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杜鵑露出了笑臉,周先知道自己成功了。
笑,是得意的笑,也是嘲笑。
她篤定周先拿她沒有辦法。
知道了她的名字怎么樣?
查出了謝韻失蹤了怎么樣?
甚至,調(diào)查到了八年前寧悅被害之前,和她的關(guān)系十分親密,又能怎么樣?
有證人能證明那個紀(jì)念品商店,代替寧悅買賣商品的,是她嗎?
眼見的,不一定就是真的。
或者,有人能找到謝韻的尸體嗎?
周先覺得,這些問題都不會有答案,沒有解決所有的后患之前,杜鵑是不會出現(xiàn)在三柱子面前的。
這是一個極度缺乏安全感的聰明女人最謹(jǐn)慎的做法。
可惜,世界上并不止她一個聰明人。
周先也笑了起來。
他已經(jīng)從這個女人的口供里得到了足夠的信息。
“你笑什么?”
似乎看出了一點不尋常,杜鵑的笑容停滯了,突然開口問道。
“我笑你是個白癡?!?p> 豎起手指晃了晃,“你剛才的話告訴了我兩個信息:你媽媽手里有你殺人的證據(jù),你還有個幫手,對吧?”
對面的姑娘不說話,臉上再也沒有半點得意洋洋的表情。
周先根本就不理會她,直接轉(zhuǎn)身走了。
等候在外的兩個女警員趕緊切身走進(jìn)了審訊室。
很快,周先身后傳來了一陣歇斯底里地怒吼聲。
“周先,你混蛋!”
原來,你是知道我的名字的?
周先終于肯定,這個女人到達(dá)龍安總局之前,已經(jīng)知道了他的全盤計劃。
她甚至根據(jù)周先的計劃,又將計就計自己玩了出置之死地而后生。
不可謂不膽大心細(xì)又狂妄。
可惜,她遇見了自己。
嘿嘿。
……
重案組辦公室。
周先一推開大門,眾人就熙熙攘攘地圍了上來,所有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微笑,熱情極了。
“顧問顧問,那兩個線索是真的嗎?”
“笨蛋,肯定是真的……要不然那女子就像死了媽一樣如喪考妣?!?p> “我敢打賭,五毛錢,死了媽杜鵑不但不會難過,反而會很開心!”
你一言,我一語,大家嘰嘰喳喳,好不快樂。
常偉臉上的笑容就沒有停止過,直接掀開眾人迎了上來,“你們讓讓,快讓周先歇會兒……來,周先,喝口水,我剛接的?!?p> 金有志看不下去了,皺著眉頭有些不爽地開口了,“小子,你有必要把那兩個線索告訴她?”
在金有志看來,周先剛剛的舉動有些多此一舉,杜鵑明明已經(jīng)被關(guān)押在局里,有必要把警方掌握的情況通報給她嗎?
這跟先前她對警方所做的那一套,主動把受害人信息曝光出來,有什么不一樣?
“老金,我就是故意的?!?p> 接過局長大人的茶水,周先笑著開口了。
他又不是偵探小說里面的男主角,人設(shè)必須高大上完美無瑕,他就是個普通的年輕人,也有自己的愛恨情仇,看到兄弟受罪了自然要想辦法報復(fù)回去。
憑什么槲寄生能拋出一條又一條沒用的線索,讓龍安注重局上上下下忙個不停,最后卻什么都找不到?
他周先就是要故意說嚇一嚇那個惡心的玩意兒。
對,他小心眼。
“你小子。”
一手指著周先的笑臉,老金搖頭晃腦,突然嘆了口氣道,“罷了罷了,反正我又不是這里的老長……說說吧,你是怎么確定這兩個線索的?”
常偉:???
他有些無語,自己這是躺著也中槍了?
所有人都目光炯炯地看著自家顧問,他們也想知道剛剛那一段簡短的問話,周先到底是怎么推理出這些線索的?
