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話，圣父情結(jié)
“如果今晚，他們還作案呢？等再死一個人嗎？”地域黑珀羅迪反問。
“只要我們做好準……”
“卡爾?！备本珠L打斷，道:“我也同意老前輩的看法，立刻安排抓捕吧，你指揮行動現(xiàn)場。”
“可是副局……”
“卡爾，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你的固執(zhí)也不一定錯，但我們撲滅犯罪，不宜再拖，早抓晚抓，都是抓，今晚抓捕吧?！?p> 夾心餅干副局長，被此超能人案子攪得頭痛無比，也認為時機成熟了。
“我是怕，抓捕失敗，會禍害更多無辜的人，因為現(xiàn)在，還沒掌握詭異的墻頭女子身份，并不知道……”卡爾想強調(diào)，并不知道犯罪嫌疑人操縱沙子的能力，最大限度在哪里。
但他的話，被地域黑國字臉珀羅迪打斷：
“不抓捕的話，你觀察研究到明天，結(jié)果還不是一樣？難道你要接著觀察?”
此話問出了精髓。
明日復(fù)明日，明日何其多。
卡爾兩難，低著頭，不說話。
既然能確定超能系統(tǒng)，也確定沙子跟動物膻味，還確定了院子里有死人，抓捕水到渠成！
但異調(diào)局的立場，跟一般探員不同。
卡爾明白立即抓捕的好處——案子多拖一天，每個人的神經(jīng)會衰弱一分。
不僅辦案人員，附近一般民眾，精神緊繃到極點，仿佛生活在末日。
案件辦到這里，出現(xiàn)2個死者，鎖定三個嫌疑人，已經(jīng)把鑒證科累得想跳樓。
州調(diào)局的意見統(tǒng)一，面對詭異超能犯罪嫌疑人，能抓一個是一個，絕對的打擊力量，才能消除兇手繼續(xù)犯罪的隱患。
但同作為超能人的卡爾，與超能共存慣了，這種除之而后快的危機感，不夠強烈。
“布萊恩，你不會……在同情嫌疑人吧，他跟你一樣是超能人，你要包庇他嗎？又打算用你的圣母圣父情結(jié)，打動他嗎？”地域黑珀羅迪，扛起地圖炮的大旗，明懟：“殺人如麻的狗東西，都應(yīng)該丟進絞肉機里！而不是試圖拯救，你是在間接禍害其它無辜的人！”
珀羅迪終于懟痛快了。
在他看來，不管莎蒂還是萎靡小伙，都是社會的渣滓。
垃圾人經(jīng)過分類，回收利用成本過高，就應(yīng)該焚毀，留著只會污染土地和空氣。
思想極端的保守派珀羅迪甚至認為，亞蘭特共和聯(lián)邦，不應(yīng)當有監(jiān)獄。
監(jiān)獄是一個，讓臭味相投的垃圾人，互相污染，對社會造成更大威脅的地方。
所謂人道主義，所謂改造，都是在遵循虛假的道德。
這就是他父親吾提庫爾·漢彌爾頓教他的。
漢彌爾頓家族，在司法和行政系統(tǒng)里，堅守著極端的保守派流陣地。
一旦有人試圖挑戰(zhàn)權(quán)威和舊時代的慣例，必須付出血的代價。
漢彌爾頓家族幾百年以來，枝繁葉茂，深深扎根司法和行政系統(tǒng)，支持著保守派從政人士，由下至上，形成等級森嚴的“慣例”。
只要任何人不尊重“權(quán)威”，跟保守派做法背道而馳，必須敵對，直到民進派支持者抱頭逃跑為止。
不得不說，保守派在團結(jié)一致對外的手段上，比自由平等民進派高出無數(shù)籌。
只因民眾苦保守派獨裁已久，又隨著社會教育水平提高，近年來，國民更易接受隨和創(chuàng)新的民進派。
就像吃膩傳統(tǒng)八大菜系硬菜，想來點麻辣小龍蝦和烤串。
當麻小和烤串成社會主流，便誕生出異調(diào)局這樣的怪咖部門……
怪咖部門的組長卡爾說：“我明白了，給我點時間，我會讓泰格和尼爾在最前線，保護一般探員安全，配合特警行動?！?p> 卡爾作為稱職人民獵犬，每次都讓自己的伙伴沖在前頭，暴露在危險下。
無奈又痛心，婦人之仁地說：“守株待兔吧，不強攻，等他出來，迅速制服，若他一直不出來，晚上八點再強攻，我想分一隊人去控制監(jiān)視布朗奇，怕他有小動作?！?p> 這是卡爾退而求其次，最穩(wěn)妥的安排了。
墻頭蘿莉妖女，變成他們行動中最大的不安定因素。
大家都被操控沙子的兇手嚇破膽，把新鮮出爐的墻頭草女士忽略了。
萬一墻頭草更強呢？
昨天墻頭草妖女狩獵不成，今天可能會再出動。
監(jiān)控顯示，她看道爾頓的眼神，卡爾解讀出，不是東窗事發(fā)的倉促逃跑，而是“算了先回家”的隨意任性。
這條墻頭草，也參與殺死第二死者，萬一她是大佬怎么辦？
今晚很有可能，會再出現(xiàn)……
只要再守一晚……他們就會行動……
但州局和司法部，不是卡爾說了算。
少數(shù)服從多數(shù)，妥協(xié)做出讓步，就得配合大部隊的步伐。
一個多星期內(nèi)，便鎖定嫌疑人……已經(jīng)做得很好了……
雖然運氣成分居多，也是因為第二死者的兩個現(xiàn)場，兇手暴露的痕跡和破綻太多，讓人想找不到都難……
卡爾不停給他不安的心，做鋪墊和預(yù)設(shè)。
這個抓捕行動，決定得太過匆忙，符合伽利略州調(diào)查局的利落作風。
卻不符合卡爾這種全盤考慮的智囊作風。
……
晚飯時間，形容邋遢的布瑞克，結(jié)束一天的勞作，喂完一輪貓狗，到屋外給兇惡的加納利犬們鏟屎。
兇狠好斗的三條加納利犬，對主人比較溫柔，圍著主人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嗅來嗅去。
可草莓鼻布瑞克，沒表現(xiàn)出太多情感。
沉默怪異，機械麻木。
今天也跟以往一般，重復(fù)日復(fù)一日的勞動。
腦膜炎后遺癥患者，大腦遲鈍，機體呆滯。
作為社會弱勢群體，小時遭受不少白眼和嘲笑。
只有一個人不笑他，只有一個人對他最好——最尊重的布朗奇醫(yī)生，也好幾天沒來了。
他在加納利犬的狗屋附近忙活。
加納利犬狗屋在邊角，院子四角落，又堆積滿架子和舊家具等雜物，很影響狙擊手的瞄準視野。
冷暖皆知的法卡多·帕齊尼，將眼神從狙擊槍準星上移開，另外找角度。
但草莓鼻布瑞克，踩著破舊的運動鞋，拎著鏟子，回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