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我是阮哭!
阮樂握著鞭子,閉上了眼。
良久,他冷聲開口:“孽徒,你可知錯!”
嚴默死死地看著他,拳頭握緊,不吭一聲。
別怪我啊,阮樂心道,我也想拉你一把,但你不應聲,我也沒有辦法啊!
“好好好,”阮樂一副氣極了的模樣,握緊鞭子,冷聲道:“這第一鞭,我打你不知錯、不悔改!”
說完,他猛地揮鞭!
這一鞭阮樂用了十成力氣,全都抽到地上的青石玉上!
玉石瞬間四分五裂,碎成粉末!
阮樂:“(°ο°)”
他、他的力氣這么大嗎?!
不止是阮樂驚了,在場的所有人都驚了!眾人都不可置信地看向碎成粉末的青石地,眼底閃過驚濤駭浪!
【?。?!】系統(tǒng)驚恐:【宿主大人用了十成的力?!】
阮樂也慌了:“你不是說嚴默的師父是金丹后期,還把我的修為壓制到了金丹初期嗎?!我害怕我太弱了惹人懷疑,才用的十成力……”
【你是天驕??!天驕你懂不懂?!同境界無敵你明白不明白?!】系統(tǒng)被氣到亂碼:【你現(xiàn)在雖然是金丹初期,但在東域這種邊陲之地,你就是第一強者??!正常揮鞭就好,為什么要用十成力氣?!】
阮樂臉一紅:“我又給你添麻煩了。”
系統(tǒng)沉默良久:【是我大驚小怪了,我會慢慢習慣的?!?p> 阮樂:“……”
懲戒堂的人面面相覷,然后啞聲開口:“三長老金丹圓滿了?”
阮樂握著鞭子的手緊了又緊,最后一咬牙,決定倒逼靈氣!他喉嚨一甜,面色蒼白如紙,忍不住身形一晃!
這在眾人眼里,赫然成了三長老剛剛突破就用盡全力鞭打弟子,導致氣血不足的模樣。
阮樂也故意露出惱怒的表情,冷眼看著嚴默,怒斥道:“虐徒敢躲?!”
嚴默雖然沒躲,但他并不認為阮樂是故意為之,反倒打心底里升起一股寒意。
阮樂……竟突破了。
他想慘笑,卻扯動了傷口,血又流了下來。
天讓他死,他哪里還有活路?
賊老天!你何其不公!嚴默死死地盯著阮樂的臉,心中泣血!阮樂、阮樂……總有一天……
“為師今日便替天道宗的先人們清理門戶!”阮樂瞇起眼睛,再度抬手!
“住手!”
“三長老且慢!”
懲戒堂的長老一急,連忙喊道:“這孽徒不值得三長老動怒!來人!還不扶你師父去閉關(guān)修養(yǎng)?!”
這些人心里跟明鏡一樣,都知道三長老非同往日、得罪不得。
特別是阮樂剛剛露的那一手,簡直比他們天道宗的第一強者還要強上幾分!他們相信,只要三長老修養(yǎng)好了,他們天道宗成為青龍國第一宗門,就是指日可待??!
根本犯不著因為一個孽徒壞了三長老的根基!
“是啊是??!”其他人也連聲道:“這孽徒我們教訓就好,哪用得著您親自動手!”
阮樂心道,把嚴默給你們教訓就真的出事了!
“把他帶回去,我自會教導!”阮樂一甩衣袖,頭也不回地往洞府走去!
一直到達了目的地,阮樂才松了一口氣,癱軟著躺到榻上……
嚇死了、嚇死了,嚴默好可怕,他的傷也好可怕……阮樂抿著嘴唇,忍不住又想到了嚴默,他傷得那么重,會死嗎?
不會。
阮樂告訴自己,嚴默是男主呀!男主怎么可能死掉呢!
這樣一想,阮樂便狠下心來,用被子把自己完全蓋住,嘴里念叨著:“死不了死不了,嚴默死不了……”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很快就睡著了。
阮樂做了一個夢。
夢里嚴默死了,死狀特別慘,渾身是血地站在阮樂的床頭,嘴里含著血,聲音幽幽:“還我命來……”
阮樂瑟瑟發(fā)抖地抱著腦袋搖頭:“我沒有我沒有!我不是你師父!你找錯人了!”
“你不是阮樂嗎?”
阮樂本樂飛快搖頭,哭唧唧地求饒:“我不是阮樂!我是阮哭!”
嚴默寒聲說:“姓阮的都得死!”
說完,他一口咬掉阮樂的腦袋!
“啊啊啊啊??!”阮樂猛地坐起身,抱著腦袋尖叫:“鬼啊?。。。 ?p> “師父!”守在門外的弟子一驚,連忙推開門。
自家?guī)煾概^散發(fā)地蹲在床上,用力抱住自己的腦袋,眼尾還掛著晶瑩的淚珠,看上去可憐兮兮的。
弟子:“……”
“打擾了,”說完,弟子“啪”的一聲,關(guān)上門。
“做夢、一定是做夢,”弟子拍著自己的腦袋,臉色慘白地搖頭:“我做夢了……”
如果不是做夢,師父怎么可能哭得那么可憐?
真正做夢的阮樂一屁股坐到榻上,臉上寫滿了劫后余生,他試探性地摸了摸自己的腦袋瓜兒:“還在!”
他的頭沒有被咬掉!
不過這還是給阮樂留下了很深的陰影,具體表現(xiàn)為他不敢“擅自”睡覺了。
“看看吧,”阮樂舔了舔嘴唇:“就看一眼,嚴默要是撐不住了,就喂他一顆丹藥……總之不能讓他死。”
這樣想著,阮樂就躡手躡腳地朝嚴默的住所走去。
按照書中的描述,受罰后的嚴默被天道宗的人扔到了雜役弟子的住所,住在一個露雨且臟亂的柴房里。
阮樂找了好一會兒,終于找到了書中形容的那一排破舊土坯房。
在現(xiàn)實世界里,阮樂家境十分殷實,又是家中獨子,從小深受寵愛,從沒見過這樣臟、亂且潮濕的環(huán)境。
沒走兩步,阮樂皺緊了眉毛,只覺得無處下腳。
但一想到瀕死的嚴默,他還是繼續(xù)往前走。
嚴默住著的柴房外擺放著幾十個恭桶,顯然是這些雜役弟子故意為難他的,恭桶散發(fā)著的惡臭讓阮樂差點兩眼一翻暈過去!
他苦著臉兒,捂住口鼻,小心翼翼湊近窗子。
此時夜色將至,又沒有燭燈,阮樂只能借著月光朝柴房里看。
柴房里的少年虛弱地靠在土墻上,呼吸十分微弱,但那雙眼睛卻依舊保持著冷靜,像是林間的孤狼,散著幽幽的冷光。
阮樂糾結(jié)地抿起唇。
嚴默身上的傷口雖然被簡單地處理了,但沒有上藥,不出一天,他的傷口就會惡化膿腫……
可是嚴默沒有睡覺,阮樂不敢?guī)退?p>