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黑白無常(求收藏求追讀,孩子不容易)
黃昏之下,兩名官兵押解著一個人犯緩緩而行。
人犯披頭散發(fā),腳鐐手銬,脖子上戴著枷鎖,一步步在官兵的押解下而行。
“七哥,這小子到底犯什么罪了?大人還要我倆親自押解呢?”
此時已經(jīng)日近黃昏,三人在這里稍作休息。
左邊的矮胖捕快說道。
被叫做七哥的是個眉清目秀的捕快,即便如今已年到中年,看起來仍像是二十多歲的年紀(jì)。
一身的儒雅氣質(zhì),寵溺的看了看矮胖捕快,道“老八,你呀,就是太實誠,大人說辰時三刻到,你到是真準(zhǔn)時到,你到的時候大人已經(jīng)說完了?!?p> 說著轉(zhuǎn)頭看了看沉默不語,披頭散發(fā)的人犯,說“可別小看這家伙,戚家莊一家四十八口人全被他屠殺殆盡!”
被喚做老八的捕快道,“嘿,那什么大人,不是七哥你說的辰時三刻到嘛,反正七哥說什么我做什么。”然后驚道“什么!這小子這么狠毒!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七哥皺了皺眉“誰知道呢?他一直沒說過話。被抓到后就一直不言不語?!?p> 說著展顏一笑“無論有何恩怨,他連婦孺老幼都不放過,法理難容!再說這是大人們要考慮的事,我們倆就別操心了。”
老八“哦”了一聲,再無生息。
戴著枷鎖的犯人一直默默走路,伴隨著一陣微風(fēng)吹起他額前的長發(fā),一張普普通通的臉出現(xiàn),一雙眼睛充滿死寂,那雙眼睛看起來和死人沒有任何區(qū)別。
一行人漸行漸遠(yuǎn)……
三人走后不遠(yuǎn),五個騎著馬的江湖客策馬而來,其中一人招了招手,五人停了下來,其中一人翻身下馬,在捕快和人犯休息的地方觀察了一會道“二哥,他們走后不久,痕跡還很明顯。”
被稱作二哥的領(lǐng)頭大漢沉吟了一會“這里是一處絕跡,馬上到晚上了,這里荒無人煙,他們決計不會晚上趕路,前方二十里只有一處他們可以休息,走,去前方的城隍廟?!?p> 隨著幾聲“駕”幾人急行而去……
卻說城隍廟里面,人犯仍是默默的坐在地上,兩個捕快也斜倚著破舊神像,神像早已破敗不堪,連腦袋都掉了半個。
七哥掏出隨身帶的干糧給八弟和人犯都給了些,八弟立即狼吞虎咽起來,人犯仍一動不動。
七哥看著掉了半個腦袋的神像嘆道“這世道,魑魅魍魎,妖魔橫行,神靈又在何處?”說罷默然無語。
良久起身,對著神像拜了三拜“若有神靈,憐苦眾生!”那神像在謝七哥這幾拜之下,在三人看不見的視野中,一股青氣從謝七哥身上飄入其中,神像似是有了靈性。
八弟看了看七哥,嬉笑道“這勞什子神靈能有什么用,我倒覺得你要是神靈,這天下就太平了,哈哈”說完自己都笑了。
七哥曬然一笑,搖了搖頭,也不多說。
就在這時候,廟外忽然傳來一聲“謝七哥的公正天下誰人不知?這神靈若是謝七哥來做,我們兄弟也愿意?!?p> 隨著話語聲,四個大漢已經(jīng)走進(jìn)廟里面。
四人走進(jìn)后,看見人犯,突然激動到“大哥,我們來救你了!”
八弟兩口吃完干糧,起身道:“喲,這是來劫人犯來了?”
謝七哥沉聲道“幾位是怎么個意思?”
為首的大漢拱了拱手,“我等為了救我大哥,不得已,希望二位勿怪。”
七哥沉默了一會,緩緩的拿出了自己的兵器,一根鐵質(zhì)長棍,矮胖八弟也手拿一根長棍,寒氣逼人。
對面四人不敢大意,凝神以待。
為首大漢一聲“上”,左側(cè)兩人直奔矮胖捕快而去,大漢和另一人向著謝七哥沖去,矮胖捕快道“來的好”一根長棍舞的虎虎生風(fēng),以一敵二,兩人堪堪才抵擋得住。
這邊大漢兩手一抖,兩把判官筆從袖中劃下,急攻謝七哥的周身大穴,另一人卻是使的一把鬼頭大刀,勢大力沉,這兩人配合的天衣無縫。
然而謝七哥卻不慌不忙,左手自腰間一抽,一根綁犯人的鎖鏈拿在手中,向上一抖,鬼頭大刀就被纏住,大漢用力提刀,紋絲不動,不由大駭!
