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詭異的白光
虞嬌低頭沉默著,想多聽漢斯透露點消息,但漢斯卻不說了。
緊接著她就感覺到自己的腦袋被人輕輕拍了一下,又聽到旁邊的一聲沉重嘆息,“進去吧。”
“父女”兩人相攜著步入禮堂。
禮堂里坐滿了人,除了坐在前邊的愛麗絲,虞嬌一個也不認得。
不對!
虞嬌瞳孔緊縮。
愛麗絲旁邊坐著的男人,怎么,怎么——
怎么這么像在魔法學院見過的虞朝暮。
虞嬌的生身父親?
她一直以為在吸血鬼出世那天他就死了。
他怎么會在這,還和愛麗絲坐在一起?
對了!愛麗絲說過,她是虞嬌的親生母親,那么她和虞朝暮……
“莉莉絲,怎么了?”
虞嬌身體僵硬的異樣很快被漢斯發(fā)覺,漢斯以為“莉莉絲”是想作妖,當眾悔婚。
他壓低聲音到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程度,對身邊的“莉莉絲”道:“你去監(jiān)獄找過他很多次都沒找到,是覺得他逃出去了?他被我關在暗牢,今天你老老實實和愛德華結婚,明天父王就帶你去看他?!?p> 虞嬌默了默,快速調整好自己的情緒,不該再去想愛麗絲和虞朝暮是怎么回事,她現(xiàn)在是莉莉絲。
一秒入戲。
只見‘莉莉絲’雙眼迅速泛紅,閃著淚光,恨恨瞪著漢斯:“好?!?p> 她猛地扯開漢斯挽住自己的手,獨自走向前方面帶微笑靜靜站在臺上的南世僑。
不知道是不是服裝的襯托,虞嬌總覺得他今天更英俊了。
一身白色金邊鑲領束腰制服,搭著黑褲長靴顯得腿又直又長,像從油畫里走出來的中世紀溫柔王子。
虞嬌按耐住心跳暗想,就沖這副皮相現(xiàn)在讓她真嫁了她應該也是愿意的。
不知道要是莉莉絲看見南世僑這副打扮會不會改主意嫁給他……
南世僑含笑牽住她的手,‘莉莉絲’假裝掙扎了一下,南世僑握得緊緊的,‘莉莉絲’掙扎無果,又憤憤瞪了南世僑一眼,偃旗息鼓。
趁著兩個人身邊沒有旁人,南世僑壓低聲線側身對虞嬌耳語:“你今天很漂亮?!?p> 明明只是很一句普通的夸贊,虞嬌卻心跳仿佛漏了一拍。
為了掩飾面上羞窘不讓漢斯懷疑,虞嬌心中暗道一聲‘對不起了南世僑’,手上猛地用力推了南世僑一把,揚聲道:“放肆!”
南世僑突然露出了一個惡作劇般的笑,一手攬住她的纖腰,另一只手抓著她的皓腕,虞嬌沒防備,整個人被他帶倒,白色裙擺上的婚紗在空中拂動,手中的捧花也揚空灑落。
英俊的新郎向后踉蹌兩步,跪倒在地,懷中緊緊抱著一臉無措驚慌的美麗新娘。
畫面莫名賞心悅目極了。
坐在賓客席上的一位中年男子站起身拍手叫好:“陛下慧眼,公主殿下和愛德華上將果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對!”
漢斯顯然很受用,樂呵呵地和那中年男子商業(yè)互吹起來,其他人見狀也紛紛溜須拍馬。
倒是沒人注意虞嬌和南世僑了。
虞嬌左右看了看,發(fā)現(xiàn)大家注意力都被引走了,也懶得演下去,從南世僑身上艱難地爬起來,因為裙子太大太長站起來的時候不小心踩到,她再次栽倒。
南世僑又當了回肉墊,悶哼一聲。
虞嬌局促地半撐起身,“你你沒事吧?”
南世僑攬住虞嬌的腰,制止了虞嬌想要再次從他身上爬起來的動作。
“裙子太大了,你這樣踩著裙子爬多少次都是爬不起來的。”
“那那怎么辦?”
“你別動。”
南世僑微彎了唇角,一手摟著虞嬌的腰,單手撐地竟然直接抱著她站起來了。
虞嬌站起來后連忙退開幾步想拉開距離,沒想到沒站穩(wěn)再次踩到裙擺向后倒去……
啊啊啊啊這該死的婚紗?。?!
千鈞一發(fā)之際,南世僑再次拉住了虞嬌……
虞嬌低著頭不敢看南世僑,她現(xiàn)在尷尬地能用腳趾頭摳出三室一廳。
她自我安慰地想到:算了,反正這臉是莉莉絲的,丟的是莉莉絲的臉,和她虞嬌可沒關系。
接下來虞嬌都安安分分不作妖了,按部就班地走婚禮流程。
她和南世僑已經通過氣了,一切按原計劃行事就好,但沒想到結婚契的時候還是出了岔子。
在互相為對方戴上銀鐲之后,牧師拿來了一只高腳杯,里面裝了半杯清水。
虞嬌已經提前了解過流程,知道這時她和南世僑應該割破手指各自往杯子里滴三滴血,然后你一口我一口把杯子里的液體喝完,再一起誦讀締結婚契的誓詞。再之后南世僑需要做點小動作在眾人眼皮子底下把鐲子和綁在鐲子上的紅繩收起來,再抹掉手腕上的遮掩,露出‘假婚契紋’就可以了。
問題出在念誓詞這一環(huán)節(jié)。
她明明已經提前把婚契誓詞背的滾瓜爛熟,照理說不會有錯。
誓詞是這樣的:
“請諸神見證,我愿意愛德華/莉莉絲成為我的丈夫/妻子,從今天開始,我們相互擁有、相互扶持,無論是好是壞、富?;蜇毟F、疾病還是健康都彼此相愛、珍惜,直到死亡也不能將我們分開?!?p> 話音剛落,她的右手腕處和南世僑的左手腕處就發(fā)出了一道清亮圣潔的白光,不是銀鐲發(fā)出的,是手腕,因為南世僑已經趁機將他們手腕上的銀鐲收起來了。
正常來說,締結婚契并不會出現(xiàn)什么白光。
下面的賓客席一片嘩然。
愛麗絲一臉震驚地站了起來。
白光消失后,虞嬌的南世僑的手腕處各自浮現(xiàn)了一道‘婚契紋’,虞嬌揉揉眼睛,總覺得自己這手腕上的‘婚契紋’的紋路和她昨天晚上畫的不太一樣,倒是更像南世僑前天晚上給她畫的。
她看向南世僑,南世僑竟也是神情錯愕。
但她來不及多想就感覺一陣刺痛從手腕處迅速蔓延至全身,她渾身劇痛無比,咬著牙晃了兩下,沒站穩(wěn),暈了過去。
意識完全昏迷前,她感覺到一道有力的臂膀及時扶住了她。
有個女人在她身側低聲輕喚:“莉莉絲,莉莉絲,怎么會是你……”
這聲音很像上次騙她喝血的‘老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