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佟姐姐
第二十章
朱公子大半個臉依舊藏在傘下,忽略了呂秀才的幸災(zāi)樂禍對王開說:“王大夫,咱們找個方便的地方說吧?!?p> 王開答應(yīng)一聲。
他回頭招呼呱呱,“憨瓜,回去點燈?!?p> 現(xiàn)在醫(yī)館一團(tuán)漆黑。
“掌柜的,咱們醫(yī)館沒燈油了?!边蛇商嵝阉?。
王開故意不看佟掌柜,“治病要緊,從客棧里弄點兒燈油?!?p> 呱呱再提醒他,“也沒燈盞了?!?p> 王開還沒說話,佟掌柜沒好氣的問:“是不是也沒燈芯了?”
“巧了,還真是。”
王開一拍雙手,“佟姐姐真料事如神?!?p> 白嫖是個習(xí)慣,改不了。
“呵呵。”
佟掌柜送給他一個冷笑,“叫姨也不行,你從額客棧拿走多少盞燈了?”
王開知道佟湘玉,刀子嘴豆腐心,不會不讓他拿燈的。他一面招呼呱呱拿燈,一面嬉皮笑臉道:“怎么能叫姨呢,叫姨不就把佟姐姐給叫老了,您這么如花似玉……”
一通好話過去,王開見佟掌柜一臉冷笑,知道白嫖多了,佟掌柜有免疫力了。
王開只能改個理由,“那,那咱們從分紅里扣,這可以吧?”
“說的有分紅一樣——”
佟掌柜話說半截,忙捂住自己的嘴,咋一不小心把實話說出來了。
王開幽怨的看她,“這是我的詞兒?!?p> 佟掌柜擺擺手,讓他帶著呱呱快走,接著她又?jǐn)r住呱呱,“憨瓜這眼神看得見路?我打燈籠送你們過去吧?!?p> “干什么,干什么呢,不還要老王呢,你摻和什么玩意兒?!崩习讛r住佟掌柜,并擋住了她和朱公子之間的視線,待王開領(lǐng)著呱呱同朱公子進(jìn)了對門醫(yī)館后才讓開。
佟掌柜還探頭往醫(yī)館里看。
老白把她往里面哄,“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也就我八分俊。”
佟掌柜戀戀不舍的收回目光,“你跟小王的臉皮是真厚?!?p> “我沒他厚?!?p> 老白坐到桌子前,提筷子四顧心茫然,“排骨呢,排骨哪兒去了,大嘴你都吃了?”
“別冤枉我?!?p> 大嘴正用筷子戳著骨頭,想找一找有沒有骨髓,“早被老王給吃干抹凈了。”
“嘿,這老王——”
老白一時找不到王開,于是扭頭招呼擦桌子的小郭,“你看你這小師叔,還有你干活仔細(xì)點,那兒是我晚上睡覺的?!?p> 小郭一聽,啪啪啪!抹布狠命的往上面敲打起來,一時間灰塵滿天飛。
“哎哎哎,還讓不讓人吃飯了,會不會干活?!北娙丝棺h起來。
郭芙蓉?fù)]灑著抹布,“怎么了,受不了啦,受不了可以開除我呀?!?p> 掌柜的坐回到位子上,“開除你?做夢,你小師叔還讓你在這兒收性子辨是非呢,再說開出你,誰來給額洗碗?!?p> 郭芙蓉嘟著嘴,“飯不讓我吃,碗倒是我洗?。 ?p> 大嘴好心的端起盤子,“誰不讓你吃飯了,給你留著饅頭呢。”
郭芙蓉一跺腳,“我不愛吃饅頭嘛!”
小貝好心,“我這兒還有米飯?!?p> 郭芙蓉還是不喜歡,“你留著喂雞好了。”
正在吃飯的眾人樂了,老白嚼著饅頭,“你呀,跟你小師叔一個德行,吃飯都挑三揀四。”
郭芙蓉不理他們,一丟抹布坐在木梯臺階上,“這飯我不吃了?!?p> 佟掌柜見狀長嘆一口氣。
客棧的人知道佟掌柜要放大招了。
王開曾歸納過,在客棧暫時有三大絕學(xué),老白的葵花點穴手屈居第三,佟掌柜的雞湯在第二,秀才的子曾經(jīng)曰過為第一,現(xiàn)在就是佟掌柜的雞湯出場時刻。
在她溫情的雞湯中,總有一番大道理讓人心甘情愿的被忽悠。
秀才大嘴他們對視一眼,知道這郭芙蓉要被拿捏了,這一番拿捏下來,縱然郭芙蓉還不想干活,恐怕也沒有想走的意思了。
“我知道你不想打雜?!?p> 佟掌柜善解人意的說,“可誰讓你欠額銀子呢,而且你小師叔也想讓你在客棧收斂性子,你就不要胡思亂想了,好好干活吧,這就是你的宿命?!?p> “我的宿命是當(dāng)一個女俠,不是一個連飯都吃不上的小雜役!”郭芙蓉憤憤地說。
“你當(dāng)雜役都吃不上飯,當(dāng)女俠就吃上飯了?”佟掌柜認(rèn)真問,“還是說繼續(xù)拿你爹的銀子吃飯,然后當(dāng)你那四體不勤五谷不分的大俠?”
郭芙蓉陷入沉思。
佟掌柜趁機(jī)把掃帚遞給郭芙蓉,“你還是一步一步來,先干活吧?!?p> 郭芙蓉握著掃帚,“現(xiàn)在啊。拜托我連飯都沒有吃唉。”
“干完了再吃,這是本店的規(guī)矩?!辟≌乒褡氐轿蛔由?,“噢,你的小師叔有句名言叫世界上沒有白吃的午餐。”
老白等人接著搭腔,“也沒有白吃的早餐,晚餐、夜宵和零食?!?p> “你要是還不想干,那我只能讓展堂點你了?!辟≌乒裣蚶习状蛞谎凵?。
郭芙蓉立刻就慫了,“別別別,讓我當(dāng)雜役也不是不行嘛,你得給我點時間,讓我把工作思路搞搞清楚?!?p> 佟掌柜和老白對視一眼,“那好,你需要多久?”
郭芙蓉見這法子有效,又囂張起來,“這得看我的調(diào)研進(jìn)度了,反正在我調(diào)研期間,我什么活也不想干……”
在郭芙蓉同佟掌柜討價還價時,對門的王開他們進(jìn)了醫(yī)館后院的主屋。
按王開的意思,在前面的店里就行了,可朱公子覺得那地方也不方便,他們只能到了主屋。主屋中間屋子用來待客,兩旁耳房是住的,王開住在右耳房,左耳房原是師父的房間,現(xiàn)在當(dāng)書房。
進(jìn)了主屋以后王,開把燈放在桌子上,扭頭問朱公子,“現(xiàn)在能說了吧?”
朱公子在進(jìn)屋以后還打著傘用手捂著左面臉頰。
朱公子沒說話,又看了看呱呱。
王開揮手表示無妨,“這是我店里伙計,少不得讓他抓藥和煎藥,瞞不住他的,再說你放心,這伙計嘴嚴(yán)厲得很?!?p> 朱公子緩緩點了點頭,“也好,他這么丑,有他在這兒陪襯,我心里也有個安慰。”
呱呱不高興了,“嘿!你會不會說人話,你說誰丑呢,我怎么丑了,我哪里丑了?”
他呱呱很在乎顏值的。
若不然,他也不會因為王開剃了他頭發(fā)而痛哭流涕,甚至讓王開用劉海兒威脅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