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還不成嗎?”
陳玉堂極為滿意的點點頭,“明日你與云歌云將軍隨我同去,保護本世子的安危?!?p> 好啊,讓她去,就是當(dāng)個護衛(wèi)的。
作勢要打。
可陳玉堂一溜煙的就沒了影,跑是還挺快。
孫三蕓暗暗做想,明日接郡主,氣勢上不可落了下風(fēng),好好裝扮一下才是。
當(dāng)日就去汴梁城最繁華的市集,采購去了。
以致陳玉堂再次見到孫三蕓時,不由的開始考慮,到底要不要帶她出城,接個郡主而已。
有必要腰間佩個刀的,身后還披著一件披風(fēng)。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郡主。
今日陳玉堂是三人出行,并未有騎兵跟隨,故街道這邊,就盡是鶯鶯燕燕了。
酒肆茶樓的二樓處,皆是被早早預(yù)定,坐滿了大家閨秀,擺弄著手絹,一個個嬌羞的喊著:世子殿下。
實則目光皆是聚攏在孫三蕓身上。
這是那位女子,竟是有資格和世子殿下并駕。
周圍脂粉俗氣,孫三蕓哼的一聲,“殿下好福氣啊。”
身旁的云歌亦是點頭,不得不佩服還是世子殿下手段高明,大有姑娘家投懷送抱的。
他就沒這本事。
對陳旗云,也有不敢的緣故。
他問道:“殿下就沒想過帶個女子回府?二郡主上京擇夫婿去了,殿下也該考慮了?!?p> 不知為何,陳玉堂此刻想到的是王府內(nèi)已經(jīng)是有一位姑娘了,他趕緊是搖搖頭,理清頭緒,“不著急,我大姐還沒嫁人,云將軍,你得抓緊才是。”
陳玉堂見云歌沉默不語,又說道:“云哥兒,你也覺得本世子到了年紀(jì)就該成親,可你呢,一直再等我姐,若是等不到怎么辦。”
若要等到白頭,陳玉堂是不想見到的。
許久沒聽到這一聲“云哥兒”的云歌愣了神,恍惚許久后,嘴角露出笑意,這才是他熟悉的世子殿下。
沒有世子與秋劍府將領(lǐng)的身份,只有年長他一些的云哥兒。
“等不到就一輩子護著,就做一輩子秋劍府的將軍,即便是郡主嫁人,他若是回頭望,三步之內(nèi)必有我。”
“還真是魔怔了?!标愑裉脫u搖頭,一騎走在了最前面。
“用殿下讀書人的說話,此刻兩句詩詞很應(yīng)景?!痹聘璨灰啦火?。
陳玉堂問道:“那你說說看?!?p> 云歌輕咳一聲,潤了潤嗓子,“今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同白頭?!?p> 從那學(xué)的。
不知道還有后面半句的。
白頭若是雪可替,世間何來苦心人。
縱觀軍中,也只有云歌最適合陳旗云。紀(jì)寧之雖然武道境界高過云歌,可心里裝的是整個江湖,不是男女之事。
還有的一位將軍。
陳玉堂從未見過,不好做評價。
云歌本就是練武世家出身,又和他姐交手多次,沒事就愛往王府跑,喜歡陳旗云這事人盡皆知。
就連他爹淮南王知道后,傳言里也是笑著道了聲“好”。
王府對云歌喜歡陳旗云這事,不會反對的。
陳玉堂說道:“你這般做想,可我姐不會,你不主動表明心意,還等著我姐主動示好啊,你是有多優(yōu)秀,才能讓女子主動?!?p> 而且這女子還不是一般人。
云歌沉默。
陳玉堂再問道:“你在心里想著,是不是等自己變得足夠優(yōu)秀了,再去追求我姐,可你想過沒有,你變優(yōu)秀的同時,我姐不會停步,她不會停下來等你?!?p> “即便你日后會成為第九境的大劍仙,又如何?我姐何嘗又不是第九境,未嘗不比你厲害,你還是追不上?!?p> 云歌愣了愣,他就是這么想的。
若是換做以前,他肯定是要豎起大拇指,稱贊道:“殿下料事如神?!?p> 可現(xiàn)在不會。
他小聲問道:“那我該怎么去做?!?p> 陳玉堂認(rèn)真答道:“少年啊,不應(yīng)為現(xiàn)在不足給未來留下遺憾,你該做的,就是要向我姐證明,你有她在未來等你的資格。即便在這期間,她遇見了更好的人,還是愿意等你。”
該怎么證明,就是云歌自己的事了。
云歌默默思考,終是抬頭道:“我會證明給她看的?!?p> “其實我對郡主,很不知廉恥的講,就是一見傾心的,遠(yuǎn)遠(yuǎn)望見群主在練武場練槍,我再練劍時,劍都有些拿不穩(wěn)了。”
心里裝著人呢,那還有心思練武。
陳玉堂怒其不爭道:“那你就只是看看,不會主動示好?”
