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話，奧斯卡欠下的小金人
憨妹子特蕾希，盡忠職守，貼身保護璐亦絲的頭天。
卡爾來電話：
“特蕾，璐亦絲在做什么？”
“化妝，準備上臺唱歌。”
“你帶了幾支家伙？”
“兩支，都有消聲器”
“多帶一支，提高警惕。”
“老大，怎么了嗎？你們偵查到哪了？”
“沒什么，就……有點不安，種種證據(jù)顯示，我總覺得，斜眼男不全是因為迷戀璐亦絲才抓她?！?p> “那會因為什么？”
超能警花保鏢特蕾希，通話音量漸大。
女神璐亦絲和助理阿黛拉齊齊抬頭，看了她一眼。
她訕訕低頭，捂住話筒，壓低聲音。
卡爾沉聲答：
“因為維度通道守門人，我還不確定，總之，你小心點，提高警惕，必要時隱身，遇到可疑的人，要傷害你們的話，直接射殺！”
“得令！”
特蕾希往上抬了抬近視眼鏡，她槍法還是很自信的。
……
伽利略州和北姆州交界處。
匂恩小鎮(zhèn)不大。
旅游小鎮(zhèn)人來人往，游客多，旅館也多。
一家家搜過去夠嗆，容易打草驚蛇——若失蹤者都活著，對方手上有足夠人質(zhì)。
最保險的方法，是白天打探消息，入夜后，由特別行動組，飛入尋常百姓家。
天之驕叔埃列司和老禿雷，齊齊回頭，盯著卡爾。
想白嫖捷徑的衷心希望，溢于“眼”表。
“你們組，個兒特別高那精神小伙，不是能看到超能系統(tǒng)嗎？用來殺人的金色煙霧，也能看到對吧?！?p> 老禿雷開口。
“他在小鎮(zhèn)附近等大部隊，馬上跟我們集合?！?p> 卡爾也覺得，艾維斯去打前鋒最好不過。
“讓他偽裝，送外賣、送快遞都行，旅館、小工廠、小作坊，超市這些大的地方，先轉(zhuǎn)一遍，那小鎮(zhèn)不大?！?p> 精英組的天之驕叔，迅速達成某種共識，加入坑艾維斯的大軍中。
對那一帶比較熟悉，老江湖埃列司接著說：
“我會也先派線人，裝成游客，到鎮(zhèn)上打聽，看近幾個月有什么異常?！?p> “好?！?p> 老禿雷和卡爾，默默點了個贊。
于是四個小時后。
穿著紅通通短袖，戴著草綠草綠頭盔的“速信達”快遞小哥艾維斯.安伯，出現(xiàn)在高處埋伏的狙擊手視野內(nèi)。
他用肩膀擦擦額頭上累出的虛汗。
擰開一瓶掛霜的礦泉水，“咕嚕咕嚕”灌下去。
“呵……”
命中帶苦……第一天上班就三十多小時……
突然覺得，當經(jīng)紀人真特么舒服――起碼璐瘋子演戲上節(jié)目，他能在車里睡一覺。
艾維斯.綠帽快遞員走進面粉廠大門，被看門大爺喝住：
“來者何人？”
“叔您好，俺是這一片新來的速信達快遞員工，您看這快遞件，是您家地址嗎？我不太認得，這邊我繞挺暈的?！?p> 艾維斯亮出手上的快遞箱子，收件人、地址后半段很模糊。
大爺雙手舉著快遞箱子，伸手拉開一臂遠。
瞇著99999+的老花眼，瞅得快遞箱子想羞愧投河了，才得出結(jié)論:
“不知道呀，你這地址不清不楚的，我問問老板?！?p> “可能是被刮掉了，勞煩您問一下，哦!叔，我能進去討杯水喝嗎？”
大爺瞇眼望望外面的太陽。
小鎮(zhèn)人民都淳樸，頓時心疼得五官揪成面團:
“快進來！這大熱天的！你進來，那邊有飲水機，哎——小伙子不容易啊，這好胳膊好腿的，不容易啊……”
好胳膊好腿怎么就不容易啦……艾維斯跟進去，打量周圍。
面粉廠不大，一眼望到邊。
