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壁消散,仲宇站起來環(huán)視四方,這明顯已經(jīng)不是師父的房間了。只見四周都是石壁,頂部不高,但周圍和墻壁都有著很多奇怪的線條,墻上放著幾塊長明石,微弱的光線勉強能照亮整個石室。仲宇發(fā)現(xiàn),這好像是一個封閉的密室。他摸著四周的墻壁,感受墻面上的凹凸不平,這似乎是一條一條的線在交織,連貫,逐漸變成一個整體。
“看夠了嗎?”師父的聲音從后面?zhèn)鱽怼?p> 仲宇回頭望去,大吃一驚,師父已經(jīng)不再是那個一襲藍衫,普普通通的中年男子模樣了,原本樸素的藍衣已經(jīng)變成了黑金云紋服,雙肩附上不知名的金屬,衣服修身,很好的體現(xiàn)出了中年男子寬闊健壯的身材,小臂處的臂鎧不長不短,完美契合,原本的布鞋化為了戰(zhàn)靴,一樣的黑金云紋,變化最大的就是師傅的雙眼。原來那雙眼只是深邃,讓人不禁覺得這個男人好有魅力,現(xiàn)在,仲宇已經(jīng)找不到形容詞來形容了,在仲宇的眼中,用燦若星河來講一點都不過,嗯,燦若星河,那種星空的感覺,讓人感受到一星一點的亮,卻又是未知的浩瀚,不同于深淵,遠勝于深淵。
“師父,你,你變了!”仲宇感到意外,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師父這樣,哪里能和以前的沉穩(wěn)大叔形象有任何的聯(lián)系啊,嘖嘖,這么想來,師父那么帥,住在深山里不會真是躲什么桃花債吧……仲宇想著想著思想就開始飄了,臆想師父的狗血大劇,然后關(guān)鍵時刻自己幫師父解難……
“啪”仲宇又被一巴掌拍醒了。中年男子很無奈啊,這弟子怎么就那么能想……雖然自己桃花債是不少,那誰叫自己長得帥呢,又有才華,無敵英姿攔不住啊……
“去中間那個蒲團坐著?!敝心昴凶诱f道。
仲宇這才看到密室的中間有一個不大不小的蒲團,看著特別普通,不過想著在這么個密室中間,應該也不是什么尋常之物。仲宇依著師父說的話來到了蒲團旁邊,盤坐下來,他觀察這蒲團周圍,仲宇察覺到有眾多肉眼似乎察覺不到的“線路”,以蒲團為終點,從四面八方而來。
中年男子繼續(xù)說道:“你身邊是周天八卦陣,當你調(diào)動起氣息的時候,大陣會感受到你的氣息,將你的氣息逆轉(zhuǎn),同時你要借助這個機會溝通天地,準確的說,要讓天地感受到你的氣息。”
“師父,為什么要讓天地感受到我的氣息?”仲宇搶著嘴問道。
“等會你就知道了?!敝心昴凶涌粗儆?,回避剛剛的問題,并且繼續(xù)說道:“只有你熬過這關(guān),你才會知道自己的過去,知道你的身世?!?p> “身世?”仲宇忍不住了,從有意識開始自己就是跟師父一起過日子的,要說不好奇自己的身世那是不可能的,從小下館子都能看到有些人全家一起出來吃飯,但自己一般都是一個人,有時候師父會陪著,當他問起身世問題師父總是閉口不談,現(xiàn)在終于要解開了嗎。
“等你經(jīng)歷過了這一切,不僅僅是自己的身世會知曉,我也會告訴你屬于我的秘密,當然,現(xiàn)在也是你的秘密了。所以,仲宇,用你這么多年來從懸崖上摔下的苦難,去證明自己吧,證明你已經(jīng)準備好了一切,證明自己能夠去面對過去,走向未來。”
中年男子說完便退入黑暗,消失不見。
仲宇還沉浸在師父說的話中,知道師父走了才反應過來,“臥槽,師父怎么走了?!?p> “給我一個人留這了啊?!?p> “我不是才拜師嗎,這就不管徒弟了?”
“我等會出事了怎么辦???”
