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朝堂爭辯【求推薦收藏】

　　大理寺，詔獄。

　　李玄怎么也沒想到，自己不過是嫖了一次，體驗了下風(fēng)流才子的快樂，結(jié)果就進了大牢里。

　　大理寺的詔獄和自己想象的還是不一樣的。

　　這里并不像自己在電視上看的那樣雜亂不堪，除了空氣中帶著些許霉味潮濕外，倒也顯得干凈。

　　從教坊司出來，李玄剛回到書院，就被衙門的人找上門來，沒讓他等太久，就又被送進了這里。

　　“早知道這種事情會來，就是沒想到會來的這么快?！?p>　　詔獄中，李玄并不慌張。

　　根據(jù)衙門捕頭說，是教坊司的柳鶯姑娘被妖蠻所害，而李玄是被人知道最后一個接觸她的人。

　　自然，他變成了第一嫌疑對象。

　　坐在板床上，李玄閉目，將事情在腦海中仔細捋了捋。

　　“這件事是巧合，還是有人暗中推動？”

　　“如果是巧合，那么我只需要驗明身份，用不了一日就能出去，可自我進到這詔獄中，既無提審，也沒升堂，顯然和律法不合。”

　　“這就說明，此事大概率牽扯極大，有人故意針對我?！?p>　　“會是誰呢？”

　　李玄首先想到的便是董相。

　　不過隨后便被他排除。

　　他們兩人之間的段位差的太多。

　　“是紀墨？”

　　李玄又想到第二嫌疑人。

　　這很有可能。

　　仔細想想，這小子被自己搶了齋長位置，只不過就一時不貧，隨后便表現(xiàn)出被自己折服的態(tài)度，還請自己喝花酒。

　　偏偏這喝完自己就出了事，要說都是巧合，李玄自己都不信。

　　而且在教坊司中，紀墨明明對柳鶯姑娘心懷情愫，卻依然慫恿自己去作詩，這顯然太過熱情。

　　僅僅是因為和凌子進不對付的話，雖然說得通，現(xiàn)在想想也有些勉強。

　　“只怪自己色迷心竅了啊?！?p>　　長嘆了一口氣，李玄暗道自己終究是在紅旗下生活了二十多年，還沒有徹底的了解這個世界。

　　“假如真是紀墨設(shè)計把自己給送進詔獄，那他的心計可就太可怕了?！?p>　　先是表現(xiàn)出對詩道的癡迷，又把自己帶到教坊司，暗示要以詩來獲得柳鶯姑娘的親睞，借此一點點降低自己的防備心理，最后用出雷霆一擊，把自己送進大牢。

　　一步一環(huán)，讓人一點都看不出毛病來。

　　“許銀鑼的名頭果然不能輕易用啊，這一用，就落得和他開局那般了?！?p>　　李玄苦笑一聲。

　　“不過他把我抓進詔獄的目的又是什么？”

　　自己絕非妖蠻這一點毋庸置疑，若是紀墨把自己送進詔獄，難道是想借此惡心自己一番？

　　一個又一個猜測不斷在李玄心中升起。

　　……

　　“方大學(xué)士，探視時間為一刻鐘，小人在門外等您?！?p>　　牢房外，傳來一道聲音，李玄心中一動，是方先生來了？

　　果然。

　　急促的腳步聲由遠而近，方運出現(xiàn)在牢房面前。

　　“李玄，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方運臉上帶著一抹急色。

　　衙門的人來書院將李玄帶走，手里的公文齊全，就算他是書院老師也無法阻撓，只能等李玄進了詔獄后，以師長的身份進行探視。

　　“方先生……”

　　李玄將自己的猜測推理說了一遍。

　　“紀墨？”

　　方運眉頭緊皺。

　　在他印象里，紀墨并不是這樣的人。

　　他有才名，出身又好，是一個非常驕傲的人。

　　“此事我會去向紀墨核實，如今之計，你切莫自亂陣腳?！?p>　　方運沉聲道，告訴李玄一個消息。

　　“屈堂長和柳堂長已經(jīng)入朝，有他們出面，想來你不會有事。”

　　李玄展露出來的才學(xué)遠超他人，白鹿洞書院建院以來，從來沒有學(xué)子能在儒生文位中就寫出貫日詩篇，幾位大儒甚至說過，若李玄能成長起來，將會是大秦文道未來的領(lǐng)軍人，說不定會超越他們，成為大秦的第一位文道半圣！

　　對于他，兩位大儒是十分看重的。

　　……

　　大秦朝會。

　　秦王正與一眾朝臣商談國事，大殿之上，忽然傳進來一道聲音。

　　“白鹿洞書院屈靈均、柳驚龍求見陛下?！?p>　　“竟是二位大儒一同前來？”

