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美艷の八尺大人，父親的話

　　[刑法第四十九條規(guī)定“犯罪的時候不滿十八周歲的人和審判的時候懷孕的婦女，不適用死刑?！盷

　　羅杰所做的一切，抵達(dá)拉夫德魯知曉歷史真相也好，開啟大海賊時代也罷，對錯暫且不論，但就他未出生的孩子是否應(yīng)該被殺這點，希沃爾認(rèn)為不應(yīng)該被殺，孩子是無罪的。

　　而且，希沃爾知道，即使他不幫助羅杰，露玖依然會把艾斯生下來，但與此同時，原著中很多很多無辜的孕婦在這次事件中被世界政府秘密殺害了，希沃爾想要阻止的是這些悲劇。

　　既然如此，希沃爾該如何選擇已經(jīng)很明確了——把羅杰的孩子成功誕生的事丟鍋給卡普，阻止那些無辜的孕婦被殺害。

　　海圓歷1498年9月9日，希沃爾的三周歲生日宴會在圣地瑪麗喬亞舉辦，他的外公凱恩斯·康紀(jì)沒有親自來，派人給他送來生日禮物：一個懸賞金4億7700萬貝利的大海賊奴隸，對希沃爾來說沒什么用處。

　　在生日宴會上，希沃爾還看到了他素未謀面的外婆菲娜，一個坐在輪椅上，需要傭人在后面推著才能行動的人。

　　菲娜的身旁緊緊地跟著兩個白西裝保鏢，因為要給希沃爾慶生的緣故，兩個保鏢在門外等候。

　　即使是坐在輪椅上，菲娜看上去依然很巨大，即使坐著也有三米多高，站起來至少有五米高，但十分漂亮美艷，身穿潔白的長裙，皮膚仿佛羊脂玉般白皙，有著一頭濃密烏黑的長發(fā)，身材好得難以形容，而且氣質(zhì)溫潤，充滿了母性的光輝，忽略掉體型的話，完全稱得上是三十歲未滿的少婦。

　　身高三米的凱恩斯·康紀(jì)在她面前，仿佛都市傳說中的小男孩和八尺大人。

　　據(jù)薇麗雅說，她的外婆擁有二分之一的巨人族血統(tǒng)，理論壽命有200多年，正常成年后衰老極其緩慢，所以雖然已經(jīng)快80歲了，樣貌依然很年輕。

　　薇麗雅那怪物般的力量，就遺傳自她的外婆，那是巨人族的怪力。

　　希沃爾的宴會是在夜晚舉辦，客廳的燈已經(jīng)關(guān)閉，全靠懸掛在墻壁的彩燈照明，希沃爾站在椅子上，臉頰被餐桌上蠟燭的火光照得發(fā)黃。

　　“姐姐，你會不會也長得像外婆那么大？”在茜絲和菲娜談話的時候，希沃爾小聲地、擔(dān)心地問薇麗雅。

　　“不知道?！?p>　　不知道？也就是說可能會長那么巨大嗎？

　　希沃爾感覺，他的整個人生仿佛都墮入到灰暗中。

　　薇麗雅瞥了眼仿佛受到沉重打擊的他，“我已經(jīng)16歲了，身體仍然正常，應(yīng)該會是普通人的體型。”

　　“真的嗎？”希沃爾目光亮晶晶地抬起頭。

　　“真的，巨人族的血統(tǒng)到我這代，稀薄得大概只能影響壽命了。”

　　“太好了。”希沃爾激動地握起小手，小聲地、振奮地說道。

　　薇麗雅用微微不悅的眼神瞥了他一眼。

　　“我可愛的弟弟，你對姐姐的感情原來這么容易動搖啊?！?p>　　以薇麗雅的性格，自然是不會講這種話的。

　　但希沃爾是什么人？

　　不到三歲就自然覺醒見聞色霸氣的天才。

　　他本能地就感受到了蘊含這種意思的冷風(fēng)吹過。

　　希沃爾快速做出反應(yīng)：“太好了，這樣的話，姐姐就不用坐輪椅了。”

　　他的聲音柔柔糯糯的，很輕，但正好能讓薇麗雅聽到。

　　“……你以為這樣就能騙過姐姐嗎？”