…………
仲宇心中腹誹了無數(shù)句,但也明白師父的意思。
這是你自己必須要經(jīng)歷的,他幫不了,必須靠自己。
仲宇深吸一口氣,他知道,這次一定不同于往常,這十年來雖說不斷的從懸崖上飛奔而下,不斷的受重傷,但他知道,師父一直看著,不會讓他死。但這次不一樣,他清晰的感覺到了師父態(tài)度的轉(zhuǎn)變。
仲宇眼神逐漸變得凌厲起來,胸膛有節(jié)奏的起伏著,他調(diào)整這自己的狀態(tài),直至巔峰。仲宇咧嘴一笑,少年人的朝氣和沖勁在這一刻展露無遺,他開始調(diào)動起自己全身的氣息!
…………
中年男子負著雙手,站在黑暗之中,仲宇看不到他,但是他能看到仲宇,那雙眸子已經(jīng)完全沒有了任何波動,仿佛沉浸在無情無欲之中,但身后左手指節(jié)不斷的摩擦還是體現(xiàn)出了他的緊張。
“臭小子,一定要撐住啊。”中年男子暗想著,濃眉已經(jīng)皺起。
…………
仲宇調(diào)動起自己的氣息,由于師父只交過他那套基礎(chǔ)動作,仲宇也就只能讓自己憑借多年來練功的感覺強行在心中進入動作,從而調(diào)動起自己的氣息。但就在調(diào)動起氣息的幾個呼吸之后,仲宇就感覺不對勁了,身下的蒲團似乎在他的身上吸走了什么,在他的感知中,自己隨著蒲團逐漸被分解進入了天地,仲宇感覺自己仿佛漂浮在密室之中,以別樣的視角看著自己。
仲宇看到自己四肢開始發(fā)亮,那一個個金黃色的小點從四肢蔓延到軀干,從五臟六腑蔓延到身體表面,在逐漸下沉,直入蒲團。原本普通的蒲團吸收了金色的光點,開始發(fā)亮,變得如同透明美玉一般,過了一段時間,金色光團逐漸變白,仿佛其中不屬于蒲團需要的物質(zhì)已經(jīng)被蒲團排除。這團美玉開始順著對面繁奧復雜的紋路擴散,在仲宇的“眼”中,那團白玉不斷旋轉(zhuǎn)起來,原本無暇的美玉出現(xiàn)了黑色的斑點,再逐漸聚在一起,不一會,白玉就變得黑白參半,隨著旋轉(zhuǎn)的速度越來越快,那黑白二色仿佛變成了兩條首尾相連的陰陽魚,并不斷變大,中間的分界越來越明顯。
“太極圖!”仲宇驚訝,這金色的光點從自己的身體里顯現(xiàn),現(xiàn)在竟然變成了太極圖!太極圖的中心正是自己。
太極旋轉(zhuǎn)的速度不斷變快,當快到一定程度,在仲宇的“視角”里,這太極圖又好像慢了下來,開始分化成四象,少陽、老陽、少陰、老陰,這四象一出,天地在仲宇的感知中變得更加清晰,他似乎感受到這個密室已經(jīng)限制不了他,石壁開始變得虛幻,他若有若無的看到了外面高掛的明月,天空中飄散著的云彩。
很快仲宇的思緒就回到了密室內(nèi),他看著“緩緩”輾轉(zhuǎn)的太極圖,看著四象,不禁低喃:“混沌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現(xiàn),萬物生?!边€未說完,四象果真轉(zhuǎn)換為了乾、兌、離、震、巽、坎、艮、坤八卦,如同八個陣門鎮(zhèn)守八方,八卦不斷生生滅滅,不斷組合,最后終于形成了穩(wěn)定的八卦大陣。
“這就是周天八卦陣嗎,以一生萬?!敝儆钏坪趺靼琢?,他等待這八卦生萬物,那時候自己的感知應該會再次被放大吧,師父說的關(guān)卡應該就會出現(xiàn)吧。
誰知這時,仲宇突然感覺到頭部劇痛,就在那一瞬間周天八卦陣差點奔潰,最后關(guān)頭仲宇忍著痛維持住了自己氣息的運轉(zhuǎn)。豆大的汗滴開始從額頭下滾落,這不是肉體的疼痛,這時來自靈魂深處的疼痛。