樺云嘆了口氣,無奈道:“殿下,我也想的,可郡主每每都是要回去照顧殿下為由拒絕,這我也沒辦法?!?p> 陳玉堂嘴角抽搐,“合著是來怪我壞你好事了?!?p> 云歌聳聳肩,“可不是,聽說城外的那位江大夫晚上可是一直住在王府,殿下也要把握住啊?!?p> 孫三蕓很不合適宜的輕笑一聲,“殿下好福氣?!?p> “這...”
陳玉堂無力解釋,此事不想再討論下去,那有拿人家大夫開玩家的。
他手里握著的馬鞭一響,駿馬前蹄踏起,看著前方城門說道:“要不比試比試,看誰先出城門?!?p> 云歌和孫三蕓應(yīng)聲答應(yīng)。
隨后只見三騎絕塵。
城門邊的守衛(wèi)望見,趕緊是拉開城門口的“拒馬”。
放行。
汴梁城正值三月,清風(fēng)習(xí)習(xí)。
按照淮王陳堯的指示,云歌停留在一處還算開闊的地界,接應(yīng)群主的隊伍。
過了一會后。
三人視線最遠(yuǎn)處,一襲紅衣策馬奔騰,在她身后,好似有千軍萬馬,濺起塵土漫天。
鐵騎陣陣。
陳旗云手中握著的一桿紅纓長槍,英姿盡展。
云歌握緊韁繩,問道:“殿下,那我先去了?”
陳玉堂點點頭。
本就該如此主動。
望著前方大郡主的營隊,孫三蕓此刻感覺地面都是有些震動,若是這樣的一支隊伍去匪山上。
她堅信,不出半日,她就要被拿下。
陳玉堂喊她過來,護送是假,讓她見識一下才是真。
這是給自己的一個下馬威啊。
孫三蕓對身前這位,不由的留了一個心眼,這位世子殿下,有點心機啊。
云歌與陳旗云匯合后,豈料這位他心心念念的郡主壓根是不正眼瞧他一眼。
陳旗云領(lǐng)著營隊騎馬繞過了他,留出一行來。
不帶這么玩的,就算不給好臉色,也不至于無視人吧。好歹他也是一位將軍,不論出身。
他和她是平級。
這個傻子,陳旗云笑著回眸,將紅纓長槍丟給了副將。
她一雙極為好看的新月眼回望向云歌,不過瞬息,又回眸而去,揮手道:“感謝云將軍出城迎接?!?p> 身后的一眾騎兵亦是齊齊喊道:“感謝云將軍保護世子殿下安全?!?p> 云歌臉上愁容散去。
有這兩句感謝就夠了。
陳旗云這邊,停下馬,居高臨下,笑臉盈盈的看著自己的這位弟弟,江南道世子,問道:“家中可還安好?”
陳玉堂笑道:“一切都好,家中人都很想念姐姐?!?p> “可曾習(xí)武?”陳旗云再問。
“不曾。”世子殿下回答的理直氣壯,隨后咽了咽口水,他這樣說,很容易招來禍端的。
陳旗云了然于心,不緊不慢的騎著馬兒走了兩步,觀望了陳玉堂一圈,“不曾佩劍?”
世子殿下瞬間沒了底氣,聲若細(xì)蚊,“不曾。”瞧著自家姐姐臉色不對,趕緊是補充道:“可以學(xué)的?!?p> 陳旗云這才滿意,“那便回府吧?!?p> “好咧。”陳玉堂答應(yīng)一聲,觀望了眼在隊伍最后的云歌,問道:“姐,云歌兒你真不喜歡?”
陳旗云上下打量了陳玉堂一眼,“怎么連你也開始問這件事了,我就不明白了,我不在家的三年,爹就沒逼你練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