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前往推進城收割靈魂

　　7月23日，晚。

　　希沃爾從海倫斯口中得知了“海賊王”哥爾·D·羅杰自首的消息。

　　海倫斯真正開始忙碌起來，連續(xù)幾天徹夜未歸。

　　7月24日，早晨6點。

　　世界政府發(fā)布政府通稿，公布了“海賊王”哥爾·D·羅杰被逮捕的消息，消息中將哥爾·D·羅杰改稱為高爾德·羅杰，并且沒有刊載哥爾·D·羅杰是主動自首的內(nèi)容，同時也沒有提到世界政府直屬間諜機構(gòu)CP0對事件的參與。

　　通稿一出，包括世界經(jīng)濟新聞社在內(nèi)，各大報社競相刊載，引起強烈轟動。

　　7月25日，早晨6點。

　　世界政府再次發(fā)布政府通稿，宣布“海賊王”哥爾·D·羅杰將于海圓歷1498年9月1日，于哥爾·D·羅杰的故鄉(xiāng)羅格鎮(zhèn)，執(zhí)行公開處刑。

　　消息一出，再次引發(fā)轟動。

　　當晚6點，連續(xù)工作多日的海倫斯回到君士坦丁家。

　　“海倫斯，我好想你！”

　　茜絲如同乳燕歸巢般撲到他的懷里。

　　海倫斯應(yīng)付似地抱了一下茜絲，按著她的肩膀，將她輕輕地推出自己的懷抱，問：“希沃爾在哪？”

　　“他啊……”

　　茜絲平時基本不關(guān)注希沃爾的事，想了半天也沒什么印象。

　　“回海倫斯圣，每天這個時間，少爺都在沖澡。”

　　恭敬站在旁邊的女仆答道。

　　希沃爾平時，除了每天從凌晨5點開始要進行持續(xù)3小時的長跑外，從上午9點半到中午12點半以及從下午2點到下午6點這兩段時間，同樣會進行身體鍛煉，每日的訓(xùn)練量是10小時。

　　而在空閑的時間，他通過會坐在自己臥室的書桌前看書，或者找薇麗雅一起看書。

　　在夜里，希沃爾會在天堂之國，和泰佐洛一起看書，并總結(jié)一天的收獲。

　　天堂之國里的書，是他聽取泰佐洛的意見，在現(xiàn)實里將書籍具現(xiàn)到了天堂之國中。

　　偶爾，希沃爾會和泰佐洛一起打牌，自從希沃爾某天因為無聊，具現(xiàn)出撲克牌和泰佐洛玩上一局后，泰佐洛就迷上了打牌這件事。

　　當然，經(jīng)常“吾日三省吾身”的希沃爾，不曾因為打牌荒廢時間。

　　“哦，原來如此，那我在這里等一下他吧?！?p>　　海倫斯似乎有事要找希沃爾，而且比較急。

　　神情疲倦的他沒工夫顧忌其他的事情，側(cè)身躺在大廳的沙發(fā)，右腳搭在左腳，閉目養(yǎng)神。

　　茜絲走過去，坐在沙發(fā)扶手，屁股旁邊很近的地方就是海倫斯的臉。

　　各位，千萬不要以為面前是一位美艷少婦的屁股，就會讓一個男人感到高興。

　　當男人忙了幾天幾夜，渴望休息時，這時候再不識趣地去打擾他，無疑是會點著火的。

　　“海倫斯，我們已經(jīng)幾天沒見面了，今晚……”茜絲紅著臉，貼在海倫斯耳邊，軟惜嬌羞地暗示。

　　“我美麗的夫人，如果你能暫時讓我安靜一陣，我想我會更加愛你?！?p>　　海倫斯眼睛都沒睜開，用盡量委婉的語言嘗試勸走茜絲。

　　“你一點都不在意我的感受！”茜絲眉頭深皺，推了一下海倫斯的肩膀，委屈道：“知道你不在的這幾天，我有多想你嗎？一來就是希沃爾、希沃爾，即使睡覺也不愿意多看我一眼?！?p>　　海倫斯長長地出了口氣，擰著眉頭，手按在沙發(fā)扶手，支撐起身體。

