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卡車晃晃悠悠的開動了。
這時,勁裝男人開口了。
“想必各位都明白此行的目的了!等待我們到達大灣村,珍妮弗小姐見過幾位經(jīng)過認可以后,只要能完成珍妮弗小姐的要求,那么事先談好的價格自然會如數(shù)奉上!”
麻衣老頭,白衣老太和身邊的矮小漢子都笑著點頭。
“至于你們?nèi)?!只需要做些挖掘工作就可以了!事成之后,一人三塊大洋!”
“三塊大洋!”
“那我就能娶媳婦了!”
“那我就能成家了!”
那兩個漢子激動的說道,各自一身黑色的衣服,口音也頗為相近,應(yīng)該是同村的人,一個人手臂上有著魚樣的疤痕,一個脖子上戴著一條細細的紅繩,上面穿著一個銅錢。
呂一諾還在思考,這車上算上自己和勁裝男子,已經(jīng)有四個成年大漢了,身邊還有三個疑似有點“特長”的人。
那老頭,八成是個算命的,老太太,估計也是和神神叨叨有關(guān)的,袖子有時還散落些紙屑。
扎紙人的?
至于身邊這個?小偷?
在加上這個雙腿馬步相當(dāng)穩(wěn)定的勁裝男子,三教九流都快齊了!
這珍妮弗到底是想干嘛?
給死人做法事?還是?
“這位小哥,你有什么問題嗎?”
勁裝男人看著沉默的呂一諾突然問道。
呂一諾看了眼眾人的視線,都在自己身上,搖了搖頭,說道,“沒有,只是看著這二位和您剛剛說的只要青壯不太附和?!?p> 老頭面色沉穩(wěn),聽完呂一諾的話沒有什么表示,老太則是雙眼瞇了瞇,露出一副狠毒的臉色,似乎頗為不滿。
“哈哈!這小哥可就有所不知了!這三位都珍妮弗小姐特地尋找的能人異士,到了地方之后,你自然就明白了!”
“多謝老哥指教!”
呂一諾裝模作樣的抱了抱拳,一副受教的樣子。
能人異士!
嘖嘖嘖!這是想干嘛?抓鬼嗎?
在解答完呂一諾的困惑以后,眾人便安靜了下來,隨著搖晃的車身開始休息,終于在太陽落山之際,小卡車停了下來。
“先下去喝口水吧!”
勁裝男子說道,他也是一臉的疲憊,看來這崎嶇的路還是很是磨人。
呂一諾的情況還好,倒是沒什么太大的疲憊,畢竟兵王的身體素質(zhì)擺在這,坐坐車就散架還怎么當(dāng)兵王?
眾人下車跟著勁裝男子前行,呂一諾這時才有空看看周圍的環(huán)境。
房屋大范圍的坍陷,大灣村很明顯受到了很嚴重的傷害,僅有的幾座房子也被改成了珍妮弗等人人的行動基地,至于大灣村的人,呂一諾是一個也沒看見。
在這房屋密集的大坑之中,有個黑漆漆的洞口,被人用家具擋住了一半還有兩個拿洋槍的大漢在看守。
他們在看守什么?
財寶?
還是這次塌陷的根本原因?
“珍妮弗小姐想見見大家,一起來吧!”
勁裝男人說道,眾人跟著他穿過這幾座完好的房屋,來到了一座祠堂前。
“這本是大灣村的祠堂,現(xiàn)在成了珍妮弗小姐的落腳地。”
“在大家進去之前,我有幾句話想叮囑大家!”
勁裝男人認真的說道。
“第一,別和珍妮弗小姐吵架,縣太爺也要看她面子!她要是出了事,大家都要人頭落地!”
“第二,珍妮弗小姐沒問你的時候不要說話,她不喜歡沒禮貌的人!”
沒禮貌?
是養(yǎng)尊處優(yōu)慣了吧!
呂一諾在心里猜測道。
“最后,我叫霍禮,大家叫我禮哥就好!話已經(jīng)說完,大家進去吧!”
