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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沐

極地探險(四)

綠沐 公子說我舉世無雙 19994 2021-09-11 13:44:59

  北極圈的黃昏真是不同?。『翁谛睦锩嫒绱说母袊@。

  四人從甲板上離開,一走到中央大廳門的外側,他們的皮膚表面都能感到一股往外亂竄的熱氣。

  打開門,走到里面,室內的舒適溫度(雖然在船內的溫度還是讓人感到寒冷,但與船外那冰天雪地相比還是很溫暖的。)讓四人都舒展開了筋骨。

  那個何太不認識的人,長嘆了一口氣,瞬間在他的面部前方升起了一股小水滴組成的白霧。

  何太在近距離下細細的打量他起來。他有著一頭烏黑亮麗的直發(fā),全部都朝腦后梳去。使得他原本就平庸稍遜一籌的長相更好看幾分,何太禁不住覺得他僅有的一分姿色都是這一頭黑發(fā)貢獻出的。他平庸的臉部首先也是唯一引起何太注意的是那一雙水藍色的眼眸。如果是說他的長相使得平庸望其項背,那他那一雙眼睛簡直都使極致完美鞭策莫及。當初何太在甲板上時從遠距離看他還沒有看到這雙眼睛,如今在近處看,發(fā)覺船外冰原的圣潔雪子的美麗都黯然失色。他的身材中等,身上沒有讓人看得出的贅肉(就算是有,何太也看不出來。因為船上的人早在進入北極圈腹地之前都被嚴格要求穿上厚厚臃腫的防寒服,從腳到頭一一武裝起來。實際上,這個要求都沒必要說出,大家感到寒冷的時候自然都會穿上保暖的衣物。)下巴尖尖的,其上還隱約可見幾根黑乎乎的胡須點綴其上。

  “你好?!焙翁珜σ讶粶蕚滢D身離去的那人打招呼說。

  其中呂斯和熙派已經離開了。

  那人的雙腳立馬停了下來,他笑幽幽的問:“你是在叫我?”說完之后,他的臉上就浮現(xiàn)出了尷尬之色。何太當然是在叫他,因為這里的中央大廳就四人,除去已經離開的那兩人,只剩下了他和何太。

  “閣下有何貴干?”他在使用前時代特有的禮貌用語。

  何太從他說出的第一句話,大概已經猜到了這個人是干什么的。毫無疑問他也是一位隨船科學家,從他用前時代的特有語言就能肯定(這只是何太自己的想法,到底對不對,還要根據情況來說。)的想到。他的科學領域和前時代社會生活有關系,何太心想:他是一位語言學家、哲學家、文學家還是歷史學家。

  “很高興認識你。我叫何太,是一名航天學家。”何太向他伸出右手。

  他很自然的也伸出右手,臉上除了禮貌的客氣外,暫時還看不出有什么其他的表情。

  “我是霍穆,一位歷史學家。”

  何太想:看來我猜的沒有錯。但旋即又有一個疑問在何太心里鋪展,這艘科考船的考察任務(暫且就認為科考船有考察任務,這次活動不是國家集團間劃分區(qū)域的探查)難道也需要歷史學家來幫助,這一點何太無論如何也沒有想通。

  何太有些難為情的問,“我想問你一個比較隱私的問題,不知道可不可以?”

  霍穆的水藍色眼眸像起了漣漪般波動了一下,“你不妨說出來,你不說我當然不會知道你說的這件事情對我而言屬不屬于隱私?!?p>  “你剛才不是說你是一位歷史學家嗎?”沒有等對方回應,何太就繼續(xù)說下去,“那你應該知道這艘船的科考任務,但我想問這次科考任務和歷史有關系嗎?”

  霍穆呵呵一笑,“什么事情都會需要歷史學家的,因為我們有過過去。當然什么事情也都需要預言學家,因為我們都有未來。這一點你不可否認吧,說到預言學,現(xiàn)時的丘比魯不是搞了個預言學嗎?我記得他稱呼它為動點歷史學。你聽說過丘比魯嗎?”

  何太不可置否的一笑,霍穆還是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丘比魯這個人,我知道,我也知道他打算建立一套數(shù)學體系。我以前在英國的倫敦大學學院進修過大約四年,而丘比魯也是那所學院的。所以我很榮幸的與他共處過一段時間?!焙翁言捜f出來了,使得霍穆有些難堪,剛才他的回答顯然還把何太當成一個普通的陌生人,他心里并沒有打算和何太進行一次認真的交流。

  “你原來認識他啊,我前些時候去過一次倫敦大學學院,因為我要見一個朋友,在那里待了兩天吧?!被裟禄貞浰频恼f,“在那里,我聽說了丘比魯這個人。他現(xiàn)在在那里任教,這你也知道嗎?”

  何太搖頭否定。

  “我聽說他研究的數(shù)學體系越來越完善,但也就是理論層面。他還說他現(xiàn)在的研究成果與他心目中的預期差別還很巨大,簡直就沒有得出來什么有用的東西。但就算如此我依然感到他正在做一項偉大的事業(yè),想象一下,如果我們能預測未來,那利用反推法,我們當然也能回顧過往。我研究的領域不是數(shù)學,但歷史上我們經常用一種方法——正反演繹法。大抵就是利用我們現(xiàn)在的一些實物或者事件來得出原先的一些事情為什么會發(fā)生,還有利用一些文物和以前的一些記錄來看待現(xiàn)在的事情。我想這種方法能被用到歷史學上,也能用到數(shù)學上,因為它們的原理一樣,這一點我做過一些研究?!?p>  “可能吧。”何太淡淡的說,“但我還是想不出你能在這次的科考任務中做些什么?”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被告知來到這里。至于說我能做什么,實際上這個問題在我得知這艘科考船的任務之時,我就詢問了這艘船的負責人耶德萊。但他說,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我也沒有多想,我是一個樂天主義者,對什么事情我都很樂觀的。如果我在這次活動中沒有什么用武之地,那我就權當來北極觀光旅游一番也好嘛?!?p>  “你真是一個樂觀主義者?!?p>  霍穆好像就喜歡聽別人說他是一個樂觀的人,所以聽到何太這樣說,臉上又多出了幾多笑容。

  但何太心中又對他不免悲傷起來,如果自己的猜測是對的,如果這艘科考船另有目的,如果科考船真的有不會返航的可能。那這一趟去北極圈就是他們與死神的約會。

  “你真的問過耶德萊嗎?他到底是怎么回答你的?我能不能知道原話呢?”何太連連發(fā)問。

  霍穆感到自己像被審問的犯人般,除了沒有慘無人道的嚴刑拷打外,其他的一切他還真的感到自己被何太當成了一名囚犯。

  “我必須這樣說嗎?”霍穆語氣中隱含著些許的抗議。

  何太也發(fā)覺自己好像確實有一點過分了,連忙解釋說:“你千萬不要誤會,我這么做是有原因的,因為我心里面有一個想法。我必須了解的足夠多,才能判斷這個想法是否正確?!?p>  “想法?不會是關于我的想法吧?!彼乃{色眼球折射出一絲異光,但緊接著他就搖搖頭,使得那向后梳的黑發(fā)不停的晃動?!安粚??難道和這艘船的負責人耶德萊有關?”