估計情感語言和心理刻畫,會再一次震驚他們所有人的心神。
但在場的每一個人,都不拒絕這種震驚。
“你們覺得,杜鵑來到發(fā)布會的目的是什么?”
說話間,周先有意無意地看了看不遠(yuǎn)處的三柱子。
人高馬大的重案一組副隊長,此時正和金虎躲在人們的最角落,似乎不敢太過靠近周先這個人。
“肯定不是為了三柱子,那姑娘絕頂聰明,怎么會喜歡這種二貨?”
老羅第一個發(fā)言,嘴巴惡毒得很。
他已經(jīng)看出了周先的心思。
“我覺得吧,她就是為三柱子來的?!?p> 說話的,是阿發(fā),這個法醫(yī)科的話嘮小哥哥似乎不同意老羅的觀點,結(jié)果還沒有等眾人回應(yīng)過來,他就繼續(xù)開口道,“估計踩一個重案組的隊長,會讓她很有成就感……畢竟,發(fā)布會上的新聞馬上就會發(fā)酵了,柱子哥馬上就會成為網(wǎng)紅。”
“他當(dāng)網(wǎng)紅的經(jīng)驗還少嗎?上次衛(wèi)明偷拍咱的時候,就是他在車子里睡覺磨牙還流口水,菜葉子都被人家拍了個一清二楚?!?p> “紅紅baby點名批評他,我都有些臊得慌。”
見兄弟們越說越過分,三柱子再也忍不住了,一個起身就跳了過來,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大愣子你個二貨,你上次睡覺打鼾被直播了你知道嗎,你還有臉說我?!?p> “還有你,阿發(fā),你一個法醫(yī)在這起什么哄?小胳膊小腿敢嘲笑我,信不信哥哥晚上讓你躺到地上回不去?”
阿發(fā)笑了笑,抱了抱拳不以為然地開口了,“柱子哥,喝酒把我醉倒算你厲害……但要是想和我在擂臺上自由格斗,恕難從命?!?p> “你小子,敢和我比酒?”
“誰怕誰?”
“法醫(yī)科牛逼,汪海,晚上聚聚?”
“沒問題?!?p> 汪海豎起了大拇指。
案子還沒有偵破,總局的幾個部門就策劃今晚聚餐,但常偉仿佛沒有看見一樣,捧著一杯熱茶在那邊慢飲,優(yōu)哉游哉。
“小雨,你晚上也去吧,放松放松?!?p> 既然是周先組的局,金有志就沒有任何意見,這小子從來不打無把握之仗,這會兒他笑容滿面,心里一定已經(jīng)有了決斷。
謝雨點了點頭。
“顧問,晚上一起瀟灑?!?p> 不再板著臉,金虎的表情也輕松了不少,“你先給我們說說,那兩條線索到底是怎么推理出來的?”
雖然在槲寄生面前輸?shù)脧貜氐椎?,金虎也想知道自己到底失敗在什么地方?p> 見三柱子和同事們有說有笑,周先在心底默默地嘆了口氣,他朝金虎點了點頭,輕輕開口了,“其實,事情是這樣的?!?p> 他把自己關(guān)于杜鵑的心理刻畫和眾人慢慢敘說了。
聽聞杜鵑鬧了這么大的動靜,目的只是為了死里求生,眾人心里齊齊一驚,滿臉的不可思議。
“她之所以在發(fā)布會上攪天攪地,故意矯揉造作說出那句話讓三柱子發(fā)狂,就是為了讓記者們曝光,然后把榮小枝引過來?”
“這么說,柱子只是一個工具人,她根本就不是過來再續(xù)前緣的?”
“親媽死,她才會感覺安全,難怪顧問說榮小枝手里有決定她生死的證據(jù)?!?p> “可證據(jù)是什么?別忘了,三年前榮小枝就從大陶村失蹤了,杜鵑怎么可能聯(lián)系得上她?”
“還有,那個幫手是怎么回事?”
眾人你來我往,越說越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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