　　希沃爾今年三歲，幾乎兩年半的時間都和薇麗雅在一起，希沃爾的思想是什么成分，薇麗雅可是一清二楚。

　　裝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在她面前完全沒有用。

　　“可惡，沒想到姐姐你竟然已經(jīng)把我了解得這么深入?！?p>　　薇麗雅微微皺眉，伸手輕輕地捏他的臉頰，“你最近越來越調(diào)皮了?！?p>　　“薇麗雅，你掐你弟弟做什么？”說話的是薇麗雅的外婆菲娜。

　　“我這是……”

　　“還不快把你弟弟放開？”

　　“……是?！鞭丙愌潘砷_手，雙手疊放在腹部，向菲娜微微鞠躬，端正地坐在椅子上。

　　“來，希沃爾，到外婆這兒來?！狈颇葘οＮ譅枩芈暤卣惺?，她是平民出身，而且年齡比較大，比起茜絲，更能坦然地接受希沃爾的存在。

　　希沃爾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薇麗雅，在菲娜的呼喚下，小跑到菲娜身旁，被菲娜一只手輕輕地托起。

　　“外婆，你誤會了，姐姐剛剛是在和我鬧著玩。”希沃爾像個犯錯的孩子似地認(rèn)錯。

　　薇麗雅剛剛確實只是輕輕捏他的臉，都沒使勁的。

　　“你看你，都這樣了，還袒護你姐姐。”菲娜看希沃爾的眼神里，喜愛之色更濃了，對薇麗雅說：“薇麗雅，你做姐姐的，以后也跟你弟弟好好學(xué)學(xué)，多愛護他一些。”

　　“……是。”

　　明明只是普通的點頭，但薇麗雅做起來，卻有種很標(biāo)準(zhǔn)正式而優(yōu)雅的感覺，仿佛某種宮廷禮節(jié)。

　　菲娜又溫柔地看向手里的希沃爾，“希沃爾，雖然這種話外婆不知道該不該問，但你畢竟是外人生的孩子，平時在家里沒受欺負(fù)吧？”

　　希沃爾連忙搖頭，“沒有、沒有，姐姐大人平時對我很好，非常地照顧我。”

　　“母親大人對我也很好?！彼戳搜郾砬椴粣偟能缃z，又補充道。

　　“你啊，就是心太善了，薇麗雅對你怎么樣暫且不說，我自己的女兒我還能不清楚嗎？她不欺負(fù)你就算好的了?！?p>　　“媽，你瞧你說的，我怎么就不能對希沃爾好了？他那么可愛，我平時也經(jīng)常關(guān)照他的。”茜絲輕扇著精美的折扇，看向希沃爾，問：“你說對不對，希沃爾？”

　　“外婆，母親大人說的沒錯，她平時也經(jīng)常關(guān)照我的。”

　　“媽，你看，希沃爾都這么說了。”茜絲語氣得意道。

　　“哎……”菲娜把事情看得很清楚，她知道希沃爾沒有打算責(zé)備任何人的意思，所以沒再講這種話題。

　　“外婆聽說你前段時間把霍華德和羅曼諾夫幾家的孩子給打得在家躺了好幾個星期?！?p>　　“外婆，是他們先挑釁希沃爾的?！鞭丙愌耪f。

　　“我知道?！狈颇让利惖捻游⑽⒉[著，眼神慈愛，用一根手指輕輕地按揉希沃爾的腦袋：“希沃爾，外婆想說，你做的對，那些人就該打，以后誰要是敢欺負(fù)我家的孩子，外婆第一個不放過他?！?p>　　“外婆……”希沃爾把話說出來，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聲音微微沙啞，眼前的事物變得模糊。

　　“可憐的孩子，平時一定受了很多委屈吧?！狈颇刃奶鄣胤鲎∠Ｎ譅柕暮蟊?，用臉頰輕柔地蹭希沃爾的身體。

　　平時在薇麗雅面前是逞強，但如今遇到真正長輩的關(guān)懷，希沃爾心里積壓的情緒仿佛終于找到排泄口似的，無法抑制地涌出。

　　即使靈魂已經(jīng)長大，但他的身體依然是小孩，意識終究無法脫離身體獨自存在。

　　“嗚…嗚哇哇…”