　　“怎么會呢？茜絲，我有多愛你，難道你還不清楚嗎？”

　　海倫斯帶著疲倦的臉龐上，露出迷人的微笑，將茜絲柔軟的身體摟在懷中，把鼻子埋在她散發(fā)香氣的秀發(fā)。

　　“真想這樣一直抱著你?！?p>　　“哼！”茜絲嬌紅著臉，依偎在海倫斯堅實的懷抱，微微扭動性感妖嬈的身體，“算了，我原諒你了?！?p>　　希沃爾在浴室沖完澡，卷著毛巾走入換衣間，女仆為他遞上浴衣，上面有北海人氣作品“杰爾馬66”的可愛卡通圖案。

　　希沃爾換上浴衣，來到大廳，看到海倫斯正和茜絲依偎在沙發(fā)上，不由地會心一笑。

　　“爸爸?！?p>　　“希沃爾?！?p>　　海倫斯露出一絲真切的笑容，動作輕柔而快速地把懷里的茜絲推開，大步走過來，雙手伸到希沃爾的腋下，將他高高舉起。

　　“幾天不見，想死爸爸了。”

　　他把希沃爾摟在懷里，用已經(jīng)修剪光滑的下巴蹭希沃爾的額頭。

　　“爸爸。”希沃爾露出甜蜜的笑容，縮在他的懷里撒嬌。

　　海倫斯和希沃爾親昵了一會兒，把他放在地面，說：“快收拾一下，爸爸帶你去一個地方?！?p>　　“去哪？”希沃爾問。

　　“推進城?！焙愃箚蜗澢?，蹲下身，將嘴巴貼在希沃爾耳邊，以只有他們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到了那里后，爸爸送你一些禮物?！?p>　?。?p>　　海底大監(jiān)獄，推進城，第六層。

　　昏黑的環(huán)境中，一盞油燈亮著橙色的光芒，伴隨著沉穩(wěn)的、清晰的腳步聲，漸漸地靠近一間囚室。

　　“噠。”

　　油燈被輕輕地放在地面，橙色的光芒隨著油燈的火焰微微搖晃，照射在男人的大半邊臉頰，勾勒出剛硬的臉部輪廓。

　　身披正義大氅，烏黑的寸頭與短胡，面容剛毅，散發(fā)出軍人般的氣質(zhì)，來人是被稱為“海軍英雄”的海軍中將，蒙奇·D·卡普。

　　“卡普，你能相信嗎，卡普？”

　　卡普面前的囚室內(nèi)，高大男人的影子被油燈散發(fā)的光芒照出，投射在他身后烏青的墻壁。

　　鼻毛凸出鼻孔，形成八字胡的形狀，即使身處監(jiān)獄，即將面臨處刑，羅杰嘴角依然咧出開朗的笑容：“我的孩子就要出生了?！?p>　　“不過遺憾的是，那時候我已經(jīng)不在人世了。”

　　卡普發(fā)出一聲嘆息，“你跟我這個海軍說這個做什么，羅杰？”

　　“你孩子的母親……跟你有關(guān)的女人肯定會被處以極刑的?！?p>　　不只是羅杰還未出生孩子的母親，還有那些曾經(jīng)跟羅杰有過哪怕一絲接觸的女人們，都會被處刑。