  何太尷尬的說,“這件事情我現(xiàn)在只能保密,而且這是我所能告訴你的極限了。請相信我,這件事很重要。”

  “算了,反正我告訴你我也不會損失些什么。我當時問他的時候,他是這樣回答我的,'科考船上有很多的隨船科學家,每個人都是相關領域的專家,科學也需要歷史學家。至于到時你做什么,過幾天你就會知道了?,F(xiàn)在,你只需要在船上待著就行了。',看,這就是他說的。他的語氣我可能學不來,但他說的內容差不多就是這樣?!?p>  “他說過幾天,過幾天,難道真的會發(fā)生什么事情?!焙翁匝宰哉Z的小聲嘀咕。

  “你還有事沒呢?這里說實話真的沒有咱們的艙室小間里舒服。”說著霍穆就拖著寬厚的防寒服離去了,只留何太站在原地。

  呆立了一會兒,何太邁動腳步朝船內餐廳走去,他現(xiàn)在真的是有些餓了。

  船內餐廳內有很多的人,現(xiàn)在是19:16分。這個時間,正是人們饑腸轆轆的時候。隨著人數(shù)的增多,原先還稍顯冷意的餐廳此刻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上的原因,竟然讓人覺得很溫暖。但也有可能是餐廳管理人員把餐廳里面的供暖系統(tǒng)給調強了。

  船上的供暖系統(tǒng)所采用的能量均來自于船體后方的反應磁場,反應磁場內束縛著(在人們眼中,這種束縛極為可靠,這都要多虧了精細化磁場控制系統(tǒng)。)這艘科考船所攜帶的八十一個核子。這些核子其中大約有四分之一處于催化反應磁場中,而其余的都被安放在過渡磁場通道內。正是這些核子的表面形態(tài)反應,才使得科考船的能源無窮無盡。

  餐廳內被加熱的食物正在竭力的散發(fā)著熱氣,過熱的熱氣碰到溫度與之相比過低的空氣,瞬間凝結成小液滴。這些液滴橫加阻攔在人們的面前,有些時候讓人看不真切他人的樣貌,有時又會讓人覺得自己處于勝境之內。

  何太在這里看到了很多的熟悉面孔,并一一和他們禮貌性的問候。他點了一份平常所吃的飯菜,外加一杯熱氣騰騰的綠茶,他很喜歡這種飲品。做在一個只有一人坐著的飯桌上,開始一言不發(fā)的吃了起來。何太很享受這種獨自做事情的感覺,認為只有在這種情況下自己才能發(fā)現(xiàn)自我。

  正在吃飯的何太發(fā)覺有一股陰影漸漸覆蓋了自己飯桌上的區(qū)域。就算在充滿食物氣味的餐廳中,他還是聞到了一股香味。這味道讓他的腦中感到很熟悉,這是……

  何太忍不住抬頭看向餐桌對面,“啊,艾米!”何太的語氣中充滿著一絲的緊張和不知所措。

  “對啊,是我,一整天都沒有看見你了呢?!卑着赃叿胖粋€杯子,杯子里同樣冒著熱氣。在船上的人無論喝什么,都習慣性的加熱一番,除了因為這樣有助于口感外,最大的因素當屬環(huán)境的寒冷了。艾米的杯子里的液體為橙紅色,這種飲品何太沒有喝過,他在船上只對綠茶和冰原素水這兩種飲品感興趣,其他的倒是興趣缺缺?!霸谧蛱煸缟弦姷侥阒笾钡浆F(xiàn)在,我才又看到你,你都在做些什么工作啊。你不會一直待在自己的艙室內吧?那樣多無聊呢,還是在船上多和其他人聊聊天或者……”艾米越說,何太越不知道說些什么,何太在艾米面前真的是一點點免疫力都沒有。

  “你怎么了?”艾米嗤嗤一笑,看著發(fā)呆的何太。

  “沒什么,我……只是很意外竟然在餐廳遇見了你。”何太說出了自己的心中所想。

  “我們兩人在船上遇見的可能性應該很大的,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你都在忙些什么?”

  “我,我昨天差不多一直都待在艙室內,沒有出來。今天吧,我除了來餐廳外也沒有出來,除了剛才在上面的甲板上站了一會兒。”何太含糊的編了這些謊話對艾米說,他說的時候驚訝的發(fā)現(xiàn)自己在說謊話的時候已經臉不紅,心不跳了。也不知道這是不是一件好事。他早已經下定決心不對任何人說起自己的奇怪經歷以及這一天的事情,這些除了他自己知道以外,就只有迦杜明一人知道了,而他早就和迦杜明達成共識:先不對任何人說起他們的猜測。

  “你難道不感到無聊嗎?一直待在艙室內,一個人嗎?”艾米甩動了一下自己的蜂蜜色頭發(fā),何太終于發(fā)現(xiàn)了,剛才的香味就是從頭發(fā)上散發(fā)出來的。

  “還好?!?p>  就這樣你一句我一句的閑談中何太完成了一天之中的最后一次身體熱量儲備。

  艾米提出一個要求,使得何太最近錯亂的心緒更加的混亂,艾米竟然提出要到自己的艙室去待待。

  “為什么?”何太在她提出一個要求后,錯亂間問了一句。

  “不行嗎?”艾米的一句反問使何太啞口無言。

  對啊,為什么不可以呢?艾米只是到自己的艙室內待一會兒,想必是和自己敘敘舊,談一些東西。反正正常的很,并沒有不對的地方,自己看來還是不要多想了,很簡單的一件事情,自己沒必要考慮的那么復雜。何太腦子中在走出餐廳后,一直都在想著這些。

  艾米說她去辦一些事情后就來找自己,所以何太自己就先回去了。

  在自己的艙室內,何太來回的走動,艾米突然提出這樣的要求自己確實做夢也想不到。一直以來艾米在自己的心目中都是高高在上的美麗女神,何太只有遠遠觀望的資格。這一點何太在第二次見到她之后就知道了,第一次見面讓何太知道了世界上真的有自己心目中的完美女性,至少就現(xiàn)在而言,何太只發(fā)現(xiàn)了艾米一人而已。

  在何太的第一次野餐中,艾米邀請自己一起去,然后在野餐的過程中,艾米和自己一起坐在一處小山坡上陪著自己一起看美麗的景色。其實在當時,何太心中的美景哪里是什么藍天、白云和田野,而是坐在自己旁邊的艾米。但可笑的是當時的何太不敢扭動自己的脖頸,只有裝作看遠方的景色,實際上,他的眼睛余光一直都在瞧向艾米那修長的身影。

  在何太回國后,他已經對自己的奢望不敢再報任何的僥幸心理了。那些——何太記憶中的快樂時光,雖然在倫敦大學學院里面何太不經常與艾米待在一起,但每次都會使得何太興奮好幾天。——不會是屬于自己的東西,渴望又或者是希望又能有什么改善呢?但直到來到這艘科考船后,何太心目中的一切結論都改變了。他還能再見到艾米,而且艾米的身影更加的靠近了自己,這一切都來的猝不及防。

  何太的思緒如潮水般轟轟作響,最后艙室門被人敲響,何太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服裝。其實根本沒有必要這樣做,因為自己穿的只有防寒服,防寒服厚重的衣形早已使整理服裝變得毫無意義。

  何太打開艙室門,“艾米。”

  “嗯,你好像很緊張的樣子?!卑淄低档囊恍Γ拔襾砟?,主要是因為我們好久沒有見面了,身為同校之友,我很有必要和你敘敘舊。怎么,你不該盡一下地主之誼嗎?”

  何太趕忙拖來一個布滿絨毛的座椅,“要不要喝點什么?”何太想用這句話緩解一下尷尬,事實上,他達到了自己的目的。這句話使得原本有些冷場的氣氛稍微活躍了起來。

  “你知道我喜歡喝什么嗎?”艾米神秘兮兮的問,“你猜一猜,看你能不能猜對?!?p>  “你……”何太想到了在餐廳就餐時看到的那杯橙紅色飲品,但他實在是想不到那飲品叫什么名字,最后他只得說,“應該是橙紅色的一種。”

  “看來在船內餐廳的時候,你觀察我還很仔細的嘛。你大部分時間都在低頭吃飯,我還以為你沒有好好看過我呢。我最近,啊不,時隔幾年,看看我有沒有什么變化?”

