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因?yàn)樗麐扇跻讚涞梗?/h1>
對于元渠的不領(lǐng)情,時白白一眼就看了出來。
時白白當(dāng)然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坐了百年代理者的位置,原以為可以一步高升,卻突然被通知那個位置有人坐了,心里難免不舒服。
知道卻不代表會慣著他這些小脾氣。
據(jù)小狐貍的記憶所知,白漫漫對這兩人可都是有恩的……
救命之恩!
也正因?yàn)槿绱?,所以他們才能破例以妖族的身份被留在仙人府,協(xié)理白漫漫的職務(wù)。
柏淮又交代了兩句,心急的提前溜了。
時白白正了正神色,“你們都是我母親的徒弟,按理我應(yīng)該叫一聲師姐師兄,可是我既然坐了這個位子,身份就注定了我不能這么稱呼兩位,既如此,我們便明面上是上下級,私下里也可以做朋友?!?p> 一番話,有敲打,有安撫。
時白白曾經(jīng)混時尚圈,什么牛鬼蛇神,魑魅魍魎都見過,這點(diǎn)小場面對她來說也不算什么大事。
歡楹倒是沒什么反應(yīng),因?yàn)榈弥獣r白白身份的喜悅還掛在眉梢,高興的泡泡都接連吹了好幾個。
元渠黑著一張臉,不樂意被一個小姑娘敲打,話里話外盡是嘲諷:“我們尊敬師父是因?yàn)閹煾改芰Τ霰?,你個小姑娘,雖說是師父的女兒,但是到底是年紀(jì)輕輕,能不能坐的了這個位置,還有待商榷!”
歡楹冷下臉。
“元渠!”
她還想說什么,時白白伸手?jǐn)r了下來。
琥珀色的眼睛清澈見底,偏偏嫵媚的眼形讓她這份通透缺少了幾分說服力,她今日出門特意涂了正紅的口紅,此刻紅唇張揚(yáng)。
“那我這個小姑娘是該叫你一聲元叔叔嗎?”
“元叔叔,相比資歷,我可能確實(shí)不如你更適合這個位置,可是鑒于我母親的傳承,還有我自己的努力,我并沒有覺得我坐這個位置有什么不妥。
元叔叔這么反對,是對神界的安排有意見,還是自己有什么私心?”
那雙狐貍眼直勾勾的盯著元渠,銳利的視線讓他感受到了曾經(jīng)只在一個人身上感受過的威壓。
額角的汗不受控制的往外冒。
元渠亂了心神,沒敢再跟時白白對視。
“瞎說什么!”聲音里有幾分掩飾不住的慌不擇路。
歡楹毫不客氣的翻了個白眼,這回跟時白白說話時態(tài)度里帶了幾分恭敬。
“柏淮已經(jīng)通知過我們了,接下來我們會慢慢將手上的職務(wù)交還給你,今天就先說說最近最難辦的事情?!?p> 歡楹說著,已經(jīng)拿出了手機(jī),對待工作,她神色認(rèn)真,收斂了一身又野又邪的氣息。
“柏淮應(yīng)該跟你說過,狐族的那個畢清漪,這次偷練禁術(shù),本也不是什么大事,狐族內(nèi)部解決就好,但是我們得到可靠消息,她這次找上了一個天選之人,如果真的被她得到了那份純善之氣,不僅天選之人會死,天道規(guī)則也會被逆轉(zhuǎn)?!?p> 歡楹從手機(jī)里翻出一張照片,遞到時白白的面前。
照片里是畢清漪跟在一個臉色蒼白的男人身旁,兩人雖然沒有肢體上的接觸,可是一眼就能從照片上看出男人看著畢清漪的眼神很不一樣。
時白白的目光在男人的臉上多看了兩眼。
這男人,她見過!
薛懷瑜。
照片的角度一看就是偷拍。
時白白這才想起,變成人形后她失去了晏之川這個絕好的媒介接近薛懷瑜,早就把這件事拋之腦后了。
眼下被歡楹提起,她才有了印象。
那日她見薛懷瑜時,他已經(jīng)被畢清漪下了魅惑之術(shù),按照原著的劇情發(fā)展,現(xiàn)在薛懷瑜應(yīng)該正處于他人生的一大難關(guān)。
生死大關(guān)。
畢清漪會因?yàn)橄氲玫酵暾募兩浦畾?,而去耗費(fèi)自己的靈力救回薛懷瑜的命,因此成為薛懷瑜真正的救命恩人。
得到宋書的認(rèn)可。
不過令時白白費(fèi)解的是,明明晏之川身上的靈氣比之薛懷瑜更為充盈,怎么薛懷瑜偏偏是天選之人?
時白白:“畢清漪現(xiàn)在遲遲沒有下手,不過是因?yàn)檠Α爝x之人的純善之氣完全不能滿足她所需,眼下正是她得手的一個轉(zhuǎn)機(jī),看來我們需要找到一個能阻止她的契機(jī)才行!”
歡楹表示贊同,“這件事,當(dāng)時柏淮說全權(quán)交給你負(fù)責(zé),本也沒那么急,但是你已經(jīng)繼承了這個位置,這第一件大事,你必須有所成績,才能堵得住有心之人的口!”
說話的同時,她眼尾的余光掃向一旁的元渠,意思不言而喻。
這有心之人,可不就站在眼前嗎!
時白白揚(yáng)起眉梢,勾了勾嘴角,“今晚無事,不如我們正好去一探究竟?”
“也好,正好我也順便告訴你一些仙人府的規(guī)矩?!睔g楹點(diǎn)頭同意。
兩人像是沒看見元渠在場一般,眨眼就消失了身影。
新城小區(qū)44號。
如同時白白上次見到的一樣,別墅這次還是擠滿了人。
時白白和歡楹在暗處隱去了身形,四周來往的人擠滿了整間房,并無人注意到角落兩道看不見的身影。
“這天選之人我見了兩次,都病懨懨的躺在這床上,你說天道選他,難道是因?yàn)閶扇跻讚涞???p> 一見到薛懷瑜,時白白就來了興趣,再加上歡楹是難得的性情中人,算是她穿過來這么久唯一能夠聊得來的人,頓時說話也沒那么端著了。
歡楹頗有同感,連連點(diǎn)頭,“天選之人肯定是要磨其意志,我去翻過柏淮的司命史冊,這天選之人也是可憐,從娘胎里帶出來的毛病,活了這么多年,確實(shí)是不容易……”
嘖!
可不是嘛!
活了二十幾年,估計(jì)有二十年的時間都躺在床上。
時白白瞧著床上的男人,嬌俏的狐貍眼中劃過一抹可惜。
角落里兩人竊竊私語,誰也沒有注意到……雙眼猩紅的男人眸光如鷹,直直的逼射向角落,宛如盯住了獵物般又兇狠又緊張。
“周慍,你有沒有感覺到這個房間里有其他人的存在?”
晏之川嗓音嘶啞,熬夜后過分喑啞的聲音低沉有磁性,他對著身旁有幾分心不在焉的周慍問道。
周慍砸吧著嘴,瞪圓眼睛:“川爺,這屋子里人多了去了,哪有什么其他人,你可別嚇我!你是不是最近幾天沒休息好,出了什么幻覺?要我說,狐貍丟了就丟了,人你也審問過了,小狐貍是半路跑了,只要沒死就沒啥大事,你這天天在云城找一只小狐貍,無異于大海撈針……”
感受到晏之川逐漸寒涼的視線,周慍弱弱的壓低了聲線,聲音越來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