仲宇忍著疼痛,借助陣法將自己的感知延續(xù)到頭部。他覺得,不去弄清楚自己腦袋里面出了什么問題,他的路走不下去,這搞人的疼痛已經(jīng)快讓他崩潰了。
仲宇不斷感知著,在探進頭部的一瞬間,他的意識仿佛被腦袋里面的什么東西直接吸了進去,不想蒲團那樣緩慢的吸取,如同強盜一般搶著女性帶進寨子里面當夫人,不容得仲宇半點反抗。
當仲宇再次回復感知,他發(fā)現(xiàn)周圍一片漆黑,唯有前方有一點亮光?!斑@會是我那所謂的識海嗎?!敝儆钜苫笾?,他很快拿定注意,往亮光處走去。
隨著仲宇的不斷前進,那團亮光不斷放大,仲宇眼瞳微縮,那是一團雷電,那團雷電在那里霹靂作響,而雷電的上方,有一個巨大的字符,總共三橫,上面兩橫中間有著明顯的斷口。
“震卦!”仲宇認出了這個字符,這是剛剛周天八卦陣中出現(xiàn)過的字符,仲宇也知道,這個震卦代表著天地雷霆,剛猛無比,但他的識海里面怎么會有這么一團雷霆呢?
仲宇仔細觀察了一番,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這震卦雖說是懸于雷霆之上,但怎么看也不像是和下方的雷霆同根連枝,相反,似乎這震卦在鎮(zhèn)壓這他識海內(nèi)的這團雷霆!
仲宇觀察清楚之后,開始不斷的小心靠近,當走到那團雷霆面前是,仲宇才發(fā)現(xiàn)自己像一個小孩子站在巨人面前一樣,震卦上垂落這萬千細絲,緊緊的束縛住那如同水蛇一般游蕩的雷霆,一道道雷霆在震卦下快速穿梭,仲宇定睛一看,發(fā)現(xiàn)雷霆內(nèi)好像有著一個特別小的嬰兒,沒出生幾天的樣子。
仲宇瞪大眼睛想要看清那個嬰兒長什么樣子,但沒辦法,雷霆太多了,“視線”被擋住。仲宇只好退了回來,他遠遠望著那個浸泡在雷霆中的嬰兒,他愣住了,仲宇有一種強烈的感覺,那個嬰兒就是小時候的自己!
仲宇有點猶豫不決,下一步應該做什么,他一無所知,他回想起師父說的話:“只有你熬過這關(guān),你才會知道自己的過去,知道你的身世?!边@句話讓仲宇仲宇下定了決心,他一咬牙“拼了!”,為了自己的身世,沖!
仲宇咬著牙一個猛子扎進了雷霆之中。
…………
仲宇迷茫的看著四周,這山清水秀的地方,遠處滿是綠植的山峰,山腳下有著一條清澈見底的河流,休閑野餐的絕好圣地啊,但這是啥地方啊,怎么會出現(xiàn)在自己的識海里。
忽然間,遠處傳來破空聲。只見一位穿著鎧甲的女子飛速靠近,仲宇定睛一看,女子身上的盔甲多有破損,沾有血跡,且女子面色蒼白,雖說五官清秀端正,看著是一位優(yōu)雅女子,但面部已無血色,嘴角開始溢血,似乎已經(jīng)到了油盡燈枯之境,最重要的是,女子左手抱著一個還在襁褓之中的嬰孩,右手提著槍,槍尖飲血,槍纓盡數(shù)潮濕,血順著槍尖滴落。全身上下都有傷的女子竟然還能完美的保護住這個嬰孩,這讓仲宇有些佩服。
女子向著仲宇這邊飛速靠近,知道來到仲宇面前時,仲宇還在糾結(jié)要不要幫一幫這個女子,雖然女子面色蒼白,毫無血色,但看著還是有些面善。
仲宇猶豫之下正準備上前去,這女子仿佛沒看見仲宇一樣,從仲宇的身子里直接穿過,如同這里沒有人一樣。
仲宇瞠目結(jié)舌,這不僅僅是女子從他身體中穿過,更重要的是,他看到了那個嬰孩的面目!赫然便是剛剛在雷霆中間的那個小嬰兒。
仲宇剛想跟上查看究竟,天地仿佛旋轉(zhuǎn)起來,再次恢復時仲宇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變成了那個嬰兒。