  艾米的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語氣,使何太的臉頰微微的發(fā)燙,“你,時間并沒有在你身上留下太多的痕跡,至少我沒有看出來。你為什么這樣問呢?”何太不知所云的支支吾吾說道。

  “時間是一個很好的東西,她可以改變很多事情?!?p>  “對?!焙翁隙ǖ拇鸬馈?p>  “你想要我親自動手嗎?”艾米的一句問話使何太有些茫然,但隨后他就明白過來,原來自己忘了在艙室內的小屏幕上發(fā)出指令了。如果不發(fā)出指令,那服務人員可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知道他人的需求啊。不知為何,何太莫名其妙的想到了迦杜明今天說的巧合以及不平常的童話。

  奇怪這些想法怎么好似原本就在我的腦中一般,何太迷惑的在小屏幕上準備輸入指令?!鞍祝浅燃t色飲品叫做什么?”何太覺得誠實就是最好的行事方式,當然,最大的原因,還是他真的不知道那種飲品的名字。

  “它是橙果汁,一種熱帶水果,榨成的汁水能抗衰老和……”艾米本想著徑直說下去,但看到何太沒有像自己預料的那樣聽,她也只好不再言語。

  “好了,不出意外的話不到兩分鐘就有兩杯加熱的橙果汁送來?!焙翁聦嵣蠜]有把自己心中的話全部說出來,如果在正常的情況下,這當然是一個真命題。但是正常的孿生兄弟還有不正常呢?如果不正常的話,我們誰也不知道服務人員何時才會送達。何太的腦海里起初最先想到的是“薛定諤的貓”,這早已是一個眾所周知的科學故事。

  在前時代,量子學科在20世紀從開創(chuàng)以來急速發(fā)展。在此期間有很多的科學故事,除了“薛定諤的貓”以外,還有“蓋耳的發(fā)問”與“啟拓錄的上帝之女”(此為筆者的虛構,請讀者不必吹毛求疵)。

  只有等到服務人員真正的把何太在小屏幕上指令輸入的橙果汁送過來,才能知道準確的送達時間,在此之前,任何的提論(無論這個提論有多么堅實的科學基礎作為后盾或有多么的權威,當然所謂的權威,不過是大多數(shù)人對少部分精英分子的知識崇拜罷了。)都只能算是準正確。這個邏輯使何太想到了“薛定諤的貓”,對此,何太感到很正常。但是稍后他又想到了迦杜明提出的“不正常的童話”,何太心想:迦杜明對自己灌輸?shù)南敕ㄔ趺淳谷辉谧约盒闹羞@么堅固。

  “嗯,”艾米應了一聲。

  早在倫敦大學學院何太和艾米相識的時候,雖然何太和艾米相處時間不是很多,但是他們還是有幾次的談話的。這些談話的內容很廣泛,起先何太還能和艾米談論一些大家都熟悉的東西,但在時間的流逝中,何太越來越發(fā)現(xiàn),艾米的知識面真的是太廣泛了,慢慢地,何太就不知道艾米說的是什么了。很簡單,因為何太不知道,甚至聽都沒聽過她談論的內容。

  如果正常的話,這兩個人第一次談話之后應該就分道揚鑣了,畢竟談不到一塊去嘛。何太在當時也是這么想的,所以何太只能遠遠的看著艾米。不屬于自己的永遠不要試著去改變,這是何太的一個生活哲學。在其他人眼中,這應該是一個極其迂腐的哲學準則,毫無疑問,何太在心中也瞧不起自己。得不到的應該努力去爭取啊,不做些什么,你肯定是什么也不會得到啊。這個想法才是何太掩藏在那個哲學準則背后的強大陰影,但何太也只能讓它成為陰影。何太不是沒有嘗試過,他曾經試著擴展自己的知識面,只為了和艾米能夠暢所欲言。但是每次自己信心滿滿的以為自己知道的已經很多的時候,總是在艾米那里敗下陣來。每次都是如此,何太試過幾次也就不強求自己這樣做了,畢竟,遠遠的觀望,何太心中已經很滿足了。

  前時代這個時期,從歷史學家的角度來說,是以公元2030年為分界線的。這樣子劃分只因為那一年發(fā)生的一件波及全球的事件——卡其卡夫事件。

  那一年本來是一個十分平和的一年,世界上既沒有發(fā)生什么戰(zhàn)爭,也沒有發(fā)生大規(guī)模流行疾病(當然,周期性的感冒流感在所難免。)世界的經濟也穩(wěn)步的發(fā)展。但是在當年的一個夜晚,當時世界上的主要天文觀測機構幾乎在同一時間里都觀測到了地球磁場強烈的變化——這樣的磁場變化雖然對當時的世界通信網絡和交通網絡沒有造成太大的影響,但是這種變化幅度卻是世所罕見,甚至當時這種現(xiàn)象只有和天文學有關的科學人員才知道內情。普通的民眾在當時只不過是覺得有些不對勁——主要表現(xiàn)為:在和別人打電話的時候,會莫名其妙的夾雜著雜音,而且所有人都是這樣的情況,人們在那時一致認為是手機損壞了或者是當時的信號不好??傊@些不便并沒有對人們的生活造成不良影響,大家也就沒有深究這件事,頂多就是在打電話的時候口吐幾句臟話而已。人們對于忍受竟然有這樣大的極限,確實也是一個新發(fā)現(xiàn)。

  這樣的磁場波動使得天文學家和物理學家極其迷惑,他們不斷地觀測和推斷卻找不出其中的原因。

  最后還是一個職位平平的天文觀察員卡其卡夫找到了問題所在,當時世界上優(yōu)秀的天文物理學家鉆研大約十八個小時的問題都沒有得到解決,但卡其卡夫知道后只用了一分鐘便搞清楚了事情的原委。當那些偉大的天文學科學家知道了這樣的事情后,都痛惜自己錯過了自己一生中最大的發(fā)現(xiàn)。事后卡其卡夫也得到了應有的回報,從一個觀察員升任為他那個觀測所的所長。

  原來是因為陽光女神——太陽,又捕獲一個新的成員,這個成員原先可能是一個莫名其妙改變軌道的彗星。因為它實際上不可能經過太陽系周圍的,它頂多只會從距離太陽系0.98光年處飛掠過去。但是不知為何,這顆彗星竟然改變原來的軌道,沖向了太陽系。被太陽的引力捕獲后,它便一直沖向太陽系深處。這簡直是一個驚天的發(fā)現(xiàn)。被譽為二十一世紀最重大的事件也不為過。

  在卡其卡夫發(fā)現(xiàn)這顆彗星后(當時卡其卡夫發(fā)現(xiàn)它后,它還躲在海王星的后面),世界的天文望遠鏡一致對向了這個“不經同意就闖進來的客人”。它簡直就是整個世界的焦點,實際上它就是。直到這時那些人們才發(fā)覺自己打電話的時候為什么會出現(xiàn)那種情況了,這并不是因為通信公司的不靠譜,也不是因為手機的質量不好,而是因為地球的磁場受到了巨大的影響。而造成這個影響的罪魁禍首就是這個“不經同意就闖進來的客人”——一顆不知名的彗星,在以前的時候,天文記錄里面從來也沒有提到過出現(xiàn)了這樣的一顆彗星。

  當時的天文學科學家只能得到一個推測:這顆彗星的公轉周期很久,可能久到了直到人類社會發(fā)展到這個時候它才是第一次來訪太陽系。但是這顆彗星為何改變了些許軌道半徑,這個問題科學家尚未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最后無奈的科學家也只能夠給出一個萬能的擋箭牌——是因為暗物質的影響,這顆彗星才會改變軌道。

