摘取出災厄和天使的本質(zhì),放入胸膛,一時間,他的身體之中出現(xiàn)了三種本質(zhì)。
那兩種本質(zhì)在他體內(nèi)凝成了兩顆心臟。
一顆掛在右側(cè),一顆掛在左肋肋下,一時間,三顆心臟在痛苦祭司體內(nèi)跳動,耳邊仿佛響徹著一聲聲恐怖的雷音,巨大的聲音讓周陽和張悅覺察到不妙。
但他們想要阻止卻已經(jīng)晚了。
他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在痛苦祭司身體之外發(fā)生了各種變化。
他的皮膚由白皙蛻變成遍布褶皺的灰色,頭發(fā)眉毛胡須等全部脫落,他的頭上一根毛都沒有,看起來像一顆鹵蛋,而同時,左右耳朵向內(nèi)收縮,一團肉瘤替代了耳朵,從肉瘤之中,蠕動出另外一張臉龐來。
而就在他左右耳被面孔取代的時候,他的四肢變得又細又長,全身遍布著一層紅毛,紅毛之下是一塊塊由細密顆粒組成的黑色斑,透著一股惡臭味,里面有黑影在蠕動,像是一根根觸手,而他那又細又長的四肢上各自生長出長長的指甲來……
此刻的痛苦祭司就是一個大型的怪物,各種天災本質(zhì)在他的身體里涌現(xiàn)而又彼此融合,他似乎在這一瞬間,成為了污穢主教。
這是瘟疫的第四序列。
而他的其他面孔之中也傳出了異樣的波動,似乎也同時出現(xiàn)了晉升的出現(xiàn)。
這三合一融合的怪物屬實奇葩。
而成為污穢主教的他大致掌控了自身的變化,重新睜開眼睛。
他睜開眼睛的瞬間,就看見周陽和張悅同時扣動扳機。
激光光束和電磁子彈同時從槍口之中飛出,一上一下,瞄準了他的眉心和心臟。
污穢主教很是平靜,他的身上,一根根觸手從黑斑之中出現(xiàn),擋在他的身前,像是一堵厚重的肉墻,擋住了激光光束和電磁子彈片刻時間,而這片刻時間,足夠他挪移自己的身影。
下一刻,他出現(xiàn)在兩人身前,觸手支撐在地面,讓他的身體懸浮在上空,身上蠕動的觸手抓住了周陽,而他的肚子上出現(xiàn)了一個巨大的口子,遍布獠牙和血腥,可以看見胃脘中蠕動的一條粉紅色的舌頭,這個舌頭快速從他的胃脘中鉆出來,上面長滿了密密麻麻的倒刺,纏繞著周陽的身體,就要將他拉進自己的胃脘之中。
而這一刻,張悅瞄準胃脘,扣動扳機。
子彈吐出,被觸手抵擋,層疊的觸手不斷地蠕動著,消磨子彈的動能,而同時,更多的觸手密密麻麻地向張悅纏繞而去。
張悅不斷地閃避,她的身體不斷地向后倒退,同時,不斷扣動扳機。
一顆顆子彈飛躍,撕裂一個又一個的觸手,一瞬間,整個礦道之中充斥著一股腥臭味,地面滿是綠色的粘液,黃色的膿液以及像蚯蚓一樣不斷蠕動的觸手。
張悅不斷地變化著自己的位置。
但污穢主教似乎沒有視線盲區(qū)一樣,只要被他的視線捕捉到,就會有無數(shù)的觸手飛過去,不斷地侵占擠壓生存空間,這密密麻麻地觸手幾乎鋪滿了整個礦道。
但張悅還是找到了他的視覺盲區(qū),就在后腦勺哪里。
他那三面頭顱,無法看到后腦勺哪里的景致。
而當她出現(xiàn)在哪里的那一瞬間,周陽也已經(jīng)依靠自己從污穢主教腹中的那張大口中掙脫出來。
他將自己挪移到張悅的身邊。
這一瞬間,張悅拿出小黃鴨背包中的深淵薔薇。
周陽的鮮血滴在鏡面之中,一條巨蟒從那鏡面之中鉆了出來。
這頭巨蟒出現(xiàn)在場中的這一瞬間,它的目光便落在周陽的身上。
這是它的獵物,可握住鏡子的張悅卻在以自己的意志干擾著它。
于是,它滿不情愿地看向身后的污穢主教。
它感受到了一陣威脅,同時,也生出了前所未有的渴望。
他的樣子,看起來美味極了。
巨蟒在地面蠕動著,盡管這個礦道根本容納不下兩個龐然大物。
巨蟒張開嘴,從口中吐出一抹蔚藍。
颶風裹挾著冰和雪在礦道之中擴散來,將周遭的一切封存。
空中那彌漫的觸手在這颶風席卷之下開始凝結(jié)成冰,然后又破滅成齏粉,彌散在天空中的是冰藍色的粉塵。
而污穢主教則淡然地看著他身前的對手。
他的身上,浮現(xiàn)出各種光暈,映射出各種病變的力量。
在巨蟒的身上,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又一個膿包,里面黃綠色的膿液在流淌著,且散發(fā)著一股腥臭味,而與此同時,隨著巨蟒的蠕動,它身上的這些膿包開始破裂,膿液具備著強腐蝕性,腐蝕著它這一身的血肉,于是,巨蟒的身上到處遍布著腐爛的血肉,而在血肉之中,則有一個個白色的蛆蟲上下翻滾這,吸食著它健康的鮮血。