謝七哥右手長棍或點或挑,判官筆難以近身。
幾人戰(zhàn)作一團(tuán),忽略了人犯,卻沒發(fā)現(xiàn)此時人犯旁邊有個矮瘦之人,這人嘴里說道“大哥,我們來救你了”,手底下卻不慢,三兩下就打開了枷鎖和手銬腳鐐,伸手便要扶起來人犯。
人犯卻不為所動,矮瘦漢子急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卻不知如何才好。
沙啞的聲音從人犯口中說出來:“你們回去吧,我大仇已報,已經(jīng)了無牽掛了?!?p> 矮瘦漢子卻不管不顧,一心想帶走人犯,兩人僵持之下,謝七哥確實不經(jīng)意間一瞥看到這一幕。頓時大怒道:“老八,別再玩了,人犯要跑了!”
那邊老八聞言轉(zhuǎn)頭一看,勃然大怒:“鼠輩,安敢如此!”說著手里全力而出,長棍發(fā)出忽忽破空聲,兩漢子心頭大驚,硬著頭皮硬抗,一擊之下,兩人倒飛而出。
老八冷哼一聲,剛想去往人犯那邊,兩大漢嘴角溢血又向他沖來,老八怒道:“你們莫非真要找死嗎?”說著三人又戰(zhàn)在一起。
謝七哥看著老八無法脫困,鎖鏈用力一甩,如閃電般抽了過去,使鬼頭刀的大漢竭力一刀劈去,卻仍抵擋不住,被鎖鏈擊中腹部,狂噴鮮血倒飛出破廟……
使判官筆的大漢看見爆發(fā)全力的謝七哥,一咬牙,從懷里拿出一枚丹藥,謝七哥平靜的看著,淡淡道:“你還要拼命嗎?”
這為首之人一口吞了丹藥,苦澀笑道:“你有你抓人的理由,我有我救人的理由!”說著全身青筋暴起,渾身氣勢凌人。
謝七哥嘆了口氣:“你雖然服用了丹藥,也不會是我的對手,何必呢?”
為首大漢大喊一聲:“大哥,戚老賊還未死,你不想報仇了嗎?”
人犯本來死氣沉沉的眼睛突然爆發(fā)出驚人之光,嘴里喃喃道:“戚老賊!我要你死!?。 ?p> 渾身氣勢駭人,然后兩眼一翻,昏死過去。旁邊瘦小漢子目瞪口呆,然后趕緊手忙腳亂的背起人犯,翻出破廟。
謝七哥和矮胖捕快剛要縱聲去追,幾人不要命的纏住他們,卻說此時兩人也不再留手,謝七哥,長棍如龍,幾次三番打在為首大漢身上,直打的他吐血連連,逐漸不支……
另一邊另外兩個大漢也在矮胖捕快的手里險象環(huán)生……
謝七哥一棍打飛使判官筆的大漢,大漢此時藥效已過,滿嘴鮮血,眼神渙散,謝七哥走到他身邊,這大漢緩緩閉了眼睛,一臉安詳,謝七哥嘆了口氣:“人心,人心啊……”
走進(jìn)破廟,另兩個大漢此時也已經(jīng)無力再戰(zhàn),謝七哥看了看他們說:“你們走吧?!?p> 矮胖捕快急忙要說什么,謝七哥擺了擺手,矮胖捕快不再說話,站在謝七哥旁邊。那兩個大漢此時慘然一笑:“我等幾人劫了我大哥,兩位回去也必定無法交差,我兩人雖然是綠林之人,卻也是響當(dāng)當(dāng)?shù)臐h子,此番便陪了兩條性命給兩位!”說著便口吐黑血而亡……
矮胖捕快,過去查看了一下,語氣沉重道:“七哥,他們服毒自盡了……”
謝七哥嘆息一聲,緩緩道:“這幾人如此重情重義,能被他們認(rèn)作大哥,又怎么會是那么喪盡天良?此事必有蹊蹺,這里面又有什么故事呢?”
矮胖捕快道:“不管怎么樣,他殺了戚家全家是真的,不能讓他這么跑了。無論怎樣,法理難容!”