　　油燈的火焰微微晃動著，羅杰眉頭緊鎖，黑色瞳孔中倒影出火焰的光芒，他看向卡普：“所以我才跟你說啊?！?p>　　卡普眉頭擰在一起，不知道羅杰在打什么主意。

　　羅杰慢慢地站起身，伴隨著清晰的腳步聲，一步一步地走近卡普；晃動的燈光，在烏青的墻壁上照映出他移動的影子。

　　“政府一定會調(diào)查我這一年的行蹤，然后找到并殺死她的?！?p>　　“但是，即將出生的孩子是無辜的，卡普！”羅杰隔著鐵欄，和卡普面對面：“你我是已經(jīng)廝殺過幾十次的關(guān)系了吧？對于你我可是抱著朋友般的信任啊?！?p>　　卡普不愿承認地扭過頭。

　　油燈的火焰在晃動中熄滅，黑暗中，卡普再次看向羅杰，兩個在時代浪潮中無數(shù)次碰撞的男人相互對視。

　　望著黑暗中那張熟悉的臉龐、那嘴角始終不變的樂觀笑容，卡普不禁想起了神之谷時兩人的合作、想到了二人共同拯救的一座座島嶼、想到了兩人間無數(shù)次的追逃。

　　往事歷歷在目，斯人將逝。

　　他陷入沉默。

　　啪嚓。

　　這時，油燈的火焰再次燃起，橙色的光芒依附在羅杰的大半邊臉頰，他的笑容咧得更大，有著驚人的感染力：“就由你來保護……”

　　“不要擅自決定！”

　　卡普猛然向前，抓握住囚牢的鐵欄，對羅杰大吼，鐵欄發(fā)出刺耳的“咔啦”聲。

　　“不，你會幫我的。”羅杰沉下面色，那雙極為霸氣的眸子里，蘊含的是絕對的信任。

　　卡普松開鐵欄，一步一步地后退，腳步聲清晰地回響在囚牢間。

　　“我的孩子就拜托你了，卡普?！?p>　　＊＊＊＊＊

　　新世界，某處島嶼。

　　大量的海賊船?？吭诖颂帲渲?，最大的那艘海賊船的船首像為純金制作的雄獅頭顱。

　　雄獅海賊船的頂層甲板下，是一處奢貴華麗的開放式船艙。

　　“什么？羅杰被逮捕了？”

　　腦袋上深深地插入了一個船舵，金色的鬢發(fā)如雄獅般狂放地披散著，發(fā)出疑問的高大海賊乃是和“海賊王”哥爾·D·羅杰以及“白胡子”紐蓋特·愛德華齊名的大海賊，“金獅子”史基。

　　“是可靠消息。”向他報告的海賊手下說，手里拿著一張報紙。

　　金獅子嘴里叼著雪茄，瞳孔顫動，臉龐因憤怒和難以置信的情緒而冒汗，猛地揮手打開報紙。

　　“少放屁！這種事情怎么讓人相信?。俊彼_步挪動著，身體旋轉(zhuǎn)一圈，環(huán)視自己的眾多手下：“你們應(yīng)該知道那家伙是個多么厲害的男人，海軍怎么可能抓得住他？”

　　“可是，提督大人……”

　　砰！

　　槍聲響起，開口的手下哀嚎一聲，雙手捂著往外冒血的右腿倒在二層甲板。

　　金獅子手持冒出縷縷白煙的燧發(fā)手槍，太陽穴冒起青筋，憤怒地瞪著他的手下。

　　“提督大人，請你冷靜??！”

　　另外幾名手下趕緊上前，勸阻打算繼續(xù)開槍的金獅子。

　　金獅子重重地揮手，將攔住他的幾名手下打得翻倒在地，幾名手下倒出去的同時，還撞倒了更遠處的幾名手下。

　　金獅子拿著遂發(fā)手槍，對準最先開口的那名手下，臉龐因極度憤怒而冒汗，眼神恐怖懾人。

　　他再次扣動扳機。

　　砰！

　　刺耳的槍聲響起，周圍的躁動瞬間變得寂靜。

　　右腿被槍擊的手下因恐懼下意識地閉上眼睛，可是過了好幾秒鐘，他都沒有感覺到子彈剛進入身體時的麻痹感，以及之后的撕裂般劇痛。

　　“以后，別再給我說那么荒唐的話！”

