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時分,熱浪滾滾。
當(dāng)李羨帶著王寡婦的皮囊回到縣衙后,諸多同僚頓時驚為天人,佩服的五體投地。
好家伙!
都干成紙片人了。
真·威猛先生。
李羨癟癟嘴沒有解釋,只帶著沒吃上豆腐的豬隊友張大膽,向目前的頂頭上司周老縣丞,匯報了此事的詳細經(jīng)過。
什么?
這么快!
才半日,就查到線索了!
果然是青年才俊,年輕有為。
洛河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
周老縣丞表示震驚的同時,一瞬間就反應(yīng)過來,這“他在山上”四個字的含義。
……
云夢縣外有山,曰云夢山。
云夢山上有水,曰云夢澤。
山上有云,有夢。
云,終年裊繞。
夢,則是不切實際、虛無縹緲的尋仙夢。
云夢縣隸屬德安府管轄,屬于青州地界。
背靠無窮山脈,山脈延綿足有千里之遙,跨越多個州府,宛如臥龍酣睡大乾版圖,而云夢縣則是在龍尾處。
十萬大山,是山脈的名字。
據(jù)說,在十萬大山最深處,多是陰邪,妖魅滋生之所。
且兇禽猛獸甚多。
而云夢山,就是十萬大山的余脈延伸,構(gòu)成群峰環(huán)抱,丘陵起伏的地勢。
因此,也導(dǎo)致云夢縣交通不便,但凡外出,必先翻越云夢山,到達德安府后,才能乘坐交通工具出行。
如此天險,也造就了云夢縣,這一世外桃源。
但若想要在群峰環(huán)繞的云夢山上,找到安縣令的藏身之處,只依靠李羨二人,無異于是大海撈針。
此事還不能對外張揚,也不能發(fā)動山里的獵戶、縣衙的差役同僚,這就有些難辦了。
“如今有了線索,不如就將此事公開,盡快找到縣令,才是當(dāng)下最為緊要的事情。”張大膽心系姑父的安危,巴不得盡快找回安縣令,重新做個瀟灑的官二代。
周老縣丞輕聲嘆氣,似乎坐上縣令的位子后,短短半日,便又蒼老了幾歲,“你們有所不知,就在今天早上,王主簿已經(jīng)安排驛站向知府大人遞了消息,安縣令已經(jīng)告假返鄉(xiāng),若是此刻傳出消息,你我皆有欺瞞上官之罪責(zé)?!?p> “靠!”
張大膽怒罵一聲,緊握拳頭,重重的拍在面前的案桌上。
“李羨,你有何看法?”周縣丞見他沉默不語,想知道他的看法,畢竟線索是他找回來的。
而且,他如今越發(fā)的欣賞面前的捕快,實在沒想到,這小小的云夢縣,除了自己這老人外,竟然還有這么出色的青年。
田野埋麒麟,深山藏虎豹。
如今的年輕人都是這么優(yōu)秀的嗎?
張大膽也忽然扯著嗓門,“對呀,你怎么一直不說話,難不成你是在擔(dān)心王寡婦的事兒?”
“你放心,我不會對外人說的,尤其是你家娘子!”
坐在正堂的周縣丞見狀搖搖頭,啞然失笑。
看來他并不能代表所有年輕人。
從思緒中驚醒的李羨,看了看悠然品茶的周縣丞,又望向遠處守在門口的衙役,頗感無語。
你一定要辣么大聲嗎!
“我剛才在想,在降服鬼狐的過程中,她說過,那王寡婦是深夜路過云夢山時,偶遇鬼市,手腳不干凈才被它所害,我們只要在王寡婦的必經(jīng)之路,以此為范圍延伸,應(yīng)當(dāng)能夠縮小范圍?!?p> “好!”周老縣丞擊掌叫好,嗓門大的與剛才的張大膽有的一拼,完全看不出是行將朽木的老人。
張大膽也歡喜的猛錘其胸口,說道:“你腦袋瓜子怎么長的,也太好使了吧,那種情況都還能記住這些線索,看來我姑父說的不錯,你果然是他的福將,事不宜遲,咱們立刻動身吧!”
見此二人如此激動,李羨搖頭苦笑,一盆冷水潑了下去,“你們誰知道,那晚王寡婦究竟去了何處?”
“噶!”
二人的笑聲瞬間就卡住了。
云夢縣附近有三個縣,郊外還有村落,山林間雖沒有寬闊大路,但林蔭小道卻屬是不少。
都是前人,探出來的。
……
“娘子,你會不會找人?”
