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主一番好意襲秋心領(lǐng)了,只是襲秋能力淺薄,恐無法承擔如此重要的責任,辜負了閣主的信任?!?p> 白襲秋優(yōu)雅的合上書信,垂眸看著眼前香氣縈繞的茶盞,似是幽幽的嘆了口氣。
“秋公子無需謙虛,公子一人打理偌大的公主府產(chǎn)業(yè),條理清晰,井然有序,隨行下屬無不贊賞,世人都看在眼里?!?p> 六長老徑直走向窗前,在原先的位置坐下,端起茶盞小酌了一口,透過窗戶欣賞著竹林碧綠蔥翠,挺拔飄逸的景致,不以為意的笑。
“公子年紀尚輕,難不成甘心就此看破紅塵,一心寄情與山水之中,荒廢時光平淡一生?”
“六長老無需刻意刺激,襲秋新喪,公主尸骨未寒,眼下真的沒有遠走他國的打算?!?p> 白襲秋眉峰輕顫,苦笑著扯了扯嘴角:“至于閣主的提議,襲秋記下了,日后若是有心結(jié)盟,襲秋自會主動聯(lián)系貴閣,屆時還請閣主不要介懷今日的推諉之辭?!?p> “呵呵,秋公子想多了?!?p> 六長老劍眉一挑,挑出幾分戲謔:“閣主受素手醫(yī)仙夏姑娘所托,派我來相勸公子,秋公子既然心意已決,夏姑娘體恤公子,一定不會勉強公子的?!?p> “夏姑娘?這封信是夏姑娘寫的?”
白襲秋心神大震,垂眸看著桌上書信,露出幾分復(fù)雜難辨的神情。
“夏姑娘顧念秋公子的人品才識,不愿公子情殤難愈,就此沉寂,一生碌碌無為慘淡度日?!?p> 六長老溫和一笑,眼底閃過精光:“不過嘛,依著在下看來,倒是夏姑娘多慮了,秋公子胸懷若谷,為人謙和有禮,心性豁達,自是不會就此迷失了自己,讓人徒勞費心?!?p> “襲秋惶恐,讓夏姑娘費心了?!?p> 眼前浮現(xiàn)那日仿若神兵天降,火中救人的颯爽英姿,白襲秋恍惚片刻,目露羞慚,黯然嘆息。
“秋公子,恕在下直言,如今皇帝駕崩,太子尚在襁褓之中,威儀不足以震懾群雄。”
六長老見他神情恍惚,似有意動,兩眼閃爍著精明的算計,悄然往前湊了湊身子,壓低了聲音輕聲相勸。
“眼看朝堂不穩(wěn),群雄并立,內(nèi)亂將至,公子不如依夏姑娘所言,前往魏國暫避一段時間,待局勢平穩(wěn)再回來不遲?!?p> 白襲秋心情猛地收緊,憤而怒斥:“小皇子是皇帝生前親口玉言立下的太子,各位王爺豈能無視圣旨,無視禹國百姓的安危,冒天下之大不違逼宮篡位?”
六長老冷笑:“若是天下人都有公子的雍容氣度,憂國憂民就好了,那些天生高人一等的皇親貴族,哪個在乎平民百姓的性命,在他們眼里皇權(quán)至上,兵士就是他們爭權(quán)奪利的工具。”
“唉......”
白襲秋被他憤世疾惡的評論震得心尖亂顫,忍不住吐了口壓抑在胸肺的悶氣,嘆息一聲:“小皇子尚且年幼,李才人母族不盛,即便登上太妃之位,也難以與那些盤踞京都城數(shù)百年的豪門貴族抗衡,況且還有二皇女和太后虎視眈眈,形勢的確不容樂觀?!?p> “可不是。”
六長老深為贊同:“皇后勢大,掌控后宮,皇帝一死立刻就逼迫李才人交出小皇子?,F(xiàn)如今挾太子以令諸侯,遲遲不提太子即位的事,堂而皇之的垂簾聽政,就算英親王和晉王府聯(lián)手,也難以和氣勢正盛的皇后一黨相抗衡。
“英親王和晉王府聯(lián)手?”
白襲秋心神大震:“宋離歌竟會自降姿態(tài),拉攏晉王?”
“呵呵......,她向晉王示好,自然是為形勢所迫,但也有其不可告人的目的在里面?!?p> 六長老忽而詭異一笑,又往前湊了湊身子,幾乎貼到了白襲秋的臉上,咬著耳朵竊竊私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