　　屈靈均兩人的名號朝堂上的人皆是清楚。

　　這二人也曾在朝為官，只不過各自都因為一些原因而退出朝堂。

　　眾朝臣皆是錯愕，紛紛猜測是出了什么事情。

　　“莫非我大秦國內(nèi)又出了媲美大儒的妖蠻作亂？”

　　“只怕比這更嚴重，屈、柳二人在大儒中皆是頂尖人物，尋常妖蠻被他們遇到，根本不是他們對手。”

　　果然還是來了啊。

　　秦王威嚴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端倪，目光在紀昀臉上停留片刻后又掃過群臣，這才沉聲開口：“宣?！?p>　　大太監(jiān)劉詢的聲音透過大殿，屈、柳二人的身影出現(xiàn)在大殿上。

　　“二位大儒來見朕是何事啊？”

　　看向他們，秦王臉上露出笑容道。

　　“稟陛下，吾等前來，只是因我白鹿洞書院學(xué)子李玄，無故被大理寺羈押！”

　　屈靈均上前一步，聲音傳遞開來：“草民想問陛下，李玄究竟是犯了何罪，以至于要被送進大理寺的詔獄中？”

　　“竟有此事？”

　　秦王驚訝無比，看向下方。

　　“大理寺卿何在？”

　　“臣在此?！?p>　　“朕且問你，李玄是否被你大理寺關(guān)押？”

　　“回陛下，確實如此?！?p>　　“所為何事？”

　　大理寺卿張選恭聲回道：“陛下有所不知，先前教坊司中一名為柳鶯的花魁被所害，恰在案件發(fā)生之前，李玄是最后一個見過柳鶯的人?！?p>　　“長樂郡府衙接到報案后，曾仔細勘探過現(xiàn)場，并無妖蠻遺留下痕跡，故而推斷此案或許和李玄有關(guān)?！?p>　　“又因李玄身份特殊，長樂郡府衙不便審理，便將此案移交至大理寺，臣本想查明之后再向陛下稟報，沒想反倒是讓兩位大儒一同前來，實屬罪過?！?p>　　“一派胡言！”

　　柳驚龍冷喝一聲：“那柳鶯姑娘是被妖蠻所害，這與李玄何干？李玄體內(nèi)有我大秦皇室血脈，自有國運加持，張選你這番言論，是說陛下也是妖蠻不成？！”

　　“分明是爾等見李玄恢復(fù)才智，恐其日后成長起來，故而使出下作手段將他抓進詔獄，想借此斬草除根！”

　　“陛下明鑒，臣所作一切有法可循，絕無任何私心，更不敢說陛下是妖蠻。”

　　張選不亢不卑，絲毫不見有任何慌亂。

　　“既然張大人說李玄是妖蠻，可曾有驗證過？大理寺自有文器可辨別妖蠻氣息，只需一試就能辨出?！?p>　　屈靈均淡然開口，見他說話，柳驚龍站到一旁，只是蹬著眼睛看向張選。

　　“未曾試，也無需試，若李玄是妖蠻，我大理寺的文器無法分辨?！?p>　　張選這話又讓柳驚龍眉頭挑起，不過被屈靈均眼神勸住。

　　“張大人何出此言？”

　　“陛下，我大秦為人族七大強國之一，國運昌盛，長樂郡更是大秦國度，尋常妖蠻一旦進入，便會受到壓制，李玄能安然在白鹿洞書院求學(xué)，若是妖蠻，必然不俗，豈是我大理寺文器能驗出來的？”

　　“而且李玄身上曾有文禁在身，我想請問一下二位大儒，在陛下未恢復(fù)李玄權(quán)利之前，可是書院出手替李玄解了文禁？”

　　“非書院所為?！?p>　　屈靈均沉默片刻，如實回答。

　　“既然如此，這便奇怪了，李玄之文禁，尋常大儒都解不得，他居然能恢復(fù)才智，這難道不令人費解？”

　　“我大秦國內(nèi)，除白鹿洞書院的大儒，有能力解開李玄文禁的不多，且和李玄素無關(guān)系，斷不會為他出手，李玄恢復(fù)才智，這本就疑點重重?！?p>　　張選侃侃而談，大聲說道：“陛下，綜合種種，臣有理由懷疑，這李玄或許已被妖蠻占據(jù)神魂，而這妖蠻的位格極高。”

　　“放屁，姓張的，我看你的圣賢書是讀到狗肚子里去了。”

　　柳驚龍再也忍不住，暴脾氣瞬間上來，對著張選破口大罵。

　　“若非是在這大殿之上，老夫定一劍斬了你的狗頭！”

　　“臣之所為，問心無愧?！?p>　　張選不以為然，只是朝秦王跪拜道：“請陛下明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