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夭陌醒來,敖巴端著一副與身型極不相符的表情,猛烈的搖著尾巴,只將自己的狗頭搭在床沿,嘴里著急的發(fā)出“嗚嗚嗚”的聲音。
夭陌看著敖巴撒嬌的樣子,還是沒忍住,慢慢的將手伸到敖巴毛茸茸的大腦袋上,摸了又摸。
敖巴很是興奮,將頭使勁的蹭著夭陌的手,接著用嘴巴舔。
夭陌假意訓(xùn)斥道:“別舔別舔……”
小荷在一旁看著嘖嘖稱奇,本來她看到敖巴進(jìn)來時,還害怕的躲到了一邊,結(jié)果發(fā)現(xiàn)敖巴理都沒理她,徑直跑向了夭陌,然后就蹲在床邊等夭陌醒來。
太有靈性了吧!
等擼夠了敖巴,夭陌問小荷道:“敖巴怎么進(jìn)來了,主子知道嗎?”
“就是主子讓敖巴進(jìn)來的,他說讓你解解悶。”
小荷羨慕道:“夭陌姐姐,主子對你可真好。”
夭陌聽了這話不可置否,也許是因為自己替他擋了一箭的緣故呢。
不過不管怎樣,她還是很感謝霍凌澤的,畢竟他舍得把自己的房間讓出來,給她養(yǎng)傷。
但就在后罩院養(yǎng)傷也是可以的吧……
夭陌搖了搖頭,不再去糾結(jié)原因了。
她就是這樣,對于想不通的問題或者不愿面對的事實,總是選擇用逃避的方式解決。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夭陌的傷也慢慢的好了起來,而霍凌澤依舊每晚潛入夭陌睡的房間里,替她涂抹“傷口”。
一次,青書晚上在主院值守,起夜時,就撞到霍凌澤從房內(nèi)出來……
霍凌澤的臉上掛著一副饜足的表情,卻衣衫不整,下身還……
青書盯著霍凌澤薄唇上十足的水光,很難說服自己他是進(jìn)去喝了一杯茶……
又想到這段時日每天早上霍凌澤起床,都要讓自己換一遍床褥……
青書心想,完蛋了,自己竟然撞破了主子的好事……
他腿一抖,就想要給霍凌澤跪下。
霍凌澤貫來風(fēng)流從容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惱羞成怒的神色,他直接一腳踹向了青書:“滾蛋!!”
……
過了半個多月后,在蕭景明宣告可以下床干些輕便的活之后,夭陌終于解放了。
她激動的用雙手捧起蕭景明的手臂:“蕭醫(yī)師,妙手回春,救死扶傷,非你莫屬??!”
蕭景明看著夭陌亮晶晶的眼睛,聽著她吹捧的話,很是受用。
卻還是出言諷刺道:“哼,也不知道是誰,還說我草菅人命,沒做到醫(yī)者仁心?!?p> “哪個不長眼的竟然敢這么說我蕭大神醫(yī)!蕭醫(yī)師,您告訴我,我替你報仇!”
這些日子和蕭景明的相處,夭陌也了解了他就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主兒,最是喜歡自己拍他馬屁。
不像霍凌澤,看起來好說話,實際軟硬不吃,硬骨頭一塊兒,可能也因為是上位者的緣故。
蕭景明沒空和她計較,想著還有一筆買賣等著他,急忙告辭。
夭陌收拾好了自己,又將霍凌澤房間打掃了一番,該換的換,該洗的洗,準(zhǔn)備搬回后罩房。
霍凌澤回了主院,敖巴看見了,搖著尾巴迎上前去。
霍凌澤臉上不耐煩,輕輕踢了它一腳,便越過它走向書房。
敖巴也聰明,知道這個主人現(xiàn)在不想理它,它便又倒騰著四條腿去找夭陌。
夭陌這時收拾好臥房,正背著身準(zhǔn)備關(guān)門。
敖巴直接站了起來,前爪的重量全放在了夭陌背上。
夭陌沒注意,一個踉蹌,向地上倒去。
赤錦跟在霍凌澤身后,正好看到這一幕,急忙上前接住了她。
夭陌心有余悸,順著赤錦的力道準(zhǔn)備起身。
而赤錦此時卻沒有任何動作,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看。
夭陌被赤錦看的有點不自在,眼睛撇向了一旁:“赤錦,放手?!?p> 赤錦依舊沒有動,自從夭陌受了傷,因著不方便隨便進(jìn)房間,所以養(yǎng)傷期間沒看到她一眼,他責(zé)怪自己沒有保護(hù)好她,要是當(dāng)時他阻止了主子……
明明已經(jīng)錯過你,但我卻還在想你。
他感受著香軟在懷,手還搭在夭陌盈盈一握若無骨的腰上。
他忍不住摩挲了一下。
夭陌驚了一瞬,趕忙推了赤錦一把,站了起來。
夭陌低頭道:“我去找主子?!?p> 結(jié)果,轉(zhuǎn)身抬頭就看到霍凌澤站在不遠(yuǎn)處,靜靜地看著她們。
夭陌也不知道為什么,有種被抓包后的心虛。
她干笑著叫道:“主子……”
霍凌澤挑挑眉:“不是要找我?進(jìn)來。”
說罷,轉(zhuǎn)身進(jìn)了書房。
夭陌沒敢再看赤錦一眼,也跟著走了進(jìn)去。
霍凌澤靠在椅背上假寐。
等了半天,他還是率先打破了沉靜,薄唇輕啟:“傷好了?”
“是的主子,蕭醫(yī)師說傷口已經(jīng)長住了,剩下的已無大礙?!?p> “嗯,那明日起就還是正常來書房當(dāng)值吧。”
蕭景明每日都會來跟他說夭陌的傷情,他對夭陌的情況早已了如指掌。
“明白,主子,那今日我就搬回去住了,房間也已經(jīng)給您打掃干凈了?!?p> 霍凌澤這才抬眼看她:“不必了,我讓人把旁邊的耳房收拾好了,你直接住進(jìn)去就可以?!?p> 夭陌真的震驚了,她以前不止一次兩次的說過想要住的近一點,方便干活,可也沒有想過住這么近呀……
“主子……”耳房就在你霍凌澤臥室旁邊,不太合適吧。
“不必多言,”霍凌澤打斷,“今日你收拾妥當(dāng)休整休整,明日好好干活,下去吧?!?p> “……是?!?p> 霍凌澤看著她的背影,突然想到一件事。
“等等,你小案上的那個雪膚膏拿去,不是傷口長住了嗎,用它可以祛除疤痕?!?p> 夭陌拿起案上的白玉瓷瓶,感激道:“謝謝主子。”
再怎么說她也是個女孩子,愛美是天性。
……
等夭陌晚上收拾妥當(dāng),準(zhǔn)備休息時,才想起今日霍凌澤給她的藥。
她從桌子上拿起來,打開看了看,疑惑道,怎么只有半罐……
她轉(zhuǎn)念一想,可能是霍凌澤受傷后用了的吧,還挺愛美。
不過霍凌澤用的東西一向不是凡品,效果肯定不錯。
她用手舀出來了一些,鼻尖聞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這段時間每天早上她起來都會聞到這股淡淡的花香。
不過她也沒有多想,可能是霍凌澤之前就用過,所以房間里會有殘留的味道。
她用手夠到身后,涂抹了起來。
……
霍凌澤躺在床上,聽著一墻之隔的呼吸聲,知道夭陌這時候已經(jīng)睡下了。
他聞著夭陌殘留的淡淡體香,也款款地閉上了雙眼。
山河已暮,時已寢安,雖不同枕,但求同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