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先是安排兩人隨同法醫(yī)將鄺昌耀的尸體帶回局里進行尸檢,剩下的民警則繼續(xù)勘察現(xiàn)場,看看能否找到什么有利的線索。
胡隊似乎有點不太好意思地向鄺保田夫婦說道:“老哥,可否麻煩你們弄些吃的,給我們填下肚子”。
鄺保田笑著回道:“警察同志,看你說的,哪里會麻煩,眼看這天也快亮了,正巧我夫婦二人也要做早飯”。
胡隊客氣地說道:“那就麻煩老哥了”。
鄺保田說道:“警察同志,那就別在外面站著,叫上大伙到屋子里面先喝口茶休息下再說!”。
胡隊便叫上眾人隨鄺保田走入了內屋,鄺保田老伴拿出了茶葉,將泡好的茶依次端給民警。
胡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清香舒爽,有種讓人心曠神怡的感覺,便笑著問道:“老哥,這茶是你們自己種的嘛?”。
正在拿木材往灶膛里放的鄺保田回道:“是啊,我們在那片山上種了些茶樹,你們喝著這茶葉是純手工制作而成,從采摘到炒青等步驟也都是自己完成的”說時,鄺保田用手指向了門外的方向。
鄺保田家這幾年靠養(yǎng)雞,賺了些錢,家里生活條件也就改善了,也換上了煤氣灶,但夫婦二人依然還是那么節(jié)儉,煤氣灶雖然買來了,基本上也就早上去鎮(zhèn)上趕集的時候使用它,平時幾乎都是使用材火灶。然而今天本想使用煤氣灶給警察同志做早點,可惜壓力鍋小了,煮不了這許多人的飯。
不多時,天蒙蒙亮了,外面的光線透過窗戶射入進來了,鄺保田老伴眼疾手快,見天亮了,屋內就不需開燈,便把電燈給關了??伤魂P燈,屋內里瞬間變暗了許多,畢竟天還沒大亮。
鄺保田見老伴把燈關了,屋里暗下來了,對老伴急眼道:“這天還沒亮呢,你把燈給關了,這黑燈瞎火的讓警察同志怎么呆著,還不快把燈打開,這能省幾個錢啊?”。
胡隊等一眾民警雖已察覺到鄺保田老伴關了燈,視線瞬間變暗了許多,但他們是客,也不好多說什么了,只淡淡地說了一句:“沒事的,天亮了就不必開燈了,嫂子做的沒錯,老哥你就別說嫂子了”。
鄺保田走了過來,將燈打開了,還不忘指責老伴幾句:“開這一會兒的燈,能費幾個錢啊,天還大亮,光線那么弱,也不怕警察同志笑話咱”。
胡隊立馬接了鄺保田的話,擺手道:“老哥說笑了,我們怎會笑話你們呢,該是我們叨嘮老哥與嫂子了”。
鄺保田說著說著就說到院子的那兩條狼狗,其實是防賊用的,因為在此之前,院子里的雞時常丟失,為了防止雞再度被偷,索性就買了兩條狼狗看家護院。
胡隊與鄺保田就這樣聊著,不知不覺中,天已大亮了,鄺保田老伴把鍋中的稀飯盛好,端到桌上,說道:“警察同志,你們就湊合著吃,咱家也沒什么東西”。
胡隊笑著說道:“嫂子這說的哪里話啊,我們可沒那么講究的,有東西能填飽肚子就成,嫂子,你可別看我們是警察,在老百姓面前可一點官威都沒有的”。
眾民警附和道:“是啊,胡隊對老百姓可親近了”。
眾人在相互打趣中吃完了早飯,胡隊起身伸出雙手緊緊握住鄺保田的手,很是深情地說道:“多謝老哥和嫂子的熱情招待,我們得去查找殺害鄺昌耀的兇手了”。
胡隊與眾民警踏出了里屋,再次來到鄺昌耀凌晨趴在地上的位置,地上已是一團血跡,這他們凌晨來時就已然知曉,而凌晨未曾瞧見的是那堪稱是“一條血路”。
胡隊等人便順著這條血路一直走,在離開鄺保田家時,胡隊特意交代鄺保田,先不急地清理那團血跡。
