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小爺,天黑了,要不先給主子說一聲,讓主人安排人跟著,萬一碰上不長眼的想找事,也好有人照應(yīng)......”
掌柜的依然不放心,生怕一人一獅有個好歹,被主子責(zé)罰事小,萬一鬧大了,獅子咬傷人,鬧出人命就難以善了了。
祭輝俊眉一蹙:“柳清瀾在哪兒?一整天沒看見他,小爺還以為他又離開湘潭,出去辦事了呢......”
掌柜畢恭畢敬的回稟:“主子人在城外別院,今早別院來了客人,主人和碧宸公子一起,去別院會見客人了.......”
“客人?”
祭輝驚奇不定:“什么客人,需要他和碧宸一起接待?”
掌柜不敢隱瞞:“說是從禹國來的客人,同主子和碧宸公子是舊識......”
“舊識?禹國來的.......”
祭輝心有所動,瞬間來了興趣:“備車,小爺也去瞧瞧,從禹國來的是什么人.......”
“好咧,祭小爺稍等,在下這就給你備車......”掌柜聽聞此言終于松了口氣,忙不迭的吩咐下去。
領(lǐng)命的小廝動作很快,盞茶的功夫,一輛寬敞明亮的馬車從后院駛出,滴答滴答的馬蹄聲清脆悅耳。
駕車的車夫吆喝著,用力拉住韁繩,有效的制止了馬兒見到金毛獅子時,一瞬間的驚慌,穩(wěn)步停在了祭輝面前。
“好身手......”
祭輝給了他一個贊賞的眼神,拍了拍金毛獅子碩大的腦袋,一人一獅心有靈犀,一前一后跳上車轅,挑簾進(jìn)入車廂內(nèi)。
“走咧......”
車夫輕甩馬鞭,啪的一聲脆響,馬兒四蹄在地上摩梭了幾下,歡快的向前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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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別院。
夜色深深,故人重逢,沒有意想中的歡心雀躍,反而被無盡的悲傷籠罩。
“大哥,你一定要救二哥,現(xiàn)在只有你能救他了.......”
小院內(nèi)的客房里,宋詩琳撲在碧宸懷里,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恨不得把分別數(shù)月積攢下來的眼淚,在一瞬間全部傾泄而出。
“琳兒,莫哭,大哥一定會想辦法救詩羽,大哥一定不會讓詩羽死.......”
碧宸眉峰緊鎖,柔聲寬慰詩琳,然而他此刻的心情,亦如烈火烹油,焦慮的難以平靜。
難以想象,他離開禹國不過數(shù)月,曾經(jīng)的禹國守護(hù)神,戰(zhàn)場上的不敗之師,晉王竟然兵敗如山倒。
不僅失去數(shù)個城池,連親生兒子都在戰(zhàn)場上被俘,遣送回臨安,關(guān)入死牢。
宋離歌以此為要挾,脅迫晉王投降,否則誓要?dú)⑺卧娪穑瑸樗廊サ膶⑹考榔臁?p> “你有何辦法?現(xiàn)在戰(zhàn)況激烈,晉王已經(jīng)殺紅了眼,絕不會同意宋離歌的條件,若晉王還不投降,宋詩羽必死。”
兩兄妹身旁,柳清瀾老神在在的搖晃著折扇,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
事實(shí)如此,他在禹國根基深厚,與宋離歌來往密切。晉王兵敗,得不到齊國的有力支援,也與他故意挑起齊魏兩國的邊界糾紛,迫使兩國派遣重兵在鳳凰關(guān)對持,無暇他顧有關(guān)。
只是,他千算萬算,沒想到宋詩羽一個毛還沒長全的半大小子,會一時大腦發(fā)昏,替父上陣,本領(lǐng)不濟(jì)被擒,成為宋離歌要挾晉王的一張王牌。
而且,這張王牌性命堪憂,說不定何時,就會成為祭旗的刀下鬼。
“清瀾兄,在下有一事相求......”
碧宸與宋詩羽,宋詩琳兩兄妹,雖未有血緣關(guān)系,但是從小一起長大,情誼深厚。
兩兄妹真心崇拜著他這個大哥,他也真心實(shí)意的疼愛著,兩個從小被人寵愛著長大,沒有被濁世的污、穢浸染,純、情善良的孩子。
“不必客氣,有話不妨直說.......”柳清瀾眸光一閃,現(xiàn)出幾分鄭重的神色。
“清瀾兄派人護(hù)送舍妹前來湘潭,碧宸在這里先行謝過.......”
碧宸精致的眉宇間閃過一絲決絕,從眼前的書桌,取下一張墨跡未干的信筏:“另外,在下親筆所書一封信,請清瀾兄即刻派人送往臨安,交給宋離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