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鯊魚,你快來看看!”
盜賊先生沖進指揮所,對著低頭部署的黑鯊魚大聲吼叫。一向大條的盜賊先生呈現(xiàn)一副驚慌的狀態(tài),這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到了不好的預感。所有人一股腦兒沖出了指揮所,來到最前沿的戰(zhàn)壕,看向了海灘之上。
體型龐大的新銳號出現(xiàn)在了視野中,它沒有靠岸,而是遠處不聽的放下滿載士兵的小船。往來數(shù)條航路,已經(jīng)運送過來一千多士兵。
這些士兵的軍裝大體還是標準的白衣黑褲,只不過左右雙臂都繡著一團金色的絨花。他左右綁著兩條武裝帶,掛了好幾個皮革包和一把短劍。他們的頭盔比其他士兵稍微高一些,正面鉚了一個盾形徽章,側(cè)面插著一根國旗顏色的彩羽柱。
“翁雪巴亞王家禁衛(wèi)軍!”
黑鯊魚臉色變得慘白。這可是一個王國最為精銳,最為驍勇的武裝力量。翁雪巴亞人瘋了?怎么會把這樣一支軍隊拉倒前線來。
“快去把杜列叫過來,他的酒宴該停止了?!?p> 五分鐘之后,杜列,納爾遜,陸唯三人到場,看到這金光閃閃的隊伍,也大驚失色。瞭望點沉默了足足有五分鐘。
“把二防區(qū)所有沒用的人都清理出去,快些!鷹眼,立刻去部署陣地。讓軍艦合兵一處,等待信號出擊!剩下的人跟我拖住他們,一定要等到晚上才能放他們進入城鎮(zhèn)?!?p> 杜列打破了沉默,下達了軍令。大家都被趕出了瞭望點,留下了三人在這里繼續(xù)觀察。納爾遜最先看到灘頭陣地上的三面旗幟,放下望遠鏡嘲笑杜列。
“哇!王家子弟親征,這足以說明你是號人物了。杜列,要不要慶祝一下!”
“滾!”
經(jīng)過他的提醒,杜列才看到了那三面精致裝裱的旗幟,寫著菲歐薩名字的王旗赫然飄在最當中。這讓他更加確信一點,他和萊茵已經(jīng)達成了默契。
“看來要給這個家伙做一筆買賣,還得撐過這一關(guān)?!?p> 多看已經(jīng)沒有了意義,杜列收了望遠鏡,走到了戰(zhàn)壕之中。納爾遜看著他堆滿壓力的瘦弱背影,輕笑了一下,對著他吼道。
“我去和鷹眼匯合,你要不要給我一道命令什么的?”
杜列的身軀猛然顫抖了一下,他回過頭,看著瞭望點上的納爾遜,這個從不想他低頭的死黨竟然表明愿意聽從他的指揮,只是嘴上還有點傲嬌罷了。
“你可別死在那邊了,我怕你老爹找我撒氣!”
“哈!你這家伙啊!”
納爾遜抽出了他的兩把煉金火槍,正是當初他所見的兩把。納爾遜沒有說話,笑著轉(zhuǎn)身看向陸唯。
“你可是見證人,你說說他之后該補償我一些什么東西好?”
“永遠把后背交給你的信任!”
陸唯的回答出乎了納爾遜的意料,但這也是他最想從朋友那里獲得的禮物。被他搞得有些小感動,納爾遜只好用嚴肅來遮蓋。
“小唯,你要小心,這可不是一般的戰(zhàn)斗?!?p> “你也是!”
兩人在這里道別,納爾遜走向了城鎮(zhèn)區(qū)。陸唯還站在這里,放出了神識掃過了海面上的禁衛(wèi)軍。沒感知到什么特殊能量,但他們戰(zhàn)無不勝的精神卻從神識之中反饋了回來。他們的意志已經(jīng)凝聚了一股精神力量,甚至能給陸唯一絲壓迫。
“真是上強度了?!?p> 小挪移陣在腳下亮起,陸唯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一處不起眼的破房子之中。他觀察了一下四周的墻面,尚還能繪畫符咒,當即拿出白傘準備陣法。
每一筆落下,體內(nèi)的法力就被抽走一絲,當一個符咒構(gòu)筑完成,活躍的靈性直接能從他身上奪走一大團法力。畫著畫著,陸唯的臉色變得慘白,僅僅是一面墻的功夫就讓他有些支持不了。
他扶住墻面休息了一下,轉(zhuǎn)頭從小世界的喚靈中借來了法力,自己也拿出丹藥,一邊磕一邊畫。最后一筆落下,四面墻上的魔法陣匯聚到了地板上文字上,這些文字組成了一個圓圈,空出來的地方就是陣眼的位置。
陸唯爬到陣眼盤坐定息,一邊運動功法恢復法力,一邊熟悉這個法陣的運行之法。
“杜列,我能做的就只有這么多了,剩下的就交給你了!”
掐出一個手印,清風起,法力流淌。組成陣眼的一圈咒文最先閃亮出光芒,接著一層一層法力的光芒向外蔓延。法力以光點的形式飄出屋外,化作一道流光緩緩飄向天上。
狂風怒放,云雨翻騰。風暴卷起層層云,雷光未發(fā),蓄勢豪大。壓迫的力量從天而下,大自然的威嚴將小小的人類戰(zhàn)場死死扣住。
陣線之中的薩滿齊齊抬頭,望向了正在詭變的天空。
“這是大薩滿在干涉天象!”
“好恐怖的魔力,祖靈在上。”
“這是那個部族的巫術(shù)?”
猜測之語引發(fā)了戰(zhàn)士們的遐想,他們這才想起來己方還有一位神秘的魔法師。雖然不懂這個巫術(shù)的意義,但自家薩滿都為之震驚,那一定錯不了了。一時間,反抗軍士氣勃發(fā),禁衛(wèi)軍帶來的壓力瞬間煙消云散。
陸唯的手印還在變換,云眼旋渦越轉(zhuǎn)越快,越轉(zhuǎn)越大,眨眼間就將整個小島囊括其中。
【乾坤借法,聚雨攏云】
最后的法令發(fā)出,風暴眼停留在了這個狀態(tài),陸唯睜開雙眼,充滿法力的瞳孔中看到的是島嶼的全貌。他保持著這個狀態(tài),將目光放在了灘頭的營地上。
在那里,抬著彈藥箱的,調(diào)試大炮的,準備槍械的軍人,無論是軍官和士兵,都齊齊定格在了最后一個動作上,他們抬頭望著天空,連如何表達驚恐都忘掉了。
正片營區(qū)之中,尚且還有行動能力的便是那十多名宮廷法師,他們比大多數(shù)人都直白的多,一個個抖如篩糠,在被壓縮成一團的降維感之下,宣泄著自己的恐懼。
持續(xù)幾分鐘后,一名年邁的法師終于忍不住壓迫,捂著胸口,白眼一翻,直挺挺倒地休克。其他法師強撐著精神,來到他身邊施救。
菲歐薩撇頭看了一眼天上的暴風雨,拿起指揮刀敲在地圖上。紙張砰砰作響,將一眾軍官的注意力拉回了現(xiàn)場。
“你繼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