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開始教授阿強智慧之境的修煉。
只見她低眉信手,拿一根枯枝在地上指指畫畫。且聽她如何詮釋、這至高的人生之道。
“體力、智力、精神力,三力皆高于常人,可入智慧之境!”
“進入智慧之境后,先修能力、眼力、勢力,再修影響力、吸引力、大智力。六力修得圓滿,可更上一層樓——圣人、神人或是至人,按個人稟賦所得?!?p> 月娘抬眼看看阿強,見他正在努力思索,又繼續(xù)講道:
“你既已跨入智慧之境,便先從這能力、眼力、勢力三力練起?!?p> “能力即為生存的能力,往小了說是做事的能力,往大了說就是你做人的能力……”
“眼力主要是指分辨力和判斷力,分辨是非,辨別好壞,預(yù)判未知……”
“勢力講的是審時度勢的能力,也是善于運用自然規(guī)律的能力。順勢而為,事半功倍……”
“……
……”
隨著月娘的進一步剖析,阿強的心中也逐漸明朗起來。
月娘驟然面含疼惜,補充道:
“要想圓滿獲得這三種力,唯有到現(xiàn)實中去歷練、累積。”
“路漫漫其修遠兮,汝將上下而求索……”
……
阿強在月娘的悉心傳授下,智慧初開!
他對未來之路也不再感到迷茫。
可是,如今他被困在這里,出不去,一切也都不過是紙上談兵罷了。
經(jīng)過這些天的相處,他和這只精通人性的鷹,越來越熟絡(luò)了。
只是它不能再叫阿強了。
阿強給他改名叫“二強”,它高興地拍打著翅膀,顯然更滿意這個名字,這才是它專屬的真正的名字——二強!
他們兩個無聊時,會一起在鷹潭里玩水,一起抓面條魚,一起逗月娘開心……
直到有一天,他們兩個又在鷹潭里玩水、抓魚。
二強猛然鉆進了潭底,阿強慌張的遍尋不見,朝著月娘大聲呼喊。
月娘起身剛來到潭邊。
只見二強從阿強的身下鉆出,用寬闊的脊背把阿強穩(wěn)穩(wěn)托住,直帶著阿強飛離水面,平穩(wěn)地懸浮在青娘眼前。
下面水花四濺,神奇的場面一度讓月娘愕然。
阿強坐在鷹的背上,前仰后合、左右晃蕩,手忙腳亂……
穩(wěn)住心神,他才發(fā)現(xiàn),二強寬廣的脊背,加上穩(wěn)健的身姿,竟是十分安全。
他調(diào)正身體,穩(wěn)穩(wěn)的騎在二強背上,驚喜的朝著月娘歡呼。
月娘面帶笑容,溫柔的拍拍二強的腦袋。
二強就像收到指令一般,煽動翅膀,攪動鷹潭;扶搖直上,舞動九天!
直驚得阿強叫聲連連……
……
……
“呦吼……”
“哈哈……”
……
月娘仰頭看著空中盤旋的雄鷹和阿強,幽幽的說道:
“天意??!”
“雄鷹認主了……”
……
她就地、盤腿打坐,心愿已了!
無牽無掛、也無自己……
阿強騎著雄鷹興奮的回到地上,只見月娘已入無人無己——至人之境。
……
阿強和二強靜靜的依偎在月娘身邊,貪婪地感受著從月娘身上散發(fā)出的最后的母性。
過了半晌,月娘緩緩睜開眼,看著鷹潭,淡淡的說道:
“去吧”。
阿強跪在月娘面前,試圖留住那一絲殘存的母愛,痛哭流涕……
一股暖流,沁入心田……
直讓人感覺到光明和溫暖!
阿強的情緒漸漸變得舒緩,一種大愛籠罩在他的身邊,又繼續(xù)向鷹潭蔓延……
……
“超然物外,逍遙自在……”
阿強不再感到悲傷、難過,開始為月娘的超脫感到開心。
他現(xiàn)在反倒不想離開了,只想留在月娘身邊,留在這座世外桃源里……
……
……
阿珍和胡巴來到通天峰腳下。
“一夫當(dāng)關(guān),萬夫莫開!”要想去北境,先得過了它!
初生牛犢不怕虎!
阿珍毫不遲疑,抬腳就上。胡巴趕緊上前拉住了她。
他又脫下自己皺巴的外套,綁在了腰間。又示意阿珍也把外套脫掉,也幫她綁在了腰上,然后將兩個外套緊緊相連。
做完這些后,自己身先士卒爬了上去,讓阿珍緊跟在他身側(cè)。
阿珍這才注意到,胡巴的上肢尤其發(fā)達,長長的臂展,寬厚的背肌,讓他在通天峰艱險的巖石間,輾轉(zhuǎn)騰挪,游刃有余。
阿珍也毫不示弱,力量雖然不比胡巴,可身體的柔韌性以及靈活度無人能出其右。身為賢者圓滿的她,強人之境也在隱隱開啟,體內(nèi)鮮活的筋骨正在恣意萌發(fā)。
胡巴在前面摸索攀爬,并不時的回頭告訴阿珍哪里好抓。兩人齊心協(xié)力,一口氣往上爬了將近有五百米。
找到一處合適的落腳點,兩人攀附在石壁上,稍作休息。
往下看去,黑森林和斷河盡收眼底。
抬頭往上看,通天峰依然看不到頭,直插云間。
真可謂:“噫吁嚱,危乎高哉!通天峰之難,難于上青天……黃鶴之飛尚不得過,猿猱欲度愁攀援?!?p> 兩人再接再厲,奮力往上攀爬。
大約又爬了三百米后,胡巴身形依然矯健,阿珍的體能卻驟然下降。連在他們腰間的衣服,也慢慢的被拉緊了,看來是吃上力了。
胡巴擔(dān)心的回頭看,阿珍強打著精神擠出一絲疲憊的笑容。
胡巴又向上看去,似乎在尋找著什么。他頓時來了精神,沖著阿珍往右上方指了指。阿珍心領(lǐng)神會,在精神力的驅(qū)使下,繼續(xù)攀爬。
阿珍坐在一塊突出的崖壁上,胡巴雙腳并攏站在她身后僅余的一點空間。
眼前光明海一碧萬頃,遠處巴掌大小的木島盡收眼底。更遠處的光明海心,閃閃發(fā)亮,應(yīng)該正是圣山所在。
爬了大半天,兩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饑腸轆轆了。阿珍有些后悔、來的時候沒有往書包里裝點食物,哪怕裝瓶水也是好的。
胡巴將自己全身上下的兜里摸了個遍,最后只在褲兜里找見了一顆糖。
他牢牢的攥在手心里,放在鼻尖嗅了嗅,滿臉自豪地遞給了阿珍。
爬……爬……
……
山勢越來越陡,阿珍的體能早已耗盡,胡巴的身體也在忍不住的顫抖。
胡巴看向四周光禿禿的巖壁,一處可以落腳的地方也沒有。
他用手抻了抻緊緊將兩人連著的衣服,以確定它依然結(jié)實。雙腳有力的蹬著巖壁,在精神力的驅(qū)動下,繼續(xù)往上爬去。
頭頂?shù)耐ㄌ旆逡廊粺o窮無盡!
“沒有后退可言!”
攀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