  這個解釋對普通大眾來說可能還能說的過去,但是對于專業(yè)人員來說,這樣的解釋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一百次方。因為暗物質是不和普通物質發(fā)生作用的,如果暗物質能夠和普通物質發(fā)生作用的話,科學家早就把它找出來了。既然這顆彗星是普通的物質——如果它是反物質或者是人們尚還不知道的物質,那它可不會表現(xiàn)的那么平常。

  因為這顆彗星在接近地球的軌道時,竟然被地球給“抓”住了,成為了地球的第二個衛(wèi)星。從此月球不再孤單,它終于有了一個可以陪伴的人。

  這顆彗星直徑為大約三千公里,重量大約為三——后面跟二十二個零——千克。而且自轉周期為二十天,公轉周期為十天。在它被地球捉住后,地球的生態(tài)和氣候等等都受到了巨大的影響。從前的一天為二十四小時變?yōu)榱爽F(xiàn)在的二十小時,一個月成為了二十八天,其中一年十二個月倒是沒有變,一年是為三百三十六天。而且在地球的地理方面也產生了很大的改變,其中北美和南美由于板塊的運動漸漸的分離,雖然這種變化很微小,但仍以每年五十公分的距離遠離對方。

  歐亞板塊則以更大的力度猛烈的擠壓,使得珠穆朗瑪峰更加的高聳。在太陽系內,八大行星(水星和金星沒有衛(wèi)星)及其所帶有的衛(wèi)星的軌道都發(fā)生了微小的偏移。

  這顆彗星的意外闖入使全世界的科學家都費勁心血的在相關領域作出調整和改變。例如在時間方面,鐘表生產商就要改變鐘表的設計以及時間周期,所有的一切科學依據都要作出相應的調整。這個工作花費了整整8年之久,這還是在人們充分利用計算機的情況下。

  自這顆彗星進入地球軌道之日起是人們心中的巨大轉折點,在此之前,人們已經習慣稱呼為前時代了。

  自從這個天外來客進入地球軌道之后,人們才發(fā)覺自己對于天空是如此的無知與無力。以前總是認為人類已經可以戰(zhàn)勝幾乎所有的艱難險阻,那時的人一直有一個感覺——就是他們幾乎已經達到了人類發(fā)展的極限。但是這顆彗星的出現(xiàn)卻狠狠地對人類的自信扇了一巴掌,因為它從來沒有被人們知道過。

  從這一點推測,一直以來,根據最新的觀測數(shù)據。宇宙在可觀測范圍內大約有九百多億光年,年齡約一百三十八億年。而太陽系的范圍才兩光年,而地球的年齡也不過是四十六億年。這是一個很簡單的數(shù)學題,人們還有很多的未知,但耽迷于自我烏托邦的人們直到這時才明白過來。

  基于此,“雷火”運動順勢的被提上日程。對于這個活動的目的可謂是全世界齊心協(xié)力,因為誰也不想活在愚蠢的世界中。

  但所謂的順勢到真正的把“雷火”運動付諸于實際行動,這中間的時間間隔卻有二十三年左右。這是人類的惰性還是因為什么其他的原因,后世史學家沒有給出一個明確的答案。

  總之,前時代之前人們是高高在上的巨人,前時代之后人們是蹦跳著的矮人。

  何太在艙室內來回走動覺得不知如何是好,“艾米,我沒有想到……沒想到你竟然還記得我。”何太癡癡的問。

  “我一直都記的你,我在這艘科考船上剛看見你的時候,還以為你認不出來我了?!卑咨泶┑暮裰胤篮阉邱厚坏纳碜苏诒蔚牟灰娨淮纭?p>  “怎么會呢?”

  “多虧這次的科考任務我們才能夠再次遇到,對此,我們應該高興才對,你怎么一直都苦著個臉啊?!卑椎恼Z氣中有著幾分不悅,何太還聽到幾分的不安,他也不知自己是否聽錯了。

  “我……艾米,我一直以來都有一些話要對你說?!焙翁洳欢u了搖頭,自己剛才說了些什么,何太懊悔不已。這些話還是藏在心里面比較好,因為何太認為這樣自己才能夠與艾米維持一些簡單的校友關系,如果把自己心中的這些話說出來,恐怕在艾米的心中自己的形象瞬間會崩碎。

  “什么話?”正在透過舷窗向外望的艾米緩緩的轉過頭來,在艙室內沒有必要帶防寒冒,因為艙室內的供暖系統(tǒng)雖然不能使艙室熱的令人出汗,但只穿著防寒服人們也不會感到寒冷。

  何太看著她那蜂蜜色的秀發(fā),加上舷窗外的冰原反射的冷光,使得艾米像女神一般。何太不禁呆住了,艾米永遠是他心目中的女神。

  “我……”何太一時之間不知該怎么說,忽然他想到了艾米之前問自己的一個問題,“艾米,我發(fā)現(xiàn)這么長時間內你變了一些?!?p>  艾米盯著他,“我變老了嗎?”

  何太呵呵的笑了,“我們還不到三十歲,怎么能說老呢?”

  “不到三十歲?你怎么知道我不到三十歲?”艾米臉上露出玩味的笑容。

  “我,肯定知道,以前我問過你的,你不記得了?”

  “咦,好像確實是這樣啊?!?p>  正在這時,艙室門被敲響了,何太知道自己點的兩杯橙果汁已經送來了。他有意無意的看看表上的時間,發(fā)覺自己從在小屏幕上下達指令,到兩杯飲品被送來共花費了不到三分鐘。

  看來這不算不正常吧,何太心里想。

  何太接過服務人員手上的小托盤,然后道了聲謝謝便關閉艙門。短暫的開啟艙門使得一些寒氣進入,但一旦艙門關閉,這些寒氣就會被惹人喜歡的供暖系統(tǒng)給消滅殆盡。

  “艾米?!焙翁岩槐爸鵁釟獾某裙f給艾米,后者微微一笑,接過了何太手中的杯子。

  “你以前的時候沒有喝過這樣的飲品吧?”

  “我之前在船上只喝些綠茶,認為它既能讓人清醒,又能讓人有回味無窮的感覺?!焙翁鐚嵈鸬?。

  “那你不妨品味一下我喜歡喝的,它也能給你一種不一樣的感覺?!卑字钢副印?p>  何太喝了一口,感覺酸酸的,甜甜的,而且有一股粘稠感?!安诲e,很好喝?!?p>  “你,喜歡我嗎?”突如其來的一句話使得何太差一點沒有把杯子掉在地上。

  “什么?”何太不敢置信的回了一句。

  艾米把手里的杯子放在一旁,又重復了一遍,“你喜歡我嗎?”