“啊這?!敝儆羁粗约喊啄勰鄣男∈?,眼前的一切都變得無比巨大,讓他很不習慣。
“這真的是我小時候嘛,這,這是我娘?”仲宇撲楞著屬于自己的小眼睛,還沒等仲宇適應這個小小的身軀,還沒弄清楚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只聽到女子的身后傳來陰柔的男子聲音。
“夫人,停下來咱們好好聊聊吧,前面就要進大澤了,您帶著小公子可不好活。”
女子清楚只要被抓住自己和孩子必定不會有好下場,甚至會被用來作為威脅自己丈夫的“人質(zhì)”,咬著牙繼續(xù)奔向前方,哪怕進入大澤再無生還機會,也不能落入敵人手中。
仲宇躺在女子懷里,他很無奈啊,這時候啥都干不了,他也差不多明白了,這應該就是他小時候的記憶,他只能看著,靜靜的看著。不過聽這個男子說的話,自己還是一位小公子,自己的母親是一位夫人。這不會是什么宮斗大劇吧,母親懷孕秘密產(chǎn)子,被大房得知心生妒忌,派人追殺…………仲宇又開始“思考”。
咻的一聲,破空聲從后而知,女子回身格擋,箭矢迎面而來的巨大沖擊力讓本就受重傷的女子越發(fā)感受到不支,她拼命奔著。
這時,仲宇發(fā)現(xiàn)不對勁了,按道理講女子已經(jīng)竭盡全力了,體內(nèi)依然開始透支,但是她的眼睛卻越來越亮,和師父那種暗著深藏在眼眸中的“燦若星河”不同,這是一種精氣神的明亮,仲宇知道了,女子,也就是他的娘親,似乎準備最后一搏了。
仲宇心中有一些難過,從他現(xiàn)在看來,自己肯定是活下來了,女子卻不知道能不能,一旦動用這種禁術(shù),非死即殘,代價很大,后面又有追兵,八成是兇多吉少了。仲宇越想越慟,雖然這是他記憶中第一次見到這位母親,但身為人子很難說沒有感覺。
“哇哇哇?!敝儆羁蘖顺鰜?。小小嬰兒開始在母親懷里苦鬧。仲宇反應過來,原來不止有他自己的情緒,嬰孩的記憶也在干擾他。
盡管女子在拼命逃離后面人的追捕,她仍然溫柔的拍著小嬰兒的背部,“不哭不哭,咱們的宇最乖了,不哭不哭,娘一定把你帶到安全的地方。”
終于,女子來到了大澤的邊緣。
相傳大澤是一塊禁地。當年兵主蚩尤攜雷雨二師與黃帝軒轅決戰(zhàn)與逐鹿,雷雨二師與應龍,旱魃等人大戰(zhàn),不敵,被殺。尸骨落于地面,化為大澤。大澤這個地方常年下雨打雷,曾經(jīng)有人進入想去尋找雷雨二師的尸骨,煉成寶物,直接被天雷轟成了一縷青煙。經(jīng)過不斷的嘗試,只有攜帶隱藏氣息的寶物入內(nèi),才可以在大澤外圍停匿,大澤深處依舊是有來無回。曾有去過外圍的人說,大澤深處似汪洋大海,亦雷亦雨。世代下來,大澤已被看成是禁地,太過危險。
女子停在大澤邊緣,身后追兵已至,她便不在猶豫,直接進入。
仲宇感受到天地氛圍瞬間不一樣,天地大勢給與人難言的威壓,呼吸都有點不順暢,他一難受,又哭了出來,“哇哇哇”。仲宇想自己小時候怎么這么好哭呢,現(xiàn)在看簡直不忍直視。
女子在大澤中飛奔,仲宇看到時不時有一些雷霆從天而降,甚至有一個就落在離自己不遠處,嚇死他了,于是又是一陣大哭。
“夫人,您不要再跑了,跟我回去吧,大澤實在是太過危險,一不小心您和小公子就沒命了?!彪S著女子往大澤內(nèi)部不斷靠近,陰柔男子的聲音再次傳來。
又一道破空聲傳來,女子已經(jīng)無力抵擋,小仲宇看著那長長的箭矢從女子肩頭穿過,血液噴射而出。女子好不容易扭開了致命部位,但終究還是再次受傷。女子流露出毅然決然之色,眼神開始變得無比明亮,小仲宇聽到她開始不斷低聲呢喃。
“天地在上,吾以血脈為引,疾!”