村里人都是早起去干活,或路過鄺保田家門口時,見他家院子前有一團血跡,便好奇問鄺保田:“老鄺,你家院子前好大一團血跡啊,難不成今晚有好事,殺了幾只雞來慶祝?”。
鄺保田在屋內就聽見了,這是隔壁鄺阿三的聲音,急忙地從屋內走了出來,低聲細語地對鄺阿三說道:“凌晨三四點左右,院子趴著一人,我上前一探他鼻息,發(fā)現(xiàn)他呼吸全無,死了”。
鄺阿三一聽到死人,登時嘴邊張得老大一個,半晌才反應過來,提高了音量,生怕別人聽不見似的,說道:“原來那是死人的血啊”,隨即,又朝那團血跡吐了口痰。
鄺保田做出了一個讓鄺阿三小點聲說話的手勢,說道:“小點聲,沒人把你當成啞巴!再說了,警察都來了,初步判定是他殺,一路走到咱院子前偷雞,被咱那兩條狼狗咬著……”。
“那警察人呢?怎么沒見著啊”鄺阿三環(huán)顧四周,并未發(fā)現(xiàn)一個身穿公安制服的警察。
“就在前你一腳,他們該是查找線索了”。
“該去地里了,要不然又得招罵了”鄺阿三肩上扛著鋤頭搖了搖說道。
鄺阿三正欲往地里的方向走時,他身后傳來了一個急促且尖銳地罵聲,“我家里都收拾了一遍,你卻還在與人閑聊,這日子算是過到頭了”,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鄺阿三那潑辣地老婆,他也是最怕他說出“這日算是過到頭了”,這也是他老婆的口頭禪。
且說胡隊等人自鄺保田家一路順著血跡走來,來到了距離鄺保田家五百多米的盤山公路,一路上所看見的血跡也都是滴落式,而到這里血跡便沒了,難不成鄺昌耀是在這里遇襲后,一路走到了鄺保田家院子去偷雞的,他們還發(fā)現(xiàn)雖然血跡到這里沒了,但在這盤山公路邊上有一輛停好的摩托車,還有一個煙頭,以及一處噴濺式血跡。民警將摩托車與那噴濺式血跡拍攝了下來,好回到村中詢問村民這摩托車是誰的。
胡隊派遣幾名民警到山下查看情況時,正巧鄺阿三扛著鋤頭興致匆匆朝這邊走過來,他也瞧見前方有多名身穿公安制服的警察,一邊走一邊嘟喃道:“老鄺說的沒錯,確有警察來勘察線索了,難不成兇手是在前面行兇的,那受害者又怎么會趴在老鄺家院子前呢?這說不通啊”,忽然他又搖頭自語道:“咦,想那么多干嘛!”,便大步的朝警察這個方向走來。
“警察同志,你們是來查凌晨死在老鄺家院子前那名死者是如何遇害的嗎?”鄺阿三笑著問道。
“是的,老鄉(xiāng),你是這個村子的人吧,那你可認得這輛摩托車是誰家的?”胡隊指著公路邊上停好的摩托車問道。
“這輛摩托車可不就是鄺昌耀的嘛,我之前還跟他借來著”鄺阿三很是肯定地認出誰是那輛摩托車的主人。
“多謝老鄉(xiāng)”胡隊客氣地說道。
鄺阿三擺了擺手,徑直往自家的天地走去。
在山下查看情況的民警也都上來,他們在山下也同樣發(fā)現(xiàn)滴落式、擦拭血跡。
這時胡隊說出一個大膽的猜測:
凌晨三點左右,鄺昌耀騎著摩托車去做什么事情,在盤山公路將車停好,抽了一根煙,而正在此時兇手出現(xiàn)了,從后面給了鄺昌耀一錘。至于兇器是什么?目前還不得而知,但肯定是個鈍器。鄺昌耀后腦出血,出現(xiàn)了噴濺式血跡。之后鄺昌耀掉落山下,過了一會兒他醒了,摸了摸頭,頭上滿是血,便把血擦在樹葉上、石頭上,出現(xiàn)了擦拭的血跡。他爬回了公路,順著公路一直往回走,走了500多米,到了鄺保田院子偷雞,至于他為什么要去偷雞,暫且不論,這個“行兇者”才是本案的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