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1.磕響頭
吃完午飯已經(jīng)是中午十二點了,兩人收拾了會兒東西后又到了十二點半,回去的路程至少都需要三個小時,所以他們此時此刻必須要啟程了。
這次回去后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見面了,可能最早也只能到春節(jié)的時候,想到這一種情況,鄧捷安就對自己的閨女萬分不舍,拉著她的手一直叮囑她出門讀書要注意的各種事項。
“芮芮,我送你去車站吧?!辩娮哟ㄒ蚕牒退靡稽c,就提出了這個提議。
“不用,我們訂了車了。”郜逸說道。
蒲芮也不想給鐘子川添麻煩,就也點頭說不用了,她抬手給了他一個擁抱,帶著對他慣有的依賴,撒嬌的小情緒也是油然而生,“子川哥哥,我會想你們的?!?p> 鐘子川也回抱住她,黑眸微微一抬,投到郜逸身上,挑釁的意味十分強(qiáng)烈。郜逸卻沒有說話,彎腰把蒲芮的一些行李拎起來,她一個人離開家鄉(xiāng)到外面學(xué)習(xí),她會想父母,想奶奶,甚至想那個沒有血緣關(guān)系的哥哥,都是無可厚非的,他無權(quán)干涉。
雖然蒲芮說不用鐘子川送,但他還是一路跟隨著他們,主要是擔(dān)心蒲芮走丟了,就打算偷偷看著他們上了車再回去。
可是跟著跟著,就發(fā)現(xiàn)路線不一樣了。
蒲芮也覺得疑惑,以為他忘記路線了,就指著另一邊的方向提醒道,“郜逸,我們要走那邊哦?!?p> “我知道?!彼戳斯创?,說,“我先送你一個禮物?!?p> “?。俊逼衍倾读算?。
鐘子川離得遠(yuǎn),聽不清他們說什么悄悄話,心里對郜逸的不滿卻不斷驟增,暗想道,要是被他抓到郜逸對芮芮有什么小動作,那郜逸就死定了。
滿懷的怨氣一直維持到鐘子川看到不遠(yuǎn)處幾個眼熟的身影以卑謙的姿態(tài)站著等他們到來的時候,鐘子川瞬間豁然開朗,明白了郜逸到底想干什么了。
那是他一直都沒能做成功的事情。
“郜逸…”
蒲芮看到那幾個小混混的時候身子都不禁微微發(fā)抖,下意識的就抬手攥住了他的衣袖,他們是她前17年唯一的噩夢。她每一年都會在生日的時候許愿他們能回心轉(zhuǎn)意不要再欺負(fù)她。
可是,從未成功。
“別怕。”郜逸察覺到她的情緒低落,反手將她捏著他衣袖的手握進(jìn)手心里,低聲安撫她,“今天是結(jié)束,以后都不用怕了?!?p> 抬眸間,沉著臉給對面的幾個小混混投了個眼神,他們就立馬不敢懈怠的往他倆面前靠近了兩步,蒲芮見狀,下意識的就往后挪了挪,郜逸感受到了她的小動作,便往她身邊靠了靠,擋住了她半個身子。
“郜、郜爺。”為首的小混混率先喊他。
“郜爺下午好?!笔O碌膸讉€便也跟著問好。
蒲芮又是一愣。
“入正題?!臂莶辉负退麄兲捉酰蛑讲荒蜔┑乜粗麄?。
小混混們了然,不敢作妖,立馬客客氣氣的和蒲芮道歉,“豆…咳咳咳。蒲芮,我們以前不該總是欺負(fù)你,我們現(xiàn)在知道錯了,希望你能給我們一個改過的機(jī)會,謝謝!”
連道歉發(fā)言都是他們中的老大來說,蒲芮不知道郜逸怎么做到的,呆站在原地好半響,她連自己都不知道該不該接受他們的道歉。
“郜爺,可、可以了吧?”
其中一個小混混結(jié)結(jié)巴巴的畢恭畢敬的問他。他們實在是不敢在這里待著了,這位爺太恐怖,也不知道是從哪里來的,力氣竟然那么大,打起架來也是不要命的,一個人打趴他們四個顯得綽綽有余。
打不過了還溜不走,現(xiàn)在他們耳邊都能回蕩起郜逸那句“誰走第一我斷誰的腿”。
走的后果是斷腿。
不走的后果就是被逼著蹲下,還要雙手抱頭,這樣子還不是結(jié)束,這位爺還給他們拍了照片,威脅著說道要是還屢教不改,就會把他們的照片打印出來幫他們宣傳宣傳威嚴(yán)。
最恐怖的還在后面,他們要一一坦白說出來這些年對蒲芮做過的所有沒有道德的事情,說一件就會被他踹一腳,那個力度可不是嚇唬嚇唬人的,而是動了真格,一腳下來整個人都要不受控制的倒在地上。
因他在不同的方向下腳,所以一腳下去,他們跪著,趴著,坐著的姿勢都有。
好不狼狽。
但是如果想要守口如瓶什么都不交代的話,則會被踹得更慘,權(quán)衡利弊之下,他們還是服從前者。
抓老鼠偷偷放進(jìn)她的書包。
上學(xué)攔她的路讓她遲到。
晚上扮鬼在她經(jīng)過的地方跳出來。
等等等等,太多了,他們自己都數(shù)不過來。其實他們對蒲芮倒也算不上是惡意,他們就是看她太可愛了,又瘦瘦小小跟個豆芽菜似的,就想把她逗哭嚇哭,看看她哭會有成就感。
而且她哭起來會更加可愛。
聽到他們這么說,郜逸又是毫不留情的一腳下去。這場“審問”結(jié)束之后,他們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已經(jīng)快要被郜逸踹得散架了。
卻只能敢怒不敢言。
郜逸是真的生氣了,全程陰沉著臉,他不知道他們是怎么舍得對她下手的,是個人都他媽做不出這種事情,這些行為都會對她造成不可逆轉(zhuǎn)的傷害。
他現(xiàn)在終于明白為什么她性子軟能軟到現(xiàn)在這種程度,那是因為她本身就夠軟夠溫婉了,還長期以來受到他們的壓迫,受到他們一次又一次的得寸進(jìn)尺,足夠讓她整天都擔(dān)驚受怕,形成現(xiàn)在這種受驚的體質(zhì)。
“跪下,磕個響頭?!?p> 他聲音清冷,帶著不可拒絕的口氣。
蒲芮感謝他為她出頭,為她出了一口氣,她的私心也想要他們能給她好好的道個歉,但是又并不想讓郜逸摻合進(jìn)來,她怕他們會報復(fù)他。
蒲芮輕輕動了動那只被他牽住的手。
郜逸卻沒感受到似的,說出去的話不愿收回去,見他們面面相窺的沒有任何行動,作勢著要上前去,嚇得站在最前邊的小混混立馬撲通跪下,后面的幾個也只能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