巨蟒卻全然無懼,它本是虛幻,是禁忌物,傷的再重,只要承載物不被毀滅,它就會再生的機會,區(qū)別只是時間的長短罷了。
它張開血盆大口,口中的深淵似乎正在向外延伸,一片黑色的河流從它口中噴涌而出,勢不可擋地沖刷著污穢主教。
而污穢主教被一股毀滅的力量覆蓋,他那抵擋住一切力量的觸手正在一點點地被這片深淵毀去。
而一瞬間,污穢主教好似肩負著整個世界的重量,以至于他的身體表面出現(xiàn)了一道道裂痕,而那裂痕很快的就恢復正常。
巨蟒的口中的深淵讓他避退,同時,他左邊的臉龐突然一轉(zhuǎn),出現(xiàn)在正臉上。
下一秒,他體內(nèi)的超凡力量轉(zhuǎn)化成了天使的力量。
而他也在這一刻成為了圣眷者。
周陽和張悅面面相覷。
巨蟒分不清楚這些,它只知道這個食物幾乎已經(jīng)落在了它的嘴巴里。
它張開大嘴,向污穢主教咬合,但下一刻,兩條巨大的土龍從地面從頭頂出現(xiàn)在眼前,紛紛地鉆進它的口中。
這兩條土龍在膨脹,然而下一秒,這兩條土龍瞬間炸裂。
無數(shù)的菱礦從巨蟒的上顎下顎迸裂而出,鮮血紛飛,伴隨著一片圣光。
巨蟒受到了重創(chuàng),它開始蠕動自己的身體,以防備受到更大的損傷。
而圣眷者并不會放棄這個絕佳的機會,他施展出更加強大的力量。
無數(shù)的菱礦在他的操作下紛紛墜落在地,幻化出一座大山,大山壓在巨蟒頭上,那沉重的重量直接將巨蟒打進了泥土之中,塵土紛飛,而地面凹陷,更多的圣光開始出現(xiàn),巨蟒整個頭顱似乎都被壓扁了一樣,它處在一種前所未有的虛弱之中。
圣眷者抓住這個機會,那菱礦變得更加沉重。
上面墜落新的菱礦,地面潛藏的菱礦也在向上擠壓。
兩股巨力同時在巨蟒身上出現(xiàn),擠壓著巨蟒的頭顱。
砰砰砰!
頭顱炸裂的聲音不斷響起,無數(shù)的圣光向外蔓延開來。
轟!
周陽開槍。
電磁子彈向圣眷者的心臟而去,是右側(cè)的心臟。
然而土墻矗立,子彈根本沒有辦法穿透他身前這堵厚重的土墻。
周陽沒辦法對巨蟒進行挪移,它的體型已經(jīng)超過了他可以挪移的極限。
圣眷者向周陽看過來,他朝著周陽一指,一股超凡力量從他的指尖迸發(fā)出來,彌漫在身前,具象成了一條菱礦巨龍,巨龍向周陽的咽喉。
而與此同時,周陽向后退卻,那條巨龍緊隨其后。
而周陽不斷地變化方位,他踩在巨蟒的身體之上,一時間,巨龍卡在了那巨蟒身上那厚實的礦山與礦道的穹頂之間而無法動彈。
巨蟒驟然間潰散,變化成菱礦落在巨蟒身上。
而巨蟒也在這一刻掙脫出礦山的束縛,它咆哮著,分叉的蛇信像是海神手中的三叉戟,吐出的一瞬間,便帶出一片汪洋。
這片汪洋是卷積的颶風,颶風帶著狂暴無比的力量,將所有的事物都吞入其中,無數(shù)的事物在颶風之下不斷地消磨,擴散的齏粉傳遍了整個礦道。
而周陽也抓住了一個絕佳的時機。
他將自己挪移到圣眷者身邊,用劍刺穿了圣眷者右邊的面孔。
一瞬間,巨大的慘叫聲從圣眷者口中傳出,肋下的心臟在一瞬間炸裂,血液變化成一團血霧,朦朧了周陽的視線。
心臟破碎,圣眷者的力量似乎有所減弱。
一瞬間,另外兩副面孔也傳出劇烈的慘叫聲。
而圣眷者憤怒地看向周陽,無數(shù)的觸手鋪天蓋地地將周陽包圍其中,仿佛纏繞出了一座巨大的牢籠,密不透風,黑暗無聲,沒有任何一絲的光亮。
周陽在一瞬間進行空間的挪移,他出現(xiàn)在巨蟒的陰影之下,看著那合攏的巨大觸手團以及耳邊傳蕩的巨大爆炸聲。
一陣沖擊波向外擴散,像是掀起了一陣微風。
可想而知若是他沒有挪移的能力,此刻還處在那觸手的囚籠之中,他現(xiàn)在的下場會是如何。
周陽一擊得逞,便瞬間退到黑暗之中。
而巨蟒接替著他,繼續(xù)與圣眷者廝殺。
而周陽和張悅則在一旁等待著時機,張悅手中的圣光子彈已經(jīng)上膛,就等著對圣眷者發(fā)出致命一擊。
而周陽的木削上,不斷地有鮮血滴落。
這是那位災難的鮮血。
他還沒有出現(xiàn),就已被周陽率先殺死。
若是此刻災難出現(xiàn),恐怕會造成更加惡劣的影響。
擁有著控制土系元素的圣眷者,他們幾乎可以像魚在水中游泳一樣在礦脈之中游泳,這樣一來,災難幾乎沒有了后顧之憂,在遇到危險的時候,他完全可以創(chuàng)造出一場地震來,使得整個礦山開始坍塌,在這種情況下,周陽和張悅根本不可能幸存。
所以一開始,周陽便已看準了災難。
萬幸的是,災難被殺死了,他們算的贏得了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