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一只巡視的血族來到了教堂廣場前,他皺眉看著燃著熊熊大火的營地和大車,尖尖的三角鼻正嗅著空氣中的氣味。
“帝國的殘余力量嗎?”
他掃了一眼不遠處半獸人的尸體,大步朝著教堂走去。
透過半開的教堂大門,他看到了正站在神像前的魏安,此刻魏安身上的圣潔氣息已經(jīng)消失。
“只有一個么?”
血族低聲呢喃著,他抽出了腰間的兩根細長的角,那是長角惡羊的角,不僅堅固還異常尖銳,能輕松的刺穿土石。
啪嗒!啪嗒!
隨著他的腳步聲響起,魏安慢慢轉過了身,兩人的目光對視在了一起。
這是一個勁敵!
魏安凝重的嘀咕著,他彎腰撿起了仍在地上的刀,慢慢將刀橫放在了身前,擺出了御敵的姿態(tài):“來吧!”
“哼!”
血族輕蔑的哼了一聲,他背后雙翅小幅度的一展,竟如同閃電般消失在了魏安的視線中。
噗!
下一瞬間,魏安被一股力量帶飛了出去,重重的砸在了凋零的神像上,他的腰腹部出現(xiàn)了兩個血洞,鮮血順著傷口汩汩而出,將他的衣服染成了紅色。
“看不到!”
魏安掙扎著站了起來,他趕忙運轉騰蛇真氣,一邊修復著傷口,一邊震蕩穴竅,催使出了護體真氣。
呼!
空氣中,又傳來了一聲輕呼,魏安背后有光影浮現(xiàn)。
砰!
不等魏安反應過來,他已經(jīng)被血族踹翻在地。
對方?jīng)]有持續(xù)攻擊,而是選擇了一種較為穩(wěn)妥的方式。
“護體真氣差了一點!那就用圣盾!”
魏安察覺到了危險,他看不到對方,只能被動挨打,可謂逃無可逃。
嗡!
下一瞬間,在護體真氣外激蕩起了一團圣潔的光,光芒化成了金色的護罩,將魏安覆蓋其中。
正要施展攻擊的血族突然一下子倒飛了回去,他落在了不遠處的半截墻壁上,凝重的看著魏安,低聲說道:“光明神教的神職人員人嗎?……哼!……只不過是多了一層烏龜殼罷了!……”
說著,他對著魏安張開了嘴。
他沒有發(fā)出尋常的聲音,而是吼出了一種常人無法聽到的音波。
音波無法作用于肉身,卻可以影響到人的精神。
魏安只覺得腦袋疼了一下,接下來什么異常反應都沒有,這讓他疑惑不已:“難道在憋壞招?”
想到這里,他轉動步伐,朝著周圍望去。
“不對!”
血族的眉頭皺的更深,他在被魏安發(fā)現(xiàn)的一瞬間,再一次移動到了魏安看不到的地方,并從腰囊里拿出了一根權杖。
嗖!
權杖在他的激發(fā)下,化成了一道光,消散在了湛藍的天空中。
“接下來就是纏住他!”
血族抓起了長角,再一次移動身形,數(shù)次波折轉動后,他再一次朝著魏安發(fā)動了攻擊。
轟!
魏安再一次被擊中,圣盾加上護體真氣防御住了對方的武器,卻無法抵消對方的力量,他如同皮球般滾落到了瓦礫中。
對方的力量與他半斤八兩,若非背后偷襲,魏安也不至于如此狼狽。
“既然看不到,那就閉上眼!”
魏安嘆了口氣,他想到了一種辦法。
隨著他閉上眼睛,調(diào)整好呼吸,他對于周圍環(huán)境的感知越來越清晰。
呼!
突然間,他感知到了一個輕微的風浪聲,有陰影正從他的背后閃現(xiàn)。魏安見此心頭一動,手中的刀隨念而動,翻轉向了他的后背。
砰!
長角刺在了刀身上,把木質(zhì)大刀的刀身被刺出了一道裂縫。
“嗯?”
血族的瞳孔微縮,他及時收手,隱入魏安的視線死角:“這一次呢?”
緊接著,他又一次展開了攻擊。
砰!
可這一次,血族沒有先前那般的順利了,他在即將擊中魏安的一瞬間,被魏安瞬間閃過,并被突然飛出了一只腳踢中,強大的力量讓血族瞬間失力,從漂浮的狀態(tài)落在了地上。
“也不過如此!”
魏安低聲呢喃著,他已經(jīng)睜開了眼,疾行向正要再次飛起的血族。
砰!砰!砰!砰!
兩人很快戰(zhàn)到了一團,魏安的速度越來越快,完全是只攻不守的路子,殺的血族疲于防備,數(shù)次想要展翅遠離,卻都被魏安及時攔下。
不過,血族并不慌張,他已經(jīng)呼叫了救援,相信過不了幾分鐘援軍就會趕來,到時候虐殺魏安如殺狗。
想到這里,他索性不再展翅,與魏安硬碰硬了起來。
十幾個回合之后,魏安一招力劈華山凌空落下,血族交叉雙角奮力上頂,就在兩人較勁的這一瞬間,魏安的左手突然一晃。
這讓血族心頭一顫,趕忙抬腳正踹,欲要防備魏安另外一只手的偷襲。
可不等他的腳抬起來,一根尾針已經(jīng)刺破了他的皮膚,鉆進了他的心臟,還釋放出了一道電光。
血族身軀一顫,用力舉著雙角的手微微一軟,魏安的大刀順勢砍在了對方的肩頭。
噗!
緊接著,魏安雙手握刀,憑借渾身的巨力,強行翻轉刀身,借著血族被電暈窒息的一瞬,斬落了血族的首級。
“呼!可真不輕松!”