回到家中后。
想到娘子就是隱世不出的高人,李羨當(dāng)然不能放過任何一個機會,不斷開發(fā)解鎖她的新技能。
柳青岑張開鋒利的銀牙,將湊到嘴角的衣袍線頭兒咬斷,美眸含春甜甜的看著他,道:
“我不會找人,只會殺人!”
“咳,咳,咳……”
被茶水嗆到喉嚨的李羨一陣咳嗽,柳青岑連忙撂下衣袍針線,搶過去用小手在其胸口舒緩著氣息。
“都怪我亂說話,夫君好些了么?”
李羨握住她在胸口不斷滑動的小手,聲調(diào)都有些變了,嗓音開始沙啞,“先不找人了,造人吧!”
“嘻嘻~”柳青岑頓時紅霞上臉,熱氣盈人,嬌羞說道:“好呀,我早就想和夫君睡覺了?!?p> “嘶!”
李羨額頭掛滿黑線,忽然覺得恐怕這輩子,都看不到娘子害羞,躲閃的可愛模樣了。
這娘兒們,不修女德的嗎?
……
忽地,他想起些什么。
“那個,那個叫如花的女鬼呢?”
柳青岑彎腰收拾著桌上的空碗,李羨則完全融入此處的世界,端著茶碗,欣賞著曼妙的身段兒。
完美的體現(xiàn)了什么叫,大男人與小女人。
這畫面被打拳的看見,絕對要來瘋狂爆破。
柳青岑扭頭看向李羨,纖細腰身擰成麻花,展現(xiàn)出極好的柔韌性。
“她這會……就在夫君的玉佩里呢!”
“什么?”
李羨猛的從衣領(lǐng)中將玉佩拽出,蛇頭上的豎瞳,白玉無暇,卻泛著冷漠的寒意。
柳青岑見狀咯咯一笑,道:“這玉佩被我下了禁制,她出不來,也只能聽到聲音,看不到畫面?!?p> 那多難受呀!
不對!
這不是難不難受的問題,是侵犯了我的隱私權(quán)。
李羨叫道:“不能將她放出來么,一想到她騎在我脖子上,感覺怪怪的?!?p> “哦!”
柳青岑放下空碗,蔥白的玉指在空中舞動,一個李羨看不懂的符咒打入玉佩,光華一閃而過,隨即一切重歸平靜。
李羨專注的研究著玉佩,許久后,朝廚房里洗碗的娘子,喊道:“她怎么還不出來呀?”
廚房里鍋碗瓢盆的聲音漸止,曼妙的身姿走了出來,“八成是不想見我吧,等相公出去了,她應(yīng)該就會出來?!?p> 李羨點點頭,問出了個無比關(guān)心的問題。
“娘子呀,你是如何開始修行的,師承何處,你看夫君我還有機會嗎?”
這個問題顯然柳青岑顯然早有準備,又開始一本正經(jīng)的胡說八道:“是這樣的,當(dāng)年我還是孩童,在山上采藥,不慎墜落懸崖,好巧不巧被峭壁之上的樹枝給救了,又無意間走入一個山洞,在那里尋到一本秘術(shù)?!?p> “嗯……就是這樣!”
這……
好熟悉的情節(jié),跳崖奇遇,這不是豬腳必備么。
該死的熟悉感,似曾相識,但又非常合理。
大家都是這么玩兒的。
最后只能將其歸咎為一句話。
可能,這就是命吧!
“那山洞如今還在嗎?”
“塌了!”
李羨繼續(xù)追問:“你那本秘術(shù)我能煉嗎?”
柳青岑臉色微微泛紅,盈盈目光帶著些蕩漾的風(fēng)情,嬌笑道:“女子修煉,暢通無阻,男子修煉,必先自宮!”
“夫君你……想學(xué)嗎?”
秘術(shù),都是這么刺激的嗎?
說實話,李羨信了。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這種修煉術(shù)法,你別說,一般還都挺高級的。
想到了一挑三的東方不敗,和那個斷根進階的岳不群!
他一時間,難以抉擇。
見李羨半晌都未說話,柳青岑心頭一驚,他不會真想試試吧!
那我怎么辦!
“夫君你可不能……”
柳青岑正欲開口打斷他這危險的想法,門外一聲大嚷,打斷了她的話和李羨的思緒。
“羨哥,我查到關(guān)于王寡婦的線索了!”
吃桃子的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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