  何太這一次聽的真真切切,毫無疑問這是不正常的情況。什么,現(xiàn)在這個時候,自己的心里竟然還在想著今天迦杜明對自己說的不正常的童話。艾米對自己說出了這樣的話,自己的腦中不應該想著怎樣回答艾米嗎?為什么不正常這三個詞會跳到自己的腦海中。我還怎么回答艾米呢?我,這一天怎么這么的不正常。

  “你怎么不回答我啊?”艾米看著何太。

  何太覺得腦中似有電閃雷鳴般,腦中的思緒亂的不能再亂下去了。

  最后他只得回答,“嗯,喜歡?!?p>  艾米的臉上露出了笑容,而且笑的很開心,“我猜對了?!?p>  “猜對了?什么意思?”何太問。

  “我一直以為你在遇到我的那一次就已經喜歡上我了,你記得嗎?就是那一次下雨的時候?!?p>  “我當然記得。”何太也跟著艾米笑了。

  “你是不是在當時就已經喜歡上我了呢?”艾米似乎想要再確認一下似的,而且臉上有些焦慮。

  何太看著有些擔憂,“對,自從那次我看到你,我就有這樣的感覺了?!?p>  艾米這時終于如釋重負般嘆了一口氣。

  “你為什么這樣問呢?艾米。你想必也不會缺我一個人對你有愛慕之心吧?!焙翁m然聽到艾米這樣對自己吐露心聲,但他仍然知道自己的身份。像自己真的無法與優(yōu)秀的艾米相提并論,早在倫敦大學學院里就有很多的人圍在艾米身邊,他們都很厲害。

  “我只是想要確認一下自己的心中想法?!?p>  “現(xiàn)在,你確定了?!?p>  “嗯,我遇到過很多的人,但是只有你給我一種溫暖的感覺,這種感覺也是在那一次雨天我才有的。當時我還不知道這是為什么,但是那一次你離開后,這種感覺就消失了,就像從來也沒有存在過一樣。我當時也沒有在意,以為這只是我的一些心血來潮罷了。但是直到我第二次遇見你,這種不尋常的感覺再次席卷而來,我終于發(fā)現(xiàn)這種感覺是由于你的原因。我……”艾米一口氣說了很多,這些話何太從來也沒有想過。

  “我發(fā)覺自己好像對你有一種感覺,這種感覺就是喜歡,你發(fā)現(xiàn)沒有呢?那一次我邀請你去參加野餐,是因為我想要近距離接觸你,你在當時的行事方式,真的比在我身邊那些登徒子要更能俘獲我的芳心。我一直想要說出我的心里話,在當時的野餐過程中,就是在我和你一起坐在小山坡上看風景的時候,我就想要對你說出這些話。但是那時我還是覺得這可能是我的沖動想法,我應該更謹慎一些。但是往后的時間里,這種沖動越來越大,但我還是把它給壓下去了。”

  何太靜靜的看著語氣有些哽咽的艾米,此時他的心里面也是百感交集,事情怎么會是這樣子呢?不應該啊?!鞍祝?,不,你繼續(xù)說吧。”

  “這種感覺我伴隨了四年,只有當我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才能減輕這種負擔的壓力。但是我知道你遲早是要回國的,到那時我要想再見到你,真的就是不可能了。但我又能有什么辦法呢?我真的沒有這個勇氣去給你說這些,當時的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了?!卑捉K于發(fā)出了嚶嚶的哭聲。

  “艾米,對不起,當時我真的是沒有發(fā)現(xiàn)你這樣?!?p>  “不,你沒有必要自責。直到你回國了,我真的發(fā)覺見到你是不可能的了,但這種感覺我就是沒有辦法消弭掉。還好時間是一切不幸的良藥,隨著這幾年時間的流逝,這種感覺雖然始終殘存在我的心靈里,但強度還是慢慢淡了下來?!?p>  艾米這時的哭聲更大了,她撲倒在何太的懷里,緊緊的抱住何太。何太就這樣呆呆的站立,雙手自然垂落,任由艾米撲向自己。

  “但是,我怎么也不會知道,在我上了這艘科考船后還能夠再見到你,這一切都令我猝不及防啊。”

  何太心里也有相同的感受,自從回國后,在他的想法中見到艾米也是不可能了,但是偏偏還是見到了。不得不說,未來無法預測,何太想到了在倫敦大學學院里的丘比魯,不知道他能不能完成自己的動點歷史學理論。未來真的可以是被預測的嗎?何太帶著這個疑問繼續(xù)聽艾米的哭訴。

  “再次見到你,我以前的那種感覺一下子像狂風暴雨般涌向心頭。我恐怕再也抑制不住了,今天我來找你就是其表現(xiàn)之一?!卑拙o抱何太的力度越來越大,在外力的壓迫下,何太心中的情愫“騰”的一下猛然升起,他用手掌緊緊的擁抱住艾米修長的身軀。

  第二天,早上。

  何太睜開眼睛,腦中奇奇怪怪的。照理說,睡了一晚上,頭腦應該清醒才對,但他現(xiàn)在沒有這個感覺,只覺得大腦皮層有些刺痛。

  他掀開厚重的被子坐了起來,昨晚的一幅幅畫面開始像幻燈片似的在腦中閃過。艾米當時的情緒波動深深的使何太震撼,他怎么也沒有想到艾米會對自己說出這些話。但又為什么不可以呢?艾米為什么不能喜歡上自己呢?自從來到這艘科考船后,一切奇怪的經歷都發(fā)生了。

  但何太忍不住又想到了昨晚的事情,艾米估計在自己還在熟睡的時候就已經走了。當時在何太緊緊的抱住艾米后,隨后的事情令何太既羞愧又覺得很興奮。

  他竟然親吻了艾米,隨后……剩下的事情何太不允許自己想下去了。以后再見到艾米后會發(fā)生什么呢?她還會不會像以前那樣看待自己?她會不會從此以后再也不會理自己了?自己當時的舉動真的是有些越矩了。但當時艾米竟然就任由自己那樣做,是不是她心中允許呢?但也有可能艾米是被自己的流氓行徑給驚呆了,以至于她自己沒有作出相應的舉動。

  何太把厚重的被子推到一旁,下床穿好衣服,然后簡單的洗漱。心想:這些已經發(fā)生了,我再怎么想也無濟于事,還是坦然面對吧。他現(xiàn)在竟然成為了實打實的樂天主義者,這著實讓他嚇了一跳。自己的意識深處除了那個自己遇見的時間節(jié)點,還有今天,哦不,是昨天迦杜明給自己說的不正常的童話與他遇到的奇怪的巧合。

  嘿嘿,穿戴整齊的何太對著舷窗笑了笑,不出意外馬上就要到達目的地了——北緯八十一度緯線圈。終于開始工作了,在船上這幾天,何太發(fā)現(xiàn)空閑的自己還不如努力工作時候的自己。因為一旦工作起來,自己就能全神貫注的把自己的精力投入到工作當中。

  他正準備打開艙室門準備出去之際,自己床頭上的呼叫機突然響起了嗡鳴聲。他拿起呼叫機,只聽傳來一個嚴肅的聲音:“是何太嗎?”

  “是,怎么了?”何太發(fā)覺聲音是負責人耶德萊。

  “九點后到中央大廳集合,我們馬上就到地方了,拿著自己工作的東西九點到達?!闭f完呼叫機就傳來了掛機后的一絲絲類似于噪音的平靜。

  “九點到達?”何太疑惑的看看掛在艙室壁上的鐘表,當何太看清鐘表上的時間時,猛的跳了起來,“現(xiàn)在已經……還有二十分鐘就九點了。自己竟然睡了這么久?”

  這兩個夜晚自己真的是在床上待著的時間太多了,前天晚上自己幾乎一天都在睡眠中度過,而這一次呢?平常自己都是七點多起床,但是自己今天竟然到了八點多才起。

  何太急忙打開艙室門,奔向了船內餐廳,在這么寒冷的地方,不吃飯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如果身體不能補充足夠能量的話,很容易在惡劣的環(huán)境中患上一些傷寒之類的病,之后遺留的后遺癥則總是在所難免的。

  現(xiàn)在船內餐廳里只有寥寥幾人,沒想到竟然也有和自己一樣的倒霉鬼。既然到達了目的地,那么所有的隨船科學家都要開始工作了。在經歷了許多天的安逸生活后,何太心中冒出一個想法:科學家們的工作能力會不會降低呢?