　　他抱著菲娜的手指，放聲哭泣，撕心裂肺，仿佛要把內(nèi)心埋藏的痛苦都撕破一般。

　　年幼時母親的離世、繼母的冷漠、其他天龍人的排擠……他的心里藏著許多事情。

　　夜空，晴朗而明凈。

　　希沃爾的生日宴會結(jié)束后，茜絲、薇麗雅和他一起給菲娜送行。

　　“希沃爾，你瞧我，差點忘記把禮物送給你?！狈颇葟碾S行的傭人手里接過一個很大的禮盒，在她手里是禮盒，對希沃爾來說則是大箱子。

　　“外婆聽說你每天早上都會跑步鍛煉，又打聽到你喜歡體術(shù)，為此還拜……嗯……那個長相很粗野的CP0長官為師，所以覺得這東西比較適合你?！?p>　　“嗯，謝謝外婆?！?p>　　希沃爾從菲娜手里接過“禮盒”，雙手舉著扛在頭頂，“禮盒”大的像桌子，從菲娜的角度，只能看到巨大的“禮盒”和希沃爾的兩只小腿。

　　“你喜歡就好，時間晚了，外婆也沒時間多待了?！狈颇任⑿Φ叵蛳Ｎ譅枖[手告別，“再見吧，希沃爾?！?p>　　“再見?！?p>　　菲娜看了眼身后推輪椅的高大女傭，“走吧?！?p>　　“是，菲娜宮。”

　　女傭推著菲娜的輪椅離開，兩名白西裝保鏢一左一右緊緊跟隨在她身后。

　　“姐姐，我以后能去找外婆玩嗎？”

　　因為希沃爾正舉著“禮盒”的緣故，他的視線只能看到薇麗雅纖細(xì)的腰部。

　　“外公平時不允許外婆和任何人接觸?！?p>　　“嗯？為什么？”

　　“小孩子問那么多做什么？快點回去吧?！避缃z把折扇拍在掌心，語氣不耐地說道，轉(zhuǎn)身走進“Constantine”門匾下半敞開的大門。

　　薇麗雅吩咐幾名傭人幫希沃爾搬“禮盒”，牽起他的小手往大門內(nèi)走。

　　“我聽說，外婆以前想要離開圣地?！鞭丙愌泡p聲說道。

　　“離開圣地？”

　　薇麗雅沒再說下去，默不作聲地走。

　　在快要走進大門內(nèi)時，希沃爾望向菲娜離開的方向，依稀還能夠看到菲娜坐在輪椅上的背影；那兩名始終緊緊地跟隨菲娜的保鏢，在他的眼中，仿佛兩個行走在黑夜里的枷鎖。

　　深夜，11點半左右，具體是什么時間希沃爾也不清楚，但他睡前看到的時鐘上的時間是11點。

　　經(jīng)過大概一周的時間，希沃爾已經(jīng)不會過早犯困了，怪物級的天賦，使他基本適應(yīng)了羅杰靈魂帶給他的精神壓力。

　　再加上過生日的緣故，所以他睡得比較晚。

　　“兒子，生日快樂！”

　　臥室的燈突然被打開，海倫斯從憑空打開的“空間之門”走進希沃爾的臥室，為他打開門的是一個有著牛角發(fā)型的小男孩。

　　“雖然是父親大人來為我慶祝生日，但很抱歉，我實在是高興不起來。”

　　被吵醒的希沃爾側(cè)躺在床上說，努力適應(yīng)著突然明亮的光線。

　　“對不起，爸爸今天實在是太忙了，只能在這個時間來?！焙愃骨敢獾卣f道，他胸前仍然打著工作時佩戴的領(lǐng)結(jié)。

　　大海賊時代的來臨、世界會議舉辦前的準(zhǔn)備工作、羅杰事件的后續(xù)處理，最近這段時間，很多事情都需要海倫斯參與，所以他才沒能來參加希沃爾的生日宴會。

　　甚至，海倫斯現(xiàn)在也是利用工作的空閑時間，通過手下的能力暫時過來的。

　　“無論怎么說，不能來參加兒子的生日宴會，還在晚上吵醒兒子的父親，實在是太屑了?！?p>　　“是是是，都是爸爸的錯?！?p>　　平時在外面風(fēng)光無限，被無數(shù)人所吹捧的秘務(wù)長，現(xiàn)在向希沃爾低聲下氣地道歉。