魏安吐出了一口氣,他不敢在這里過多停留,慌忙打開了公平之門,把這只血族丟進了門去,只交代了一句話,便已經(jīng)關門朝著外面快步的奔去。
嗡!
不等魏安離開教堂,教堂門內(nèi)的空氣微微一震,兩個人影突然出現(xiàn)在了他的面前。
“李小山?”
魏安剎住了腳步,他皺眉看向了突然出現(xiàn)的人,手中的刀握的更緊了。
李小山也愣住了,沒想到他要找的人竟是個熟人,這讓他欣喜的同時,又涌現(xiàn)出了一股內(nèi)疚,也不敢去對視魏安,連忙低下了頭,好似做錯事的孩子。
跟著李小山來的山鷹淡淡一笑,他將手中拿著的一顆眼球狀的白色珠子對準了魏安,珠子上散發(fā)出了柔和的光,這讓山鷹笑意更濃,他看著魏安認真的說道:“我是光明神教戒律所的士兵,現(xiàn)在奉命帶你去見我的主人!希望你不要拒絕!血族的速度快若閃電,你跑不過他們的!”
“是??!魏哥!你跟我們走吧!”
李小山抬起了頭,趕忙勸道。
魏安意識到對方是友非敵,他收起了刀,仍舊警惕的看著山鷹問道:“你的主人是?”
“抱歉!介于某些原因我無法告訴你!”
山鷹搖了搖頭,他收起了信仰之眼,緊接著解釋道:“獸族人的祭司掌握著神的力量,他們可以聽到特定地點特定時間內(nèi)我們說過的話,為了安全起見,我無法說出主人的名字!”
“好!我跟你們走!”
魏安點了點頭,他立馬答應了下來,他已經(jīng)聽到了一陣陣呼嘯的風聲。
嗡!
下一瞬間,李小山帶著山鷹挪移到了魏安的身前,他抓住了魏安的手,三人一同消失在了教堂里面。
嘩啦!
就在他們剛剛離開后,一隊血族從空中降臨到了教堂內(nèi),他們掃視了一眼周圍,很快分析出了結果。
“福糊死了!”
這讓血族們神情憤恨,一個個目露殺意,恨不得立馬大開殺戒。
不一會兒,福睿之來到了教堂,在親自檢查一番之后,這才凝重對著手下命令道:“街區(qū)戒嚴!我去找大將軍!……看來只能請祭司過來一趟!……難道這是帝國殘余勢力所為!……”
同時間,魏安在一處漂亮的花園中,見到了一個美麗的少女。
少女有著一頭金色的長發(fā),她正慵懶的坐在搖椅上,睜著惺忪的睡眼,隨意的問著:“你就是魏安?”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就是瓊吧!”
魏安點了點頭,他平靜的看著少女說道。
在李小山帶他進入花園后的一瞬間,魏安想到了一個可能。
“看來我們還真是有緣分啊!我可要多謝你的那些錢財,要不然我也不可能組建我的秘密軍隊!不過,我找你來并不是要跟你說這些,而要邀請你加入我的親衛(wèi)團!”
瓊站了起來,她認真且鄭重的為魏安介紹道:“我乃光明神教戒律所懲戒士!奉命處理壁壘堡光明騎士團全員覆滅一事!”
“我為什么要加入你呢?”
魏安搖了搖頭,并未因瓊的身份感到吃驚。
“就憑你是神的忠實信徒!就憑你是帝國的人!就憑你我同為人族!你就該為帝國盡忠!你就該為光明而戰(zhàn)!眼下,已經(jīng)不是計較個人得失的時候,而是生死存亡之際!稍有不慎,我人族將有滅頂之災!”
瓊昂起了頭,她動用了自己的能力,激昂的說道。
這話讓不遠處的等待的李小山等人肅然起敬,一個個的戰(zhàn)意沸騰,恨不得立馬拋頭顱灑熱血。
魏安卻不為所動,他并沒有被對方的能力撼動,而是凝重的問道:“看來你是知道獸族人計劃的?”
“當然!獸族人已經(jīng)與貴族們簽訂了協(xié)議,他們只用下等人做實驗,而貴族仍舊享有他們的權利,日后這晨曦走廊內(nèi),他們?nèi)耘f是主人!只不過,他們要為獸族人畜牧而已!”
瓊說出了一個更加殘酷的現(xiàn)實。
魏安的眉頭皺的更深,他驚愕的看著瓊問道:“你打算怎么樣?”
“殺掉血族大將福龍,以報光明騎士團覆滅之仇!而后,我可以保證讓你活著離開晨曦走廊,并進入神教入職!”
瓊說出了她的目的。
“這滿城的下等人呢?”
魏安沒有聽到他想要的答案,他知道瓊只是為了復仇,而并非真的為了晨曦走廊的民眾,這讓他失望至極。
“哼!下等人都是低賤的畜生,他們的死活與我何干!眼下你已經(jīng)覺醒了信仰,將是高貴的神職人員,豈能與畜生同語!”
瓊冷哼了一聲,頗為不滿的訓斥道。
魏安沒想到竟得到了這樣的答案,對方連一點的掩飾都沒有:“難道下等人就不是人了嗎?貴族之所以能如此奢侈的活著,全是依靠下等人的供養(yǎng)?。 ?p> “哼!你這話冒犯到了高貴的貴族!介于你是由下等人晉升而來,我可以告訴你一個殘酷的現(xiàn)實!不管是晨曦走廊,亦或是帝都,現(xiàn)如今整個帝國的貴族都已經(jīng)不把下等人當人看!日后,下等人必然會泯滅于弱??!而我等貴族將成為與神比肩的新人類!”
瓊冷哼了一聲,她目光陰森的看著魏安,低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