  匆匆吃了一些食物后,何太就前往了中央大廳,離開餐廳之前他還喝了一大杯的冰原素水。雖然食物吃的過快令胃有些不舒服,但好歹也不是最壞的結果。因為如果不吃飯,讓自己一直處于饑餓狀態(tài)之中工作的話,自己只會更加的難受。

  中央大廳已經站滿了人,何太趕快圍了過去。他在移動身體之前充滿了猶豫,遇到艾米是在所難免的了,因為所有的隨船科學家顯然都在這里,而艾米也是一位航天工程師,自然當屬其中。

  何太一到中央大廳倒是看到了幾個老朋友,有迦杜明。他向迦杜明走了過去,除他之外,還有之前碰到的霍穆、熙派和呂斯。在最前方,他還望到了艾米的蜂蜜色秀發(fā),只不過艾米現(xiàn)在正背對著自己,何太看不到她的表情。

  “朋友,看來你時間很匆忙。”迦杜明猜測似的說。

  “今天睡過頭了,有些急,急忙吃完早飯我就來了?!焙翁吹絼倎淼降囊氯R,他右臂夾著文件夾,看起來臉上還是一貫的嚴肅之情。

  這時中央大廳內科學家的嘈雜聲漸漸的熄滅了,耶德萊象征性的提了提蹲在自己鼻梁上的眼睛框,想要把它往上提一下。但剛被他提上去的眼鏡框便又滑了下來,因為鏡框始終在最合適的位置,耶德萊這樣子做只不過是為了讓別人對自己的領導地位更加的刻骨銘心罷了。這是簡單的御人術,在中國的古代很常見,就是不知道國外怎樣看待這樣的舉動。

  “各位!請用心聽我接下來所說的內容。”耶德萊傳來充滿權威的聲音,可能是因為聲音過大的原因(中央大廳估計也要有一百人左右),他充滿權威的聲音中夾雜著幾分沙啞(何太昨天和迦杜明一起去找耶德萊詢問的時候,他的聲音平穩(wěn)而有力。從感覺上,他的話密度很大,沒有絲毫的空洞。也許是他這些天工作辛勞的結果,但這些天來每一位隨船科學家不都是無所事事嗎?在到達目的地之前幾乎沒有什么事情需要做的,只有一些準備工作。但是身為負責人的耶德萊最多也是比別人多做一些事務性的統(tǒng)籌協(xié)調工作,但這也不會讓耶德萊辛苦到聲音沙啞的地步啊。從這一點來看,這次的勘探任務確實有令人不解的地方。但這只是一個可能性,另一個可能性則是,也許是耶德萊不習慣用很大的音量講話,又或者是他很少用很大的音量和別人講話,總之,這是由于他不習慣這樣講的結果。這些都是在何太心里思考的東西,但何太更信服第一個可能性,就算這個可能性有點不切實際,顯得疑神疑鬼的,他也傾向于第一個可能性。因為身為負責人的耶德萊肯定是一個能力極強的人,這樣的人顯然不會具有第二個可能性所需要的水分土壤。)而沙啞大大折損了這句話的信服力。像是響應這種情況似的,人群中響起了竊竊私語聲。

  “我們現(xiàn)在已經到達了目的地,接下來我們就要開始勘測了。”這句話同樣充滿權威,但也可能是由于耶德萊已經習慣了這種音量的講話,聲音中的沙啞音質消失了(這讓何太不禁有些失落,從這一點上可以發(fā)現(xiàn),自己剛才在心里面的猜測是個偽命題??赡艿诙€可能性是對的,這只不過是因為自己這些天的疑神疑鬼,但何太卻拒絕相信。感性在他腦中戰(zhàn)勝了理性,何太絕對可以肯定這些天經歷的事情是真實發(fā)生過的。)這句話的分量無疑達到了耶德萊心目中的最佳效果,因為現(xiàn)在中央大廳里的隨船科學家已經在認真的聽他講話,沒有再發(fā)出一點的嘈雜聲音。而這一點也可以從耶德萊的表情變化上窺測到端倪,因為說完這句話后,耶德萊的嘴角微微上揚了一下。

  “我們的任務是要勘測整個八十一度緯線圈。”他又象征性的挪動了一下鼻梁上的眼睛,“這個任務還是比較艱巨的,因為現(xiàn)在我們要進行一項分組?!彼h(huán)顧眾人,中央大廳這時響起了討論聲,聲音雖然不大,卻足以淹沒耶德萊的講話聲。

  “大家先不要討論,現(xiàn)在我來宣布我們分組的名單?!彼麕缀醪涣艨諜n直接說道,把眾人的意見拋到一邊。他邊說邊觀察隨船科學家們的反應,隨船科學家們當然還是在小聲的議論著。但這議論聲很小,而且隨著耶德萊宣布分組名單的過程中聲音也逐漸的降低,在讀完分組名單后的一瞬間,議論聲竟然完全消失了。隨船科學家們都看向耶德萊,期望聽到他接下來的安排。

  耶德萊在宣布分組名單的時候對站在自己面前的科學家們的反應早已經了如指掌,他知道這些家伙肯定會通過眾多的低聲議論來間接的表示自己心中的反對。但是他也知道,他們這樣子做對自己根本沒有任何影響。如果非要說對自己有什么影響的話,那就是,這些科學家們的低聲議論讓自己感到有些厭煩。因為他很喜歡安靜的環(huán)境,對喧鬧的人群總是嗤之以鼻。

  他心中總是這樣子想:那些說話最多的人基本上都是一些最平庸的人,因為他們只有通過自己不間斷的發(fā)言才能凸顯出自己的存在。但可笑的是,這些人的意見大多數(shù)都無關大雅,根本不能阻止意見的決策與否或者走向。所以在他面對自己早已經知道的面前這些人的反應時,他選擇性的把自己的聽覺能力給降到最低。這可以說是他在人生歷程中所練就的一項罕見的技能,他把這項技能稱之為“膜暈”

  (按照耶德萊自己的說法,自己之所以把它稱之為膜暈,是因為他在選擇性降低聽覺的時候總是把周遭的嘈雜聲音給攪拌在一起,就像把各種顏色的面團揉搓在一起相類似。這種把各色聲音混合在一起的方式就是他這項技能的核心,因為由于聲音的信息量在這時已經大大的縮減??赡苋藗兊拇竽X對于信息量小的聲音采取了選擇性的過濾,因為這種小信息量的聲音對于人們的生存幫助不大。所以當耶德萊善加利用這一點的時候,他心中的膜暈能力自然就發(fā)揮出了效果。),就像迦杜明的能力“一心二用”般。

  大廳內的科學家這時都不發(fā)一聲,也許是他們也認為在這種事情上他們多說無益。耶德萊也清清楚楚的知道這些人在自己宣布分組名單的時候,為什么會出現(xiàn)大規(guī)模的低聲議論。

  無非是因為他們印象中的北極是非常寒冷且環(huán)境惡劣的,他們的這種印象很對沒有任何錯誤。而且一旦把這一百位左右的科學家分組,就意味著會有很多項的任務要做,這時每一組當然就會以組為單位完成任務。這并沒有什么,這種分組的做法反而會加快工作的進度,但是科學家們一想到外面寒冷的環(huán)境、人跡罕至的遼闊冰原心里面就打怵。這樣在他們看來無疑會與大部分人脫離,而脫離的后果在這種地方他們很清楚。對死亡的恐懼任何人都要為其在心中留一片位置,就連學問淵博的科學家也不例外。

  但這些在耶德萊的眼中簡直就是膽小鬼的想法,要是在核突破以前,這些膽小鬼這樣想還是有情可原的。但是現(xiàn)在是什么時代了,自從核突破之后,經過很短時間的發(fā)展,能源問題早已不再是什么事務問題了。人們頂多就是在學校里宣揚一下我們不應該浪費能源,在社會中宣傳宣傳浪費的可恥,但實際上是什么情況人們心中再清楚不過了。

