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李松之說道:“因為死的都是普通人,根據(jù)推測,妖邪的等級應該不高,絕不會超過八品,因此我們旗還是有能力接下這個任務的。這個任務需要三個人,按照自愿的原則,你們誰愿意接受?”
議事堂中,一直沉寂。
眾人皺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目光有些躲閃。
他們是來混資歷的,當然是能夠不出任務就不出任務,待在靖武司多爽。
別看李松之說得好,這個案子沒什么危險。
但實際上為了對付靖武司,江湖人士各種陰謀詭計引誘靖武衛(wèi)上鉤的事情不少,一旦中計基本上就是全軍覆沒。
也正因為如此,靖武司的死亡率一直很高。
因為敵人,根本不正面跟你斗。
像這樣的小案子,不可能旗主親自出馬,只能夠七八品靖武衛(wèi)接手。
楊易也在思考著,要不要接下這個案子。
他雖然想安穩(wěn)的修煉,但想要往上升,肯定是需要功績的。
只不過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外出執(zhí)行任務的危險性較大。
如果中途碰到個魔門高手,或者是哪個藐視朝廷的江湖少俠,那就悲劇了。
見眾人沉吟不語,李松之也有些頭疼。
這些祖宗來歷不凡,他可不敢強行分派任務,于是只能說道:“這次任務,最低三百功勛點,是平時的兩倍?!?p> 功勛點和功績是兩回事。
功績相當于資歷,功勛點是靖武司的物質(zhì)獎勵。
楊易眼睛微微一亮,因為按照靖武司的兌換規(guī)則,一點功勛點相當于一兩銀子,這三百功勛點就相當于三百兩銀子,這獎勵也太豐厚了吧。
果然,靖武衛(wèi)雖然危險,但報酬也真豐厚,就看有沒有命享受。
“旗主,我去!”
楊易揚聲道。
以他現(xiàn)在的戰(zhàn)力,八品修者他基本上都不懼。
同時他身上還有蘇君問送的烈焰珠和袖珍手弩,都可以威脅到武道七品,因此只要小心謹慎些,只要不是碰到六品高手,這趟應該安全。
“好!”
李松之心中暗松了口氣,終于有人愿意接受了。
這個楊易他一直在注意,進入靖武司后每天都在修煉,從不跟他人交往,是個武癡。
只是限于規(guī)矩,他無法調(diào)查楊易的底細,不知道對方究竟是什么來歷。
他看著眾人:“還有兩個人。如果沒有人主動接任務的話,那我們就只能夠抓鬮了。各位公子,這是堂主親自下的命令,我們沒有人可以反抗?!?p> 薛振武是武道三品的大宗師,這等人物等同于公侯。
別說是這些權(quán)貴庶子,就算是公侯們見了薛振武,那也得保持恭敬之色。
修煉世界,強者為尊。
眾人聞言微微一變,看來是躲不過了。
“算我一個!”
一個清秀的青年高聲道:“每天上衙散衙,除了靖武司哪里都不能去,跟坐牢似的。這次任務就算是死,小爺我也要死在外面?!?p> 楊易看向這人,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此人應該名為張文斌,祖父是左副都御史,二品大儒,朝廷大佬之一。
朝廷以內(nèi)閣為首,下設(shè)六部等部衙,但都要受到都察院的監(jiān)督。
都察院長官,就是都御史。
“也算我一個,這樣跟坐牢沒啥兩樣的日子,我也過膩了?!?p> 又一個國字臉青年站了出來。
他方頭大耳,體型健碩,咬牙恨恨道:“不就是出任務么,難道還能夠比戰(zhàn)場上還兇險?”
楊易記得此人,應該是叫馬少軍,鎮(zhèn)南候之子。
大周皇朝獨霸神洲,為了防御四荒之敵,特地在邊境上設(shè)立了七大元帥府。
每個元帥府統(tǒng)帥數(shù)百萬兵力,可謂是權(quán)勢滔天。
鎮(zhèn)南候便是七大元帥之一。
聽著馬少軍和張文斌的話,楊易心中一動,他發(fā)覺這些人來靖武司恐怕不是簡單的鍍金,反而有種被家族流放和囚禁的感覺。
因為靖武司規(guī)矩森嚴,就是一座天然的囚牢。
否則張文斌和馬少軍不會有這么大的怨念,寧愿死也要去執(zhí)行任務。
“那我呢?”
楊易忽然又想到了自己,薛振武為什么把他扔到這個旗?
其他人聞言,都是松了口氣。
李松之贊道:“好,既然你們?nèi)私邮苋蝿眨敲船F(xiàn)在就出發(fā)吧。到了玉東縣后,縣衙的捕快會協(xié)助你們?!?p> “是,旗主!”
楊易三人點頭。、
他們領(lǐng)了任務牌,前去后勤司選馬。
路上。
張文斌真誠地說道:“馬兄,楊兄,雖然平日里我們沒什么交往,但這次執(zhí)行任務兇險未知,因此我希望大家能夠相互扶持,齊心協(xié)力如何?”
別看旗中就只有十五人,但卻天然分為了好幾個團體。
就比如說張文斌出身儒道世家,因此與其他權(quán)貴子弟格格不入,他跟楊易一樣,基本上是‘獨行俠’,很少和周圍的人交往。
而權(quán)貴子弟們又分好幾個派系,比如說老貴族和新貴族。
老貴族就是開國元勛一脈,新貴族則是皇帝永壽帝提拔起來的平民一脈。
兩者雖然同為勛貴,但各自之間矛盾極深。
鎮(zhèn)南候就是新貴族的領(lǐng)袖之一,因此馬少軍和其他老貴族一脈的人玩不到一起,但身邊也有幾個新貴族子弟的追隨者。
這些還是楊易請教李松之后才知道,原來看似平靜的朝堂中實際派系林立,各自相互攻訐,矛盾非常尖銳。
馬少軍正色道:“這是自然,不知道楊兄以為如何?”
楊易點頭道:“當然。這個任務兇險未知,如果我們還相互猜忌和不信任,那么別說是破案了,如果遇到兇險,恐怕活著回來都難?!?p> 一番話下來,三人算是達成了簡單的協(xié)議。
別管平時誰看不上誰,但這次任務要通力合作去完成。
張文斌接著說道:“既然要齊心協(xié)力,那么大家就應該彼此多了解一些,以便遇到突發(fā)情況能夠合理配合迎敵。
我雖出自儒道世家,但修的卻是法家,為法道七品,擅長審問。
不過你們也知道,法道七品基本上沒有什么戰(zhàn)斗力。
因此我也兼修了武道,為武道八品巔峰?!?p> 楊易看著張文斌,眼中閃過意外之色。
法道七品,兼修武道八品巔峰,單以張文斌的年齡來說,絕對稱得上是天才。
實際上對于法道,他了解不多。
不過想來法道和其他各學派一樣,能夠修煉到七品肯定不簡單。
要知道前身,可僅僅是武道九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