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話,虎皮椒鹽夸克
審訊室內(nèi)，布朗奇的情緒和人生，經(jīng)歷了大起大落，登鼻子上臉，提出一個顯得他不那么卑微的要求：
“我能要一杯咖啡嗎？原豆的。”
卡爾犀利的上眼皮，抬起，瞇眼，死亡凝視了幾秒后，說：
“別浪費時間了，就這么說吧，不差這杯咖啡?！?p> 說完低頭，拿筆，準備在伊薇特整理的要點下面寫答案。
觀察室里，艾維斯用口型問道：“這也是策略？不給咖啡？”
肯恩高深莫測點頭，繼續(xù)噼噼啪啪剝瓜子。
“我以為，自首待遇會好點?！辈祭势鏀[出一副待價而沽的清高樣。
卡爾頭也不抬，在紙上寫了寫，道：
“自首了，你就是超能罪犯，只要不是判死刑立即執(zhí)行，關(guān)到聯(lián)邦監(jiān)獄里，那里有超能人專用房間，你不但能喝到原豆咖啡，還能看書，不用跟其它犯人一樣去地里勞動，可以用你的專業(yè)知識做社會服務(wù)，你說，待遇是不是比你在電視上看的監(jiān)獄好？”
布朗奇這才放下心來，緩緩開口：
“大概三年半前……”
布朗奇剛說了個時間，就被強迫癥上身的卡老師打斷，道：
“通歷1018年3月份左右對吧，你妻子確診了星形細胞瘤。”
卡爾對照道爾頓昨天熬夜整理出來的事件記錄時間點，再次確認。
布朗奇點頭，深呼吸，諷刺地笑笑，“該死的三兄弟，拿出來的假遺囑，居然被采納了！安東尼娜作為女兒，居然拿不到死去父親半分遺產(chǎn)來治病，那三兄弟……”
布朗奇頓了頓，既然自首，就沒必要裝模作樣了，直接爆粗：“貪婪愚蠢的三只肥豬，知道姐妹生病，沒任何羞恥和慚愧之心，還偽造遺囑！這是逼死她！”
“黑衣外套的男人，給了你沙子系統(tǒng)么？他叫什么名字？你叫他什么？”卡爾對他的滿胸怨憤不感興趣，那個民訴案子，法院已經(jīng)有了定論，沒有必要再談。
“他沒說叫什么，就找過我兩次?！?p> “一次是三年半，保你妻子不死，第二次呢？”卡爾在黑衣外套男子名字下，畫一個問號。
“兩個星期前。”
兩個星期前，是蓮花小區(qū)第一死者溫娜莎喪命之日，也是博物館失竊的第二天。
卡爾冷著臉，質(zhì)問：
“你們把溫娜莎的頭顱，還有其它尸體的頭顱，都拿來干什么了？”
“我不知道他拿來干什么?！辈祭势嬖跇O力避開殺害溫娜莎的事實。
卡爾不急，順驢下坡，繞過這個話題，胸有成竹地說：“你知道他怎么用的，你有猜到對吧，只是不敢說，放心，我們異調(diào)局有亞蘭特最強的超能人武裝隊伍，能保護你，黑衣人，傷不了你?！?p> 此時，卡爾腦海浮現(xiàn)的是，夸克被烤成虎皮椒鹽夸克的情形，內(nèi)心補充道：傷不了你，只會直接把你燒成灰而已……
“我猜，是用來吃的。”布朗奇露出一個有水分的、駭人聽聞的表情。
“格溫特也吃人，所以你才這么猜？”卡爾問。
布朗奇點點頭。
“你殺害蓮花小區(qū)溫娜莎的時候，避開所有監(jiān)控，在峰崗路的水泥路上，被她吐出來的東西打斷了，等她跑回家后，你才不得已操縱沙子進她家，殺了她，對吧？”
布朗奇有點錯愕。
卡爾滿意地欣賞他這抹錯愕，繼續(xù)道，“我說了，我能查到的東西，比你以為的瞞天過海多了多！你切割顱骨和皮下脂肪干凈利落的手法，避開監(jiān)控和行人的小心翼翼，反而暴露了你謹慎的作風，那么我下一個想知道的是，為什么是溫娜莎，你選中她、殺了她的理由是什么？”
“黑衣人告訴我的?！?p> “哦？你們怎么聯(lián)系？”卡爾記錄下時間點。
“鳥兒，他派鳥兒送信?！?p> “什么樣的鳥兒？顏色、大小、特征、跟其他鳥有什么區(qū)別嗎？”卡爾嚴謹?shù)貑枴?p> “像麻雀，是黑的，但雙眼是紅的?！?p> 確認過特征，是似曾相似的鳥……卡爾暗暗挨個兒把黑衣混蛋祖宗十八代都問好了一遍，問：
“鳥兒給你帶信兒還是開口說話了？”
“鳥到我家窗臺后，化成黑色……火焰吧，組成字。”
火焰！
黑色火焰！
抓到關(guān)鍵點。
果然是把夸克囫圇烤了的黑衣混蛋做的！
“組成什么字？”卡爾換了個坐姿，問道。
“‘殺溫娜莎·華度，取顱骨脂肪’這兩句，字顯示了幾秒，就化成溫娜莎的樣子?！?p> “嗯，火焰化成溫娜莎的臉了是吧，”
卡爾認真把字的內(nèi)容記下，瞟了瞟布朗奇。
后者不管在情緒，還是面部表情、肢體微動做，都沒有一開始的充滿抗拒。
他開始坦白后，感覺認罪自首沒那么難，反而生怕卡爾不給他自首的機會，回答得很仔細。
聰明人的自首，假裝很有誠意……卡爾問：“格溫特是怎么到你家的？”
“黑衣親自帶來，吩咐把她放在人油蠟燭的倉庫里，就走了?！?p> “格溫特和你，殺了耶弗森·烏爾比斯，扔在格林皮雅小區(qū)前垃圾站，布瑞克參與了嗎？”卡爾把推斷出的其中一種可能，拿出來拋磚引玉。
果然迎來布朗奇的反擊：
“不是我！是格溫特和布瑞克！”
“策劃和吩咐他們?nèi)⑷?，你也算參與的?！笨枃烂C地說。
“我沒叫他們?nèi)プ觯麄冏约簞邮值?，不關(guān)我事！”
“對，你只是放任他們而已，你明知道格溫特會吃人殺人，等她殺了第一個人后，才讓布瑞克監(jiān)視她！這些都是布瑞克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