  根據微觀形態(tài)學,任何核子的表面都是坑坑洼洼的。而且在核能源上除了核裂變與核聚變之外,還存在有核形變。簡而言之,就是可以通過改變核子的三維形狀來使其釋放能源。例如平常無外力影響的核子,幾乎都是表面有坑洼的類球體。這時如果我們把它們的三維形態(tài)改變,把一個形狀類球體的核子改變?yōu)橐粋€矩形體,改變后再用強磁場把這種形態(tài)給桎梏住。如果人們需要能量的時候就可以在微觀尺度下微微降低強磁場的強度,這時被改變形態(tài)的核子就會從矩形體隨著強磁場的減弱而慢慢的改變?yōu)樵瓉碜陨淼男螒B(tài)——類球體。

  而在這個過程中核子會釋放出不亞于核聚變以及核裂變的能量。這種核形變還有一個莫大的優(yōu)點,就是在核子消除外部力恢復自身的形態(tài)后,還可以繼續(xù)重復原來的路徑使其再次產生能量。

  根據微觀形態(tài)學創(chuàng)始者法國物理學家合利拉實驗得出的數(shù)據,一個核子通過形變產生能量這種形變可以重復三到五次,而且每一次的形變核子的釋放能量的減弱都可以忽略不計??梢哉f世界上能源短缺早已成為歷史,并且是那種一去不返的歷史?!皠谒固亍碧柨瓶即蠑y帶有八十一個核子,一個核子所釋放的能量已經驚人,更堪八十一個核子所攜帶的能量呢?

  身邊既然有這么多的能量,北極圈內的寒冷竟然還使這些一直待在辦公室內的膽小鬼膽寒,耶德萊真想教訓他們一頓。

  耶德萊心中雖然瞧不上自己面對的這些人,但并沒有表現(xiàn)出來?!拔乙呀浶纪攴纸M情況了,我們一百二十七人分為六組,除了最后一組為二十七人外,其余各組均為二十人?!币氯R對這番話內心表示無可奈何,自己既然已經把名單花了很長時間念完了,自己當然就不需要再次強調了。但是他還是浪費了許多時間去再次重申,他可不希望在冰原勘探過程中有人拿沒有聽清自己的話而偷懶或者發(fā)生自己不愿意看到的意外。

  這時眾多的隨船科學家沒有了聲音,但是他們的眼睛卻在東張西望。因為他們都在看誰和自己一組,但對于大部分人而言,他們只認得自己身邊的人。而對于和自己同在一組卻不相識的人他們卻找不到,只得看看周圍,然后報之一笑。

  何太聽到了耶德萊的宣布后,心里起先是興奮而后卻代以失望。何太之所以在心里興奮是覺得自己可以和艾米在一組,這樣他就可以一直看得到艾米的身影?,F(xiàn)在艾米對于昨晚發(fā)生的事情會怎樣看呢?這個問題一直縈繞在何太的心頭,他只要一看到站在前排的艾米的背影,這個問題的急迫感就越是促使何太想要得到答案。

  但可惜的是艾米沒有和自己分到一組,但是無巧不巧的是何太之前認識的幾人都和自己在同一組,迦杜明、霍穆、熙派和呂斯這四人都與何太在第二組。

  聽到自己和迦杜明在一組的時候,何太看向迦杜明,迦杜明微微一笑。雖然沒有發(fā)出聲音,但是他的口形像是在說:真巧。

  對于分得的六組人員,耶德萊計劃分別把組員們送到指定位置。然后到達指定位置的組員要勘探自己所在組的劃分區(qū)域,在規(guī)定的日期內完成任務,最后組員們再返回起初送達的地點。耶德萊最終宣布:自到達指定地點算起二十天后科考船將統(tǒng)一將組員們接回。

  劃分的圍繞北緯八十一度緯線圈的六個區(qū)域近似的呈現(xiàn)出圓環(huán)狀,二十天后這一圓環(huán)狀的區(qū)域在人類的面前將成為全透明的了。

  山姆船長這時在指揮室里指揮著船員們,早在進入北極圈腹地起,船下的破冰聲就一直響個不停,聲音始終存在,只是有時候聲音的響度不同而已。山姆船長每到達一個指定地方時,就會通知耶德萊。而耶德萊就會讓一組隨船科學家下船,這時的隨船科學家都感到心驚膽戰(zhàn),因為外面可是零下幾十度的低溫啊。就算在供暖系統(tǒng)很好的船內都還可以感受到陣陣寒冷,那如果到了無遮無攔的冰原之上會怎樣呢?他們都在頭腦中想象著。

  其實這只是他們的心理作用罷了,既然耶德萊這樣規(guī)劃這次的勘探任務,他當然方方面面都顧忌到了。隨著能源問題的不再,寒冷低溫在人們心中也早已經不能再引起任何恐懼感了。這些隨船科學家之所以還心存恐懼,無非就是因為他們在這里看到了真正的寒冷,真正的無依無靠。如果沒有任何現(xiàn)代科技的存在,這里肯定是一片荒蕪,只存在一些北極圈內的原生物種。但是科技的發(fā)展徹底打破了一切的不可能,讓人們的足跡也可以在惡劣的環(huán)境中留下痕跡。

  此次每一組科考隊員都攜帶有一個強磁場控制器,這個控制器不是很大,呈完美的球體,大約有一立方米那么大。為了使隊員們可以方便攜帶這個控制器,每組還分發(fā)了一個全封閉式的雪車。這個雪車大約有五十平方米那么大,十米高,雪車分為三層。外面用一種特殊材料全部覆蓋,這種材料可以最大程度的減少熱量的散失。當然這個雪車也充當組員們的住宿地點,雪車之所以像個巨無霸似的出現(xiàn)在莽莽且寒冷的冰原上,最大的因素就是能源的充足。就像合利拉當初的名言一樣:只要有足夠的能量,我們可以把地球給飆飛起來。

  雪車內也有組員們足夠的生活物資以及勘探設備,這只是在雪車內工作。如果組員們需要(這一定是確定的,不然的話,隨船科學家怎么能收集數(shù)據呢?)外出,他們每一個人還有一身全封閉式取暖服。當組員們離開雪車內的時候,他們都要穿上取暖服。這種取暖服與在科考船上所穿的防寒服不同,在船上穿的防寒服只是依靠防寒服材質的特性,但是這個取暖服里面卻有完整且密集的電路,這些電路能提供足以抵抗北極寒冷的熱量。而且這種取暖服與防寒服相比較,甚至很輕小,重量也不是太重,只有四千克的重量。里面存有的電路全都是很安全且封閉極好的,沒有安全隱患,隊員們不用擔心會發(fā)生什么電路損壞和泄露,它具有良好的防水功能。

  此外每一組人員還配備有優(yōu)良的通信系統(tǒng),即使在寥無人際的冰原上仍然可以相互通信。

  而這種種所需的能量都要從組員們攜帶的那個處于強磁場控制器里的核子上汲取,然后北極圈的科學考察任務開始了。幾乎在同一天,另外三艘處于北極圈內的科考船也開始了考察任務。

  根據后來的官方記錄,“勞斯特”號科考船的六組隨船科學家們的勘探經歷各不相同,但所有的經歷卻都指向同一個事實。

  第一組隨船科學家們的名單大致如下:華冶萊、李明智、古德塞、耶布里其夫、馬破格谷、克里昂.菲德、騏達加卜日列,這七人的經歷就是整個組員的遭遇縮影。

  當時科考船把他們送到一處地點后,放下他們所需要的設備后,就繼續(xù)隨著破冰聲拖著長長的尾跡漸漸消失在遠處。

  二十人穿著顏色和樣式有些滑稽的取暖服圍攏在大雪車中,大家面前隱隱升起了呼氣時所產生的白霧。即使在雪車里這么良好的取暖系統(tǒng)的工作下,還是有些許的寒氣侵蝕進雪車中。而且,大家都身穿取暖服,在這雙重保障下,仍然出現(xiàn)面前升起的白霧。由此可見,北極的寒冷,如果沒有這些保護設施,人們憑借簡單的防寒衣物,進入北極圈的腹地,無異于拿生命當做冒險的籌碼。