霍禮一馬當(dāng)先的走了進去,剩下的眾人面面相覷,最后是老太整了整自己的白色衣服,謹慎的走了進去。
呂一諾混在后面跟了進去。
一進去,就有股香味,很香但是不刺鼻,估計是用來驅(qū)蚊用的,霍禮已經(jīng)在一位女人的身旁等著了。
對面坐著個洋裝裝扮的中年男人,氣場倒是不錯,脖子上掛著個小小的物件,微微泛著幽光,屋里的燈光有些偏暗,呂一諾又在后面,看的到不是很清楚。
“都來了?”
正中間那女人問道,她應(yīng)該就是珍妮弗了,白發(fā)大眼,胸前一道大大的傷疤,看到呂一諾心里很是震驚。
好深的刀傷!
身穿和呂一諾差不多的工裝服,看上去比較貼身,正俯身看著桌子上的地圖。
“都來了!”
霍禮恭敬的說道。
“很好!”
珍妮弗抬起了頭。
嚯!這洋妞可忒漂亮了!
只是這眼神實在是兇悍非常!呂一諾感覺都快追上自己兵王的眼神了!
“嗯?”
珍妮弗輕咦一聲,呂一諾掃了眼周圍,發(fā)現(xiàn)只有自己在盯著珍妮弗看!大家都低下了頭!
呂一諾趕緊也跟著低頭,心里有些覺得自己有些冒失了,一定是那個刀疤影響了我!
一定是!
“咳咳!”
珍妮弗咳嗽一聲,然后用純正的官話說道,“你就是這附近最有名的瞎眼神算李正清?”
藍袍老頭拱了拱手,笑道,“正是老朽!”
珍妮弗不可置否的點了點頭,然后說道,“那你就是扎紙人的何仙姑?”
好家伙,這名號一個比一個大??!
剛剛還是瞎眼神算,這就何仙姑了!
白衣老太操著一口刺耳的聲音回道,“正是老身!”
珍妮弗皺了皺眉頭,“你以后除非必要少說話,太難聽了!”
“這!”
何仙姑猶豫了一下,又看了看珍妮弗的臉色不似作假,只能憋屈的“嗯”了一聲。
呂一諾在后面覺得好笑,這老太太也太遭人膈應(yīng)了!
“那你呢?你是誰?”
珍妮弗問道。
呂一諾繼續(xù)低頭聽著,該是那個小偷了吧!
“我是張三!手上功夫——!”
“我不是問你!我是問剛剛那個呲著大牙笑的那個!”
珍妮弗打斷了張三的介紹,看向了張三的身后。
我尼瑪!
有完沒完!
聽到這熟悉的話語,呂一諾無奈的抬起了頭,怎么回事?
我笑起來有這么明顯嗎!
“我叫呂小布,剛從縣里回來,正好逢到禮哥招人,我就和我爺爺過來湊湊熱鬧,只不過我被選中了,爺爺沒被選中?!?p> 呂一諾盡量得體的回答道,目光卻看向了桌子上的手槍,勃朗寧1910!
也是李云龍李團長喜歡的好槍,花口擼子!
只不過李云龍拿到那把槍的時候都是抗日了,這洋妞怎么拿到剛出廠的槍的?
珍妮弗回頭看了眼霍禮,霍禮微微點頭。
珍妮弗不屑的笑了笑,“那你背后的那個是什么?”
背后?
只有一個背包和被布包裹的看不出形狀的霰彈槍。
“只是從縣里購置的武器罷了,不想太過引人注目,所以用布包了起來?!?p> 呂一諾趕緊解釋道。
珍妮弗瞇了瞇眼睛,然后說道,“武器?這么說,你也會功夫了?”
呂一諾回道,“練過一些,防身用的?!?p> “好,那你也留下來!”
珍妮弗露出了幾分笑容,然后看向霍禮,“帶那兩個出去吧!”
“是!”
霍禮領(lǐng)著那兩個小伙子走了出去,呂一諾眨了眨眼,這算過關(guān)了?
珍妮弗才不在乎呂一諾什么身份,只要她有槍和錢,這里就是她說的算!她才不相信一個鄉(xiāng)下人能有槍來防身,背后白布纏著的東西,八成是什么稀奇古怪的民間武器吧。
只有張三看向呂一諾的眼神里滿是畏懼,他摸過呂一諾那把槍,從做工和重量來說,一定是呂一諾的更好!
估算價值,這可是張三的看家本領(lǐng)。
只是,他實在是不敢開口?。?p> 只能低著頭在那數(shù)地上的螞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