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國國都西邊一百二十里外,清屏山。
此山鐘靈毓秀,山險水清,山腰處有云霧繚繞,恍如仙境。
此山產各種名貴藥材,以前常有藥農來此尋覓,可后來大家發(fā)現(xiàn),只要跨過山腰進入云霧之中,總有藥農莫名其妙失蹤,采藥人便逐漸少了起來。
村民常稱,此山有靈,山上有仙。
不僅如此,豐國皇帝的儀仗每年都會來此地造訪一次,世人更加堅信,此地一定有仙人存在。
而此時此刻的清屏山頂。
黃溪宗側廳。
譚慶正跪在地上。
如果讓雙盛城的其他人看見了,一定驚訝不已。
要知道,譚慶可是譚家商行的掌柜。
在雙盛城,譚家商行一手遮天,譚慶的地位可以說是登峰造極,唯獨比雙盛城的城主低上那么一頭罷了。
但是在這里,譚慶老老實實的跪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
而他的面前,空無一人。他跪的,不過是一把空椅子罷了。
盡管如此,譚慶依舊跪的筆直,頭顱低垂,動也不敢動。
如此這樣,足足跪了一個時辰。
直到一陣清風穿過,一雙布鞋越過他身旁,緩緩走上臺坐下,譚慶心中這才松了一口氣。
只要黃溪宗肯出面,那么不管是誰殺了他的兒子,搶了他的靈石,也一定不會有好下場!
他抬起頭,看著此刻坐在主椅上的那人。
此人極為年輕,劍眉星目,嘴唇略薄,身穿一身青色鶴氅,腳踩一雙黑色布履。
說不出的仙風道骨,只可惜,雙眼之中多含淫邪之意,壞了這一身的大好皮囊。
“你就是外門底子譚慶是吧。不好好替我黃溪宗做生意,跑到宗門來干什么?”青年悠悠的端起手邊的茶杯,輕輕的吹著。
譚慶不敢怠慢,連忙把這幾日發(fā)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出來。
從運送的靈石的王昭被殺再到譚風死的不明不白,甚至還把那枚從來沒有見過的暗器拿了出來。
“你是說,那賊子用你從來沒有見過的方式殺了你兒子,所以你現(xiàn)在找我,是想給你兒子報仇?”
譚慶爬伏在地上,以一種極其恭敬的語氣說道:“是的,還想請大師兄出馬。替我兒子報仇?!?p> 沒錯,椅子上這人,正是黃溪宗當代外門大師兄司空堯言。
其天資絕高,入門不過十年時間,就憑借筑基初級修為,坐穩(wěn)了這外門大師兄的位置。
“可以?!彼究請蜓苑畔虏璞?,淡淡地說道:“我?guī)土四悖矣惺裁春锰??!?p> 譚慶點了點頭說:“只要大師兄肯出馬,我愿意出五百靈石,供大師兄修煉之用?!?p> 足足片刻過去。
司空堯言沒有答話。
譚慶心中暗自發(fā)苦,他知道,這位大師兄是對報酬不滿意。
“我譚家商行還愿意再出白銀兩千兩,到時候自有手下送到大師兄的父母手上?!?p> 司空堯言露出一絲笑容,走到譚慶跟前,輕輕的把譚慶扶起來。
“譚大掌柜果然是個聰明人。這么多年,譚家商行為我黃溪宗也算是殫精竭慮?!?p> “今日譚家麟兒被殺,你既然是我黃溪宗的外門底子,我黃溪宗自然不可能坐視不理。譚風的事情,你放心,我這幾日忙空了就去?!?p> 還要過幾日?這司空堯言,真是一頭喂不飽的餓狼。
譚慶拱手說:“明日,明日我就差人將靈石送到黃溪宗來,還望大師兄對此事多多上心。”
“哦?”司空堯言笑著說:“譚掌柜的事,就是我黃溪宗的事。身為外門大師兄,在下義不容辭?!?p> “明日我就出發(fā),到時候一定給譚家商行一個結果!”
聽到這話,譚慶這才松了一口氣。
他心中惡狠狠的想到。
前有岳黎,后有司空堯言。不管是誰搶了他的靈石,殺了他的兒子,都死定了!
…………
豐國首都。
名叫四海城。
此城占地極廣,長五十里,寬三十里,城墻高四丈有余。
當然,對于現(xiàn)代穿越過來的陳銘,也就是那樣。
趕了足足兩天的路,他才趕到四海城。
在繳了入城稅以后,陳銘帶著楊林,兩人牽著馬,緩步走在四海城的街道上。
豐國皇帝勵精圖治,這四海城內大街上摩肩接踵,揮汗成雨。
長街兩旁,客棧、典當行、茶肆、古玩店、香燭鋪、酒樓、武樓、雜貨鋪鱗次櫛比。
當然,各式青樓畫舫也是屢見不鮮。
況且現(xiàn)在已是傍晚,皮肉生意正是紅火的時候。
暗自感嘆一聲人心不古以后,陳銘看見了自己想找的地方,大慶武樓四海分樓。
正所謂,行走江湖,什么最重要?
自然是一把上好的武器最重要,這大慶武樓的所售的武器,在豐國境內那可是有口皆碑。
這地方,不僅售賣武器,也賣天材地寶,功法秘籍,一個江湖俠客需要的行頭,這里都有賣。
壟斷生意的古代典范,陳銘一邊感嘆,一邊朝武樓走去。
離得越近,越知道這武樓有多大,光是大門就有五米來寬。
剛剛走進大門,一個身著短打麻衣的小二就弓著腰迎了上來,笑著問道:“這位客人?是想買些什么呢?我大慶武樓是江湖上有名的貨真價實,童叟無欺?!?p> “不管是百年的藥材還是絕世的功法,我們這里都是應有盡有。”
陳銘深知言多必失的道理,只是簡簡單單說道:“賣貨?!?p> 聽說陳銘是來賣東西的,那小二臉上的笑容少了一些。
小二指了指二樓說:“二樓左邊廂房請,自有朝奉給你的東西估個價格。換兩個餅子應該沒什么問題。”
陳銘臉色不變,就像是聽不出來小二口中的嘲諷之意,“多謝?!?p> 看著陳銘一步步朝二樓走出,那小二本來正準備接待下一個客人。
可他突然好似想起了什么,從袖中取出一張紙片來。
仔細看了看以后,他神色又驚又喜,匆匆的找了個理由離開武樓。
樓下發(fā)生的一切,陳銘自然是不知道。
他還在觀察二樓的布置。
比起一樓的人流量來講,這里的人就少了一些。
左邊的廂房被隔成了一個個的小隔間,確保交易雙方的隱私性。
時不時有人在里面進進出出,大多數(shù)人都是面帶愁色,偶爾也有一兩個喜難自禁的。
沒過多久,陳銘等到了一間空的廂房。
他剛拉開門簾,可下一秒,一把鎏金長刀攔在他的腰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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