一聲令下,仲宇感受到自己的五臟六腑仿佛承受著巨大的壓力,眼前的一切突然間模糊起來,似乎自己在飛快的前進。
只聽見后面的陰柔男子帶著怒氣的聲音傳來:“賤人,你以為把他送走有用嗎,就憑他這么一個嬰兒能從大澤活下來?那我就先把你捉了,再去找他,這秘術(shù)最多把他送出百里之遠,本座就不信找不出他來!”
仲宇最后聽到的聲音是那位女子的,清脆的聲音帶著凌厲的冷意。
“碎吾金丹,送爾輪回!”
…………
仲宇看了看他附近的樣子,黑色高大的樹木,陰暗的天地,這就是大澤深處嗎?
仲宇想著他母親能不能活下來,如果活下來了,那自己是不是可以去找她了?想著想著,心里越發(fā)的擔心,娘親不僅深受重傷,而且自碎金丹,要與陰柔男子決一死戰(zhàn),這,這兇多吉少啊。
小仲宇似乎感覺到自己離開了母親的懷抱,沒有了溫暖的來源,在這天地間無比的壓力瞎,一聲嘹亮的啼哭在這個寂靜的大澤響起。
“轟!”
天地間產(chǎn)生了感應,仲宇驚恐的看到,他的頭上已經(jīng)有深厚的黑云開始聚集,甚至,那些高大的黑木,都開始變化為雷霆向天空聚集,再往后,他身邊的一切都在逸散著電蛇,天空中那深厚的黑云開始如同龍卷風一般向仲宇籠罩而來,而小仲宇卻依然不斷大哭,嘹亮的啼哭聲絲毫沒有因為這恐怖的雷霆黑云而有絲毫的減少。
“別哭了啊我的小祖宗。”仲宇也害怕,這天地之景太嚇人了吧,哪有這么針對一個小孩的?
隨著黑云降落,仲宇看到,這哪是黑云,全是雷霆!
…………
隨著仲宇逐漸解開記憶的枷鎖,在他識海中的那個震卦開始震動,一道道裂橫開始在卦象表面浮現(xiàn),一絲一縷的氣息不斷從震卦中往外冒,從仲宇的識海中消失。
…………
密室中,原本因仲宇氣息不穩(wěn)而瀕臨崩潰的周天八卦陣穩(wěn)定了下來,仲宇的盤坐在蒲團上,神情有些痛苦,清秀的面龐上兩條眉毛扭著,汗從額頭滴落,身下的蒲團依舊的晶瑩剔透,唯獨仲宇的眉心出現(xiàn)了一個震卦的卦象,卦象周圍彌漫著細細的電流。突然間,卦象開始抖動,一縷縷電流似乎已經(jīng)不再聽從這個在道家里執(zhí)掌雷霆的卦象的鎮(zhèn)壓,不斷向外逃逸。而震卦也開始變得不穩(wěn)定,仔細觀察能夠發(fā)現(xiàn)卦象已經(jīng)從內(nèi)部變得分裂,變得“虛弱”,一縷縷氣息從仲宇的眉心不斷涌出,然而這些氣息并沒有被周天八卦陣吸收,相反,它們直奔周天八卦陣的“震”象而去,一時間,震卦大變,這些氣息的加入直接改變了原本陣法中各個卦象,元素的平衡?,F(xiàn)在震象一家獨大,并且在不斷吸收別的卦象的力量,甚至吸收四象,乃至二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