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這反應能力,恐怖如斯。
李羨倒吸一口熱氣,覺得此時此刻,留給自己的時間,恐怕已經不多了。
不過,
他覺得還能搶救下。
“你為什么會這么想,不是你要與我討論,這個充滿哲學思想的問題嗎?”李羨歪著腦袋抬頭問道。
“還有……,你一直掛在空中,你不累的嗎,你不累,我看得都……”
“我去!”
正侃侃而談的李羨,忽然見那女旱魃五指伸展,從半空抓落,看其手法,正是奔著自己的頭頂而來。
疾若奔雷,瞬息已至。
李羨不敢大意,但此時也難以避開,只得勉力運轉,將金光布在頭頂,妄想以此抵擋。
但瞬息間,金光如破布撕碎,五指尚且凌厲,李羨急忙伸手,十指相加,憑借著這股蠻力,硬生生將這殺招抵住。
“你……你也是旱魃?”
玉娥驚叫出聲。
也幸虧場上六道司眾人,皆陷入詭異紅光中,對外界發(fā)生的一切,渾然不知。
但李羨同樣驚詫,手上的壓力越發(fā)的大,對她的話卻感到更為好奇。
什么叫我也是旱魃?
我不是人么!
正如此凝思,頭頂壓力一送,卻是旱魃玉娥收了神通。
她盯著李羨看了許久,而李羨也沒有說話,深淵中頓時安靜了下來。
許久后。
她沉聲說道:“做我男人吧,屆時你我可共享天下。”
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已經極為肯定,李羨就是自己的同類,就好像每個不同喜好的人,總是能夠找到自己的圈子。
黑石臺后休憩的少女一怔,望向空中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母親,又望了望,那個比自己也大不了多少的男人。
你讓他做我爸爸?
李羨當然是一臉懵逼,我只不過是想殺你,你竟然還想要睡我,這我怎么能夠答應。
就算我答應,娘子也不能答應。
他們這邊正在商議人倫大事,身后忽然的破空聲,卻讓李羨欣喜若狂。
因為他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息。
陸刑。
還以為你要和電視里演的一樣,等事情塵埃落定,過來給對方或者是自己收拾呢。
不愧是法家的弟子,雖遲但到。
李羨回神看去,抱怨道:“你怎么才來,再來晚一點,我就要被她睡了?!?p> 陸刑臉色鐵青,只是瞟了一眼,李羨就能從中感受到極端的憤怒,再看他身后,空無一人。
莫非……
陸刑很生氣。
他覺得此行,是要把自己釘在恥辱柱上,信心滿滿地帶著自己的小分隊。
才剛剛進入山中。
就陷入了迷幻詭異的大陣,他對于陣法一竅不通,硬是憑借著蠻力,將陣法破壞,才從中走了出來。
可陣法破碎的時刻,他也看到了眼前,橫七豎八的小組成員,全部都失去了意識,甚者更是好似脫陽而死。
懷揣著極端的怒火,陸刑感受到此處斗法產生的動靜,急忙跑了過來,總算是趕上了結尾。
“旱魃?”
陸刑一來,就發(fā)現(xiàn)此處的玉娥,震驚的神情,完全寫在了臉上。
那張面癱臉上,凝重的情緒難以言表,在打量了場上的情況后,似乎不容樂觀。
此行難不成要全軍覆沒?
“你快回地面,向六道司求救?!标懶桃彩枪麛嗟娜耍惺艿缴砬芭拥膹姶?,非他們所能抗衡,立刻便做出判斷。
接過他遞過來的木筒,李羨也不廢話,就朝半空石壁上,僅有的幽靜山洞而去。
但玉娥又怎會放過。
空間中流轉的紅光,頓時化作奇特的蟒蛇,向其纏繞而去。
“你們誰都走不了?!?p> 玉娥冷喝一聲,全身血芒大作,所照之處,空氣頓時變得渾濁、粘稠,李羨只覺好似身處泥沼,剛剛躍起的身子,宛如定形般,頓在空中。
“斬頭刀!”
蘊含著極致殺氣的大刀赫然出現(xiàn),在李羨周身環(huán)繞之后,空間仿佛被其破壞,原本的不適感,瞬間蕩然無存。
陸刑身為青州六道司法家道守,這一出手,立刻就將女旱魃的術法破壞,讓李羨得以躍上山洞。
“哼!”
“無知!”
聽到她淡淡的譏諷,李羨尚不明白,卻忽然感覺,自己好像撞上了無形的墻,猛地被彈開又落了下來。
“娘,我要他死!”少女的聲音惡寒歹毒,直勾勾望著李羨,眸光中的冷冽殺意傾瀉而出。
玉娥望了她一眼,即使她渾身傷痕,但她眼神中卻沒有絲毫憐愛之情,“你放心好吧,在這個空間里,沒有人能夠逃脫?!?p> 雖是母女二人,但李羨卻根本沒有察覺到,兩者之間的親情存在,反而處處透著疏離。
重新落于地面的李羨,與陸刑對視一眼,心中已經明白,搬救兵的想法落空后,只能分出生死。
陸刑神情肅然,問道:“你怎么樣,還能不能行?”
“行!”
李羨點點頭,男人不能說不行。
只是不捏碎玉佩,能做的是在不太多,畢竟眼前的女旱魃,可以說是意識蘇醒以來,所遇到的最強對手。
陸刑深呼吸一口氣,借著片刻喘息的機會,沉思究竟該如何破局。
想了許久,他也沒有可行的方案。
他們這邊還在沉吟,女旱魃卻是率先發(fā)動攻擊,紅光凝聚如蛛網散開,將這深淵切割成單個獨立的空間。
“沖!”
陸刑大喝一聲,猛地竄出。
他手上赫然出現(xiàn)一桿青銅制式的判官筆,筆桿上刻滿了字符,看其材料屬性,好似與法樓相同。
【筆伐】
判官筆在身前揮舞,一撇一捺、一筆一畫,都極為端正,給人以法度森嚴的感覺。
隨著陸刑的筆尖在紅網肆虐,一條條線條碰撞,頓時便將這紅光撕碎,持續(xù)不斷地靠近玉娥。
六道司道守的實力,果然不凡,身后眾人還只是被紅光籠罩,便失去自我,直到此時,仍在與紅光激烈地爭斗。
反觀玉娥卻依舊不慌不忙,即使陸刑已快到跟前,她的表情也未曾動容。
“噹——”
綿長的銅鳴聲乍然響起。
判官筆尖銳的筆尖,被玉娥的肉掌抵住,再難前進分毫。
“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