　　他聽到金獅子的聲音，以及木屐踏在木樓梯上漸行漸遠的腳步聲。

　　手下慢慢地睜開眼睛，看到身披橙黃相間條狀大衣的金獅子，正踏著樓梯向上方走去。

　　他轉(zhuǎn)過頭，發(fā)現(xiàn)自己臉頰旁邊、極近處的甲板上，多出一個冒出白煙、周圍木板焦糊黑化的彈孔。

　　金獅子踏著木樓梯，來到最頂層的甲板，腥甜的海風(fēng)將他狂亂如同雄獅的鬢發(fā)和橙黃相間大衣吹得獵獵飛舞，雪茄的煙霧彌漫在海風(fēng)中，正在燃燒的雪茄頭因風(fēng)的吹拂，燃燒得更加快速。

　　金獅子微微瞇起眼睛。

　　當年，艾特·沃爾海戰(zhàn)，他麾下的飛空海賊團總計近百艘戰(zhàn)船，將羅杰海賊團僅一艘海賊船封鎖包圍。

　　黑云在頭頂，海浪怒吼咆哮。

　　面對幾乎不可戰(zhàn)勝的強勁對手，無處可逃的境地，羅杰卻毅然決然地拒絕了他的招攬，并向他率先發(fā)起進攻。

　　那股氣魄迄今為止仍然讓人震撼不以。

　　如今，那荒謬的報紙中卻說，有著這般霸氣的羅杰、那個曾經(jīng)擊敗他的羅杰，被一群不知名的廢物海軍逮捕了，他打死都不愿意相信。

　　如果羅杰真的這么輕易就被逮捕，那么曾經(jīng)敗在羅杰手上的他，將羅杰視為一生之敵的他，又算是什么呢？

　　金獅子狂發(fā)的金色長發(fā)在海風(fēng)中緩緩飛舞起來，雙腳也慢慢地離開地面，向馬林梵多的所在地飛去，目放兇光。

　　他不承認，他絕對不愿意承認羅杰會被那群廢物逮捕！

　?。?p>　　7月27日，晚間10點鐘左右。

　　海水漾著固定方向的波瀾，倒映出微微扭曲的夜色，繁星點綴其間。

　　一艘戰(zhàn)船在這片海中行駛，船艙的窗口中透出燈光，燈光模糊地照射出船的形體，兩者共同倒映在船身周圍泛著波浪的水中，是一艘海軍軍艦。

　　軍艦多個桅桿的船帆上，描繪有象征公正的“天平”和象征大海的“海鷗”共同組成的藍色標志，以及“Marine”的英文字母。

　　軍艦的船頭，希沃爾站在大炮的粗大炮管上，在迎面吹來的海風(fēng)中蹦跳，不時從一根炮管跳到另一根炮管。

　　風(fēng)攜著他的笑聲，傳遞到整個甲板。

　　站在希沃爾周圍的幾名海軍士兵，心情并不像希沃爾這般愉快，反而提心吊膽，渾身冒冷汗。

　　如果希沃爾有什么閃失，他們肯定會人頭落地。

　　好在希沃爾的行為雖然看似危險，但他卻穩(wěn)得出奇，站在光滑的炮管上連一絲搖晃都沒有出現(xiàn)。

　　隨著軍艦的行駛，前方出現(xiàn)一扇巨大無比的、印有類十字架標志的金屬門。

　　控制金屬門的海軍部門似乎早就已經(jīng)得到命令，在軍艦即將抵達金屬大門時，金屬大門就以看似緩慢，實則很快的速度打開。

　　大門后方的海域，籠罩在濃重的霧氣中，透過霧氣，希沃爾依稀看到一個城堡般的建筑黑影，周邊點綴著燈火。

　　推進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