門口堆著許多面口袋，幾臺叉車來回搬著小麥。
流水線機器后面，有個中年胖大叔，正滿頭汗，提著面口袋往機器里填。
大爺拿著快遞盒子，走進去說了幾句。
艾維·綠帽快遞員，則在入口左邊雜物間里，找到飲水機。
一邊往水瓶灌水，一邊鐳射眼般打量小作坊。
眼里跟長出腿般，踩遍這里后，并無異常。
大爺把快遞箱子遞過來：
“這不是咱家快遞，我們一般不在‘酷販’定小件兒?！?p> “啊，這樣啊，那我去其他地方問問?！?p> 謝過大爺，艾維斯拿起快遞箱子，出了大門。
拐過幾個彎，從線人“花蛇“手里接過無線電，說:
“卡爾，面粉廠沒異常，摩蛉蟲也一如常態(tài)。”
“好，下一家?！笨ò瞧ざ挷徽f，簡單明了。
奧斯卡欠一座小金人……艾維斯苦不堪言。
還好跟璐亦絲在練習生班學過演技……他恬不知恥地自吹自擂。
小鎮(zhèn)幾個街區(qū)外，某破舊單身公寓里埋伏的卡爾他們，無比失望。
根據(jù)線人傳來情報，小鎮(zhèn)靠近亞蘭特山脈這一帶，偶爾有走夜路的人，聽到詭異的嚎叫聲，甚至救命聲。
鎮(zhèn)子背面這一帶山腳，是幾個旅游小鎮(zhèn)的物資批發(fā)中心。
小鎮(zhèn)上大多數(shù)日常用品，吃穿用度，都是這些小作坊生產(chǎn)出來的。
糖果小作坊、便當工廠、餐具批發(fā)市場等，艾維斯已化身“迷途不知返的綠帽快遞小伙”，一一走過了。
沒有異常。
出于謹慎，以及嫌疑人的反偵查意識考慮，艾維斯連竊聽器和偷拍設備都沒配備。
艾維綠帽快遞員，還沒摸過槍，身上帶了家伙也沒用。
唯二的保命手段，是一件防彈背心，跟高處幾個狙擊手。
難道……偵察方向錯誤，真兇不在這附近?
或者……嫌疑人已經(jīng)轉(zhuǎn)移?
卡爾跟雷蒙德面面相覷。
精英探員們露出大方得體、嘲諷的微笑。
就連本質(zhì)出演的艾維斯·綠帽快遞員，也蔫成一團梅菜。
他為自己見機行事、從善如流、各種借口溜進別人地盤里打探消息的機智洋洋自得許久。
可走訪幾個目標下來，一無所獲。
還要跑好幾家！
艾維斯想跟可憐的快遞箱子一起投河……
下一個是汽修配件廠。
旅游小鎮(zhèn)租車旅游的多，配幾個汽修配件站，剛好滿足維修需求。
在卡爾滿懷期盼的叮囑下，探過兩家汽修配件站，毫無異常。
他的疲倦和狼狽，不是演出來的。
本質(zhì)上演被生活毒打、剛冒出社會的小年輕。
這個汽修配件廠，說是廠，也就比其他汽修配件站大點。
一座寬敞的平房，門口對開，左邊洗車，右邊修車。
屋子后頭很寬敞，一眼望不到邊。
墻邊和墻角，堆著很多廢輪胎，一直延伸到屋后
左右兩邊高大的汽車配件架子上，各種零件、鐵器，應有盡有。
一個披著小波浪卷長發(fā)的女人，在門口的收發(fā)室小房間寫寫畫畫。
她戴著金絲邊眼睛，書卷氣濃郁，給人感覺很舒服。
但眉眼凝聚著憂慮抑郁、印堂發(fā)黑、雙眼浮腫——誤入歧途的征兆。
艾維斯無暇端詳觀賞別人的憂郁。
因為他雙眼，比對方還浮腫，印堂死氣沉得，好似掛了倆千斤頂。
腳步虛浮，三魂六魄都快栓不住的既視感。
中暑眩暈，讓他眼犯太白金星，十米開外分不清物種，面對面不知男女。
“你好，請問這是您家快遞嗎？地址和收件人有點模糊?！?p> 艾維影帝機械麻木、倒背如流念臺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