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點,耘耕樓內(nèi)
由于這棟樓存在了五十多年了,學(xué)校也沒裝監(jiān)控,加上這棟樓是屬于我們醫(yī)學(xué)院的,恰好今天又是盧軍他們值日。
我們幾個順著事先在一樓一個隱蔽的角落開好的窗戶爬了進(jìn)去。
王梓軒,盧軍兩人打著手電筒走在最前頭,彭帆和方存浩在中間,而我在最后面。
按照他們的話來說,我年紀(jì)最小,得讓他們這些大哥哥們走在前面開路,還有就是保護(hù)好嫂子和她的室友。
現(xiàn)在是怎么個情況呢?
馮佳佳兩只手伏在我的肩膀上,整個身子緊緊的貼在我身后,她的室友也好不到哪去,一直抱著馮佳佳的腰,而我呢,就相當(dāng)于一拖二,負(fù)重前行。
“我說,你們害怕就別跟過來啊,這不人慫癮又大嗎?”雖然我嘴上說著,但手頭上也沒閑著。
手伸進(jìn)掛在胸前的包里,摸出事先準(zhǔn)備好的銅錢還有畫好的符紙,以備不時之需。
“要你管!”馮佳佳估摸著也找不到什么好的理由,畢竟我說的是事實。
走廊里安靜的有點嚇人,沒有聲控?zé)?,只有幾處逃生路線的牌子,散發(fā)出翠綠的幽光,環(huán)境中更是增添了一絲詭異。
我們進(jìn)來的位置和女廁所所在的位置剛好是對角,所以這個到達(dá)目的地的路程不算短。
走了沒一會兒馮佳佳輕輕地?fù)u了搖我的肩膀,“袁鋒......”
“嗯?怎么了?”
“你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
聲音?我好想只能聽到我們幾個的腳步聲,“沒有啊,我怎么什么都沒聽到?馮大小姐,別疑神疑鬼的了,怕就直接說出來,我不怪你。”
“你才怕了呢!”馮佳佳說著還輕輕捶了一下我的后背,“可我真的聽到了?。 ?p> “那肯定是你聽錯了,別瞎想了,趕緊走吧?!?p> 我們幾個又是走了一會兒,很快就到了我們所說的女廁所門口。
只見門上不僅貼著封條,還掛了個比拳頭還大的鎖。
“這鎖咋開啊?”我有些犯難了,后邊那倆大姑娘就不指望了,“哥幾個,來瞅瞅,這鎖怎么弄?”
沒有人回答。
我一抬頭,發(fā)現(xiàn)除了我,馮佳佳還有她的室友柳安然在這,其他人都不見了蹤影。
“彭帆!王梓軒!盧軍......”
還是沒人回答。
不應(yīng)該啊?我這不是跟著他們走過來的嗎?
我就低頭看了下門鎖,就這么一會兒功夫,人沒了?
不對,有問題!
不過問題不應(yīng)該出在我身上。
雖然我的道行不是很深,但是如果周圍有臟東西,我是一定能感應(yīng)到的!
“馮佳佳,你們倆現(xiàn)在這待著,我去找找他們?!闭f著我就朝著前面的拐角走去。
“都在這棟樓待了一年多了,不會連女廁所的門都不知道在哪吧?”
可我剛走兩步,就停了下來,額頭上滲出細(xì)密的汗珠。
怎么回事,馮佳佳他們兩個雖然可能會害怕,但也不至于我說一句話一聲不吭吧?
我緩緩轉(zhuǎn)過身子!
沒了?又是兩個人沒了?
草!怎么回事?
這會兒,我的大腦飛速運轉(zhuǎn)著。
怎么會這樣,它是怎么做到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把我們一行七人分開的?
我發(fā)了瘋似的往回跑。
遠(yuǎn)處,好像有一個人影?
當(dāng)我跑到人影出現(xiàn)的位置時,人影不知什么時候消失了。
“道士小哥...道士小哥......”
馮佳佳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了過來。
“馮佳佳!你們在哪兒!”
“王梓軒,盧軍,方存浩,彭帆,聽到了吱個聲??!”
“嗚嗚嗚...”
一陣微弱的哭聲從我腳邊響起。
我低頭一看,馮佳佳此時正坐在我腳邊,抱著腿埋頭哽咽。
“馮佳佳?”我湊了上去,摸了摸她的腦袋,“沒事的沒事的,別哭了,我先帶你出去吧。”
馮佳佳的哭聲并沒有停止,緩緩抬起了頭,露出毫無血色的臉,“道士哥哥?”
“是我是我,別哭了,我在這呢......”見到馮佳佳撲在我懷里哭泣的方佳佳,我安慰道。
“他們...他們都死了......”
我瞳孔驟縮,順著馮佳佳手指的方向。
“不...不可能!”只見彭帆,盧軍,王梓軒,方存浩,還有柳安然,一個不少,都倒在了血泊之中。
假的都是假的!
我們的低頭看向懷里的馮佳佳,這是馮佳佳恰好也抬起了頭。
只見她蒼白的臉上,本是一副痛哭流涕的樣子,現(xiàn)在取而代之的是一副詭異的笑容。
我驚得一把推開厲聲質(zhì)問,“你是誰!”
“馮佳佳”砰的一下撞在了墻壁上。
“這個身體不能用了......”
“你說什么?”
“不能用了...你的...給我!”她的表情逐漸變得猙獰,眼角、口鼻中都慢慢的滲出粘稠的黑血。
“馮佳佳”彎下身子,就跟個爬行動物一般,一點一點的朝我靠近。
“給我...給我!”
緊接著黑血噴涌而出,濺的我滿身都是,旋即也一頭倒在了血泊中。
看著馮佳佳就這么倒在我面前。
我慌了,不是怒也不是怕,就是慌了。
它是怎么做到的,在我毫無察覺的情況下?
“誰,趕緊出來!”我大喊道。
沒有人回答。
草,這地方不能呆,得趕緊出去!
我快速的跑到了我們之前翻窗子的位置,剛準(zhǔn)備往外跳,眼睛往落腳的地方一撇。
怎么回事?自己不是在一樓嗎,怎么這么高?
這腳底下十幾二十米高是怎么回事?
窗外本該一片漆黑,可陡然間整個世界像是變了個顏色,仿佛世界末日一般。
我抬頭,愕然發(fā)現(xiàn)一輪血月正高掛夜空。
媽的!居然被這種小伎倆給騙了。
我回到走廊上盤膝而坐,閉目凝神。
封閉六識,我的世界又重歸寂靜的黑暗,沉吸屏氣,控制體內(nèi)的氣息,至破天沖。
漸漸地我的世界里傳來馮佳佳微弱的聲音。
“袁鋒”
“袁鋒”
......
“嘶——”我猛地吸了一大口涼氣。
自己這算是回來了吧?
“袁鋒...”感覺到身后有人在輕輕地?fù)u著我的肩。
扭頭一看,原來是馮佳佳。
我長呼一口氣,“咋啦?”
“你怎么了,從剛進(jìn)來到現(xiàn)在一句話也不說。”
“啊,沒什么,有點走神而已。”
馮佳佳笑了起來,“你不會是害怕了吧?”
我沒有回答,“對了,你剛剛一直叫我,有事嗎?”
“你...你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