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神鳥落沼
卓瑪靠在漠淼的肩膀上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一直到洞口看見陽光，卓瑪才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靠在漠淼肩膀上，不好意思起來，連忙把頭抬起。漠淼裝著睡著，等卓瑪站起身準備往外走，漠淼才慢慢抬起頭，站起來伸了個懶腰。
“你睡得挺舒舒服??？”漠淼笑嘻嘻地問卓瑪。卓瑪臉一紅，不理他往洞口走。漠淼跟在后邊，問：“你要不要吃點兒東西？”卓瑪扭頭看了看漠淼的食袋，搖了搖頭。漠淼拍拍食袋，嘆了口氣，說道：“咱們往上走吧。我的同伴都摔死了，登山的家伙也就剩一套了，我們帶想想辦法怎么趕緊回去?！弊楷敾卮穑骸拔覀兪茄刂狈戒楹雍拥郎蟻淼?，他們把登山用的東西都帶走了?！?p> 漠淼問：“你也會攀巖嗎？”
卓瑪回答：“當然會。”
漠淼吃了一驚，問道：“你不是從小好吃好喝，不事生產(chǎn)嗎？居然也會攀巖？”
“我從小就要跟其他祭祀一起登山祭祀山神，小時候就會！有什么好驚訝的？”卓瑪?shù)幕卮鹱屇祵λD生了三分敬意。
漠淼領著卓瑪準備往上走，心想：上山容易下山難，我自己能不能囫圇著回去都是個問題，再加上一個女孩兒，家伙還不夠，這可怎么辦啊？此時，太陽已完全露了頭，紅彤彤的，天朗氣晴，早上的涼風加上一絲濕氣吹在漠淼臉上，漠淼感覺十分愜意。扭頭看看卓瑪，晨光照在卓瑪臉上，白皙的皮膚泛出一片紅暈，還閃著一絲絲光亮，“真好看！”漠淼忍不住夸卓瑪。
“你說什么？”卓瑪沒聽清楚，問漠淼說什么。漠淼臉一紅，沒回答，轉(zhuǎn)而跟卓瑪商量怎么下山。漠淼提議自己先順著瀑布遺址爬下峭壁，從同伴尸體那兒找回短鎬和鷹爪鉤等設備，然后再回來找她，兩人一起下山。
“反正你現(xiàn)在也不能回沙羌去了，跟著我一塊兒回瀚海衛(wèi)吧。”漠淼邀請卓瑪跟他一塊兒回去。
“你剛才說，從瀑布遺址那兒上來死了三個同伴？”卓瑪問道。
“是的?！蹦祷卮?。
“你自己走吧?！弊楷斉み^頭，準備自己回湖底。
“你這是什么意思？”漠淼不解地問道。
“光是上來就死了三個同伴，你再來回三次，危險太大。你自己走吧。”卓瑪生冷地說道。
漠淼想了一會兒，走上前拉住了卓瑪，“反正現(xiàn)在沒水了，早晚也是死，死在哪兒都一樣?！闭f完拉著卓瑪往湖頂走。卓瑪內(nèi)心感動，又不知如何感謝，跟著漠淼往湖頂走去。
行至半路，漠淼看了看太陽，那耀眼的光芒充滿生機，漠淼不相信他會死在這里，他還要跟爹媽、跟大伙一塊兒南遷?！澳懵犨^麗麂江嗎？”漠淼問卓瑪，卓瑪搖搖頭。漠淼接著說道：“那是南方的一條大河，從中原一直往南走，穿過一片煙瘴之地，就能到麗麂江，那里有數(shù)不盡的魚蝦，還可以種稻米，大家到那兒去后就能活下來?！?p> “你從哪兒知道的？”卓瑪問道。
“叫我們識字的老兵說的。”漠淼回答。其是那是《山海經(jīng)》里的一條大河，老兵把這當成真實的存在告訴漠淼這幫小兵了，他們真的相信了。
“你看！一只大鳥！”漠淼抬頭看太陽，太陽旁一個大黑點兒飛了過來，直視太陽方向，眼前發(fā)黑看不太清楚。卓瑪回頭看，她居然能夠直視太陽，看到那個黑點兒，驚喜地叫了起來。
“是一只神鳥！好大?。 弊楷旙@呼起來，只見那只大鳥越來越近，越來越近，一直飛到了湖床底部。漠淼眼睛慢慢恢復過來，看到那大鳥居然長得像傳說中的鳳凰一樣：寬闊的翅膀五彩斑斕，頭頂鶴冠，鴻頭蛇頸，漠淼看它尾巴上長著幾條粗粗的掃帚毛，十分好看！
那“神鳥”用嘴巴在湖底僅剩的幾個水潭里啄來啄去，好像在找食物，從這個水潭跑到那個水潭。漠淼和卓瑪一時看呆了，半天沒發(fā)出聲音。不一會看到那只“神鳥”待在原地不動了，撲棱著翅膀，掙扎著身子，漠淼問卓瑪：“它是不是陷進泥里了？”
“應該是的。我們?nèi)ゾ染人桑 弊楷斦f著就往大鳥陷足的地方跑去。漠淼跟著卓瑪在后邊跑，“慢點兒！”漠淼邊跑邊喊，抽出了腰后的短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