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拂過,吹動著駱家祖堂前的桂樹,萬籟俱寂,偶爾能聽見微風吹動樹葉的沙沙聲,微風卷過樹葉,鉆進了祖堂當中。
兩名老婦人此時正端站在門檻旁,緊緊的盯著祖堂內(nèi)。
駱家祖堂,青磚黛瓦,門庭高大。十二扇朱紅大門足有一丈來高,七八尺寬,飛檐翹角上,趴著幾只雕刻的惟妙惟肖的騎鳳仙人。遠處望去只瞧見駱家祖堂顯得格外的莊嚴肅穆。
廳堂內(nèi)極為寬闊,門正對著一面墻。上面更是擺著數(shù)十塊牌位。
“雨馨,給你說多少次你能理解,讓你嫁人又不是讓你去死,你怎么就這般死腦筋呢?你都在祖堂跪了三天了,若是你答應出嫁,我立刻找你父親去求情?!?p> 宋夫人十分無奈地看著面前安靜沉默的年輕女子嘆了口氣。
對于自己這個親生女兒,她實在是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
“我們家與韓家是世交,你跟韓家小子也是青梅竹馬,本來就指腹為婚,你怎么....怎么...”
宋夫人實在是沒臉說出自己女兒在結婚時逃婚,而且還不是逃了一次足足九次。
要是這次再逃婚的話,就真當是九九歸一了。
“母親,我知道我們從小就被你們指腹為婚。但我一直把他當做親哥哥看的,況且我也長大了,該自己去把握自己的幸福了。”
駱雨馨依舊是跪在蒲團上低著頭,發(fā)梢順著她的眉宇間落下,遮住了她的樣貌,不知她此時到底是喜還是憂。
“這又怎么了?我和你父親不也是老一輩安排的嗎?再者說了。你與韓修塵那小子多熟落熟落,出去越幾次約會,不也就有感情了嗎?再者說韓家那小子剛從國外留學回來,實打?qū)嵉母哔|(zhì)量男性?!?p> 聽著自己母親說的這一番話,駱雨馨確實微微搖了搖頭。撩起垂在耳邊的發(fā)梢。
“況且我們家現(xiàn)在生意越來越差,若不靠著韓家翻身,恐怕我們駱家百年基業(yè)就毀于一旦了,一切的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了。我記得你小時候不也一直吵著要做他的新娘嗎?”
“我沒有母親,你別胡說,那只是兒時的玩笑話,不能當真的。況且那韓家小子還是前影帝,你不是一直想要進軍影視圈嗎?”
駱雨馨依舊是微微搖了搖頭。
宋夫人何嘗不想讓自己女兒真的去追求自己的真愛,可是生于豪門身不由己呀。
“此事就由母親全權置辦吧,我不會再像之前逃婚的?!?p> 駱雨馨抬起頭來看著自己的母親,看著母親又擔心又憔悴的神情。
原本想要說的話卻又咽了回去。微微嘆了口氣,終究還是妥協(xié)了。
自己生來本來就沒有選擇愛情的選擇,生于豪門,終究是身不由己。
宋夫人原本還想要多勸幾下,可聽見自家女兒竟不加猶豫的妥協(xié)了,便是一臉疑惑的看著她。
駱雨馨是典型中國傳統(tǒng)審美觀點中的古典美女,細流腰,瓜子臉,眉若遠山,明眸皓齒,神態(tài)端莊中帶有一股子淡淡的冷意,像極了一朵冰川雪蓮。
手掌纖細潤滑如青蔥般白皙動人,一張絕美的面容,黛眉如畫,面若霜寒,始終透著那一股淡淡的冷意,一雙丹鳳眼中蘊含秋水萬千,令人陶醉,莫說是男子了,就連尋常女子只是與她對視一眼,便是面頰泛起紅暈。
其實在駱雨馨心中并不厭煩身為世家的韓家少爺韓修塵,而是煩倦世家的那些禮數(shù)之所以她前九次都逃婚,那是因為前面九次韓修塵并沒有出現(xiàn)而自己則是可笑的跟一只雞拜了天地。
“我嫁給他可以,不過必須要和他當面澄清,若是在尋來一只雞....”
駱雨馨話音剛落,便瞧見他的母親連連點頭。其實不用她說后面,她的母親早已知道意思,前九次的確是可憐了自己的女兒,竟與那些畜生拜天地,心中自然會有些不滿,不過這一次聽說韓家那小子真的會回來。
想必也不會與那些畜生拜天地便是點了點頭。
......
此刻,韓氏集團,辦公室內(nèi)。
“老大,老大!”
一個鏡片厚度都有脾酒底的眼鏡青年,一邊扶著眼鏡架,一邊火急火燎的跑進辦公室內(nèi)。
而被換作老大的青年則是坐在老板椅上,悠閑喝著紅酒的冷峻青年卻是撇了一眼火急火燎的助理,輕哼了一聲:“干什么火急火燎的,成何體統(tǒng)!”
說完便仔細掃視著手中的項目單。
“遇事要處事不驚,不露神色,方是職場之要,你跟了我這么久,這點道理你都不懂嗎?”
冷峻總裁更是輕輕將其放在桌上,不急不慢的問道:“什么事讓你這般火急火燎的?不知道今天晚上還有重要的會議嗎?有什么事明天早上說!”
“老大,家里面來電話說,少夫人答應與你結婚了!夫人說讓您今晚回趟家?!?p> 話音剛落,就聽到滑輪滑動地面的聲音,韓修塵猛然站起身來,看著眼前的助手。
“你說什么!她同意了?”
韓修塵依舊是用著他那極為高冷的語氣說著話,只是表情卻逐漸的變得極為開心,恐怕若不是助理在身旁,他早就高興的跳起來了。
站在一旁的助理,輕輕的扶了扶眼鏡,看著自家老大這般激動又強壓亢奮的模樣。
心中則是嘆了口氣:這該死的矜持。
“老大,剛剛走的匆忙,我先回電話,說今晚您還有任務,明天早上回去。”
助理剛準備要離開,卻聽到身后傳來一陣輕微的咳嗽聲。
當他轉過頭看去時,不知道自家總裁,拿起桌上的項目單,若無其事的掃視,不過時不時的瞥了一眼自己。
韓修塵更是極為紳士的扭過頭,面露春光:“你先去把今晚的會議推辭掉,我也好久沒有回家了。咳咳,你懂我的意思吧?”
咳咳!
說道一半,他都有一些害臊,不由得臉紅了起來,只能用咳嗽掩飾臉紅。
但這一幕卻是被他的助理看得一清二楚,縱使表面風輕云淡,但內(nèi)心早已是笑開了花。
我們家的傻兒子終于動了春心了。
“好的老大,我這就去推辭會議?!?p> 助理忍住笑快步的走出了辦公室,當他剛剛走出辦公室的那一瞬間,就聽見里面?zhèn)鱽砹恕?p> “ Yes, yes, yes!她終于答應了我!兒子叫什么名字呢?女兒叫什么名字呢?去哪里度蜜假呢?”
這時助理偷偷的透過玻璃瞇著眼睛看著里面的場景,只看見自家的高冷總裁,如今如同少女懷春一般,搖晃著手中的紅酒。
時而興奮時而高興,有時而陷入思考當中。
助理:唉,自家的傻孩子終于.....
說完便從口袋里取出手帕,擦了擦本就沒有的眼淚,欣慰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