謝七哥怔了怔,看向矮胖捕快:“你竟然能說出這番話來,倒是出奇。”
矮胖捕快撓了撓頭,嘿嘿笑道:“都是七哥教的好?!?p> 謝七哥搖了搖頭,“走吧,抓他歸案?!?p> 兩人走出破廟,一道閃電從天際閃過……
一座古橋,謝七哥和八弟循著痕跡追到這里,已經(jīng)追了十里路,在這里兩人不得不停了下來,前面是一個分叉路口。
謝七哥看著兩條道路皺了皺眉頭:“八弟,為防意外,我倆分頭追,兩個時辰后在橋下匯合?!?p> 矮胖捕快嗯了一聲,便選了一條路追下去,此時天空已經(jīng)飄起了雨,謝七哥看著淅淅瀝瀝的雨,心道:“要快點了……”疾馳而去。
一棵大樹后,謝七哥終于追上了人犯和那矮小漢子,兩人看到謝七哥后,臉色慘白,人犯澀聲道:“大人……我的弟兄們……他們……”
謝七哥緩緩道,:“都死了……”
瘦弱漢子大哭起來,:“幾位哥哥……”
人犯怔怔的看著謝七哥,半晌才慘然道:“死了,都死了,是我害死了你們……我九泉之下哪里來的臉見你們。”
說著,諾大個漢子竟然淚流滿面……
謝七哥看著兩人,默然不語。
人犯哭了一會,道:“謝捕快,您的大名江湖無人不知,我自知我們兩兄弟不是你的對手,我的弟兄們?yōu)榱宋叶妓懒?,我在無臉面活下去,今日只想求您兩件事。”
謝七哥嘆了口氣:“你說吧?!?p> 人犯道:“第一件事,我這兄弟雖然劫人,但卻并無害人之心,懇求大人放他一條生路。”
謝七哥點頭道:“可以。第二件事呢?!?p> 人犯松了口氣,道:“第二件事,懇求大人替我殺一個人,此人便是那戚家莊莊主!”
謝七哥皺眉道:“此事……”
人犯打斷謝七哥道:“大人聽我說完,此人修煉邪功,以嬰兒心頭血練功,害了我三個月大的孩兒和妻子,我多番調(diào)查才查出來,追上門去,才發(fā)現(xiàn)戚家莊修煉這邪功的不止一人,這才一時氣憤,屠了整個莊子,本來以為他們都被我殺了,沒想到戚老賊假死脫身,如今重建戚家莊,邪功大成,我的幾個兄弟不是對手。大人若是不信,我這里有他所修煉的邪功秘籍,大人一交手便知。”
說著,從瘦弱漢子那里拿過來一本冊子向謝七哥扔過來。
謝七哥拿在手里,看了他一會,道:“若你所言屬實,我答應(yīng)了?!?p> 人犯起身向著謝七哥抱拳道:“多謝謝七哥。”
然后緩緩坐下,嘭的一聲,自斷經(jīng)脈而亡。
旁邊瘦弱漢子向著謝七哥抱了抱拳,一劍刺入自己心臟,緩緩坐在人犯旁邊。
此時早已經(jīng)是大雨傾盆,血跡混合著雨水向低處流下……
謝七哥看著這兩人,久久無語……
謝七哥一路在雨中狂奔而回,到橋邊才發(fā)現(xiàn)雨太大,橋下的水都漫過橋了,謝七哥走向橋邊的大樹,這是一棵粗大的槐樹,樹下沒有人,謝七哥皺了皺眉頭,老八呢?難道是去廟里了?
謝七哥轉(zhuǎn)身準(zhǔn)備向廟里去的時候,不經(jīng)意間看到橋上飄著一抹褐色衣袖,他顫抖著走上橋,老八的衣服,謝七哥心里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可怕的念頭,他翻身躍入橋下,閃電暴雨,橋下一個人穿著捕快的衣服全身在水下,一根長棍直直插進(jìn)土里,鐵鏈把他和長棍死死綁在一起,竟然是老八!
謝七哥,突然渾身無力,頭暈眼花,他強忍著悲痛把老八的尸體拖出水面,檢查一番身上沒有任何傷口,老八竟然是被淹死的……
老八身上沒有任何掙扎的痕跡,那鐵鏈?zhǔn)撬约航壣先サ摹?p> 謝七哥突然想到一件可怕的事,他記得自己好像對老八說在橋下匯合……
謝七哥滿臉慘白,巨大的悲傷和愧疚充斥著他的胸膛,一聲悲憤的:“啊”經(jīng)久不衰……
“八弟,我來陪你了……”
一道閃電劃過,映照著大槐樹下一張慘白的臉,吊著一個人,舌頭長長的深出來……
半月后,戚家莊主暴斃,死狀凄慘,滿臉恐懼的表情,然而卻沒查出來任何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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