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主,徐亮遵英親王之命,給公主送來賀禮,公主遲遲不應(yīng),莫不是瞧不起英親王?”
又是一盞茶的功夫過去了,徐亮腰腿酸疼,支撐不住中年發(fā)福的身子,看起來竟似有摔到的趨勢。
此人一向作威作福慣了,何曾受過這種憋屈,心口憋了股惡氣,兩眼惡狠狠的一瞪,露出滿臉橫肉。
“賀禮?本宮何喜之有?”
錦瑟冷笑,寒氣逼人:“勞煩英親王的管家特意跑來一趟,莫不是英親王不相信本宮能活著回來,讓管家親自來確認一下?”
“三公主此言何意?”
徐亮眼眸微縮,神情有一瞬間的慌亂:“英親王顧念姐妹之情,特意吩咐備下厚禮前來看望公主,公主又何須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p> “放肆!竟敢頂撞公主?!?p> 柳清嵐聽的不順耳,斂了看好戲的心思,嫵媚的桃花眼閃過寒光。
“嘖嘖......,英親王府的人果然不一般啊.......,區(qū)區(qū)一個管家也敢以下犯上,在本宮的地盤上撒野?!?p> 錦瑟撇撇嘴,看向徐亮的目光滿是不屑。
弦外之音,是英親王府不咋滴,養(yǎng)了一條仗著主子四處囂張的狗,也不怕養(yǎng)狗為患,讓人把狗燉了,連帶著主人也要付出代價。
“來人,把他拉下去,重打五十大板?!?p> 既然有人不開眼,關(guān)門打狗,比浪費唾沫來的痛快。
“是.......”
公主府的侍衛(wèi)聞言先是一愣,齊刷刷的看向廳內(nèi),迎上錦瑟寒氣逼人的目光,整齊劃一的哆嗦了下,這才強行打起精神,硬著頭皮向前圍攏。
“且慢.......,我等奉英親王之命而來,公主此舉莫不是,不把英親王放在眼里?”
徐亮老臉變色,他身邊一人更是刷的一下抽出長劍,面色不善的盯著圍攏而來的侍衛(wèi)。
“哼.......,在公主面前拔劍,是嫌死得太慢了?”
柳清嵐氣笑了,手指輕抬一縷勁風破空而出,那人哀嚎一聲倒在地上。
錦瑟俏臉罩霜:“拖下去,打五十大板,用力打,打死了本公主負責?!?p> “是........”
公主府的侍衛(wèi)眼見拔劍那人,須臾之間長劍落地,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猶如死狗一般倒在地上沒了聲息,齊刷刷嚇得臉色發(fā)白,再也不敢有半點忤逆。
庭院外亦是寂靜無聲,跪了一地的美少年個頂個跟人精似得,眼瞅著形勢不對溜得一干二凈,躲在陰暗的角落里神情各異。
“秋主子,那是英親王府的人,公主打了他,怕是后患無窮。”
庭院外的樹蔭下,一個約有十七八歲的小廝使勁皺著眉頭,頗為清秀的臉龐,愣是皺成了干癟的苦菜,看起來很是可笑。
“公主似乎和以前不一樣了,許是在外面吃了很多苦?!?p> 樹蔭下另有一道長發(fā)如墨,錦衣華美的人影,隱在燈光暗影下的眸子時明時暗,浸染著難以言述的黯然蕭索。
“秋主子不去勸勸嗎?真要打死了人,恐難善了?!?p> 小廝憂心忡忡,五十大板下去,徐亮即便能保住一條老命,也是半死不活,跟殘廢差不多了。
白襲秋俊顏閃過一絲落寞:“公主有自己的決定,豈會聽我的?”
小廝暗急:“公主一向?qū)χ髯雍芎?,這滿院子的人,也只有主子能在公主面前說的上話?!?p> 白襲秋蒼涼蕭索的嗓音,浸染心灰意冷:“有那個人在,她的眼里還能有我嗎?”
小廝憤憤不平:“柳清嵐再嘚瑟也不過是外人,主子才是公主府的主人,怕他作甚?”
白襲秋苦笑:“公主說誰是,誰才是,以公主現(xiàn)在的態(tài)度,公主府的天,怕是要變了?!?p> “主子......。”小廝還想再勸。
白襲秋揮手打斷他:“罷了,這里畢竟是公主府,公主有權(quán)處置以下犯上的人,就算是英親王不滿,也不能公然為難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