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9章 柳如是，昌平公主
朝會完畢，李天心又前往看望阿九，一番耳鬢廝磨，不在話下。
回到宅院，馮素貞已搬了進(jìn)來，只等李天心返回封地之時(shí)，她也會一起離開。
對這位女主角，李天心倒是有心撩撥。
不過她本就鐘情于李兆庭，只因兩人在一起無望，這才失蹤離去。
要想挖到墻角，不能急于一時(shí)，而且李天心還有另外的事要做。
想起朝會上魏忠賢等一眾太監(jiān)，還有錢謙益等東林黨人威脅自己，李天心就琢磨著要報(bào)復(fù)回去。
半晌之后，李天心嘴角勾起了笑容。
……
青樓，一向人來人往，今日更是人山人海。
男的是嫖客，女的是娼妓。
今日有一位特別的妓女，名列秦淮八艷的柳如是。
嫖客之中也有一位名士，正是錢謙益。
他坐在二樓閣樓，獨(dú)自飲著香茶，期待著柳如是的出場。
柳如是色藝雙絕，早已令他傾倒，他常來青樓，便是為了一親芳澤。
就在此時(shí)，他看到了一個(gè)人，一個(gè)熟悉的人。
李天心在他充滿警惕的目光中走來，同樣坐在了二樓之上。
一陣悠揚(yáng)的琴聲傳來，如溪流，如芳草，令人如沐春風(fēng)。
鼎沸的人聲漸漸散去，人人側(cè)耳傾聽。
能彈出如此優(yōu)美的琴調(diào)，唯有柳如是。
李天心忽覺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他順眼望去，恰見一扇窗簾外，一雙清冷孤傲的眼睛。
如寒梅，冷傲清絕，孤芳自賞。
柳如是的丫鬟走了出來，人人矚目望去。
柳如是身為名妓，自有特權(quán)。她三天見一次客，賣藝不賣身。而且一向在賓客中挑選一位看順眼的，成為她的入幕之賓。
見丫鬟出來，人人翹首以盼。
錢謙益主動起身道：“小翠姑娘，今日柳姑娘可是請的在下？”
那丫鬟搖搖頭，“還請二樓那位公子入內(nèi)一敘。”
眾人順著她所指望去，就看到一位翩然如玉的公子：李天心。
李天心緩緩站起來，吸引著眾人的目光。
他走到錢謙益的身邊，突然出聲道：“錢大人不是一向謹(jǐn)守圣人教誨嗎？今日為何會出現(xiàn)在這青樓之中？”
錢謙益聞言，黑著的臉更黑了。
李天心不再理會他，走入柳如是的雅閣閨房。
人群中難免有認(rèn)得錢謙益的，不時(shí)指指點(diǎn)點(diǎn)。
錢謙益一拂袖，憤然離去。
這位感慨“水太涼”的東林腐儒，也只得感嘆世態(tài)炎涼。
走進(jìn)柳如是的閨房，撲面而來便是一縷幽香。
香而不膩，恬而不甜。
抬眼，驚鴻一瞥，終見柳如是。
她側(cè)身坐在桌旁，顯出婀娜身姿。
一張俏麗的臉蛋上帶著三分顧影自憐，七分不屑一顧。
一雙清冷的眼睛尤其引人矚目，那是看破紅塵的古井無波，眼眸深處又仿佛藏著不顧一切的熱狂。
那雙眼睛李天心尤為熟悉，正是剛才偷窺自己的一雙妙目。
只一眼，便映入腦海，令人揮之不去。
李天心面帶微笑，安然坐下。
柳如是捧過一杯茶，卻是問道：“剛才聽公子指責(zé)錢謙益大人，似乎對青樓女子十分不屑？”
“難怪她對自己帶著幾分冷淡?！崩钐煨男闹邪碘?，解釋道：“青樓女子賣藝為生，我豈會小瞧？只是那錢謙益明明打心底里瞧不起女子，卻偏偏做出追捧柳姑娘的事，表里不一，著實(shí)可惡?！?p> “哦？”柳如是奇道：“李公子可否詳細(xì)說來？”
“自無不可?！?p> 李天心將馮素貞之事添油加醋一番，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給錢謙益上了幾瓶眼藥，柳如是的眼中果然流露出不悅之色。
“想不到李公子竟然愿意重用馮素貞姑娘，真是令小女子意想不到，小女子敬李公子一杯。”
李天心喝下清酒，灑然道：“我本就是江湖眾人，一向不喜腐儒那一套。馮素貞女扮男裝，尤能考中狀元，才干不在男兒之下，我為何不能用她？”
柳如是笑了笑，“聽聞那馮素貞貌美如花，又是天命女主，難道李公子就沒動過心思？”
李天心略微有些尷尬，隨即坦然道：“柳姑娘慧眼如炬，在下的確存了一番小心思，不過若是馮姑娘不愿，在下也不會強(qiáng)人所難?！?p> 見李天心坦誠相告，柳如是倒是高看了李天心一眼。
她以前接觸的全是錢謙益此等道貌岸然之輩，李天心的表現(xiàn)確是獨(dú)樹一幟。
“我見青山多嫵媚，料青山見我應(yīng)如是。”
李天心反說起柳如是的事來，“我本以為柳姑娘是位傲世獨(dú)立，不可親近的人，今日一見確是大不相同?！?p> 柳如是身形一頓，“有何不同？”
“聽姑娘之前，雖然自信澎湃，卻更是孤芳自賞，顧影自憐，少了一分大氣磅礴。”
柳如是凄冷一笑，“身在青樓之中，賣藝賠笑為生，何來大氣自信？”
她的語氣中，似乎已帶上深切的體會。
一時(shí)間，一股憐意涌上李天心的心頭，他脫口而出道：“姑娘若是不棄，在下愿為姑娘遮風(fēng)擋雨?！?p> 柳如是抬頭，直視著李天心的雙眼，似乎在凝視，在猶疑。
李天心真誠地看著她，目光堅(jiān)定。
窗外響起淅淅瀝瀝的雨聲，丫鬟早已退了出去。
忽然之間，狂風(fēng)大作，天雷炸響，天雷勾動地火……
一晌貪歡，李天心將柳如是贖了出去。
……
皇城之上，朱厚照站立在城墻上，仰望著天空。
李天心立在他身側(cè)，拉著阿九的玉手。
今日是天榜更新之日，朱厚照便邀請一眾大臣前來觀看，李天心和阿九也被邀請了進(jìn)來。
不過他早已知道天榜內(nèi)容，對此毫不在意，只是和自己的阿九公主打情罵俏。
阿九一片嬌羞，雖然朱厚照等人沒有關(guān)注她，但她身旁還有兩位姐妹呢。
昌平公主和云羅郡主自然瞧見了李天心的動靜，只能目視前方，假裝什么也沒看見，心里罵著李天心的無恥。
昌平公主，出自《上錯(cuò)花轎嫁對郎》，云羅郡主，出自《天下第一》。
“今日不知會是什么榜單？又有何人上榜？”
聽到魏忠賢自言自語的話，李天心心底暗自發(fā)笑。
天上金光大作，一卷新的榜單徐徐展開，上書《太監(jiān)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