　　“吶，爸爸，作為懲罰，答應(yīng)我一個條件好不好？”希沃爾狡猾地笑道。

　　“什么條件？盡管說，爸爸盡量滿足你?！?p>　　“羅杰死后，他可能殘存的血脈也需要清除吧？我想負(fù)責(zé)處理這件事?！?p>　　羅杰知曉歷史真相，所以他的所有相關(guān)問題世界政府都極度重視，包括清除羅杰殘存血脈的事情，都是由CP部門負(fù)責(zé)監(jiān)控和處理的，海軍只擔(dān)任輔助工作。

　　所以，相關(guān)事件的權(quán)力都在海倫斯手上。

　　海倫斯臉上，與和兒子玩鬧的輕松表情褪去，他坐在希沃爾的床邊，眼神示意為他開門的CP9預(yù)備成員，也就是牛角發(fā)型小男孩離開。

　　牛角發(fā)型小男孩將手撫在胸前，向海倫斯恭敬地鞠躬致禮，從憑空打開的“空間之門”離開臥室，并將“空間之門”關(guān)閉。

　　海倫斯看著自己的兒子，“我前幾天，去一位關(guān)系比較遠(yuǎn)的叔叔家里做客，當(dāng)時他和他的兒子正在一起玩弄女仆?！?p>　　海倫斯輕輕壓手，示意想要開口的希沃爾先不要講話。

　　“爸爸知道你不是貪圖這種事情的人，爸爸也很支持你這點，男人把太多時間和心思浪費在這種事情上，是難成事情的。”

　　“爸爸只是覺得，以你的身份和地位，其實有很多事情可以做，我們家往南走一段路，再拐個彎，就是角斗場，你可以去那里觀看奴隸和野獸激烈廝殺；在我們家后面，你的安東尼奧阿姨家養(yǎng)了幾條稀有的人魚，如果你喜歡，爸爸可以帶你去看，甚至幫忙把人魚要來送給你?！?p>　　“如果你實在不喜歡這種事情，可以學(xué)我年輕的時候，假扮成普通的貴公子，到香波地群島，或者到其他更遠(yuǎn)的島嶼游玩，肯定會遇到很多有意思的事情；如果誰惹你不開心了，或者哪家的小伙子和姑娘瞧不起你，你就亮出自己的身份，到時候，嘩——”海倫斯做出展開手臂推進的姿勢：“所有人都會震驚，跪倒在地面向你磕頭，那是常人根本無法體會的心情?！?p>　　“不只是普通的島嶼，哪怕是你想去某個王國的王都，無論是采用微服私訪或者公開前往的形式都可以，父親都能為你安排，那些愚蠢可笑的王室貴族們，各種各樣的巴結(jié)嘴臉，一定會逗你開心?！?p>　　海倫斯似在回憶往事般敘說，嘴角勾著笑容，右腿翹起搭在左腿上，輕輕晃動著。

　　“但是，我的兒子啊?！焙愃乖掞L(fēng)一轉(zhuǎn)，問：“你為什么要去在意那些普通平民的事情呢？誠然，善良是一種很美好的品質(zhì)，我希望我的兒子善良，就像我深愛你那位善良美麗的親生母親一樣，但有時候你會不會覺得，你善良過頭了呢？作為父親，我希望你稍微去幫助一下那些平民就好了，你還小，是該多玩耍、多為自己考慮的時候，你應(yīng)該去享受時光，享受這些普通人根本想象不到的生活?！?p>　　“相信我，這世界上真的沒有人比你更加幸運?！焙愃股斐鍪郑刂氐匕慈嘞Ｎ譅柕哪X袋。

　　希沃爾側(cè)躺在床，沉默地看著凹陷的枕頭表面。

　　“明天，去南海的巴苔里拉島吧，那里是羅杰最后生活過的地方，我會讓斯圖西負(fù)責(zé)保護你?！焙愃拐f，沒有詢問希沃爾提出這種要求的原因。

　　“爸爸……”

　　“嗯？”

　　希沃爾眼里閃著淚光，“謝謝你，我真的很幸福。”

　　“傻孩子，睡吧，明天記得早早出發(fā)。”

　　海倫斯用修剪光滑的下巴，磨蹭希沃爾的額頭，給他關(guān)上燈，離開臥室。

　　夜色重新占據(jù)整個臥室，希沃爾依靠從窗戶照射進來的微弱月光看向時鐘，秒針剛好指在零點。

　　海圓歷1498年9月10日，希沃爾的三周歲零一天，他依然無法置可能慘死的民眾不理不顧。

　　但，為了完成父親的期許，他決定在事情完成后開始一場王國間的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