  華冶萊是這一組的組長,他負責統(tǒng)籌安排組員的具體事務。二十天的時間,他們要把自己組所劃分的區(qū)域的地理特征以及所有的方方面面都要作詳細的注釋和取得相應的數(shù)據。在此基礎之上,他們還要建立一個真實有效的模型,用以以后進一步的研究。

  華冶萊和其余十九人正在雪車的第一層商量具體的考察工作?!拔椰F(xiàn)在將根據大家的具體專業(yè)背景分派出相應的任務,并且給大家一個合理的期限,希望大家在規(guī)定的時間期限內完成任務。如果沒有差錯的話,我們在二十天的時間內將會完成我們這一組的區(qū)域勘探任務?!?p>  華冶萊的長相短小精悍,頭發(fā)則剪的較短,而且又黑又密。他有一個高梁鼻,兩片嘴唇很厚實,身材中等。

  “我們具體需要這幾個大致的工作分類,地理特征、氣候變化、天文星貌、地質勘探、海洋調查以及生物多樣性的研究這六大類任務。平均每類任務分三人,而且期限為十五天。為了讓大家能夠更方便的在冰原上活動,我們將派發(fā)相應的微型電動滑車,該滑車足以載客為五人。”華冶萊講這些的時候,眼睛一直在滴溜溜亂轉,仿佛這樣就能讓自己看起來更有生氣一些。

  分派了具體的任務后,華冶萊和另一個人,也就是全封閉式雪車的駕駛員就待在雪車里負責具體的協(xié)調工作和數(shù)據與資料的整理。除此之外,他們也充當臨時的救援預備隊。

  古德塞是負責地理特征類考察任務三人中的一人。古德塞身穿西裝革履時應該能稱得上是一位美男子,這項結論有好幾個堅實的依據。他有一頭黃棕色的細發(fā),從近處看,他的細發(fā)竟能詭異得使人產生眩暈感,雖然只是微微的心理感覺,但仍能給人留下深刻的印象。他有一幅瘦高的身材,在崇尚瘦的時代風尚中,他的身材簡直可以說是無可挑剔。他還有一副英俊的臉龐,一雙深邃的眼眸時時能讓人感到一絲安全感。

  按照他的簡單說法,他們地理特征類的考察任務就是駕駛著微型電動滑車在廣袤的冰原上來回沖刺。微型電動滑車的操作很容易,就像開汽車一樣,而且他還有密閉的防護罩。雖然車身的防護罩不像全密閉式雪車般那樣密閉效果好,但也能阻隔大部分的寒氣。再加上他們時時刻刻都穿著取暖服,以及帶有足夠的補充熱量的食物,倒也不是十分的糟糕。

  而且每當夜晚來臨時,所有的考察類人員都要回到全密閉式雪車中。

  古德塞他們的地理特征類主要的任務就是畫出北極的地理全景式地圖,而且還要標注出主要的地點參考物和相應的海拔高度。咋聽起來他們的任務還很難做,但是科技的發(fā)展使得他們很容易就能完成任務,就是需要耗費一些時日而已。

  他們的微型電動滑車里攜帶著一個射線掃描儀,它能發(fā)出類似于陽光的射線,但是又與陽光的射線不同,主要體現(xiàn)在該射線的頻率以及能量上。這個射線掃描儀能抗極烈的寒冷,掃描儀安置在電動滑車的車頂上方。現(xiàn)在古德塞正操作著讓它通過升降桿升到高空中,然后它就能通過接收反射回的射線在內置的電腦中自動分析和歸檔。這一點倒是和雷達的原理相類似,但是它發(fā)出的射線不受溫度的影響。

  這樣只要古德塞所在的電動滑車的痕跡跑遍了所劃分區(qū)域的所有地方,電腦就能自動接受相應的數(shù)據然后進行預處理。等到他們晚上回到雪車中時,再仔細的分析和處理這些訊息。

  古德塞他們唯一做的就是一直駕駛著電動滑車在冰原上橫沖直撞。但是他們有時還是需要自己動手做一些事情的,例如如果一些地方的海拔突然急劇凸起,那么他們就需要自己徒步進行相應數(shù)據的收集了。因為電動滑車無法開到很高的高度,古德塞心想:要是電動滑車能具有飛行裝置,那他們的工作簡直就是睡著大覺都能完成。

  就這樣他們每天都在北極的冰原上駕駛著電動滑車,電動滑車的能源同樣取自于雪車上的那個處于強磁場控制器中的核子。

  本來,他們這樣的工作能非常順利的進行。但是這樣的情況有一天卻發(fā)生了一些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有一天晚上古德塞在雪車里處理電腦中收集到的數(shù)據時,發(fā)現(xiàn)了一個問題。就是當天射線掃描儀內置電腦里的數(shù)據顯示他們今天經過的區(qū)域高低不平,顯得坑坑洼洼。這只是讓古德塞有些好奇,因為當天他們在電動滑車里并沒有感到什么顛簸的感覺。但是他們經過的地形竟然比之前收集到的數(shù)據顯示得那么陡峭。

  這難免讓古德塞覺得是不是射線掃描儀出了什么故障,他里里外外的檢查了一遍,可是射線掃描儀并沒有什么錯誤,一切都很正常。但是這些數(shù)據的反常如何解釋呢?他心中帶著這個疑問繼續(xù)第二天的工作。但是第二天的時候,晚上處理的數(shù)據和之前的一樣。他們在白天在電動滑車里并沒有感到顛簸,就算當時所在的地勢高低不平,但也不可能是這么的坑坑洼洼。接下來的幾天收集到的數(shù)據還是這樣的不合乎常理,古德塞雖然感到這樣的數(shù)據有什么不對,但他也找不出什么能夠解釋的。射線掃描儀和其余的相關設備肯定沒有問題,因為他已經檢查了不止一遍。

  那唯一的解釋在他看來,也許就是北極的地理特征就是這么的奇怪。但是當工作進行到第十二天的時候,古德塞再也不能坐視收集到的這樣的數(shù)據了。因為那一天的數(shù)據竟然有一大部分的空白,也就是說射線掃描儀的接收器并沒有接受到發(fā)射出去而后碰到物體反射回來的射線。由于射線掃描儀發(fā)射的射線幾乎都是垂直向下發(fā)射的,正下面的電動滑車雖然處于冰原地貌與射線掃描儀的中間,但是古德塞他們早已經將這個影響通過改變相應的數(shù)據進而給消除掉了。那這一部分的數(shù)據空白是怎么一回事,在古德塞看來,唯一并且只有一個答案。就是那些從掃描儀發(fā)射出去的射線一直處于前進狀態(tài)并沒有遇到任何的能讓它反射的物體。但是從掃描儀發(fā)射的射線速度極快,它的前進速度能達到十分之九的光速。從這一點上就可以看出,發(fā)射出的射線幾乎在一瞬間就能被接受裝置接受。而且那些光線極為靈敏,遇到一些尺寸很小的物體就能被反射回來,例如這些射線碰到一根頭發(fā)絲(這里的頭發(fā)絲當然以古德塞那能讓人產生暈眩效果的頭發(fā)絲為例)直徑那樣大小的物體都能輕易被反射回來,其靈敏度可見一斑。

  但是當時的電動滑車一直行駛在堅固的冰原之上,并沒有什么空洞存在。如果有空洞,那電動滑車當然不會開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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