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吃過早飯后,赤錦領(lǐng)著手下一行人早已在霍府門口準(zhǔn)備妥當(dāng)。
等夭陌跟著霍凌澤出了大門,看著眾人都整裝待發(fā)時,才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自己不會騎馬。
她以為這次的交通工具依舊會是馬車,要知道霍凌澤貫是個會享受的,往日再遠(yuǎn)的距離都會準(zhǔn)備馬車,可這次卻是騎馬,可見他對找到霍瑤有多著急。
她無措的站在那兒,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赤錦疑惑道:“夭陌,怎的了?”
霍凌澤也看向了夭陌。
“我不會騎馬……”夭陌不好意思道。
赤錦也愣了一瞬,平常出遠(yuǎn)門都是他們這幫男人,無需考慮這些,這次夭陌一個女子跟著,才發(fā)現(xiàn)不會騎馬是個大問題。
不過,這次出門畢竟是去找夫人,時間肯定是越快越好,主子顯然是想到了這一點,所以是不可能用馬車的。
赤錦糾結(jié)了一瞬……那只能委屈夭陌了。
“要不……你我同乘一匹吧?!?p> 說著,便把手遞在了夭陌面前,想要將她扶上自己的馬。
夭陌看著赤錦修長的手指,內(nèi)心掙扎了片刻。
她與赤錦之間雖然已經(jīng)沒有可能了,但要是和他同乘一匹馬,還是很尷尬的。
可現(xiàn)在又不是矯情的時候,萬一霍凌澤又不高興,倒霉的還是自己……
就在夭陌將手準(zhǔn)備搭上去的時候,霍凌澤出聲了,語氣不容置疑:
“過來,你和我一起?!?p> 赤錦裝作不在意地勾了勾嘴角,放下了手。
夭陌表情更難看了:“主子,要不我還是別去了,反正我一介女流,去了也幫不上什么忙……”
霍凌澤嘲諷一笑:“怎的幫不上,夫人出逃不就是你幫的?要是去了寮城找不到夫人,你不是還可以提供點線索?”
……合著您老人家?guī)衔沂撬阗~加找人的,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呀!
夭陌本來還有點興奮,這還是她來到這個世界第一次出遠(yuǎn)門,可聽完霍凌澤的話,頓時蔫了。
自己就是個工具人唄。
霍凌澤又重復(fù)道:“過來?!?p> 得,保命要緊,聽話就行。
她走到了霍凌澤的白馬前,思考著怎么上去。
霍凌澤沒有給她時間,也沒有下馬去扶她,而是直接彎下身子,提溜著夭陌的后衣領(lǐng)就置于了身前。
夭陌害怕極了,發(fā)出了短促的一聲尖叫:“??!”。
“出發(fā)?!?p> 霍凌澤表示不想理她,拽著韁繩,第一個跑了出去。
一路上,夭陌盡可能的將身子前傾,避免與霍凌澤產(chǎn)生肢體的接觸。
開玩笑,他要是一個不順心把自己扔下去怎么辦,
霍凌澤在她身后,就這樣冷眼看著,看她能堅持到何時。
夭陌有點撐不下去了,平日里她本就懶散,能坐著絕不站著,現(xiàn)在讓她直挺挺的立著背,簡直是在要她老命。
這時,到了一個客棧,霍凌澤對眾人道:“先休息吃飯吧?!?p> 然后,直接雙手舉著夭陌的腋窩處,說了一句“抬腿”,就把夭陌放在了地上。
夭陌:“……”
霍凌澤還真是沒把她當(dāng)人看,就跟貨物一樣,隨意裝卸。
不過她也這個膽子說不滿,只能在心里表示極大抗議!
因著在馬背上保持著一個姿勢,她的雙腿早已僵住了,現(xiàn)下落了地,一時之間沒有緩過來,便僵立著沒有動。
霍凌澤下了馬,看著夭陌的樣子不解:“為何不走?”
“腿麻了……”夭陌干笑兩聲。
霍凌澤嘴角抽了抽,丟下一句“真是無用”,便進(jìn)客棧里了。
赤錦這才上前:“夭陌,你扶著我的手臂走吧?!?p> 夭陌兩眼放光,感動道:“赤錦,還是你好?!?p> 赤錦笑了笑,沒有說話。
進(jìn)了客棧,在等上菜的時候,赤錦先是替霍凌澤斟了茶,又給夭陌面前的杯子里倒上。
夭陌苦哈哈的問赤錦:“我們還需要多長時間才能到寮城?”
聽到夭陌的問話,赤錦邊給自己倒茶邊回答道:
“按照我們現(xiàn)在的速度來說,不出四日便可到達(dá)?!?p> “不是吧?!”
夭陌瞳孔都有點微微放大,表示震驚。
才過了半天時間,自己不僅是腰酸背痛,兩條腿的內(nèi)側(cè)也被磨的難受,想到還要走三天多的路,頓時身無可戀的趴在了桌子上。
赤錦伸出手想要拍一拍夭陌,安慰一下,可看到霍凌澤望過來的眼神,又慢慢縮了回去。
他垂下了雙眼,眼里盡是掙扎痛苦之色,他告訴自己,一定要克制。
吃完飯又準(zhǔn)備出發(fā)了,夭陌慢吞吞地移到霍凌澤的馬跟前,等著霍凌澤上了馬再把她提溜上去。
經(jīng)過了一上午的時間,她可不會對霍凌澤抱有扶她上馬的希望。
夭陌這時才有機(jī)會仔細(xì)觀察這匹白馬。
這匹白馬體型飽滿優(yōu)美、頭細(xì)頸高、四肢修長、皮薄毛細(xì),勾畫出了一個完美的身形曲線。
她又想到上午這匹馬在奔跑時,血液在血管中流動容易被看到,肩部和頸部出汗后也變得很紅。
突然意識到,這不會是汗血寶馬吧……
果然財大氣粗,夭陌表示又酸了……
她想摸摸這匹馬,畢竟這樣的機(jī)會少之又少。
結(jié)果這只馬看著夭陌,歪頭躲過了,還不屑地打了一個噴嚏。
……還真是跟你主人一個德性。
霍凌澤這時也過來了,也不知道發(fā)什么神經(jīng),竟然把手放在夭陌面前,示意她搭著上去。
夭陌疑惑不已,可眼看霍凌澤又不耐煩的準(zhǔn)備皺眉說話,她趕忙搭了上去。
雖然已是入秋,可中午的太陽還是很舒服的,夭陌在馬背上昏昏欲睡。
突然,她一個瞌睡,從馬背上閃了下去。
幸虧霍凌澤眼疾手快,攔腰截住了她。
她驚魂未定的靠在霍凌澤懷里,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老天呀,她的盛世美顏外加小命一條,差點交代在馬下了!
“你真是笨出毛病了,坐著都能從馬背上摔下去!”
霍凌澤低頭怒斥道,然后手臂微微收緊,把她箍在了自己懷里。
夭陌眼淚汪汪的抬頭看向霍凌澤。
霍凌澤心倏地一軟,聲音低沉溫柔:“怎的了?!?p> “主子,您箍的太緊了,小的我有點難受,能準(zhǔn)許我換個姿勢嗎……”
夭陌內(nèi)心“嘿嘿”道:真是瞌睡就有人送枕頭,這可是你霍凌澤自愿當(dāng)人肉墊子的,那我就不客氣了。
……果然對這種愣頭青一樣的女人不能抱有期望。
不過他也顧不上計較,此時他的心還是被馬上就能見到霍瑤這件事所占據(jù)了。
一行人走走停停了幾日,終于在第四日傍晚趕到了寮城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